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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我一直都知道（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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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映入了站在不远处的黄濑的眼帘。
已经过了约定半个多小时，青峰还没出现，黄濑才决定沿着他家的路线一路找过来。
并且，找到了。
青峰回过头看到怔然的黄濑，脑袋一时炸开——糟糕，完全忘了还和黄濑有约了！
黄濑只是睁大着眼，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地看着他们，片刻，一股泪痕滑下脸颊。
不打算等待两人作出反应，黄濑转身离开。
步伐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黄濑！”青峰起身追上，但在越过一片车水马龙之后，黄濑在红灯对面，很快消失不见。
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周围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
如此地安静，如此地死寂。
只有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
黄濑想，他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那么顺理成章。
青峰从来不肯对他说出那句话。
是因为，他心里，还有着那一个人。
自己是他的追逐者。
那个人，却是能站在他身旁的伙伴。
黄濑躲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上。
泪，止不住。
悲伤，止不住。
痛，止不住。
那么温柔的青峰。
他却只能不经意地看到。
对另一个人。
今天，是2月14日。
他本来想在这一天，要求和青峰正式交往。
可是。
我果然还是做不到么。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应。
青峰是在清晨的时候找到黄濑的。
他竟然一直没想起，黄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之一，是帝光篮球部。
以前帝光的正选，都有篮球部的钥匙。
青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黄濑久久才抬起头，双眼已红肿。
青峰心里莫名地紧揪了一阵。他蹲下身去，伸手抚摸上黄濑的脸，这笨蛋……该不是自己在这里哭了一晚吧。
看着终于出现的青峰，黄濑张张嘴，声音已沙哑得难受，“青峰……”
青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轻柔着他的发丝，将他揽入自己怀里，半晌，轻声道，“对不起。”
“……”抓紧他的衣服，黄濑对上青峰的目光，“对不起什么？”
“……”青峰默然。
你果然，还是不懂，我要什么。
黄濑垂眸，“……青峰。”
“嗯。”
“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
“呵……”
明明很苦涩，黄濑却想笑。
“还是小黑子，最重要吧……”
青峰突然抬起黄濑的脸，看着他，“哲只是过去的队友。他的现在和未来，与我无关。”
“……”黄濑怔怔地回望，那我，就接受你的解释，但是……
“那，你……爱我……吗……？”
不是没想过黄濑会这样问，只是青峰从来不知如何回答。
他只有，选择继续沉默。
这个字，太沉重。
黄濑带着一丝希望看着不言不语的青峰。
只要你现在说出那句话。
我就义无反顾，忘记所有过去。
但是，他失望了。
青峰始终没有开口。
黄濑轻轻推开青峰，站起身来，因双腿麻痹踉跄了一阵而不得不扶住墙。他看着地面，声音很低，但字句清晰。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憧憬你了。”
“再也不会了。”
因为爱你而早已丢弃了的自我，我今天要找回来。
黄濑不知道当时青峰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但在出门转角的时候，他心痛得快要死掉。
其实自己早该清楚，他无法改变那个倔强的男人。
黄濑这次很坚决。
虽然每天早上醒来看着手机的时候，仍会有那么一丝的期盼，每天结束练习的时候，心底会生起一点不易察觉的不甘。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我知道。你会依旧过你的生活。难过的，只是我而已。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黄濑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个学期开始练球练疯了。”笠松边喝水边看着一旁练习得气喘吁吁的黄濑，小声嘀咕。
“嘛，勤奋点是好事啊~”不经意听到的一个队员接上话，“估计是对今年的IH志在必得吧。”
“那是必须的，今年一定要好好复仇。”对于去年，黄濑肯定也很不甘心吧，笠松心里这样想着。“下周的练习赛，正好可以热热身。”
