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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初恋3 ...

  •   周日我们是照常上堂的,尽管老师不讲新课,也要测试或者做很多练习的。第二节课下课是语文测验完毕时,我到二班的窗前像许多次休息时那样在栏前站了,看着里边。二班也有些人已经交了卷出来站站休息的,但更多人还没交卷,珍珍也没。卢巧灵出来了,问我做得怎么样。我问她知道不知道珍珍出什么事情了。她说不知道,只说是珍珍还是一直不高兴。我没办法问到,就那么站着看了,到上课铃响她都没有出来,我只能先回教室。吃饭时我本是要找她的,但是人不见,卢说她有点不舒服,帮她把饭打回宿舍去吃的。并且很叫我没想到的是,卢还给我好大一张饭票,说是珍珍叫给我的,教我还是每天至少午饭要吃肉。我本是不要收那票的,卢说怕珍珍怪罪,叫我一定收下,说有什么不妥的就找珍珍当面谈好了——估计她都发现了一些什么问题。我想得更多,估计我们的“恋爱”关系已经给她家里知道了,所以不许她和我在一起了;现在她这样回避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但她给我的饭票我就没用了。也不知道具体想些什么了,反正是没再用。
      时间很紧,午饭后马上去教室搞数学的题海战术,到近一点半,我们这个人们眼中的尖子团队才撤回宿舍去午休四五十分钟,下午接着又上课,所以没有时间去找珍珍,一直到傍晚吃饭前从教室出来,我的脑子才想起还要找她的事情,赶紧去找,却被告知她没在学校,是请假回家了。
      时间确实也是比较紧,所以我没有多想关于高真真回家去了这样的事情,吃了饭便又上教室去了,一忙又是到了10点多。大家都去操场上疯跑一阵,就到露天的水龙头那里洗个11月份的冷水,洗完回去宿舍往往连灯都没有了。
      一连几天都是那样,我偶尔想到要找珍珍,但作业一忙我也就不记得了。有时上课时我都会走点神,但手一触到口袋里的玻璃,心马上就收了回来。好几天后的作文课时,我写完还没下课,便写了个给珍珍的便条,说我找了几次没果,让她时间方便时找找我,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下课时找了卢巧灵同学帮带去,但是没有回音。所以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地,就算搁开了——它在我的心房里好象就是没占什么位置的,很着紧的是中期考试时间临近,老师一再强调这个考试排名有多重要,而我一向语文比较弱,很怕它拖后腿。谁都知道,大家强势的各科水平都相当的话,那弱点的那科的成绩就很关键。在这期中考试前,班主任也是教语文的郝老师找我谈了话,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一定不可以偏了语文。所以我有点担心,早操做了后我把最好记忆的时间都拿来攻语文了。
      大家都很紧张的样子,因为中考,但无论怎么说,我和几个因为攻克难题而结成老友的同班同学辛克林、张丰等还是坚持晚自习后进行跑步锻炼。也是这样,有个去操场的规律,所以给珍珍找得到我了。
      她从跑道边上的树林间串出来,拉了我的手就往边上跑。
      说实话,我很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到是她我又很高兴了。我说珍珍,竟然可以在这里看见你!
      她说我等了很久的,鬼知道你要那么晚才下来。
      我好象没怎么觉得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的,一见到还是很亲切。我问她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有点不高兴,说我根本就没找过她。
      我说我写了纸条叫卢巧灵带给她的。
      没有收到你什么纸条。珍珍疑惑地摇头。
      这样的事情我没法去追究了,只是问她是不是她家里不同意我们去她家。她不答,反问我怎么中午还是不吃肉?
