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纠缠》幽若雪

6、第 6 章

　　白玉堂正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咬着一根草叶，他知道展昭一定跟着清远去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可是看到清远被展昭扶回来白玉堂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起身迎上前去问道：“猫儿，怎么回事？”
　　“清远喝了些酒。”展昭将清远交给白玉堂，毕竟那人才是她心里的依赖，名正言顺的“爹”。
　　“喝酒？”白玉堂瞪大了眼睛，根本忘了去接人皱眉头道：“才多大就跑出喝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展昭暗叹，“你能不能先把人扶进屋里。”这白玉堂有时候很精明懂事，怎么有时候神经大条的全无脑子。
　　白玉堂叹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把她送别人家收养。”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展昭白了一眼。
　　白玉堂看了眼抿紧唇教训自己的展昭，乖乖将人接过来送进屋里脱去鞋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来，展昭还站在外面，白玉堂咧开嘴笑，“猫儿在等我？”
　　展昭偏头看他，“清远还小，你不能放任她任性来去不闻不问。”
　　白玉堂点头，挑眉很得意的笑，“我知道你一定会跟着。”
　　展昭微不可见的一叹，“真不可思议你能把她养这么大。”
　　白玉堂忍俊不禁，“人是我捡回来的，可养她我真的没做什么，都是我大嫂的功劳。”白玉堂摊了摊手，“可不知道怎么的，这孩子就像小猫一样天天喜欢缠着我，”无心说到猫，白玉堂又好笑的看了一眼展昭，“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她怎么会去喝酒？跟谁一起？”
　　展昭白了眼这只神情笃定的耗子，看上去神经大条可心思里也并非全然不关心，微微一笑，“她只是个孩子说什么做什么我怎么会去计较，可是她现在很任性连江湖险恶都不知道，这点你要多留心。”
　　“嗯，怎么感觉你更像他老子，”白玉堂不再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嘟哝，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猫儿，你出去找清远公孙先生让厨子为你留了饭菜，明早我陪大人上朝，你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哦，有劳白兄，”展昭也不推辞，“不早了，不想吃饭只想睡觉。”
　　看着展昭后面拖得长长的影子，白玉堂笑道：“好像缺了点什么，嗯，对了，一条猫尾巴，也难为这只懒猫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陪着包大人上朝，真是辛苦。”想归想，心安理得回了自己的房间抱起被子倒头就睡。
　　白玉堂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一轱辘爬起来冲出门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清远，来人愣了愣，“小爹爹？你风风火火干什么去？”
　　白玉堂摇头，急的原地打转，“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答应猫儿陪大人上朝的，可我居然睡到现在。”
　　“猫猫猫猫又是猫，”清远翻了个白眼，“包大人下朝都好一段时间了，你这御前四品是不是太不尽忠职守了？”
　　白玉堂本来还是一副愧疚感十足的样子，听了这句有模有样的“教诲”突然抬头，“小丫头教训起我来了，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清远扬的高高的脖子立马缩了缩，陪笑道：“心情不好喝两杯，小爹爹跟其他几位伯伯不是经常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嘛。”
　　白玉堂不耐的捋了捋挡在额前的头发，“清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喝酒，有没有点姑娘的样子？”
　　“没有么？我不是很好看吗？”清远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闭了闭眼睛，点头道：“是，你长得漂亮，小心哪天出门被人给卖了。”
　　“怎么会，”清远歪着头帮白玉堂理了理头发，“就算我被人卖掉小爹爹也会很快很快的把我找回来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恨得白玉堂磨牙，这丫头怎么这么难管教，摆了摆手，回头就看到展昭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赶忙抱歉道：“猫儿，我睡过头了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
　　展昭微微笑，“白兄不必放在心上，我早起已经习惯了。”
　　“哦，”白玉堂暗自下决心，下次一定起来，起来，起来，起来，在猫儿面前掉链子太丢人了，白玉堂正恁地纠结清远跳到跟前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臭丫头，你有点正行行不行！”白玉堂有些恼，清远煞有介事的打量，“小爹爹，你那么在意对展昭爽约，为什么不在意答应我的事做不到！”
