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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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早在我有记忆之初，我就生活在孤儿院。院长和看护姐姐们都说，我的父母是为村子牺牲的英雄。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在这里的孩子，都是战争的受害者。我想，我的父母也是，在哪一处的战争之中消逝了吧。
我同看护姐姐说了想法，她却笑着摸我的头，“傻孩子，他们就是村子的英雄啊。”
是吗？村子的英雄不该是金色的头发吗？不该是长着猫须吗？
看护姐姐一愣，捧腹大笑，“你说的那是七代目，他也是英雄。”
我眨眨眼，问道：“英雄不都应该是那样吗？”
“不是啦。”看护姐姐笑得弯不起腰。
我无法理解看护姐姐的笑点，转头跑去院子外面打发时间。和我关系最好的小直他要来玩，我得早早做完作业。
四战之后，小直便入住了孤儿院，成为了我的室友。我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对我的性别以及我身上的不同之处感到诧异，或者说，在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与其他人不一样。
一开始他并不会讲话只会哇哇地哭，引来了许多同寝的人的不满，可实在没有床位了，我们大家只能轮流逗小直笑。
后来佐藤哥出现了，他总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每次我们大家见到他整个人心情都能好起来，他也最关照小直了，到小直会说话时，说得第一句话都是“哥哥”。
不同于小直从小对佐藤哥的依赖，我只把佐藤当做来孤儿院打发时间的哥哥，可小直不一样，他完完全全地把佐藤哥当做了家人。我不怎么喜欢那种自来熟的人，更重要的是，我和小直不一样，我想当个忍者。
于是在我上了忍者学校之后，小直也被佐藤哥领养走了，成为了佐藤直，他们偶尔会来孤儿院看我们。
那时我八岁。
小直走了，我的人生少了几分乐趣，同时也多了几分痛苦。我是孤儿，上学晚，又比所有同级生大一岁，再加上我从不那些男生一起打闹，以及我总是在隔间上厕所，我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排挤，他们说我是不像男人，但他们的任何言语都不会干扰到我。
看护姐姐曾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忍者，那时我说医生是我的梦想，为了当上合格的医生，成为忍者是必经之路。
孤儿院的杂志栏里有一个刊期是专门采访春野樱大人的，里面有一篇是采访者问她最新研发的医学文章，是关于性别定义以及无性人、变性人相关的话题。
我尊敬春野樱大人，她的文章对我来说是救赎。
眼看那本杂志要过期了，于是我便拜托看护姐姐送给我。我特地和下铺的阿达换了床位，把从杂志上裁剪的春野樱大人图片贴在床板上，这样每天睁开眼我就有动力面对在学校所遭遇的一切。
我就这样度过了四年时光，在四年级时我用努力得到了第一名，原本看不起我的人再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得顺利，可我还是错了。
他们会那么乖顺的原因是之前伊鲁卡老师警告过，现在升上了五年级，伊鲁卡老师又回去教三年级，我自然而然地我又成了他们的欺负对象。无非是在厕所里堵我，过分的话就是想扒我裤子，但被我打回去了，一来二去，他们不止不休地纠缠我。
我从不与任何人说起我被欺负的事，就算小直每次找我玩，问起我身上的伤，我也只是说在训练中弄伤的。
我本以为他们欺负我这件事忍忍就能过去了，毕竟马上就要毕业，还是该把精力花在训练上。
可他们却变本加厉，最过分一次是他们把我逼到了山上，我在密密麻麻的树丛之中躲避他们的袭击，却没想到他们早就设置好了陷阱，我落入了一个深三米的大坑之中，更要命的是我的脚早在先前的躲避中扭伤，我不可能从中逃脱。
他们并不知晓此事，见我中了陷阱兴冲冲地离开。我蹲在坑底非常无助，甚至想过在这里死了算了。
可不到一小时我就被人找到了，找到我的人令我意想不到，是我们班的历史老师，讲课很有趣，人虽然漂亮但布置作业毫不心慈手软。
