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纪年》星之尘哀

16、第二章：征途密使4

　　红点消失。
　　最让顾杰好奇的是这斗篷人的模样。
　　但是，可惜斗篷人只侧了一个身子就又转了回去。
　　难道他没有发现亚修的存在？
　　亚修没跟着，摸摸头上的热汗。这时，通讯器又响了。
　　“特派员2号请注意，攻击者存在于你身边的各种数据虚拟人，分为三类。一类为白斗篷攻击者，手持枪械，攻击力强。二类为普通人士，极具掩饰性，只要你没有表现出异常情况他们不会发现你。三类为动植物，攻击前系统会提醒。”
　　也就是说，在这里很可能世界与他为敌。
　　这操蛋的感觉……
　　然后再往镜子里一看，那斗篷人已经不见了。
　　深棕红发少年拳头一紧，瞄准一居民楼道就溜了进去。动作利落迅速，而他离开的一刻，斗篷人其实已经在开枪了。
　　但，没有声音。
　　如果他还会回去看一眼的话，说不定可以看见那面玻璃墙的镜子被烧穿了一个洞。
　　无声无息，周围的人视若无睹。
　　传梭于人海中的斗篷人就像一个幽魂，盯着亚修逃离的路线极为缓慢地抬起隐藏着的脸，苍白地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我操！那么快！”
　　监视他的芝麻和顾杰依然没有离开，虽然知道攻击亚修的东西是数据拟人化而已但看到对方的速度和精确度么不由得感叹和担心。
　　这可不是在拍电影啊。
　　倚着红砖墙，亚修下巴仰起眼睛闭着。刚吃两根雪糕，又跑来跑去，现在——肚子疼了。
　　疼得那么真实。
　　“喂喂！修修你怎么了，没事吧？”
　　顾杰一把夺过通讯器，他们俩的身体素质刚强，就是吃多少也不会引起肚子不舒服。顾杰和亚修在第一时间内想到的就是【西斯特恩】在测能环节中给大脑的刺激。
　　“没事，你帮我看看还有多少时间。”
　　这份疼痛，他多久没有尝过了。
　　“喔，好。”
　　芝麻在一旁不出声，但却指指点点帮顾杰调出亚修的数据，密密麻麻的宇宙通文和数字让顾杰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扯了扯大熊猫的毛：
　　“拜托，能换个我看懂的么……”
　　鄙视了一下这个不懂宇宙通文的地球人，芝麻只好给他戴上外型像半支眼镜的翻译器。
　　不过，看到中文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额……血槽还剩98%，武力值5870，能量还有87%，武器——无，外援——无，时间以用掉十二分钟还剩两小时四十八分钟。亲，我想去帮帮你。”
　　亚修抹了把汗，直起身子面对巷道里迎面而来的阳光，淡淡道：
　　“贱人你不要闹，办正事呢。”
　　“你也知道我消停不了。”
　　“该吃药。”
　　“我不懂这个测能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做？”
　　“……”
　　“修，你赶紧结束出来吧。”
　　“嗯。”
　　银白而昏暗的监控室里，只有显示屏和操控台亮着，芝麻端着刚做好的芒果冰沙看见顾杰放下装着香蕉雪糕的玻璃碗，连勺子也一并放下。他就好奇地转到顾杰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
　　“哎特派员1号你不是早好了嘛，怎么又流鼻血了？”
　　别是看到了什么限制级画面，不过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顾杰故作淡定地继续擦，狡辩：
　　“最近……上火。”
　　亚修望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楼道狭小而昏暗，但却也凉快。不少老头儿老太太在楼梯口摆摊卖粥卖水果，还有的带小孩儿。但不经意望天的他却看见楼与楼之间确实太小，比五线谱还乱七八糟的电线把一片蓝天给切割的零零碎碎，在加上私拉电线间有不少人造垃圾填充这里霎时比大街阴冷的多……废弃的塑料袋，黑的红的白的，女人男人的内衣裤，小孩儿的玩具，还有保险套……
　　亚修看了第一眼就再也不想看了。
　　继续走，继续观察。
　　类似这种情况，顾杰总会说他像只流浪猫。
　　要下点雨，就更像了。
　　此时正接近中午，各家都响起锅碗瓢盆、开水烧火炒菜煮饭的声音，每个小小的不锈钢防盗窗都传出霹雳彭愣的响声，好不热闹。有情调的还会放几个盆栽，种点花花草草。但那摇摇欲坠的花盆……
　　少年决定远离它——
　　贴着另一边墙走。不多时，各家各户的小窗飘来一阵阵的香气。有麻辣鱼的，有猪脚萝卜汤的，还有糖醋排骨浓浓的味道……
　　“咕～”
　　好吧，他饿了。
　　别说虚拟场景里的亚修饿肚子了，就是监控室里的顾杰也捂着肚子叫唤。
　　好想吃饭……就像那时候一样。
　　但他转念一想，不行不行！
　　看亚修完成任务要紧。
　　这吃饭得花起码半个小时，这本来时间就不够了还是别吃了吧……
　　走着走着，就在5号楼道口看见一老太太在卖水果，看看周围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就去买了俩苹果擦擦就咬了。
　　而监控室里有出了新状况。
　　顾杰跨过椅子掐着芝麻不知道是不是脖子的肉山后摇晃它，面目疑似狰狞，质疑问道：
　　“死肥猫！居然不给饭吃？！”
　　芝麻不愧为胖子，如山一般愣是没怎么动。
　　“没有的事儿，其实特派员2号他的胃并不饿，这只是刺激大脑的感觉而已等测能结束后你再问问他到底饿不饿。话说回来你怎么担心2号？人家又不是奶娃子用得着你无时不刻地看着么……”
　　没效果？好吧，松手。
