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梨花应 梦纷纷》沈习习

44、第44章

　　不输于公孙策的温文尔雅，那一双桃花眼竟显得神采奕奕。一身竹叶青长袍，别有风采。
　　小风筝瞪大眼睛，张口欲言，却被对方别有深意的笑容惹得闭上嘴，将首埋进公孙策的颈间，眼神闪烁。
　　陆梨见小风筝逃避神色，忙拽拽庞统袖口，凑近他耳畔小声问道。“你看得出这人是真是假吗。”
　　庞统依言望去，那人风姿卓著，倒不似作假。只是小风筝所言也并非诓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倒是许多。
　　“看此人风采倒不是无才之人。许是有些聪明，不知哪听来陈传老人的名号，借题发挥吧。”
　　陆梨又道：“可我看小风筝的样子，像是认识他的感觉。”
　　“认识与否有何干系。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寻找天芒，多一个人也许更好办事。”庞统不明白她为何对那男子如此上心，心有酸意。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庞统离了身侧，只一边喝茶。
　　这位陈先生，名渊。渊博之意。
　　好嘛，连音都不变，看来应该是个骗子了。
　　“大君，我虽不与他们相识，但在外游历也听闻过他们的名声。在下不过小士尓，可不能与大能相较。”陈渊口吐莲花，一味捧高他们，贬低自己，更显自己谦让。
　　智源大君见陈渊也如此说，便不再与他们计较。忙催促随从，向土城前进。
　　一路上，公孙策向小风筝追问此人身份，却被她一再推诿。
　　“他若是要告诉你们，自己便会说。我不便言明。”小风筝很是为难。
　　小蛮忙问。“那你的确是认识这个人的了。”
　　沉默。
　　“那他不会是陈传老人的徒弟吧。”陆梨设想了一个最有可能的身份。
　　小风筝目光触及到前方马匹上的男子，无话可说。
　　他们只得作罢。
　　经过一处窄小过道，众人皆十分小心。生怕头顶上不知何时会落下石块，要了他们的小命。
　　再过一处山丘，那土城就在眼前了。
　　小蛮盯着远处的土城，看看身边的包拯，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她故作轻松地撞撞包拯的手臂。“你怎么啦。”
　　“不知道。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包拯很害怕这个预感会成真。
　　她玩笑道：“那我们回头吧。”
　　包拯诧异地偏头看她。“你怎么自从出了玉门关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小蛮不满撇嘴。“我本来就很奇怪的。奇奇怪怪，傻傻瓜瓜的小蛮啊。好了，傻大包，别瞎想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她抿嘴一笑，有些勉强。
　　陆梨走在他们身后，将二人之间的对话一一听下，心中亦有不安闪过。
　　走进土城，众人却被眼前的荒凉惊到。
　　倒是远处有座青莲馆，看来是座酒馆吧。
　　老板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她见到这么多人，晃着纤腰就跑了过来，招揽生意。
　　坐进馆内，那老板娘一桌一桌招呼。
　　“哎哟，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把各位大爷招来了呀。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大家。只有清茶和包子，还请各位大爷不要见怪啊。”
　　包拯一路以来，只以馒头野果裹腹，一听到包子，喜笑颜开。
　　小蛮冲他白了一眼，自顾喝茶。
　　陆梨也哧哧取笑他。
　　可不合时宜，竟冒出一道男声来。
　　“呵，真是没想到大宋第一聪明人竟是如此德性，被女子软语两句竟就忘了形。”
　　大家循声探去，一身白袍衬着一张清秀脸庞，那人悠悠摇扇，并不理睬中热目光。
　　“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听到粮食都会高兴。更何况是包大哥呢。”陆梨可是包拯的迷妹，哪允许他人诋毁，呛声回去。
　　那人这才偏头寻找应答之人，见陆梨慢慢饮茶，容貌姣好，面上透出一丝赞许。
　　“姑娘说的不错。倒是在下妄言了。”
　　“知错能改，也是造化。”陆梨放下茶碗，对上那人眼眸，算作致礼。
　　展昭看不出对方身份，开门见山问他。“你是谁。”
　　那人收起折扇，温文道。“在下耶律文才。”
　　陆梨一愣，诶，又来一个姓耶律的？难道是一家的？
　　“姓耶律的？那他跟。。。”
　　公孙策点点头。“没错，他就是领兵围堵双喜镇的耶律俊才的弟弟。此人官拜辽国南院大王，是辽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的南院大王。自萧军死了以后，他便继任了。他精通汉学，辽国人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辽国第一聪明人！”至此，他还不忘揶揄包拯。
