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今夜月色真美》巫子是鬼

60、番外（惠子）

　　惠子

　　我的出生有点特殊，并不是说我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些主角，我想，更多时候，我应该会是电视剧里的反派吧。

　　十岁的我是这么认为。

　　那时候我的世界是灰暗的，有的只是母亲与父亲每天的争吵，以及他们打在我身上的疼痛。在被烟头烫、被打骂所覆盖的记忆之中，有一个碎片是温暖的，那便是母亲给我的最后一个拥抱、父亲给我买的一个小小的冰淇淋。仅有一小片记忆，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每天我都会翻出脑海，在那些疼痛之中去寻找这唯一的温暖。

　　可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了。

　　母亲被父亲杀了，我也被满脸泪水的父亲掐住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终于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

　　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死，我被好心的新邻居救了出来。

　　到了孤儿院之后，听说了身边的人遭遇，我想，我还算幸运的吧。我也根本当不了反派，顶多也只能是一个小炮灰吧。

　　不过我也就在孤儿院待了两年，被一位有钱的商人领养了，她是企业家的老板。一直忙于工作错过了爱情，而本身也无法生育。为了让晚年能够有一个人陪伴，她领养了我。

　　她对我很好，我从她那儿得到了家人的爱，也明白了何为爱。我上了初中，交到了朋友，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生活步入正轨，我也学会了感恩。她不会做饭，我为了她特地找家政阿姨教我。她喜欢照相，我参加了摄影社，为的就是给她拍照，记录她的一切。她特别喜欢冬樱花，院子里种的都是冬樱花，我最喜欢的事便是踩碎落在地上的黑色果子，拿着园丁砍下的枝条做一些简单的插花。

　　她占据了我的生活，给我了温暖。我想，我离不开她了。

　　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在我升上高中时，她因病退休了。那时我才知道，她疾病缠身，没几年可活。

　　我在病床旁看着消瘦的她，不禁哭红了双眼。

　　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呢？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所喜欢的她，也在那之后离我而去，留下的只有我花不完的钱。

　　她的名字也永远刻在我的心中，那是给予我温暖的人——惠子。

　　而后我埋头读书，逃避一切，考上了最难考的大学，进了最难进的医学部。每天不顾一切地学习，成为了学校的传说。我也看淡了自己的遭遇，对今后的人生规划也很简单，那就是组建一个家庭。

　　就在我要正式当上医生之时，我在研究室中猝死了。

　　至今为止我都无法接受这个死法。

　　也许上天听到了我的哀嚎，让我在另一个世界醒来。

　　那是破旧的村子，除了树和山，只有几户人家。我心情复杂，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之中，我是一个艺伎的孩子，这具身体的母亲前几天被刺死，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最终乘着破船，到了这里。

　　我真是，想骂人。

　　我企图跳湖自杀，结果多次被一个爷爷救上了岸，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的令人误会。我们逐渐熟络，我才知晓他天生凶相。他老是叫我野丫头，我也老是跟着村里的孩子叫他鬼爷爷。后来他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惠。我睁大眼睛，不由得笑了，我说这名字真难听，而后哭了很久。他让我也给他取一个名字，我看着岸边的柳树，便喊他柳爷爷。可他还是习惯叫我野丫头，怎么改都改不过来。

　　跟着他一起生活，我终于明白有爷爷是什么感受了，也终于明白友人跟我吐槽家里的爷爷总是爱给她过期糖果的心情了。

　　虽然跟着柳爷爷生活有上顿没下顿的，但我十分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他是真心地爱着我。

　　每当我这么想时，命运总是喜欢捉弄我，当我看着来到村里的年轻女人时，她白得如纸的面庞使我背脊发凉。就是一个对视，我今后的人生也因此改变。这个女人想要领养我，她用苦无抵着昏睡的柳爷爷，像蛇一样吐着舌头。