海常这一次练习赛的对手也是去年WC杯的比赛队伍，名气不及海常，然而实力也不弱。
经过去年对诚凛一役，海常的监督也不敢太小看对手，就算是练习赛，输了也是很丢人的。
黄濑一开始就上了场。第一节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分数就拉开了。
黄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突然一瓶水砸过来，黄濑慌忙接住，抬头看见面前的笠松，“你今天干嘛那么严肃。”
“啊？”黄濑愣了愣，笑，“没有啊~”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今年，在高校联赛上，一定要赢那个男人。
青峰大辉。
让他败在自己手下。
让他承认自己的实力。
要让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
如果不能成为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那么，我就去做你最大的对手。
我不会再憧憬你了。
我要毁掉你。
笠松第一次觉得自家王牌认真起来那么可怕。这次练习赛以压倒性的胜利结束，黄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雀跃，只是安静地换衣服离开。
一个人走在路上。
入神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前面不远处的那群人，真吵。黄濑心里想。
“果然是奇迹的世代啊，简直像犯规一样嘛，怎么可能赢得了！”
“去年看海常的比赛的时候还没觉得那么厉害啊。”
“不过还是桐皇的王牌更强，那可是五个人都盯不住的怪物！”
“喂你们，别灭自己威风！没有什么是不可打败的，一开始就打定了输的主意是怎么回事！”
“是啊，不可以这么灰心哦。”黄濑突然开口，“虽然说你们就算五对一也是赢不了我的。”
“……哎？！”
“怎么你会在这里……”
几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在身后出现的黄濑，他们正是刚才和海常打练习赛的队员，听见黄濑这样说，作为队长的那人无法视而不见了，“黄濑君，小看人也请有个限度。”
“没有小看啊。”黄濑灿烂地笑了。
虽说他现在心里其实很火大。
灌入最后一个篮的时候，黄濑理了理领带，看向场上愕然的几人，“看来是高估你们了，还以为十个球至少能挡下一个。”
他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对了，有件事你们要搞清楚。现在的海常，不比桐皇弱。”
我说过，我不会永远追逐着你。
我要打败你。
黄濑等不到今年的IH了。在黄濑的要求下，海常的监督对桐皇发出了练习赛的邀请。
对方答应了。
练习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海常的队员已经做好热身运动，比赛即将开始。
“这次的练习赛也请多多指教了。”今吉推了推眼镜，满脸笑容。
“啊，好好地打一场吧。”笠松回应道。
黄濑却按捺不住了，直接走到今吉面前，“为什么他没有来？”
“他？”今吉想了想，“青峰的话……”
对方话没说完，黄濑几乎是吼了起来，“为什么他没有来比赛？你们是看不起人吗！”
“……黄濑。”笠松伸手抓着黄濑手臂，示意他冷静。现场包括海常的队员在内的人都吓了一跳，站在场边的桃井更是想不到黄濑会这么在意青峰的缺席，“小黄……”
黄濑微微握紧拳头。今吉的视线突然看向了他身后门口的方向，黄濑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是他。
青峰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是呵，我在期待些什么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没有言语。还是桃井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大，你又迟到了！快去换衣服~！”
“知道了。”不耐烦地回一句，青峰径直向更衣室走去。
与黄濑擦肩而过。
“那么，”待青峰走了过去，今吉笑道，“我们就先开始吧，青峰很快就会上场的。”
“……”虽然满脸笑意，说的话还真是让人不爽啊。是说不需要王牌也不用担心我们么。笠松心里想。
“不等青峰出来，你们会后悔的。”淡淡地说完这句话，黄濑走向自己的球场。
他并不是虚张声势。
现在的他，一肚子的怒气，需要发泄。
青峰换好球衣出来的时候，黄濑正在场上势不可挡。
哦……这家伙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青峰微微笑了。
今天这场比赛，似乎会很有意思。
人都是不断成长着的，所以黄濑的模仿，也才有着永无止境的追求，每一次在比赛中要加以运用，都要先对对方进行新的一轮理解与吸收。
但是这一次，他用的时间大大地缩短了。对青峰的模仿。
因为自去年IH战败以来，他反反复复地对青峰的研究与模拟练习，已不知道有多少次。
王牌与王牌的对决，掩不住地剑拔弩张。场上几乎成了他们两人独有的舞台。
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打败你。
青峰大辉。
前两节结束之际，海常竟然领先了6分。这是桐皇没有料想到的。
黄濑虽然心情不是很冷静，能量却像要奔腾出来一般，气势汹汹。
青峰当然也不甘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