“平川老师，你怎么会来这里？”看着气喘吁吁的她我问道。
“你小子可真是别扭得很。”她留下这一句话，往身后喊了声，“人在这里——”
小子……
我张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语。不等我回神，我便被她抱在怀里，人也从坑里出来了。
“阿良哥！”
佐藤哥带着小直跑了过来，小直哭花了脸，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原来他今天无意中听到了欺负我的人说的话。
我安慰小直表示我没有任何事，平川老师却狠狠嘲讽了我受伤的脚，背我去医院。
我是有几分期待的，在医院是不是就能见到春野樱大人呢，可我错了，春野樱大人那样的大忙人，我怎么可能会见到呢？
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你小子在想什么？”平川老师拍拍我的头，让我回神，“肚子饿了没有？”
我摇摇头。
她叹气一声，转头问小直，“这孩子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我眨眨眼，她突然改变了对我的称呼。
小直一脸茫然，“什么？”
“对谁都这么客气。”她戳了一下我咕咕叫的肚子。
原来平川老师是这种性格吗？
我有些难堪，对上小直纯真的双眼我觉得更加羞耻，我气愤地看了一眼平川老师。她熟视无睹，佐藤哥更是笑得不能自理。
我真的好生气。
处理完伤口，他们带我到了烤肉店。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烤肉店，平川老师领着我进了包间，刚打开包间的门我就震住了。
看着眼前的七代目大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两位是日向家的人，还有一对情侣坐在一旁和他们打趣。
“小樱今天又有事吗？”平川老师叹一口气，“医生就是忙啊！”
她说的小樱是指春野樱大人吗？
“是啊！我也约了佐助的说！可是他完全不来呢！”七代目大人喝了一口酒抱怨道。
原来平川老师和春野樱大人是朋友？和七代目大人也是朋友啊！
不过这个毫不在意形象的大叔真的跟我印象中的七代目完全不一样呢——
我在内心吐槽道，任由平川老师拉着我入座。
“阿响，这个孩子是？”我身旁的女人打量着我，在同级生里，有一个是日向一族的都已经很稀奇了。
她有一双白眼，对上那双眼我不禁有些害怕，都说白眼能看穿人体经脉，那对方是不是看出了我身体的问题……我回避她的视线。
“是小直的朋友，刚刚摔倒了。”平川老师一笔带过，给我夹了几块烤肉，“快叫雏田老师，以后你毕业后说不定是她带你们班，这肉多呢你多吃点。”
“哦，雏田老师好。”
我傻傻地点头，哪管得上七代目大人，现在我眼里就只有烤肉，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几个之后，我才从美味的食物中回过神。
“小直现在几年级啦？”坐我对面的女人给小直夹了一块烤肉，问道。
“四年级啦！”
“已经不小啦。”那女人笑道：“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小玉叔叔，我可是励志要当舞台剧之王的人，怎么能够谈恋爱呢？”
小玉叔叔？
“你叫我什么混小子？”
看着那女人掐着小直的脸，我顿时松一口气，没想到小直有时候也会这么调皮。
“都说了要叫我哥哥！我看起来可年轻了！”
哥哥？？？
男的？？？
我处在震惊之中无法回神，同时又有一丝好奇，面前这个像女人的男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呢？
“哈哈哈哈哈哈。”平川老师拍着我的肩膀笑得不能自理，“惊讶吧，他是个男人。”
“他是……”我呆愣地点头，话语梗在喉中。
“阿响，不要这样。”雏田老师给我倒了一杯饮料，“他是小玉，比较喜欢打扮。”
“小子，虽然我是个男人，但这包间里面我最美是不是！”小玉哥哥挽着身旁的男人，一手勾着那男人的下巴，“大木头，你说是不是呀！”
那个大木头点点头，直接喂他一口肉。
佐藤哥翻了一个白眼，捂住了小直的双眼，责备道：“我就说不要坐在小玉和木村的旁边，天天被秀恩爱很开心吗？”
信息量真的好大……我觉得脑袋要炸了。
“哈哈哈，你们还是那么恩爱啊！真是令人羡慕的说。”七代目大人举着空酒杯笑道。
