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成为污法少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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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人生中，每个人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姿势。泽田纲姬所遭遇的姿势不过是万千中最为平凡的几个，却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创伤。
首先，她以侧入式滑出隧道。
再以女上式凌空降落。
最后以狗爬式狠狠的摔落在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待泽田纲姬终于晃晃荡荡的爬起来时，原本梦幻的场景荡然无存，充满现实主义风格的幽暗废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
不远方，微微缩水的国文老师六道骸看上去依旧画风不对头，笑的极为放浪。
“kufufufu...你喜欢游戏吗，泽田同学？你可以把这个空间当作RPG和解谜游戏的结合体呢。”
泽田纲姬低头一看自己古怪的衣着配置，不由变了脸色：“唔...我的衣服什么时候变了？PSP还有手机呢！”
“当然是因为你已经成为基础职业红领巾，这可是新手大礼包的礼物呢，泽田同学。”六道骸摸着下巴说道，“怎么样兴奋吗？等级高了还能转职成为大污师或者污法少女哦。”
“姐姐我本来就是聪明正直的红领巾好不好！三好学生奖状这种神圣伟大的认证标志你有吗？我家里一面墙上都挂满了小红花呢。”
泽田纲姬拍干净身上的土灰，忿忿不平的起身：“这里究竟是哪里？是我的梦吗？为什么骨头老师你会在本宇宙王子的梦里面！”
“所有女人都希望从男人口中听到真话呢。但是老师认为以泽田同学的脑力只够消化前一个解释哦。”
一群史莱姆忽然跳动着朝泽田纲姬跑来。黏糊糊的液体拖了一地。
“什么！宇宙王子的智商和帅气一样无人能敌。”泽田纲姬将练习册砸向地面，避开数十只黏上来的软绵绵的史莱姆，“快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
“kufufufu...你知道潜意识理论吗，泽田同学？”六道骸看向被史莱姆逼得身形狼狈的泽田纲姬，并没有帮忙的打算，“顺便一提，一只史莱姆是五点经验哦，五十点经验升一级。”
“潜意识和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有什么关系...好烦，不要黏在我身上啊。”泽田纲姬将品德书卷成筒状宛如打木桩一样狠狠砸中一只史莱姆，粘稠的液体瞬间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唔...好脏。继续说你的什么理论啊。”
“人的意识就像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但只有少部分作为表象意识浮出水面，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巨大底座则被称为人的潜意识。梦也是潜意识的一种呢，泽田同学...恭喜你两级了呢。”
泽田纲姬顺着六道骸的目光向自己头顶看去，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血槽还有等级数字。
“如果血槽空了的话，泽田同学身上的蓝白校服还有红领巾会消失哦。”
“诶，骨头老师你怎么不早说。会变回原样吗？我的手机和PSP会回来吗？”
这时，数只史莱姆凌空腾跃，袭向了泽田纲姬的胸部。
六道骸意味深长的继而说道：“由于红领巾的职业属性消失了，回归零等级泽田同学大概会被全身扒光，再喷上黏糊糊的液体吧。不过，这里是泽田同学的梦境，就算赤|身裸|体倒也无所谓...kufufufu...”