　　她说，她叫大蛇丸。

　　脑海里埋葬的记忆露出了一角，我挖了出来，零碎地火影剧情在我脑中浮现，我感到荒谬之际，又仔细看她的面容，发现他真的是个男人，只是长得比较阴气。

　　这个时期的大蛇丸几岁呢？

　　与我无关。

　　我也明白了大蛇丸为什么想要收养我，村里的老人经常受伤，都是我帮忙处理伤口。她一定是看中了我的技术，想要收徒吧。

　　第二天我并没有告知柳爷爷真相，只是同他说我要去亲戚那住。柳爷爷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说，这村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不要回来了。我那时红了眼眶，我说，既然你收养了我，那你便是我的亲人，我死之前，一定会来看你的。柳爷爷笑了一下，让我要记得带酒来看他的墓。

　　我离开了村子。

　　上辈子学医的习惯还在，跟着大蛇丸我学得非常快，甚至很快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在他身边，我什么肮脏的事都做了。对那些孩子做人体试验，把新药注入抓来的忍者身上，和大蛇丸一起研究永生的实验。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虽然很残忍，但我有些乐在其中。那种感觉很像上辈子第一次解剖小白兔，当把小白兔麻醉致死时，我心中生出一股快感，总会想起父亲把母亲掐死时，母亲挣扎的过程。

　　我把内心黑暗一面隐藏了起来，而大蛇丸找到了它，把它打开了。

　　看着那些孩童因药物痛苦地挣扎，我害怕了。怕的是我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抵触，甚至有些享受。

　　我想我本来就是疯子，生在那样的家庭，我怎么可能正常呢。

　　跟着大蛇丸生活了很久，我也习惯了他的怪癖，他也习惯我的大胆，有时候我们更像是平辈，他也曾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剥夺了他人的身体活到至今。在他眼中，我太不像一个孩子了。

　　后来他让我为团藏卖命，顺便当当卧底，时不时会让我盗窃一些实验材料和木叶的禁术卷轴。

　　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偶尔会在木叶逛逛，因此我也认识了波风水门和玖辛奈还有美琴。作为暗部的一员，我也会和一些人出任务，我最讨厌的便是和日向日足出任务。在他追求他老婆的过程中，我曾多次进行嘲讽，他时常恨不得杀了我。我也认识了很多火影里面的角色，和他们一起聊天，成为朋友。

　　后来有一次我偷卷轴被发现了，抓住我的人便是波风水门，他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选择信任我，让我把假情报传给大蛇丸，也顺便让我把大蛇丸的研究情报告诉他。这是为了让我活下去的筹码。

　　我别无选择。

　　谁让他是四代目呢。

　　我也从团藏的地下工作慢慢地转向医院工作。

　　我无比庆幸那天波风水门抓住了我，他把我拉出了黑暗。

　　托他的福，在医院工作的我遇见了相伴一生的人。

　　虽然他是一个感知忍者，但他励志当一名普通的巡逻员。他十分幽默，偶尔脱线，但他总会逗我开心。每次跟他相处，我总会忘记我以前的一切。

　　我与他结婚，组建家庭，也有了孩子。

　　我同大蛇丸说了这个消息，他也只是说敢泄露情报便杀了我。在水门的帮助下，我脱离了团藏，活在了阳光下。

　　我生了一个女儿，和丈夫过着平凡的幸福生活。

　　可幸福总是短暂，水门和玖辛奈死了，九尾之乱中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我给水门和玖辛奈的药水对面具男的效果甚微。

　　水门死后，我去找了三代，恳求他让我收养鸣人，木叶上层的人都不答应，他们都知道我的过往并不干净，认为这是我与大蛇丸的阴谋。

　　三代选择相信我，我也说出了很多大蛇丸的情报，还有团藏那些不为人知的做法和阴谋，为的就是能够收养鸣人。可无论三代怎么说情，我都无法收养鸣人，甚至不允许接近。

　　后来三代把我转去了实验部门，做的是一些危险的实验，偶尔我会和大蛇丸通信交流实验结果，拖了大蛇丸的福，很多实验都是靠他才能完全。

　　直到我接到了那一项实验，研究那种毒的解药。就目前的医疗技术来说，必须得用人来进行实验，这个实验也因此转到了团藏手下。

　　我也没想到，会因此中了团藏的圈套。我终究是逃不过黑暗，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切，也在三代的计划之中。

