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鹤唳》天之方兮望美人

4、白毛

　　今早起来，叶千霜看看外面的天气尚可，索性在自家院子里练了练剑法。
　　他的剑法很特别，每一剑都像是要思考好一会儿才会刺出，但在外人看来，这套停停走走的古怪剑法就让人看得很难受了。
　　叶千霜倒是浑然不觉有哪里不对劲，认认真真的把一套剑法练完下来，大汗淋漓的同时，总算有时间招待那边的不速之客了。
　　“你还要看多久？”
　　他问不知何时趴在自家墙头看戏的少年，少年顶着一头白毛，神态傲慢，眼神犀利，像只小猫。
　　“你练得好烂。”白毛少年嘲笑他。
　　叶千霜豁然收剑，束手而立，脸上微微一笑，“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言外之意就是关你什么事。
　　不请自来的少年虽然性格高傲，但被质疑后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辩解道：“我平日都是来这处森林练习的，一直以为这里没人住，谁知这几天有事没来，你反倒出现在这里了，我当然就好奇的过来瞧瞧啦。”
　　剑圣没有生气，反而不耻下问，“原来如此，那你觉得我哪里练得不好？”
　　“唔……”小白毛歪着头，想了想，掰着手指给他数，“太慢！而且力道不够！柔和的……就像小姑娘一样！”
　　“哦？”叶千霜莫名爽朗的笑了起来，“那你能不能来指点一下我呢？”
　　“我？不好吧。”这孩子先是一惊，有点害羞的摇摇头，“父亲大人说我的刀法还没练到家。”
　　“没事啊，来嘛来嘛，快和帅气的大哥哥来切磋一下呗。”
　　“不行。”小白毛满脸认真严肃，“万一打赢你，你会哭鼻子的。”
　　并不会哭鼻子的叶剑圣：“……”
　　“下来嘛，陪我练习一下。”他笑嘻嘻的抱着练习专用的木剑，“反正我又不会跟别人乱说。”
　　小孩子很犹豫。
　　“我明白了！”叶千霜恍然大悟，“你怕输给我，回去要被你父亲打屁股是不是？哈哈哈……”
　　“才没有！大叔你才怕被打屁股！”
　　虽然被叫做大叔有点郁闷，不过激将法还是有效，小白毛拿着短刀，咋咋呼呼的跳下来，并摆好了姿势。
　　“来吧！”少年大声道，“你不换剑？”
　　“不必。”叶千霜单手提着木剑，打了哈欠。
　　白发少年有些恼火，觉得这个一看就没有查克拉的大叔到底在自傲什么，就凭他那套软绵无力的剑法吗？
　　“那我要先攻了哦！”他抱着最后的好意，故意高声提醒叶千霜。
　　然而叶千霜还是那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嗯，来吧。”

　　五分钟之后。
　　原本满是傲气的少年被打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上全是木剑拍出的印子。
　　他后退了两步，喘着粗气，冷汗却早已湿透了衣衫。
　　“怎么可能……就那种剑法……”
　　“你家的刀法倒是有几分意思。”
　　少年大惊失色：“你在查探我家刀法？！”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不然我十招内就能放倒你。”
　　故意夸大为“十招内”的叶千霜还是那副萧萧肃肃的清朗模样，把木剑往地上一插，就不管它了。不顾少年变来变去的脸色，他本人却还是笑眯眯地问：“孩子，我看你很有练剑的天赋，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才不要！”小白毛还在懊恼刚刚那几招泄露了自家的刀法机密，当然不会给叶千霜什么好脸色。
　　“好遗憾。”
　　少年此时已经嘴硬：“才、才不遗憾啊！”
　　“那你不如来跟我学做糖人吧？”
　　“……什么？”

