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情城》莫遁

19、第 19 章

　　“司局，小区有人来电话，说邻居家有动静”冯队给司局打电话
　　“立刻行动”
　　“是”
　　晚上九点，冯队带人敲开三楼住户的门
　　几个队员一起冲进去。
　　屋里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
　　在一间黑暗的卧室里，有一个一米多高的铁笼子 ，里面蹲着，站着三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脸上身上脏兮兮，目光痴呆
　　“抓捕他们”
　　冯队，小高将四个人贩子扑倒在地，戴上手铐
　　孩子被解救。
　　家长前来认领了孩子
　　他们跪在司局和冯队面前
　　“谢谢你们，真是救人性命的活菩萨，谢谢”
　　老人家哭的泪流满面
　　“做梦都盼着孩子能找回来”
　　“你们不愧是人民的好公安，好公安”
　　“辛苦你们了”
　　“老人家，快起来，快起来”
　　司局和冯队挨个把他们拉起来。
　　“以后，一定多加防范提高警惕心，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我们一定会的，再也不会粗心大意”
　　看到孩子们重新回到家人的怀抱，司局冯队心里按捺不着的兴奋
　　局里召开全体会议，局长讲话
　　“真是个大好喜讯，我们在追查江平拐骗儿童案时，破获又一起拐卖儿童的大案。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这更加让我们相信，只要我们相信人民的力量，相信我们自己，再困难的案子也能破获。这次行动上级领导给我们很高的评价。我们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江平市地巨村儿童失踪案，将罪犯绳之以法”
　　司局突击审问罪犯，没想到他无意提供的一个信息成为这次地巨村儿童失踪案的突破口。
　　马不停蹄，司局他们立刻赶到户县，在一个幼儿园找到四个孩子
　　司局给局长报喜，局长激动的说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立刻准备抓捕行动”
　　“是”
　　司局给幼儿园园长说明情况，让警员先将孩子接走，命令冯队带领几个警员埋伏好，一旦罪犯出现立即逮捕。
　　一直等到园里所有孩子都被家长接走，罪犯还没出现
　　“过去有过这种情况吗？”冯队问
　　“没有，四个孩子总是被一个叫戴虎的接走”
　　年轻的老师回答
　　“一个人接四个孩子？你们感觉正常吗？”
　　“半年多了经常都是他来接，一个是他的孩子另外三个是他替邻居接的”小老师说。“没有可怀疑的呀”
　　这时，一辆轿车驶来
　　“你们看，他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刚下车，冯队和队员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老实点”
　　很快，戴虎被带到警局
　　经过审问，罪犯管虎交代了事情的前前后，于是史上最奇特的拐骗儿童案终于水落石出。
　　地巨村四个孩子的家长连夜赶来，望着眼前干干净净又白又胖的孩子，家长们一时难以理解：
　　“孩子们好像没受委屈的样子”
　　“妈妈”
　　“爸爸”
　　看到爸爸妈妈，孩子们欢快地跑过来
　　“有人打你骂你吗？”
　　“让你们吃饭吗？
　　“你们受苦了”
　　父母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问长问短
　　“妈妈，我们在这里挺好的，戴叔叔对我们可好那”
　　“我们四个都在一个幼儿园”
　　“我们有好多的小朋友”
　　家长们听孩子这么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不着头脑。
　　此时，冯队正在审问戴虎，直到这时，家长们心里的迷才被揭开
　　戴虎满脸悔恨的讲起自己的犯罪经过：
　　“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自己赌博欠下巨债。为尽快还上赌债，我和几个臭味想通的酒肉兄弟商量，打算入室抢劫，可几次失手只好做罢。后来债主逼上门，说再不还债就弄死我。我只好另想办法。一次，一哥们告诉我，如果能弄到孩子他可以给我大价钱。我想，这比抢劫容易多了。和螃蟹三个人四处搜寻，伺机下手。在城里，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几个大人照看一个孩子，再说，网上偷孩子的视频几乎天天都有，他们都防范得紧，不好得手。于是我们就去偏僻乡村，那里一般年轻父母出去打工，家里只有奶奶爷爷照看。
　　一天黄昏，我们来到地巨村，装扮成进村卖水果的。
　　村里静悄悄，我们看到有几个男孩子在街上玩耍，周围没一个大人，天赐良机。我们下车将孩子哄骗上车后赶紧离开村子，然后向北一路疾驰。大约开出去百十公里我们才敢歇歇气。
