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易天爱思考

44、篇 四 十 四

　　校长倍感心慰，摘下眼镜，接过童华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大伯知道你的用心，心领了。你还年轻，有自己的路要走。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易。有时间，常来看看我就知足了。”
　　童华道：“一定的，等哪天累了，困了，我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到时您不要嫌隙赶我走就行了。”
　　校长道：“看你说哪的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嘛，从十年前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童华起身，收拾好碗快，见一角落靠墙有一靠椅，推过来，道：“谢谢您对我的称赞。来，大伯，过来躺着，我帮你做按摩。”
　　校长疑惑：“你会做按摩？”
　　童华道：“当然，在广州医院的时候，我常给我爸做。都是医生教我的，他说这样做，有助于父亲的康健。但遗憾的是，我父亲到现在还没醒来过。”

　　说到这里，校长不明白了:“华儿，你回来，父亲谁照顾？你这次又为什么回来？”
　　童华解释道：“大伯，您放心吧，我回来都安排好了的，由我的同事帮我照看两三天，平时还有护士打点的。至于为什么回来，一来想看看你，二来嘛，今天是我小学一位音乐老师的忌日，回来看看他。”
　　校长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是那位仲夏老师吧？据说他妹在跟你谈恋爱，是真的吗？”
　　童华忙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她那么优秀，凭啥跟我这一无是处的人谈恋爱啊。”
　　“看吧，露馅了吧...”校长接着笑道:“忙着解释就是掩饰,她都来找个我几次啦,开口闭口就是问你的情况,你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啊。”
　　童华急了：“好了，好了。别谈这个了，来这躺着，我帮你按按。”

　　校长依言躺下，闭着眼享受童华按摩太阳穴所带来的放松感。慢慢地，慢慢地进入了梦乡，难得的一次体验。童华从卧室里拿出毛毯盖在大伯身上，然后伸伸腰，接连哈欠，感觉是累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暖烘烘地格外刺眼。童华在一片麻雀声叫中惊醒，校长已出门了，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油条还有面包，碗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跟存折，纸条上写着：
　　华儿，正如你所看见，这本存折是你母亲三年前找到我代为你保管的。那时她回来找不到你，向我打听情况，我说我也联系不上你，她就把存折放到我这里了。我想你现在正是需要它的时候，拿去吧，给你爸看病，并祝愿他早日醒过来。
　　吃饭早餐，把碗洗干净。等了一会儿，校长没回来。于是，童华动手操作吸尘器打扫起卫生来，擦擦玻璃窗户，把摆在阳台上晒干的衣服收回，叠好，放进衣柜。这样累积四个小时下来，已是中饭时间。做好中午饭，校长还没回来，童华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就离开了。

　　童华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银行说存折不是本人的，要提供本人身份证或户口簿之类的，没办法，童华打算回去取户口簿。
　　十多年没回来了，整个村落变化好大，原来一大片一大片的土瓦屋变成了一栋栋跟城里一样的瓷砖屋，村道也由原来的泥巴路铺上了石子，变成了沥青路。只有自己家的那些花草，围墙，土瓦屋常年没人出入，相比以往，更为破旧不堪。一阵感慨，童华挑出钥匙，稍为用力就打开了。
　　屋内蛛丝网织太多，只能逐步绕开前行，直至里屋，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才有那么一丝“尚在人间”的感觉。依照父亲多年放“重要”东西的习惯，童华很快在最低层的那个柜箱里找到了户口簿，然后把东西放回原位，步出了里屋，走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