　　白玉堂经这一问有点莫名其妙，“从小到大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件没办到，你不要没良心好不好？”
　　展昭一旁看着忍俊不禁，这哪像是爹和女儿，怎么看都像是打情骂俏。
　　清远不管有没有人，扯了白玉堂衣服问道：“好，就算这次出来是你带我见世面，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马上回答不许考虑！”
　　白玉堂咬了咬牙很没面子的看了眼展昭，“你有完没完？”
　　清远瞪着眼睛，“那，如果我和展昭同时掉进水里你先跳下去救谁！回答我！立刻！马上！”
　　“我……”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来问他这个小爹爹，他怎么知道当时什么情形什么状况！
　　看着白玉堂快要被憋的炸毛的尴尬，展昭抿唇一笑柔声道：“清远，你小爹爹不会水，跳下去救谁都是淹死。”
　　“谁要你多嘴，”清远的兴致勃勃等待的答案被展昭一句话轻描淡写给搞砸了，心里本就不痛快，小情绪更加暴躁扭头就走，展昭无可奈何的苦笑摇头，这个问题，实在是没解。
　　白玉堂哈哈笑起来，“丫头，下次再想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找你猫叔叔。”
　　听到白玉堂没正经的笑，清远气的扭头，“猫叔叔，谁认他这个猫叔叔！如果他再惹到我我就把这只猫炖了下酒！”
　　“炖了？下酒？”白玉堂哈哈大笑，“猫儿，好提议啊。”看着白玉堂没心没肺的笑，展昭毫不客气丢了个眼刀，“食堂里留了饭，饿的话自己去吃。”
　　白玉堂止住笑看着赌气而走的展昭，“喂，猫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同僚啊。”
　　声音像扔进海里的叶子，展昭压根不理这个茬，白玉堂无趣的摇头晃脑去食堂找吃的。
　　没几日下来白玉堂就苦不堪言，展昭白天夜里见不到几次，他都怀疑这只猫是不是铁猫怎么累都累不死，清远还是赖在开封府不走时不时的出点小状况，清远是偷跑出来的没办法白玉堂只能捎信回陷空岛让哥几个放心，最大的难题就是这开封府的伙食问题，每天不是茄子就是土豆不是土豆就是茄子，换了样子也无非是菜叶和萝卜，开封府都是和尚吗？白玉堂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感觉再这么吃下去自己的脸都要吃紫了。
　　这天正好展昭也在，白玉堂神秘兮兮的扯了他就走，“猫儿，今天中午告诉厨房不要带我们的饭，我带你出去吃好爱吃的。”
　　展昭不明所以任他牵着以为出了什么事，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着摇头，“白兄，府里的饭菜我吃习惯了，还是你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白玉堂眉毛眼睛都立了起来，“今天中午你必须跟我出去，不然我就罢工。”
　　罢工？展昭一愣，嘴上虽没说心里却下意识的嘀咕着，你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白玉堂又扯起展昭的手，“别磨蹭了，好不容易你今天有时间，带我出去转转。”
　　“呃……那好吧，我去告诉大人一声。”展昭对软磨硬泡从来无招架之力。
　　“快去快去。”白玉堂乐不思蜀的抱着画影，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的想起清远说他看到展昭就快乐的像只老鼠，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边，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爷的风流潇洒怎么到了那丫头嘴里说的这么不伦不类，真要命。”
　　“小爹爹——”拉长的声线自身后弹起，白玉堂登时一头黑线，“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
　　清远摇了摇头，“小爹爹不诚实哦，明明是约展昭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不叫上我！”问题的尾音拖着重重的不满，不满的源头连同调皮的手指一同直指白玉堂。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线：“你哪天不是在外面吃？”
　　“那怎么一样。”清远眨着眼睛晃着白玉堂的胳膊，“每天自己吃好吃的想着小爹爹在愁眉苦脸的啃着土豆茄子萝卜，清远心里都好难过。”
　　戏演的好假，白玉堂推开她的脑袋，“我看看哪里难过，你开心的很吧。”
　　“嘁，不懂女儿家心思。”清远理了理蹭乱的头发，白玉堂看着她温和宠溺的笑，他发觉清远又长高了，“小小年纪跟你爹谈女儿家心思？”
　　“那，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啧啧，亭亭玉立？你羞不羞？”
　　“羞？小爹爹我没听错吧，你刷的展开扇子顶着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白玉堂招摇撞骗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
　　“什么叫招摇撞骗？你爹我是那样的人吗！”
　　清远撇嘴，“还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你绕不绕嘴，都不怕咬到舌头！”
　　“臭丫头，你是不是不想跟着出去了！”
　　清远立刻笑的像朵花，“想，当然想了。”
　　“想就给我闭嘴！”
　　清远真的闭嘴了，可是眼珠在咕噜噜的转，还在白玉堂背后吐舌头，展昭迎面正好看到她做鬼脸，颇为无奈的看了看同样一脸无奈的白玉堂，只有不语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