　　而我的女儿阿响，也才两岁。

　　我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为此我服用许多禁药。那时候我豁出了全部，舍弃睡眠，把所有我分析的情报，和所知的剧情都写在笔记本里，为的就是能够让阿响或者爱人看见，希望能够改变一些什么。

　　宇智波灭族一事，我事先告知了美琴，也为她定制了逃跑计划，她并没有收下，说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她只希望能够救下她的孩子。

　　可我能做的只是让以后的佐助早点知道真相，让鼬的病情延缓。

　　我的时间不多了，除去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其他时间我都在研究，白天在自己家的地下室研究写轮眼，晚上到团藏那儿研究解药。

　　也许三代是出于愧疚，他终于肯让我接近鸣人。

　　我会定期帮鸣人打扫卫生，会给他做一盘丰盛的饭菜，尽管他不知我是谁，但每次他都会留一张写着“谢谢款待”的字条。佐助一开始并没有吃那些东西，发现我后开始追问，我说我是她母亲的朋友，他便偶尔接受我的好意。

　　我的阿响也在不知情之中渐渐长大，我的爱人也一直以为我日渐虚弱的原因只是那次实验事故。

　　可我没能继续撑下去，我只撑了十年，这十年来，我不知道多少生命死于我的手中，可我总算研究出了解药。可笑的是，我身体太过虚弱，毒早就侵入细胞，解药对我没有用。

　　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我是恨的，好不容易让鸣人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好不容易阿响交上了朋友，我还不想死去。我想看阿响慢慢长大，想看鸣人成为七代目，想让美琴的孩子活下去，我想和爱人慢慢变老。

　　可惜我没能撑下去。

　　我命不久矣，我只能将我的愿望托付给阿响。我把过去的一切掩埋，我不希望爱人和阿响得知我的真面目。

　　他们一定会很失望。

　　我见了柳爷爷最后一面，他笑容掺杂着痛苦。他永远也想不到我会比他先死。

　　可我没办法。

　　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幸福，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

　　结果我什么都没能做到，不管是我的朋友，还是朋友的孩子，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水门和玖辛奈死了，美琴死了，我也要死了。

　　最终我留给爱人和女儿的只有疼痛。

　　他们一定会狠狠地追查我的死因吧。

　　他们也会发现我所做的一切吧，我的真面目。

　　不要啊，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地活下去，我希望我在你们心中是温柔的存在。

　　我想继续和你们当家人。

　　可这是报应吧。

　　是我杀人的报应吧。

　　眼前出现了一棵高大的冬樱花，温暖又美丽。

　　这一定是惠子吧。

　　我不想再往前走了，不想在别的世界醒来。

　　我在树下坐着，和惠子说了许多，说了我毫不犹豫地杀人，也说了我的女儿我的爱人，她动动枝条，偶尔落下几片花瓣，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在这里，我等到了柳爷爷，见到我后，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和我聊了很多，说着说着，前方有一个人对他招手，他挠挠头，与我道了别。

　　而后我等到了小森，他并没有停留，只是跟我说，从不后悔与我们交朋友，而后走向了远处。看着他渐渐消失，我卸去了心中的担子，我想爱人若是知道小森这么想，一定会高兴得哭出来吧。

　　我没在树下坐多久，便等到了阿响，她真的一下子就长大了，比我还高，头发也到了腰上。她与我说了很多，我想，我没做到的，阿响都替我做了吧。

　　看着她渐渐淡去的身影，那一瞬间我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可我不能这么做。她还未享受幸福，怎么能够死去呢？

