11、第十一章.接受 ...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倚在墙边睡了一个晚上的土方就醒了过来。说是睡了一个晚上，土方其实也才不过刚合眼不足两个小时而已，几乎可以说是彻夜未眠。
尽管时间还早得很，土方完全可以再睡一小会儿，但他却在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就站起了身。
土方朝里面还在熟睡着的壬生看了一眼，然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的把门带上之后，站在走廊里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死神吗……土方一想到壬生的实际身份，就忍不住想要叹气。虽然如果是死神的话，确实是没必要参与人类之间的争斗，但如果死神成为了某一方盟友的话……
如果人类无法看到其姿态的死神也加入了这场战争，那么可以使用奇怪术式的死神，会让战争的格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说不定。
这让土方又忍不住隔着一扇门朝壬生所在的位置看去。
那家伙的话……应该不用担心这种问题的吧。这样想着的土方，无意识的边摇头边笑了一下，连原本因担忧而紧绷着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土方先生早上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每天都很早就起来，为新选组的众人准备早饭的千鹤恰巧路过，向土方问过好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半句话问出了口。
“啊，雪村啊，早，”直到被千鹤搭话为止，土方满脑子都是有关死神和壬生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千鹤的靠近，“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看土方先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才想问问土方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千鹤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问话。虽然她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觉得土方很严厉很可怕，但是刚才她却从土方的脸上看到了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她还从没见过土方露出那样平静而和缓的脸色呢。
而且好像还带了点笑意，这才让千鹤能够大起胆子来多嘴问一句，毕竟如果土方是平时那种脸色的话，她可绝对不敢随便多嘴问些什么。
“没什么，”听了千鹤的话之后，土方立刻又变回了和平时一样的状态，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今天早上我不过去吃了，至于早饭……你放到我门前就可以了。”
今天他可不能再把壬生给忘了，万一壬生在他出门的时候醒了过来，然后走了出去的话……
屯所里突然出现非队士的陌生人，无论怎么看都可能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所以他只能暂时先在屋子里等壬生醒过来，这样一来，也就只好让千鹤把早饭送到他的房前来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先去准备早饭了。”
千鹤看土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土方大概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等千鹤走远了之后，土方在门口又多站了一小会儿，回想了下千鹤对他说的话——刚才的自己看起来很高兴吗？
“怎么可能……”土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摇了摇头。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土方这样对自己解释，毕竟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出了高兴的样子。
而那个让土方无意间露出了与平日不太一样的神情的壬生，却是直到将近正午时分才重新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啊。”
早已完成了上午的工作而在翻阅书籍的土方，听到壬生那边的动静之后，立刻放下书起身走了过去。
“啊，土方先生早上好。”
虽然现世的灵子浓度远不及尸魂界，但是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充足休息之后，壬生的身体状况也稍微好了一些。
“已经不早了，很快就要到中午了。身体情况怎么样了，说起来你从昨天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过……不过死神的话，是不需要进食的吧？”
显然，土方对死神有一些错误的认知。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在人类的认知里，死神是夺人性命取人魂魄的神灵，既然是神灵，那么当然不需要进食。
壬生朝土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实并不是……虽然一般的魂魄是不需要进食的，但是有灵力的魂魄是会有饥饿感的，而拥有高浓度灵力的死神，自然也就更需要进食……”
“灵力？”土方对壬生话里出现的陌生词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的，灵力是魂魄所持有的一种特殊力量，只有拥有灵力的魂魄才有成为死神的资格。”
除了灵力的讲解之外，壬生也对其他与死神相关的专有名词做了些介绍。
“是这样啊，总觉得和人类的认知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啊。”
