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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震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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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震怒
林燮终归还是心疼儿子的。
那一日的杖刑虽说不曾留了情面,却也将分寸牢牢的掌握在了惩戒的层面上,不至给林殊留下半分的隐患。
那一棍棍的都是打在肉厚的位置,不深不浅,不偏不倚,下手没有半分的偏差。
也正如林殊所言,不过是看着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看似伤得极重,事实上却都不过是些皮外伤。待疼过了那一阵子,甚至比起他往日在战场上受的还要轻上几分。
只是挨打的时候疼了些,事后瞧着又可怖了些,真养起伤来,却是好的极快的。
更何况还有萧景琰丝毫不嫌浪费的用上了好些续肌散和补血生肌的妙药,日日好汤好水的把人养着,又一连几日请了太医瞧着。
没得半月时间,就让林殊恢复了气色,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若非是在靖王府里养伤时还有萧景琰亲自压着,怕他乱跑挣裂了伤口才不许人出门去,怕是林殊就已经能瘸着腿去四处乱窜了。
“我在西山就闷了好久,回来还是天天呆在房里,再不出去走动走动,怕是连骨头都要躺酸了。”
林殊含了满满的一口汤水,正百无聊赖的半趴在矮几上,含含糊糊的叨念个没完。
他那身子骨原本就比常人好上许多,又老老实实的养了这许久的伤,如今自觉没了大碍,哪里还在房里呆得住。
“才刚结的痂,肉还没长好呢,太医都说最好多静养些日子,再折腾裂了,怕是又要疼上许久。”
奈何萧景琰固执起来,却是谁也说不通的。只咬死了太医的诊断,如何都不肯让林殊离了房去。
“你若是真闷了,我就陪你在屋里走几步,不过可不许出这房门。”
他这会手上正端了一碗炖的软烂喷香的老鸽汤,趁着林殊嘟嘟囔囔的当头,又塞了好几勺的汤水进去。
“不出就不出,不过在这屋里,你可得依着我来。”
好在林殊也不过是随意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多少较真的意思。
更何况他如今呆在萧景琰的房里,又未尝不是尝尽了甜头。这会见萧景琰又举了汤匙过来,习惯性的就张开了嘴,一口吞了下去。
末了抿了抿嘴,很是回味了一番这老汤的鲜甜。
“秋婶今儿这汤真不错,你也尝尝。”
“我又没伤没病的,喝这个做什么。”
萧景琰没理林殊的话,自顾自的又舀了一勺带着几丝腿肉和红枣的老汤过去,见林殊张嘴吃了干净,才低头微微笑了起来。
他这一碗汤瞧着普通,里面却用了不少上了年份的党参,最是补血益气不过。加上特意选来的野生老鸽,肉质紧实又有嚼头,既没鸡汤油腻,又比鱼汤清爽,汤头清清亮亮的,又鲜又醇。
这党参和老鸽一起放在紫砂盅里细火慢炖了大半个夜晚,待炖的鸽肉软烂,骨头里的骨髓都熬出汁儿来,才又添上了好些枸杞子和红枣一类生血补气的药材和食料进去,炖的汤汁清润粘口,鸽子骨肉分离,满室飘香,才着人又细细的剔去了熬的半软的骨头,得来这么一份最宜入口的老汤,哪里会有不好喝的道理。
“费了这多功夫才熬好的,自然是好东西,哪里是病了伤了才能吃的。”
林殊自然是知道萧景琰为他费的心思,这会见人不搭自己的话,便砸吧着嘴又顿了顿,一双招子顺着那拿着白瓷汤匙的细长手指滴溜溜的就往上转,一直给转到了那瓣噙着浅笑的菱唇上。
“你尝尝,的确是滋味极好。”
他说着便撑着手臂凑了过去,把那双颜色稍浅的唇含在自己嘴里,又是轻咬又是磨蹭,直磨得萧景琰无可奈何的松了牙关,任由他那一截舌头蹿了进去,又吮又舔的,勾的两人呼吸都重了一些,才放过了那被自己缠着一同起舞的舌头,带出了一丝晶亮的丝线来。
“是不是又鲜又醇,炖得极好。”
“胡闹,快趁热给喝了。”
这样的亲热于他们二人已算不得生涩。
莫说这几日里萧景琰几乎放纵的由着林殊胡缠,便是早些日子在那西山行宫,他们背着宫人,也比当初要亲密了许多。
除去不曾走到最后那步,几乎算得上是坦诚相待,亲密无间了。
即便萧景琰一向脸皮子都薄,也渐渐习惯了林殊这些私下里的亲密之举,慢慢的韵出了一些爱侣之间甜蜜来。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哪里算胡闹了。”
林殊倒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会偷了吻去,自然再没有那多叨念。
只老老实实的把那一份党参枸杞老鸽汤连汤带肉的吃了个干净,又让萧景琰给他换了一次药,便揽着人要讨些温存。
他们如今最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彼此之间又正是钦慕爱恋,哪里能抑得住那欲极情浓。
没得一会,便将这房间里勾出了好些绮丽之色。
还是萧景琰多少记挂着林殊的伤势,才不曾做出什么白日宣淫的事来。
“伤还没好呢,你可别瞎折腾。”
萧景琰微红着脸喘了好一会,才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林殊,将那只探入自己衣内的手也给捉了出来。
“我可就只饶你这几日!”
林殊憋红了眼睛,却也明白自己这伤实在碍事,只得恨恨的在萧景琰脖子上咬了一口。
叼着那块软肉在齿间又磨又碾,连吮带咬,只闹得萧景琰忍不住又发出一阵轻喘才堪堪收了口,瞅着那块布满红痧的皮肉露出了一个又喜又怒,极是矛盾的眼神来。
“行了,再闹下去,我这身衣裳可就出不了门了。”
萧景琰这会亦是眼角带红,双颊生花,他被林殊压着好一通爱抚,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体内热意,哪里还有不赶紧脱身的。
连忙坐直了身子,又拢了拢领口,将颈侧那一片被蹂躏的青青红红的皮肤给掩了过去。
“你好好呆着,我去叫人来收拾一下。”
收拾好了两人衣裳,见不会露出什么纰漏,萧景琰才深吸几口气压下了面上明显的情态,向着外间走了几步。
“你若是真呆得闷了,晚些时候我便陪你去皇兄府上走走。“
他推开门往外走了几步,正待张嘴去唤那些被遣出院子不许随意进去的下人,却不想一抬起头,便见着院内立着一个极熟悉的背影。
双手紧紧的握在身后,连手背上都因为捏的太紧,而崩出了好些青色的经络来。
只消得这一眼,便叫萧景琰蓦地惨白了面色,一双好看的鹿儿眼闪过一些显而易见的惊惶,双唇微张的抖动了片刻,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父皇……”
“跪下!”
那院中人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气的青红交加的面孔,不是微服而来的萧选又是谁。
他原本不过是听说林殊被林燮罚的不轻,又躲在萧景琰的府上,才微服出宫,想要来看一看自己这顽皮侄子。
却哪里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没有叫人通报,却撞见了这样一场荒谬绝伦的事情。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若非是自己摒退了下人,连高湛也早早的遣去了外头守着,他的七子,可还有一丝颜面存在!
萧选瞧着自己宠爱了好些年的爱子,很是有些猜想不透。
他看着萧景琰明明一脸的惨白,跪在地上时却还偏头去看那屋内之人,一时气得极了,竟走近几步,抬脚便踹在了萧景琰的身上。
“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外甥,你们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