　　庞统倒嘴角微抿，默默喝茶。
　　看来在这土城里，是各国的第一聪明人都聚齐了。难道是要来比个赛，选出谁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陆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托着下巴，没什么心思。
　　一言不合便吟诗。你这么任性，你妈知道嘛。
　　耶律文才莫名其妙开始念诗，让陆梨摸不清他套路。
　　“荒外明月初相见，却似旧雨十载情。呵呵，在下闻之已久，今日得见，真如故知啊。”
　　包拯只抿嘴，抱拳示意。“客气。”
　　“我二哥告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定要把你杀了。因为你就是杀我大哥的凶手。”耶律文才温和地将杀戮挂在嘴边，更令人诧异。
　　第一部的恩怨，到第三部来解决，你说合适嘛。
　　包拯都变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陆梨脑海中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弓着腰憋着笑，着实难受。
　　庞统察觉到异样，贴心关怪。“怎么了。”
　　她摆摆手，并无怪样。
　　之后的言辞巧辩，耶律文才竟也道出自己参透玉山龙带水虎的奥秘，来到这土城一事。不禁让包拯一行人奇怪，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天芒一事呢？
　　那智源大君反问他。“你也是为了天芒来的？”
　　“自是当然，不然我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土城。这荒漠路途难走，却不想这历史之路亦是难走。”
　　陆梨和展昭的眼神直直看向公孙策。
　　这话太耳熟了。
　　这耶律文才举止言谈之间，分明是第二个公孙策了嘛。
　　小风筝靠着公孙策，不免浅笑。
　　“你有什么办法杀杀他的锐气吗。”公孙策低声问询。
　　“对付你，这太容易了。”小风筝悠悠起身，看着耶律文才道：“素闻耶律公子精通汉学，乃大辽第一人。人说，辽人的才学能好到哪儿去呢。只是，世上岂无千里马，人中难得九方皋。那是他们无知而已。”
　　又是一名女子，耶律文才心中不免感叹。“莫道青史男儿事，只因未留巾帼名。姑娘好文采，在下钦佩。”
　　“未请教姑娘芳名。”
　　三言两语就想搭讪，问过我们公孙大人的意见没啊。
　　公孙策起身道：“内子一名，无足挂齿。”
　　此言一出，让包拯他们皆捂着嘴窃笑。
　　而小风筝惊愕看他，恼得伸手掐了下他的腰际，满是警告。可眼底却抑制不住的喜悦似倾洒出来。
　　陆梨嘿嘿笑道：“公孙大哥吃醋了！”
　　耶律文才一怔，只抱歉抬手。“是在下鲁莽。”
　　小风筝被公孙策拽过手，拉下坐定。这杀耶律文才锐气一事只走了一半，陆梨还没尽兴呢。
　　她忙凑到小风筝面前，让她把没说完的话告诉自己。
　　“咳咳。”陆梨起身，看着耶律。“有两个字，想请教公子。”
　　“姑娘请讲。”
　　她抿着嘴，慢慢道来。“三个马字，怎么念。”
　　“奔，奔跑的奔。”公孙策微微一笑，脱口而出。
　　不想，这耶律文才果真厉害，亦是相同速度说来。
　　“那三个鹿字又怎么念。”
　　公孙策不甘示弱，继续。“粗，遥远的意思。”
　　但是大了第一聪明人亦不是草包，也答了相同的答案。
　　只是。
　　“错。两个字的念法都是一样的。”这句话不是陆梨说的。大家偏头看去，竟是那智源大君身边的陈渊，他手中执着茶碗，不紧不慢反驳。
　　陆梨有些愣。“不，不错，这，这两个字的念法是相同的。”瞧着那陈渊，满是不解。
　　庞统凌厉眼神射去，并不友好。
　　“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公孙策和耶律文才异口同声，面露讶色。
　　包拯一桌人又开始打趣公孙策。
　　像，实在是太相像了。他们二人！
　　智源大君此时则哈哈大笑。“什么大辽第一聪明人啊，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答不出来就请你回辽国慢慢想吧。”
　　公孙策蓦地偏头望向小风筝，却见她摇头晃脑，分明就是不告诉他的样子，自顾气恼。
　　之后，他们这些人向老板娘询问驿馆。却被告知，此处并没有驿馆，只有一座道观，唤作日月宫，专门留那些商贩旅人宿夜。
　　包拯便问，这么荒凉竟还通商？
　　青莲告诉他，起先这里也是很热闹的。只是，只是因为这里曾发生过地震，还闹过鬼。
　　闹，鬼？
　　陆梨心中有些丝不安，鬼神之说，皆是有人作祟。难道又要开始了吗？
　　说那些鬼是秦兵。
　　复活的秦兵会和天芒有所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