泽田纲姬全身上下被粘液浸透，打碎所有的史莱姆后，她气喘吁吁的拉开校服的拉链将外套扔在地上。她瞪向六道骸：“不要说话只说半截好吗还有，你说这里是我的梦境？”
还没等六道骸说话，泽田纲姬便叉着腰瞪视着他：“我就知道这是我的梦。哼哼，姐姐我可是把《盗梦空间》都看完了的人，你快给我滚出去啊。”
泽田纲姬话音刚落，头顶等级数字猛然跳动，从‘lv.2’转瞬间跃到了‘lv.6’。
“恭喜你呢，泽田同学。现在可以自由选择职业了呢，你想选哪个职业呢？老师推荐污法少女，这个职业非常适合你呢。”六道骸的嘴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容，“这样老师会同意和你组队哦。”
“你是大污师吗为什么非要和你组队？”
泽田纲姬没好气说道，她站在束起的屏幕面前，翻阅浏览着上面的信息。手指刚刚挪动到‘宇宙王子’这个职业上想要点击，就突然被六道骸逮住手点了旁边的‘污法少女’。
“老师可是术士呢，泽田同学。”六道骸松开泽田纲姬的手，凑到她的耳廓轻声说道，“当然不只是那种用黑魔法召唤地狱怪物的术士哦，而是精神术士。所谓精神术士就是利用特殊的脑电波和特定目标连接，进入他的潜意识，也就是梦里。”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术士呢！为什么非要我当污法少女！”
泽田纲姬拍开六道骸扳住自己肩膀的手。
“接下来的任务只有污法少女才能做，泽田同学。就算你再怎么撒娇，老师也不会放纵你任性哦。只有学生按时完成任务，老师才能下班。”
六道骸再度露出和蒙娜丽莎相似的微笑。
“无论记忆被改写成什么样，潜意识也是不会变的呢，泽田同学。欢迎来到属于你的潜意识世界。”
在狗逼的学分威胁下，泽田纲姬只好满脸抗拒却又无可奈何的跟着六道骸拔开灌木丛，朝森林深处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点开空中多出来的技能槽，按照六道骸的吩咐检查技能。
“红领巾缠绕攻击术，被动技能，有着将攻击目标用红领巾缠住的功能，缺陷是必须准备足够长度的红领巾。”
泽田纲姬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正迎风飘扬的红领巾，用手指度量了下长度后，决定主动放弃被动技能。
“污法少女紧箍咒，无论攻击目标多少级也可以声波攻击让它痛不欲生的，但每次使用需要消耗大量脑残值，只建议智商上160的人群使用，不然后果自负。”
嗯，这个技能就是为本宇宙王子量身定做的嘛。决定就是你了，皮卡丘。泽田纲姬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个技能放在了首选。
“嗯，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泽田纲姬忽然感到新奇好玩，开始左点右点，东一下，西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kufufufu...泽田小姐，老师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进的公立学校。”前方的六道骸忽然回头说道，“你点的那些技能都是灰色的，等级没到就还不能使用呢。”
“谁说的。”泽田纲姬很不服气，她拉住脖子上的红领巾，“哼，就算不用这破技能，红领巾都还可以勒死人。”
“kufufufu...泽田小姐应该没有力气绞死自己，只能自残。不过，如果在长一点的话可以试着勒住胸部呢，这样也是难受的自残哦...嗯，到了。”
“哈？我们到哪了？”
泽田纲姬转过头，瞪圆眼睛望向前方。
“按照规则，污法少女的ID可以让泽田同学进入这个副本。”
半空中，颜色不断变幻的极光破开了一个口径，刚好够穿过一个人。
依旧是上次那软绵绵的云朵之上，漩涡状的星光遍布夜空，泽田纲姬从漏气的月亮上轻轻跃下。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那群莫名其妙的科学家。
“哈哈，阿纲你来了。”
同上次的梦境一模一样，年幼的男孩带着爽朗的笑容跑过来，一把扯住了泽田纲姬的衣袖。
“山...山本？”泽田纲姬目瞪口呆的捧住男孩的脸，左右翻看，男孩的确有着山本未长开的眉眼，“唔...不对，这里是我的梦，为什么小时候的山本会在我的梦里。”
“阿纲，你怎么了？”小山本忽然皱了皱眉头，他拽住泽田纲姬的手，“我们快走，那个男人他又要来了。”
泽田纲姬刚想说什么，就被小山本拉着疾驰奔跑了起来。他青涩的面孔透着一股坚毅：“我会保护你的，阿纲。”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抱住泽田纲姬的腰肢，将她扑向地面的灌木丛里：“低头。”
他朝泽田纲姬呵道。
子弹擦着泽田纲姬额前的发梢飞过，脚步声由远及近。
“呵，第一个位面吗？”男人拉低帽檐，低沉的嗓音和影子一齐被月色拉长。
“阿纲，快走。”小山本迅速起身，带着泽田纲姬冲进蔷薇花圃的迷宫里。
“山本，那个男人是谁？”
泽田纲姬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次梦里面，也是那个男人。
“是小怪兽。”小山本坚定的说道，“它一直想要抓走全部正义的奥特曼。”