　　在一个县城交叉口碰上交警，我们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已经来不及，交警站到车旁
　　‘请出示驾照’
　　借着交警查看驾照，我们将四个孩子摁压下去，用身体挡住他们
　　查完驾照，一个交警把头伸进车里看了看
　　‘有没有超载’
　　‘没有，就我们四个人’
　　因为车里黑，孩子在大人身后，交警没有发现
　　‘走吧’
　　‘谢谢’
　　两个孩子吓得尿了裤子。
　　因为怕再遇交警，我们只好走村间小路，又赶上下雨，道路泥泞，破面包车抛锚无法前行。在村里要了些吃的东西，我们就在车里等，螃蟹就一直打电话，让接孩子的人立刻来找我们。
　　两天过后，来了一辆货车把我们和面包车拖走。来到户县，我们等着见老大。螃蟹说老大正在外地躲风头，让我们别着急。我们身上本来就没钱，现在还要管四个孩子的吃喝。没办法，我们就带他们上街要饭。户县人员复杂，形形色色，分散活动没人注意我们。这里富裕人多，乞丐的日子竟然是不错的，我们心里暗暗高兴。
　　一个叫欣欣的男孩和我在一起，小家伙活泼可爱，我最后都喜欢的离不开他。穿衣吃饭他处处照顾我，像一个小大人。虽然我还没有结婚，也没和小孩子接触过，但欣欣确实给我的生活带来鲜活的生机。他的机灵他的快活让我每天都在愉快中度过。也在每时每刻审视着自己龌龊的灵魂。我忽然想到，自己不能就这样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这四个天真的孩子毁在我们手里。于是，我将四个孩子接到我的身边。
　　慢慢我有了些积蓄，就在一个僻静处租一间民房。晚上，我们五个人睡下后，听欣欣给我们背唐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看我不是多感兴趣，他接着换一首
　　钗头凤红酥手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这恰巧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我接着往下背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欣欣一把搂住我的脖子
　　‘叔叔也喜欢诗,太好了’
　　我被欣欣搂得喘不过气来
　　‘那叔叔问你，谁教你背这么多诗的’
　　‘是妈妈，我还会很多首那，叔叔，每天晚上我都给你们背诵好吗？’
　　‘好，你妈妈喜欢诗？’
　　‘是，可妈妈在深圳打工’
　　‘奥，妈妈喜欢你吗？’
　　‘喜欢，有了妹妹，还是喜欢’欣欣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失落的表情
　　‘妹妹和爸爸妈妈一起吗？’
　　‘妹妹小。离不开妈妈,我是男子汉，在家照顾爷爷奶奶’
　　‘好孩子’
　　‘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非要生妹妹？’
　　‘那是怕你将来孤单，要给你一个伴’
　　‘我明白了，每个人都该有一个伴对不对，就像你有我作伴就不会害怕。可我爷爷奶奶怎么办。下雨天，他们不敢出门’欣欣紧皱眉头，一脸的担忧。
　　我心里更加自责。无言以对
　　‘叔叔困了，你休息吧’
　　从那天起，我再没让欣欣他们跟我去要饭。我把他们送到城里的幼儿园。
　　欣欣他们都很高兴，不多久就和同伴们打成一片。我忽然想起三字经里说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我意识我在犯罪，不该毁坏孩子们的前程。有一天，螃蟹终于找到我，说老大回到户县让把孩子带过去。
　　‘不行，我想过了，我们这是在犯罪，不能把孩子送进火坑’
　　螃蟹不解的看着我
　　‘当初劝我们入伙的是你，现在不想做的又是你，你以为不交出孩子你就不是罪犯了，告诉你吧戴虎，从你把孩子抱上车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罪犯，公安局不会放过我们’
　　戴虎不再往下说，抬起头望着正听得仔细的冯队
　　“接着说’冯队看一眼戴虎
　　“在我以死相逼下，螃蟹不再坚持，但他有个条件，如果哪天被公安逮住，让我自己承担一切责任。我一口答应
　　后来，我结束乞丐生活，来到一家饭店送外卖。干了一个月，买了一辆三轮车送快递。两个月后，我有了自己的快递公司。现在已有员工二百多人，月收入不错。螃蟹和另外俩人也先后加入进来”
　　“明知道自己是在犯罪，那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回家。”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把孩子送回去，一直在等待时机
　　，今天你们来了，我想这一天终于到了，心里倒坦然。
　　冯队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