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年华歌》青鹤

85、八十五

　　八十五

　　泽北在流川宿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收拾好的行囊之后，一瞬间突然开了窍，明白了件事。
　　这就是你那天找我打球的原因吗？
　　什么？
　　泽北指指他放在桌脚的行李，来时的喜悦顷刻之间化成了失落，你要回日本啦？
　　流川还在整理杂物，抬头看了一眼，嗯一声接着收拾。
　　泽北简直意外至极，这家伙总是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你不够朋友啊！这种事都不提前跟我说！
　　干嘛？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打球的吗？
　　我又没说不可以。
　　可是你却要偷偷跑掉！
　　流川翻个白眼，懒得回答，某些方面泽北跟樱木真差不离，胡搅蛮缠。

　　泽北见他不答，开始喋喋不休，在流川耳朵根念叨不要以为找他打了一场球就能当作离别礼，他可不是好糊弄的，问流川是否真的要因为仙道叛离他们的同盟约定。
　　流川给他一串重色轻友念得头有点痛，这段孽缘占据了他整整四年的北卡时光，乍一走到尽头，一如既往烦人。
　　仙道又不会跑，打球的机会可是不等人的耶！
　　……又关他什么事了。
　　别装傻！
　　流川对泽北的放射性攻击不置可否，说他并非马上就走，定了机票之后自然会跟泽北道别，算不得偷偷摸摸，更何况泽北一早就知晓他毕业之后的路线，又有什么可吃惊。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泽北当然没忘当初流川和他透露的想法，只是那会尽管流川一脸认真，他仍以为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大学最后一年的生涯校队依然是联赛中的常胜将军，每每站在球场中央耳闻观众排山倒海的呼声，内心那股难以魇足的渴望都让他一次次无比确信，美国是他们共同追逐的方向，他们不远万里奔赴到此，为的岂是默默无名回到故乡。
　　在校队里获得的荣誉早已满足不了他日益增大的胃口。
　　他期待更高的赞许，甚至不仅仅于美国的目光，当那些超乎想象的盛名放在眼前，曾经的日本第一也只是虚名一场，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而他同样认为，那个在广岛和他一样永不言败的流川枫，曾和他不战不休的湘北王牌，就当真如此甘心成为池中之物？

　　泽北相信，流川绝非察觉不到俩人在赛场上的默契足以令他们打开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他们相互磨合过了球场上的每一个位置，熟知彼此的任何举动，了解对方的所有意图，这甚至是当年和他搭档多时的河田所无法达到的契合，若说他的单打才能依旧锋利，流川必然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协助对象。
　　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轻言放弃。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流川说想一起打球随时欢迎，他会在日本精神上支持他的梦想，仙道也会这么做的。
　　泽北显然特别失落，嘀咕流川此举令他特别伤心，流川则表示，当初说要和我回日本的人是你吧……

　　诚如泽北所想，流川同样对他们之间合作所带来的前景充满希望，这也正是他并不打算邀泽北一同回日本的原因。
　　爱哭鬼即便幼稚，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怀抱着更大的抱负，说是野心都不为过。
　　毕业之前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时，校队一举蝉联了三届的冠军，泽北头一次登上了得分王的位置，这是北卡所有亚洲学生里迄今为止都不曾获过的殊荣，他那股锋芒毕露的所向无前至今仍是各界的美谈。
　　那会泽北就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用他一贯自信骄傲的口吻，我们以后搞不好可以轰动整个美国啊流川！
　　那一刻流川便知道，泽北曾想和他结伴回国的打算怕是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他想听见的，是全世界高喊泽北荣治这个名字的呼声。

　　流川，我觉得如果是仙道，他也会像我一样，希望你留下来的。
　　流川一听，扭过头静静同他对视了半晌，泽北从未有过如此认真的面孔，平日灿烂的目光此刻竟有几分深邃，流川忽然就想起了仙道的眼睛。
　　见流川不吭声，泽北又道，你心里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向往在美国的发展吗？如果你说不，那我觉得一定是骗人的。
　　……谁会想骗一个笨蛋…
　　还是说，总是传球给我让你在球场上感到寂寞，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给你传球的。
　　都说不是这些问题了。
　　泽北眼看做不动流川的工作，置气地掏出移动电话，流川一猜也知道他是打给谁，手一伸就将他拦下了。
　　你是小鬼吗？这个点他在睡觉。
　　那也是因为你现在除了他谁的话都不听了！

　　流川不想同他一般见识，一本正经送了个外号，小鬼。
　　我才不是！不要忘记我比你大！
　　只有眼睛比我大而已。
　　你说什么？
　　听着，流川面不改色看着情绪波动的泽北，淡淡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泽北气得结巴，直言流川就是个傻瓜，他根本不明白流川在想什么，流川也根本不明白他们在北卡的今日又是多少人都期盼不来的美梦。
　　流川若有所思，冷不丁冒出句，你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哈？！
　　篮球不是算数。
　　啊？
　　爱情也是。

　　泽北愣愣地咀嚼着流川的回答，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有些悲愤。
　　别说我听不懂的话啦！
　　就说你是小鬼了。

　　泽北没了话，神色之中颇为委屈，低着头打算回自己的宿舍静静，临走前冷不丁想起此行的目的，又不高不兴回过头，从口袋里掏掏，掏出个信封，递给流川。
　　干嘛。
　　是教练要我顺便带给你的啦。
　　泽北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二话不说转身跑了。
　　即将失去伙伴的孤独感笼罩在他脑袋上方的天空，这让他回想起当初那段背井离乡初涉美国的生活，一想到这泽北就有抑制不住的难过，即便知道自己是男子汉也忍不住压制已久的情绪。
　　这个可恶的流川！可恶的……
　　屋里流川心想那爱哭鬼又在鬼哭狼嚎什么了。

　　仙道一到家门前就吓了一跳，差点没把便当盒掉了。
　　他最近刚换租房，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妈妈新址在哪里呀。
　　看到妈妈干嘛这么惊讶了。
　　您怎么会来啊……？
　　想来就来了嘛。
　　仙道妈妈提着大包小包有些气喘，要仙道赶紧开门让她进去歇会。
　　仙道回过神，忙不迭先替她将手里鼓鼓囊囊的袋子卸下来，一个人干嘛要带这么多东西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偶尔来一次的慰问品啦。
　　嘛…仙道无奈一笑，伤脑筋诶。

　　妈妈你下次来至少给我打个电话吧。
　　打电话你肯定要说没时间啊。
　　怎么说得像是我在躲避你了。
　　咦，难道不是吗？
　　仙道妈妈巡视了眼仙道的住处，比起之前的租房宽敞了许多，光线也很充足，原有的家具还保持着干净整洁，厅里的角落照旧堆满了□□的家产。
　　空间不错哟，仙道妈妈说着，一弯腰抱起闻声而来的□□，揪着它的耳朵夸道，很精神嘛！
　　喵~

　　仙道妈妈问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仙道算算这得是大前天的事了。
　　怎么突然想换房子了呢，以前那个地方我觉得挺好的呀。
　　仙道给她端杯茶，自个儿从冰箱开了瓶宝矿力，说这地方离上班的地方更近，交通便利，环境也好得多。
　　喔，那一定也比之前的房子贵吧。
　　这是必然的嘛。
　　仙道妈妈靠在沙发瞅他不惊不动的模样，忽然问了句。
　　是小枫要回来住了吗？

　　仙道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