　　惠子抖了抖身子，她在安慰我。

　　没多久，我面前便出现了一扇门，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它，见到眼前的兜才意识到是秽土转生。

　　看着他我放下了心，便忍不住笑，我问他大蛇丸是否知道你复活了我。

　　他摇摇头，我便不再说话。

　　他肯定不知道我是和大蛇丸一起实验的鲤，对我来说解开秽土转生的禁锢何其容易。我奔向战场，为的只是保护我的家人。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我找到爱人时，他已经没了气息。我只能忍痛去找我的阿响，她没什么天赋，在这样的战场上自保都难。

　　生前我什么都保护不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我的女儿。我必须让宇智波斑明白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是谁，我得告诉他真相，反正是秽土转生的身体，不怕被打。

　　我搅乱了黑绝的计划，看着鸣人佐助去忙了，我再次回头看看我的女儿，她果然特别喜欢雏田。

　　我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喜欢女生，不过我依然爱她。她腿上的伤若不是我治疗，肯定会落下终生残疾。这也是我身为一位母亲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不过雏田这神色紧张的样子，我想女儿的恋情也不是没结果。

　　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随着太阳升起，我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便是在惠子身边，她这次落下了许多花瓣，我看着身旁的爱人，抱着他还是哭了出来。

　　他们果然知道了我的过去，可他们选择包容。

　　我依然是他们的家人。

　　有爱人的陪伴我并不无聊，我和他说了上辈子的事情，说了惠子的存在。他握住我的手，说谢谢惠子。

　　我问他谢哪个惠子呢？

　　他笑道说两个都谢。

　　他又与我说了阿响之后的生活，说了相谈教室的存在。我无比庆幸我的阿响交到了朋友。在这满是苦难的人生中，她也开始学会去寻找幸福、感受温柔。

　　我们静静坐在树下，等着阿响的到来。

　　等到了一会，我见到了鸣人。

　　他挠挠头笑了一下，摆弄了一下七代目的披风，笑着问我们：帅气吧。

　　我和爱人摸了摸他的头，落下了眼泪，说真帅气。

　　他坐在树下，和我们说起了之后的事，阿响和雏田在一起后，买了房子，还领养了一个12岁的孩子。还说当上火影真的很累，每天批改公文，忙着应付各国的大会，还要顾及门外顾问的意见。

　　他努力让忍术普及到生活中，可最终守旧派的人还是发动了战争。身为人柱力的他，本就是时代前进的异端，要想消除当下的忍者制度，永久封印尾兽便是明智之举。科技派的极端分子抓了他，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科技之下。

　　我不禁抱住了他。

　　我说，你真的很棒，水门和玖辛奈也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没多久，阿响也来了。见到我们，她笑得很开心，她说：你们果然会等我呢。

　　我和爱人再一次哭泣，我想说对不起，由于我们的自私，让她诞生在这个不和平的年代。可我们不能这么说，作为父母，我们只能说的是：你是我的骄傲。

　　她安慰我们，她说她这一生过得很幸福。

　　惠子轻轻摇了摇枝条，我的时间不多，我该走了。

　　爱人牵起我的手，说我们一起走。

　　我问他，不再等等吗？

　　他说没事，一起走后，下辈子我们才会更加容易找到对方啊。

　　你还愿意当我的家人啊。

　　惠子抖了抖树枝，原来她也是啊，会当我的家人。

　　爱人笑了笑，是啊，我的惠子这么好，我为什么不愿意呢？

　　慎一郎，谢谢你。

　　我久违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紧紧地抱住我，微微颤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但我想，那一定是开心的意思。

　　阿响笑道：妈妈，我也是，下辈子我还会当你们女儿。我之后再来找你们，你们先去找柳爷爷吧。

　　我想，我是幸福的。

　　不论下辈子有什么样的苦难，我也能找到你们。

　　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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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顾名思义是阿响妈妈的番外。感兴趣的可以看看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