“雏田大小姐。”开口的是另一位日向家的人，这个人我有点印象，应该是日向家最后一位家主——日向宁次。我没想到雏田老师竟然是以前日向家的大小姐，更令我震惊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雏田大小姐不妨也和阿响秀一次恩爱怎么样？”日向大人面不改色。
雏田老师顿时红透了脸，平川老师则是有些恼羞成怒地拍打着日向大人。
我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弱小，无助，茫然。这几个词贴在我的脸上，我甚至觉得我至今为止的烦恼也没什么的。
我用眼神示意小直，希望他能够同我说说话，可他却心情很好地鼓励佐藤哥。
“哥哥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吧，女人不要你，你也可以找男人啊。”
天啊，我这是进入了什么同志酒会吗？
这几分钟之内，我竟然见到了四位同志。
虽说我早就知晓同志相谈教室的存在，也明白恋爱自由，但我也没想过会碰见同志。毕竟很多时候，村子里也有一些人反同，他们去年就高声呼喊让同志消失，还成立了一个会所，但最终没开一个月就解散了。
这件事闹得蛮大，在孤儿院不闻窗外事的我都知道了。
我本以为这与我无关，却没想到给我们上课的平川老师就是同志，看样子是在和前日向大小姐热恋中。
她们这个设定有点像看护姐姐看的畅销小说，好像是一个系列，叫什么《大小姐降临到我身边》、《大小姐的密友》、《大小姐家的平民女》，据说这一系列成为了一部分写手的启蒙。看护姐姐把这三本书供奉得死死的。
脑子思绪乱飞，我逐渐平静下来，与我对比起来，同志可太正常了，七代目大人都与他们是朋友，那我在惊讶什么呢？身为新一代的年轻人，身体特殊的我，必须努力学医才行。
“很惊讶吗？”雏田老师悄悄问我。
我点头又摇头，咽下口中的肉，说出了心里话，“一开始比较惊讶，不过挺好的，大家看起来都很幸福。”
雏田老师一顿，揉了揉我的头发，“真是个好孩子。”
我红了脸，已经好久没被人摸头了，我下意识想躲开，可又觉得这样会让雏田老师难堪，到底还是忍住了。
“哈哈哈，还害羞啦。”平川老师揽住我的肩膀，打趣道，“我跟孤儿院的人联系了，今晚你就住我家吧。吃完饭后，你来我家收拾一下你这身破衣服吧。正好之前翻出了一些衣服，感觉很适合你穿。”
前半句话我能听明白，可是后半句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不过无所谓，此刻我对平川老师心怀感激。我这一身回去说不定会被同寝的人嘲笑吧，所以我才一直向看护姐姐隐瞒我受欺负的事。
平川老师看破我的心思，才会用这个借口让我不回孤儿院吧。
我得好好谢谢她，以后我再也不会跟着班上同学偷偷叫她笑面鬼婆了。
我还是太年轻，是我想太多。
平川老师真的要我玩换装游戏。
从浴室出来后，平川老师拿着一堆衣服对我坏笑，我用眼神求助她身后的雏田老师，雏田老师一脸无奈地举起了相机，我觉得更好的选择应该是回孤儿院被同寝的人嘲笑吧。
我最后还是屈服了。
换了五套衣服，里面女装男装都有，我有些意外，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恍惚间，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女装，一时间百感交集，一直以来，大家都把我当做男生，但转变为女生身份的我，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阿良，你想当男生呢还是女生呢？”平川老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一时间有些紧张。
“别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我听伊鲁卡老师说过了。”平川老师露出温柔的笑容，“你是无性人，虽然现在的你看上去像个男生，但你想当女生还是男生由你自己决定。”
“我……”突然之间的选择摆在我面前，我陷入了迷茫，我想当女生吗？我不清楚。但我想当男生吗？我也不想。
“你好好琢磨吧。”平川老师说：“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
我眨眨眼，顿时红了眼眶。
不等我伤感，平川老师又拿出一堆衣服，“所以这些衣服也试试看吧！”
“……”