被告知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的土方表现的十分镇静，大概是因为他在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身为死神的壬生的缘故吧。所以哪怕现在他又知道了更多超出自己以往认知范畴的事，也能很快接受。
而就在此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地狱蝶，停到了壬生的指尖上。
“收到什么指令了吗，是要让你暂停工作回去养伤之类的吧。”
看着壬生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然后一副聚精会神倾听的样子，土方推测可能是刚刚壬生说过的，死神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地狱蝶出现了。
尽管他什么都没看到。
“是的，”壬生点了点头，肯定了土方的猜测，“不过还请您不用担心，在我回尸魂界养伤的期间，会有其他死神暂时接替我的位置。”
“是吗……”
壬生的本意是想让土方放心，想让土方知道会有其他的死神代替她保护这里的人们，但是这却反而让土方略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罢了，但现在他知道世界上存在着自己看不到的灵魂、怪物、死神……尽管土方心里很清楚，以前他所生活的地方周围也一定有死神存在着，可那个时候他看不到更不知道，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情绪。
但如今……知道有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家伙整日徘徊在自己生活的城市里，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人有些反感的吧。
虽然知道死神对人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土方还是会觉得自己仿佛在被监视着一样，这种认知会令他时刻感觉如芒在背。
不过同样身为死神的壬生，却完全不会让土方感到不舒服。即便土方知道自己看不到壬生的本体，而壬生也会时常以其本来的姿态活动。
尽管如此，土方还是不会对壬生产生任何反感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他认识壬生，也许是因为壬生喜欢穿着让人类也可以看到其身姿的义骸，也许是因为壬生救过他的性命，也许是因为……
他从心里接受了壬生的存在。
说不定会对壬生的临时代班死神产生反感的土方，其实并没有完全接受死神，而只不过是接受了身为死神的壬生罢了。
“是的，”完全没有察觉到土方真实想法的壬生，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非常感谢您收留了我一个晚上，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啊，还请土方先生不用担心，我出去的时候会很小心，尽量不被别人发现的。”
看着土方稍稍皱起的眉头，壬生立刻补上了后面一句。壬生并没有因为土方对她身份的理解而忘记，自己在新选组的一部分人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
毕竟她昨天就是为了躲开原田才撞上的土方。
“我送你出去。”
万一不小心遇到谁的话，有他跟着也会好处理一些，土方这样对自己解释。
但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有些不太放心罢了，不单是担心壬生会不会被哪个队员或者干部看到，更何况……他可没打算让有伤的壬生以翻墙的方式离开屯所。
“那就麻烦您了。”壬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尽管壬生并不想给土方添麻烦，但这个时候的壬生也只能选择接受土方的好意。毕竟她也知道这里是新选组的内部，是一个对她来讲完全陌生的地方，就算她说自己会尽力不被任何人看到，可她也只能尽力却无法保证。
更何况壬生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很糟糕，身上的伤会让她无法行动的像往常一样敏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气好，土方一路把壬生送到了侧门的门口，都没有碰到任何一名队士。
“真是太感谢您了，土方先生，”壬生站在门口朝土方欠了欠身子以示谢意，“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啊。”
土方只是点了点头，简单的应了一句，别的什么都没说。
看着壬生离屯所越来越远的背影，土方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还是更不放心了一些。
“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土方自嘲般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自言自语了和昨天晚上同样的话。
“哦呀，这不是土方先生吗，有客人吗？”
斜倚在稍远处树干上的冲田突然出声，语气里颇有些调侃的味道，谁让他刚巧看到了土方把壬生送出屯所的那一幕呢。而且冲田觉得，自己特意等壬生走远了之后才出声，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总司……”土方听到声音之后转过头去，皱着眉看了看冲田，“会有这个时间到访的客人吗？我不过是随便转转罢了。”
冲田勾起嘴角来笑了一下，然后便从树干上直起了身子：“说的也是。已经到开饭的时间了，大家都在等着呢，一起过去吧，土方先生。”
“啊，走吧。”
土方点了点头，然后便和冲田一起朝用餐的房间走去，完全没想到冲田什么都看到了。
养伤的话，果然还是应该待在最应该回去的地方才是，走着走着，土方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这样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接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