“胡说，小怪兽和奥特曼明明是相爱相杀的好伙伴。”泽田纲姬表示自己也是有童年的人，绝对不会赞成小山本的偏见说法。
他们左拐右拐的穿梭在蔷薇花丛中，枪声在身后接二连三的响起。
“喂，山本，如果那个男人抓住我们，我们会变得怎么样？”
“小怪兽准备了一口大锅，他会把你吃掉的，阿纲。”
“啥？为什么偏偏要吃我，明明山本才是巫婆最喜欢吃的小孩子模样。”
“我不知道...”小山本忽然停下脚步，他痛苦的捂着耳朵，蹲下身来，“我、我已经看见过...一次又一次的死在我面前。”
“你说什么？你指的是谁？”泽田纲姬朝小山本走近，握住他直冒冷汗的手，“山本，我们走吧。”
枪声再度突兀的响起。
“去哪里。”小山本指着蔷薇花圃破开的一个洞口，“我们钻进去。阿纲，你先走。”
“少废话，山本你走前面。”
泽田纲姬没好气的把小山本拱了进去，这才趴下钻入窄小的洞口。他们在黑暗中匍匐前行了大概五分钟，左拐右拐了很久，终于才找到疑似出口的光亮处。
“山本，你怎么了？”
泽田纲姬紧接着小山本身后爬了出来，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小山本的肩膀。
“阿纲，为什么！”小山本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声，“为什么你们全都死了。”
泽田纲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鲜红，宛如大片凝固的油画颜料。
一个又一个的栗发男孩重叠成山，琥珀色瞳孔冰冷毫无生气的凝视着天花板。苍蝇在他们的断肢断臂上肆意飞舞。
泽田纲姬忍住呕吐的感觉，别过头。
“山本，你不要激动，不是还有——”
泽田纲姬的话戛然而止。
她僵硬的低下头，胸口中弹。
拿枪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盯着她。
“第一百零一个...阿纲...”
最后的视野里，小山本悲戚又绝望的说道。
泽田纲姬被吐出了传送门。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胸口处大片的血渍，没有伤口，却依旧疼痛。
“kufufufu...第一百零一次失败，这次还是无法扭转那个男人的安排呢。算了，最后在加点料吧。”
“你说什么，小时候的山本到底怎么样了？”泽田纲姬也不顾满手是血，一把抓住六道骸的手。
六道骸摸着下巴回头，目光落在自己袖口处的血印上，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泽田同学，你知道吗？根据弗洛伊德的研究，人一生的命运都被自己一无所知的潜意识所操控。”
“你的人生缺少了关键的一部分呢，泽田同学。你能回答这个问题”
“那还用说，姐姐我当然是宇宙无敌帅的王子殿下泽田纲姬——别废话，快告诉我，山本怎么样了！”
“kufufufu...泽田纲姬这个名字只是表象的符号而已。这个表象的世界由意志主宰，可怜的空壳小姐。”
“知道著名理论中文的房间吗如果世界上存在这么一道程序，代号为泽田纲姬，她被设定为女性，被设定为十四岁，被设定了全部记忆...那么请问她和你有什么区别？”
“哈？”
六道骸的话语模模糊糊的传入了泽田纲姬的耳中，在无法抑制的头痛，她闭上了双眼。
当泽田纲姬缓缓苏醒时，电影院已经空无一人。有些刺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桶吃了一半的爆米花。
感觉膝盖处有些湿润的泽田纲姬忽然一跃而起，然后悲剧的发现半杯可乐早已倾斜而下打湿了自己的整条抹袜。
泽田纲姬抓着手机，起身向电影院的卫生间走去，脱下湿淋淋的抹袜，卷好放入提包中。
她站在镜子前，关上水龙头，甩干手上的水后，头一回打量着自己。
因睡姿而变得乱蓬蓬的栗色长发随意披洒在肩头，尾部微微卷曲。琥珀色的眼睛透着湿润的光芒。
你是谁一道名为泽田纲姬的程序？
六道骸的话语仍然萦绕在她耳畔，久久不散。
纲姬...纲姬...
哭声和枪声由远及近。
血的味道。
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眉梢上挑，目光冷冽，一副陌生的凶神恶煞的模样。
泽田纲姬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几分恍惚，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猛地撑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
“唔...”泽田纲姬缓缓抬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扬起嘴角，“本宇宙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无敌。”
“呵...懦夫。”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泽田纲姬一怔，镜子中自己的嘴型悄然发生了改变。
懦夫？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成为污法少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