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衣服架子。
等该到睡觉的时间后，我顿时觉得劫后余生，雏田老师给我泡了一杯牛奶，我这才坐在沙发上好好打量起这个家。
从布局和生活物品来看，果然，雏田老师和平川老师是在同居。
真是恩爱呢。
“阿良为什么想当忍者呢？”雏田老师在我身边坐下。
“我想当医生。”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杯牛奶真好喝，和孤儿院稀稀的牛奶不同，这才是真正的纯牛奶啊！
“牛奶好喝吗？”
“好喝！”我一饮而尽。
雏田老师似乎是被我逗笑了，她抽出纸巾为我擦拭嘴角的牛奶。
第一次被人这么用心的关心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抢过纸巾，说道：“我自己会擦的。”
她并不在意我失礼举动，只是笑笑。
我睡在客房里，即便是客房，床也是软软的，和孤儿院那木头板一样的棉被完全不一样。
享受了一会柔软的床，我还是把床单铺在了地上，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我以前并不是没睡过软软的床，我记得小直离开孤儿院不久后，邀请我去他的家过夜。佐藤哥是个大方的人，小直的卧室很大，连床也是双人床。我和小直一起睡，当身体贴上柔软床铺时，我如同第一次尝到糖。
那晚我很快入睡，做了一夜的好梦。
第二天回到孤儿院后，我躺在那熟悉的床板上无法入睡。我从未觉得孤儿院的床是这么硬，磕得我心里疼，疼得我三天没睡好觉。
那次之后我便不再在小直家过夜了，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我可不想连续三天睡不着觉。
早上起来之后，平川老师给我一套便服，她说我的衣服干了之后还要拿去补一补，让我先穿这件。
我本想说不用麻烦的，这些小破洞我能补的，可看着她和雏田老师的笑容，我把话咽了下去，说了一声谢谢。
她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令我意外的是她们还给我准备了便当。
这次我可不敢收下了，我怕吃了这个便当，就吃不下孤儿院的饭菜了。
“吃完后直接拿到办公室给我就行。”平川老师拍着我的头，把便当塞到一个书包里,“对了，你的书包也破了，先用这个吧。”
刚拆包装后的布料总是会有一股味道，尽管这股味道很淡，但我还是闻出来了。这是一个崭新的书包，连背带上的折痕还未消去。
为什么你们要对我这么好？
还是说，这对你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打消脑海里的念头，我还是接受了她们的好意。
虽说我是如此的惴惴不安，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她们是真心待我好，我可不能让她们过于伤心啊。
这天注定是不一样的一天。
午休时我躲到小树林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便当。我没想到便当还能有这么多种花样，看着上面春野樱大人的图案我忍俊不禁。肯定是小直又多嘴，对她们说我崇拜春野樱大人吧。
这个便当真的十分可爱，可惜我没有相机，不然我肯定会用相机照下来了。便当的味道也是非常美味，我甚至觉得这比昨晚的烤肉还要好吃。
真想再吃这个便当啊。
我想，人一旦有了牵挂的东西很容易变傻吧。
我太舍不得这个便当了，剩了一半打算晚上再吃。回到孤儿院吃完饭菜后，我又偷偷摸摸地躲到一边，吃中午剩的便当。
结果可想而知，晚上了便当根本就不再新鲜，我拉肚子了。
看护姐姐吓坏了，给我药之后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我只能找借口说是昨晚睡觉踢了被子。
隔天，我把晾干的便当盒包好，把衣服叠好，装进我一直不舍得用的新袋子里，在上课之时，我把袋子塞给了平川老师。
午休时我拿出两张饭票，昨天有免费的午饭，今天多出一张饭票可以再点一些好吃的。
刚出教室我就被平川老师拉住了，她拎着我进了小树林，把袋子扔给我，“衣服是给你的，你就收着。你的书包和之前的衣服雏田帮你都补好了，我也帮你放进去了。那个书包也是给你的。”
“哦。”我呆呆地应着。
平川老师叹一口气，“别站着，快过来帮忙铺一下餐布。”
“啊？”
“吃午饭呀。”
我忽然有点想哭，但我忍住了。