　　当天下午，在木叶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就有人看到热闹的路边新摆出了一个小地摊，一大一小的，在卖一种从未见过的零食。
　　一群家长牵着叽叽喳喳的孩子，不得已的围住了这个小摊。
　　因为孩子们都围着正在用糖浆专心“作画”的叶千霜，讨论接下来自己要怎样的图案，兴奋地不行。
　　叶千霜长得眉目俊朗，再加上衣衫整洁而端庄，除了……双臂衣袖被扎起来，露出了洁白而有力的手臂，引得几个女孩子驻足观看以外，其他都很正常。此时他低头画着一个乒乓球拍，不对，是宇智波的家徽。
　　那些甜蜜而柔软的糖浆在空气中散发着麦芽的香气，经过他漂亮修长的五指操控，就变出了活灵活现的图画。
　　“喏，给你，宇智波家的家徽，小心烫哦。”
　　接过家徽糖人的小女孩很兴奋，不过还是克制的说了句“谢谢叔叔”。
　　“是哥哥啊……”出来摆地摊的剑圣叹息道，然而牵着女孩小手的大人满脸严肃，给了几个铜板给叶千霜后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承蒙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堂堂的剑圣笑容满面的收下铜板，一点也不嫌少，转头问下一个孩子，“你要什么图案的？”
　　“我我我！我要薯片的！”
　　小胖子举起了手，高兴的说道。
　　……一定是秋道家的孩子。
　　“没问题。”叶千霜点头称是，扭头问满脸不爽的白毛少年，“慢点慢点，毛毛你搅拌糖浆的速度慢一点……它跟你没有什么仇吧。”
　　“说了几次！我不叫毛毛！”
　　少年深仇大恨的搅拌着小锅里粘稠的糖浆，努力不让它们凝固。
　　“而且我根本看不出这对于我变强有什么帮助！”
　　“怎么会没帮助呢？”叶千霜批评他，“糖人是多么努力才能成型，糖浆们也是多么努力的不要凝固，你怎么能说这一切没帮助呢？你们说，是不是？”后面这句，是对一群翘首以盼的孩子们说的。
　　孩子们连连点头，大叔这话真是说得对极了。
　　少年想要反驳什么，就被叶千霜抢先了话题，“而且，这也是磨练耐心的方法啊，毛毛，你求我教你变强，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听他絮絮叨叨的边说话边画画，白毛少年一脸生无可恋。
　　……这家伙的毒鸡汤真是又臭又长。
　　他现在唯一的祈求，就是不要遇上熟人了……要是让他们看到心高气傲的旗木家少爷出来卖糖人，也不知要怎么笑话他。
　　旗木朔茂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忽然大喊：“旗木少爷！”
　　大家抬头一看，发现时旗木家的老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据说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小少爷是如何熟练搅拌锅里的金黄色糖浆。
　　这一刻，旗木朔茂恨不得将一锅热滚滚的糖浆淋到老管家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去。
　　叶千霜也注意到这个意外的来客，明显老头子已经过了吃糖人的季节了，于是便笑道，“算啦，陪我卖了那么久的糖人你应该也累了，毛毛你就回家吧，明天见咯~”
　　“谁要跟你明天见啊！”
　　老管家回过神来，向叶千霜道歉：“抱歉，真是失礼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活泼嘛。”卖糖人的剑圣露出了一口好牙，“回去打两顿就听话了。”
　　老管家&小白毛：……
　　炸毛的旗木家小少爷被拎了回去，像是被捏住后颈肉的倒霉猫咪。
　　叶千霜乐呵呵的目送两人离去，也不知明天还见不见到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鬼。
　　旁边的孩子们催促他：“大叔你快画啦！”
　　“不要看了嘛。”
　　“是哥哥啊……”
　　叶千霜叹着气，开始一手搅动小锅，一手继续作画。

　　直到把所有孩子和家长都送走，他瞧瞧锅里，只剩下最后一点糖浆了，有点想收工走人。这时候，他看见了前几天把自己送回家的好心路人男孩子。
　　“嘿！大蛇丸，这里这里！”
　　高声喧哗没什么，反正整条街都很热闹，就怕你嗓门不够亮。
　　大蛇丸也看到了他，然而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熊孩子。
　　……一看就熊的不得了的那种。
　　“前辈。”大蛇丸走到他的地摊前，恭敬的说道，暗暗揣测这货终于要出来卖糖人来维持生计了吗？
　　叶千霜的目光却转向一旁满脸无所谓的男孩子，注意到这人也是一头白发，“这是你朋友？”
　　大蛇丸撇开了眼神，显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男孩子笑得很开心，“我叫自来也！大叔你好啊！”
　　“不是大叔，是哥哥。”
　　出乎叶千霜意料的是，大蛇丸居然帮他说完了这句话，这让被一群小朋友叫了一个下午大叔的叶千霜莫名的有点感动。
　　“前辈你在这里摆摊吗？”黑发的男孩子温和的问道。
　　“是啊，今天一整天都在陪另外一个小孩子玩……可惜你们来得晚，不然就能看见他了。”叶千霜耸耸肩，随即笑道：“不过你们来得也正好，想吃什么图案，我请你们吃。”
　　自来也很高兴，就要开口，但是大蛇丸还是拉了拉对方的袖子，自己先问了：“我们这样做……不会让前辈亏本吗？”
　　“哎！几个铜板而已，亏什么！”
　　听他这么说，大蛇丸这才松了口气，偷偷放开自来也的袖子。
　　“我要木叶的标志！刻在护额上的那种！”
　　叶千霜笑道““是想成为忍者吗？”
　　“当然啦！”自来也颇为得意骄傲的回答。
　　“那你呢，”剑圣看向低头沉思的大蛇丸，“你想要什么图案的？”
　　“我……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还真是符合这孩子细腻敏感的性格特征啊……叶千霜勾了勾嘴角，“那我给你画一个吧。”
　　片刻之后，与背起工具回家的叶千霜道别的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手里的糖人，我看看你手里的糖人。
　　自来也装作生气的样子：“不公平！你的糖人比我大！”
　　大蛇丸看看对方手里那放大了好几倍的木叶标记，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竹签上，那个画着的糖人——是叶千霜自己。
　　不过不是光着胳膊画糖人的形象，却是头戴高冠，衣衫飘舞，满面肃容的英伟形象。
　　……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呵呵。”
　　男孩笑容莫名的舔了一口糖人。
　　顿时，麦芽糖的滋味甜到了心底。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每一章都在讲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