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诗长》轩辕菱歌

11、我们的爱

　　如果说最初的半年，是迷茫的快乐，那么，自她从明山回来后的那段日子，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在雨中，看到她的短信。

　　人们瞪着眼睛看着雨中大笑着奔跑的人。

　　幸福的花就是在那个下着雨的秋天生了出来。

　　遥想着当年的幸福，程怀仁静静地走在雨中。

　　迎面跑来一个男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信。跑到邮箱旁，小心地将信塞进邮箱口中。

　　“又到星期五了。”男子边笑着，边接着向前跑。

　　年轻女孩躲在隧道口，向他招手。跑近，将伞递给女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接回伞。

　　女孩在雨中幸福地笑着，挽着他的手，躲在他的肩下。

　　“又下雨了。”撒娇着“干嘛非让我上山啊。你不知道我马上考试了吗？”

　　“一个星期才见一次，如果我下山的话，应加瑞那家伙肯定得跟着。多没意思啊。”
　　顾蕙但笑不语。

　　“怎么办，我想我这次六级考试很麻烦。要不，你替我考好了，你英语那么棒。你以前是不是英语专业的。”

　　“怎么办，我不记得了呢？”

　　“不管，不管了，反正如果没过，就都赖你。”

　　“好吧，现在呢，先给你练练听力。仔细听好了，快一遍，慢一遍。”

　　Everyday, as I wake up
　　I will think of you
　　What a beautiful life I have
　　Precious and unique
　　You are the star in my life
　　Light up all the darkness in the whole universe
　　Give me courage and strength to go on
　　Make my life so much more passionate
　　You are breeze of spring
　　Eternal flame of true love
　　No matter what is going to happen
　　No matter what is going on around the world
　　I will never give up our love
　　For any reason, for anything

　　挽着她手，慢走慢说着，已回到小楼。

　　顾蕙看着墙上，刚裱好挂起的字。

　　顾蕙说：“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拿手的。”

　　是啊，顾山也在反问自己，除去记忆，自己拥有的好像很多。很多技能在这几个月中慢慢地回复过来。

　　顾蕙说：“我小时候挺喜欢上书法课的，那时候常常用旧报纸练大字，可是总是静不下心。”

　　顾山说：“我常常在想，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顾蕙问：“为什么？”

　　他倒笑了一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可总觉得对你的事知道太少了，就想着能多知道一点。想知道你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这二十年，你高兴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伤心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所以总觉得遗憾。”

　　顾蕙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我小的时候，其实跟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有时候也调皮不懂事，让我爸爸伤脑筋。”

　　他笑：“真看不出来你还能调皮捣蛋。”

　　顾蕙说：“小孩子啊，当然有不懂事的时候。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妈，所以爸爸宠得太过了。爸爸的工资并不高，一个工人而已，还要负担乡下奶奶的生活费。可是，他不抽烟，不喝酒，却会在难得一次出差到城里时，买回最漂亮的裙子。我那个时候的脾气你绝对想不到。可能是宠坏了，被爸爸，被老师。那个时候在镇里的初中，学习总是全年级第一，还当了班长。记得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和班里的一个男生发生争执，硬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一掌下去，二人都愣了，心里有些后悔，可是硬装出强硬的面孔。那个时候，和人打架好像是常有的事。”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也有些不相信，那真的是从前的自已？想起从前的事，我也觉得蛮搞笑的，后来遇见从前打过架的同学，也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爸爸的离开吧，爸爸的离开让自己明白那个心中最大的依靠没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以为很聪明的自己，好像变得并不聪明，运气她像也跟着变遭了。还好爸爸并没看到，如果他曾引以为傲的女儿不过考上一所三流的学校，他会有多失望。高二那年，爸爸突然离开。”

　　“其实不能说是突然离开吧，只是，自己被照顾关注惯了，根本没学会怎么样去关心身边的人。高二那年暑假，当发现异状时送进医院，已经晚了。彭湃因为她妈妈去世所以选择读医，可是，我不行，我只觉得一辈子不要再走进那个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进高三的。第一年高考我才考了300分，直到第二年，才考到现在这所学校，好在刚过本科线。”

　　顾山一直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

　　顾蕙流着泪，说得很平静。

　　“如果爸爸在的话，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