和平川老师吃了午饭之后，她大方地教我一些训练技巧，告诉我如何精细地掌握查克拉。
我想那天落入陷阱中是我人生最后的不幸吧。
不知是不是平川老师帮忙，我再也没被人欺负过。午休我再也没去食堂吃了，都是和平川老师一起吃的。如果她有时间，放学后，她也会在一旁指导我的训练，甚至会请我去她家吃饭和借住。
一开始对于她和雏田老师的好意我无法接受，但多次之后，我也渐渐习惯了。无论是软的床还是硬的床我都能迅速入睡，和她们一起吃饭，我总能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不剩。有时候她们会带我去吃一乐拉面、烤肉、寿司……各种各样的美食。
周末训练结束后，她们会教我做菜，偶尔会到七代目大人家，做一大锅的寿喜烧给七代目大人。有时会去隔壁的康乐镇上旅游，我第一次泡了温泉。如果她们要是犯懒不想做菜，便会带我去同志相谈教室蹭饭。
第一次去时我才知道小玉哥和木村哥领养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两岁多了，非常可爱，我经常逗她玩……
我也因此留了长发，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身上没有任何男性和女性的特征，我扎起的长发时常让别人误会我的性别，但我的声音却又不像女性那般纤细，很多人不清楚我是男是女，问起我的话，我回他们：“我就是我。”
每次说完这句话，我都觉得我自己可帅气了。
太多太多的新体验，都是她们给予我的。不管平川老师和雏田老师是出于什么对我好，我都对她们感激万分。如果不是她们，我无法感受到两年的时光能够过得如此之快。
于是我毕业了，成为了一名下忍。
她们给我做了大餐庆祝，这天晚上来了好几个蹭饭的人。他们互相打闹调侃，我看着桌上丰盛的食物，一时很想哭。
我想之后的便是忙碌的生活吧。我有些难过，甚至希望可以多上两年学。可眼下我还是得早点自立，虽然这几年战争变少了，但孤儿院的床位一直紧缺。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的父母都是死于任务中的忍者，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讨厌我的原因吧。
再过不久我必须搬出孤儿院了，毕竟我是个下忍，可以接任务出去工作了。房子的话只要提交申请，就能够立马入住那栋破旧的单身公寓，毕竟是上头免费给我们提供的，我也不能嫌弃什么。
以前我非常想离开孤儿院，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舍不得。
人就是如此矛盾吧。
我很清晰地知晓这个原因是什么，明白得很。平川老师和雏田老师对我太好了，相谈教室的人也是，对我很好。
在这两年间，她们一下子塞给我太多的幸福，我竟就真的沉浸其中。
该走出了。
她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目标。
若是平川老师和雏田老师领养了孩子，这个孩子一定很幸福。
我也好想有一个家啊。
我也就在夜晚之时惆怅，第二天便是下忍生活的新开始，我得努力养活自己，再好好报答对我好的人。
我对我们班的指导老师是有几分期待的，雏田老师说很可能她会带我们班，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又充满惊喜。
带领我们班的老师是日向花火。我见过她几次，她是雏田老师的妹妹。
不等我多说话，我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训练打回了现实。
以前都是平川老师和雏田老师训练我，我完全不知道，雏田老师的妹妹是这么狠心的一个人。她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没有感情的训练机器。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在她的训练下，我无心去想其他，每天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
终于到了我们第一次任务的时候，根据花火老师说，以前的下忍出来做的第一个任务都是捡垃圾找小猫，可现在垃圾有了规范的分类，小猫小狗有了户口，就连田地里的农作物也有收割机器去收了，跑腿任务更不用说了，这年头大多数家庭都有了车，跑得比忍者快，哪还用得着忍者。