　　栗发少年舀起一块雪糕，往嘴里送。
　　“你管我怎么对修修，我们差不多认识超过了十年……”
　　被强制干扰的亚修面不改色地注视周围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啪！——”
　　这好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通讯器霎时安静了十分钟，亚修还以为通讯器坏了，正想和顾杰说两句的时候眼睛就冷不丁儿地暼见一角落飘过眼熟的斗篷。
　　大屏幕里戴着鸭舌帽的少年迅速进入5号楼钻到二楼的墙台身体贴着墙，动作轻盈，分贝低。咖啡色的帽子下是双深色眼眸，再下就看见少年还不忘手里俩苹果啃了起来，脸颊鼓鼓囊囊，一动一动地，嘴边流着晶亮的果汁。
　　“我的特派员1号，你能不能把口水擦擦，有必要这么饥渴吗？”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芝麻很是贴心地关闭掉通话。眼神里透露出这样的信息：这1号是吃货吗？怎么看2号吃什么就馋上一回儿……太丢人了有没有。
　　然而当事人很自觉地抽出一把纸巾，抹脸。
　　“是挺饥渴的。”
　　“安静。”
　　大BOSS路过在一边拉拉银白色的皮鞭，十分具有威胁性的发言。俩下属立马闭上嘴，再次连接通话。
　　很快，亚修就他走过的路上的一个路口发现了猎手。
　　但和第一次看到的猎手不同，这个斗篷是血红色，穿着超短裙，正面大尺度袒露的胸脯让人眼中自动生成了马赛克。猎手走着猫步，可以看见她腿很长穿高长皮靴 ，往上是黑色渔网袜和映衬下的白色大腿皮肤。至于脸部，因为角度问题自然是看不到了。
　　与此同时，最不容忽视的是她手里拿的那把上面镶嵌骷髅头的黑色巨大黑镰。
　　光照下，恍惚间似乎看见镰刀上缠着一层薄薄的红雾……
　　不用在意。
　　虚拟场景，游戏也需要特效。
　　“这么劲爆，【西斯特恩】你给亚修挑的是什么场景啊！太少儿不宜了，换一个换一个！”
　　突然出现在顾杰身后的【西斯特恩】摇头，解释道：“很抱歉，你的权限级别不足，替换测能场景或许达不到你所要的效果。”
　　接着大BOSS就走过来了。
　　亚特兰格尔挑了个靠近顾杰右边的位置坐下，穿着丝绸睡衣腿搭腿怀里抱着个开了口的冰镇西瓜，拿着长勺十分享受的舀着吃。而顾杰的左手边是仍旧胖嘟嘟的国宝芝麻，顾杰成了中间的肉饼。
　　亚特兰格尔晃着小腿，指指大屏幕上的红色斗篷道：
　　“测能试验中的模拟场景和人物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按照现有星球数据虚拟出来的，比如这个女斗篷人就是按照伊诺星人设置的。因为最近我打算接受伊诺星球的个人终端请求出面处理一下他们的问题，就把他们数据给调了出来给你们做一次测试。”
　　闻言，顾杰看见亚特兰格尔用勺子在西瓜上划了个圈，把多汁的红色果肉挖了出来，然后塞进她嘴里。
　　顾杰默然地转头注视大屏幕，大BOSS难得说了这么长的话。
　　……而且，这外星人也喜欢这么吃西瓜？
　　见他的视线过于火热，芝麻特地拿了个西瓜给他。顾杰乐呵呵的，十分熟练地开瓜，挖瓜瓤，好不容易咽下汁水饱满的一大勺，他才问：
　　“那我到时候也是这样测试？”
　　“不，测能环节是针对你的具体身体数据所变化，虽然我能改变具体内容但总的来说还是得根据你而定 ”
　　芝麻侃侃而谈，顾杰暗中点头。
　　果然，高科技。
　　一个不注意，这下一口西瓜就被芝麻叼走了！
　　……死胖子，西瓜都抢！
　　如它所言，测能是为了制定新的训练计划，而训练是为了确保出任务的成功率。他和亚修退出基地后很长时间没有回去，虽然没有使身体松懈太过但终究比不上在基地有训练设施来得好。
　　更何况，这里是外星文明的地盘，谁知道训练计划是不是会更变态？
　　即便，大BOSS目前同地球处于友好关系。
　　似乎感应到顾杰激动的内心活动，模拟场景中的亚修把正脸转对大屏幕，十分淡定：
　　“贱人——”
　　声音霎时变了调，紧张地让顾杰立马扑回大屏幕急忙问：
　　“怎么了怎么了？！”
　　空气中划过一道黑弧，亚修急忙后退却跌倒在地上，没啃完的苹果滚到了一边，蹦哒了一下就从楼梯滚到了一楼。
　　猎手斗篷魔女居高临下，一张画了血纹的欧美范脸让亚修看了个正着。
　　她有一头灰色及肩的长发，血色瞳仁，和烈焰般的红唇，另一边的顾杰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外国版的甄嬛传。
　　“愚蠢的地球人，把东西给我。我利多丝可以饶你不死。”
　　亚修爬起来，眼神冷冽。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没听懂，以为对方正在蔑视她，一时火气更大了。
　　“别不知好歹！”
　　魔女利多丝手一挥，黑镰尖霎时抵住美少年的尖下巴。
　　嗯，赤裸裸的挑衅。
　　亚修两指捏住镰尖，硬生生推了回去。利多丝勾人起红唇，脸上的血纹愈加鲜红。
　　“啊，猎物。”
　　然后她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下，挺直的腰杆让她的胸蹦哒了一下。
　　亚修没注意这种细节，往后退了几步，做出攻击的姿势。
　　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对面的女攻击者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少年抬起眼眸，道：
　　“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