      我不好回答啊。
      她就又问给的饭票为什么不用。
      我也不好答。
      她急了,拉着我的手说营养是一定要跟得上的,要不是的话,学习肯定坚持不下去,所以一定要吃肉;说饭票她算了的,以我现在的吃法,她家给的钱足够我吃到高中毕业的。
      我能说什么呢?只好背着她沉重。
      我不好给她说,其实我很想吃肉的,但是我家给的钱不够,我不可以那样经常地吃;她的饭票我一直放着,因为……因为……我反正是觉得,不应该吃她的了,她家里不同意我们来往的话,那我肯定是不可以再吃她给的饭票的了,还要尽快给她还回去。
      但是珍珍说了,还转到我的面前:可以不可以答应我,一定要接受我的饭票,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已经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问为什么。
      她沉默着,还是问我可以不可以接受她的请求。
      其实我何尝不想吃肉?我说我想吃的。
      她说那就行了,那就吃吧,她每个月会给我买好票的,尽管可能见面的时间要少一些。
      我其实是暗暗下了决心:这样的情谊我接受,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的!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的想法,我们就被一大团灯光笼罩了。
      班主任郝老师带着好几个班上同学把我们围住了。
      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什么话也说不了了。我们立即被隔离,各自被带到老师的办公室,那里有年级主任和一个老教师,后来才知道是一位校长。
      坐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我知道我们的事情给学校知道了,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珍珍开始还和我对望,很镇定地,但是在老师的追问下,她哭了,哭着就什么话也没说了。
      郝老师领我在另一头问话。她问我我们在做什么。我说没做什么,我和辛克林、张丰一起跑步,碰到隔壁班的高珍珍同学,就聊了几句。
      她问我聊什么,我说关于语文复习的问题我请教她。
      我特意把话说的比较大声,希望是珍珍也可以听到。
      但是她可能没听到,因为不一会她就被那年级主任说可以走了,他们会找她的家长谈话的。郝老师没放我走,还在谈。具体说些什么我现在不记得了,能记起的是郝老师说她就知道我和高珍珍在谈恋爱,这是不允许的,所以我们不可以继续谈下去,而且要我写保证,否则要找我家长谈话。我现在都敢肯定,我由始至终没有说到高珍珍给我饭票的事情。也许是怕说出去不好?还是自尊的需要?还是面子问题?
      这样之后,我和高珍珍没敢再大张旗鼓地见面,路上遇见就好象不认识那样,也没再叫卢巧灵传纸条,因为觉得她不大可靠,上次我托传递纸条珍珍说没收到的。但她还是经常和珍珍在一起,而每次和我遇见,她竟然像见到仇人那样瞪我,不晓得为什么。

      我和珍珍还是见面的,偷偷地。我趁没人注意时把写了我的想法的纸片当垃圾团扔在她的自行车篮子里,周六中午她取单车时就远远地扔了她一个纸团,那纸团以我惯打篮球的右手就那么巧地掉到她的篮子里,她就明白了。整个下午我们就可以在几乎遇不到熟人的城里乱逛,还见识到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天黑之前,她就骑自行车回家,我就坐我的5角钱的公车回学校,或者偶尔去本房那姑姑家。真有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很是为我们的秘密高兴。我还带她去过我的那个本房姑姑家。
      我堂姑很喜欢珍珍,也为我可以在学校里找到一个城里的女孩来谈恋爱感到很吃惊,也似乎是挺替我感到有面子那样。可能她还给我家里说了我的事情,但是父亲好象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过年回家去他也没说我什么,他只关心我的成绩。只要我的成绩还是那么好,他就不在意我是怎么安排我自己的少得可怜的课余时间的。
      我们一周六天的时间都在遥望中度过,只在周六下午可以走到一起。有时候我们去公园里坐着温习,有时候在江边吹风聊天,有时候在明清古街上游荡看热闹,有时候就是在书店里看书:很纯洁的甜蜜,仅仅只是走在一起,就很开心了,而每到天黑了差不多要分手了,就都很不舍得。记得有一次在公园里,都很晚了,我催她该走了,她还是不肯。我再催,她就掩了我的嘴。相互一凝望,感情就很激动,两个人就拥抱了。而身边人来人往,我是相当不好意思,可她不管。我还很怕,听到有点点像是我熟悉的声音,就惊得要撤,她就把我的头藏在她的怀里。我紧张得手足无措,她就笑得更脆响。
      ——那是一段多么难忘的时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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