最终给忍者剩下的任务都是高风险的。
这次任务也是比较危险，护送一个康乐镇的镇长。我寻思着康乐镇就在隔壁，也就半天的路程还要护送。等我见到镇长后我闭上了嘴，这个镇长的左手和右腿是义肢。
“藤井，你这次可要小心点……”说这话的人是平川老师，她进了任务处见到我后笑了一下，“原来这次接任务的人是阿良这个班啊，花火，藤井就拜托你们了。”
花火老师郑重地点头，“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平川老师和他认识吗？”我指了指镇长。
平川老师应了一声，拍拍我的头，“加油做任务吧！回来后我和雏田给你做好吃的。”
我僵硬地点头，因为毕业后的一个月我都忙于训练，已经好久没和她们吃过饭了。我以为我与她们会渐渐疏远，看来并不是如此呢。
后来我才体会到任务的艰难，藤井镇长的并不普通，就这半天的路程，真的有人袭击他，还是我们村的上忍。
我们班的人多多少少都负了一些伤，好在花火老师够厉害，解决了敌人。
第一次对战结束之后，我浑身都在发抖，我害怕了。可一想到这是为了我的目标，我便不再害怕。
我一定能够成为像春野樱大人那样伟大的医生！
“你真有两把刷子。”藤井镇长笑道，“第一次任务这么冷静。”
我摇摇头，他捏了一下我的脸，“得了，这表情还真像阿响。”
我拍开他的手。
他微愣，“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男生呢。”
“我哪边都不是……”我干巴巴地解释道，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啊，是我失礼了。”他对微微鞠躬，笑道：“等会你们来镇里休息吧，我有东西托你带给阿响。”
“……好。”我意外于他的理解，也对他改观。
到了镇子里后，我们稍作休息，藤井就背了一个包裹找我，“这些都是阿响想要看的书，你帮忙带回去吧。”
“为什么要让我带？”看着那一包裹的书我有些后悔，这也太多太重了吧，“寄过去不行吗？”
“你这不是刚好回家吗。”他说得理所当然，“回到家直接放玄关上呗，反正阿响也不舍得骂孩子。”
“啊？”我一愣，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他便不顾我的反对，把这一包裹塞给我。
我无奈接下，说到底，我也没有平川老师家的钥匙啊。为什么说得好像，我就住在平川老师家一样……
郁闷地回到村子里，背着这个包裹我走到了平川老师家，她正在浇花，见到我身上的大背包整个人脸都黑了。
“藤井这个人老抠门了，就是不想付邮费！”她气哄哄地取走我身上的负重，“以后他要是还对你这样，你就别理他！”
“哦、哦……”
雏田老师刚好回来，她给我倒了一杯冰果汁，又切了几块冰西瓜，我坐在廊道上，看着院子池塘里的荷花，有些困倦。
“阿良。”平川老师坐在我的身旁，“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我揉揉眼睛。
“下个月你就要搬出孤儿院了吧？”她望着蓝天，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有些紧张。
“是啊。”我喝了一口果汁，“怎么了？”
“阿良有没有想过……”身后的雏田老师也坐到了身旁，她莞尔一笑，“有没有想过来这里住呢？”
我呆呆地看着她们。
我认识她们两年了，她们的眼中的期待和紧张也是不会骗人的。
我深深吸一口气，泪水不听话地落下，我想说好，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我只能拼命地点头，让她们明白我的意思。
平川老师抱住了我，她拍着我的背，“对不起啊，之前没达到领养条件，这两年存够钱了，终于能够养你了。”
“没、没事……”我破涕为笑：“我、我……”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没关系，这两年我过得很幸福。
今后我也会更加幸福。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番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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