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易天爱思考

43、篇 四 十 三

　　因为车速较快，很容易赶超了前面那台开车速度“像乌龟赛跑一样”的中巴车。由于车窗玻璃没有拉下来，轿车溅起的灰尘惹得中巴车司机怨声载道，左手伸出窗外做着拇指朝下的举动。
　　仲秋透过后视镜看到中巴司机的举动，车速放缓，转过头来，注视着司机。司机见是美女，觉得不好意思，缩回手，装模着样地继续开他的车。
　　这一举动，正被坐在后排的童华留意到了，赶忙走向前座，见是仲秋，拚命地挥手示意。遗憾地是迟了，仲秋很快地转身驾驶，加大油门地上了高速，看路牌是省城。
　　原来她一直在省城，也好，免了自己为她担心。这样想着的时候，司机莫名地，不时地看一看他，他不理，慢慢地，慢慢地坐回了原位，思绪活跃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慢慢地想着入睡了。

　　中巴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市里，迷蒙的街灯初亮，繁忙的十字路口，车来人往。凭着记忆或偶问路人，在七点十分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实验中学。问保安，保安见是校长的亲戚，不敢怠慢，一路引着他到了校长所住的公寓。
　　这是坐六七十年代的旧式公寓，共五层，欧校长住在第二层，所以不用多费时就到了二楼，敲敲门。一副还是戴着老花眼镜的欧校长打开了门，见童华有些面熟，但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于是，道：“请问你是......”
　　“大伯,是我,还记得吗我是华儿。”十多年未见，今日一见，所有的思念，全在这一刻倾泻。
　　“华儿，真的是华儿。快，快进来坐。”校长忙招呼。
　　“大伯，这么多年了，您身体还好吗？”童华关心地问。
　　“好，好，好......”校长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一直跟在部队一样,坚持跑步,一天一个苹果,按时吃饭,身体好得很呢。”
　　“好就好......”说着童华就从包里拿出几罐桂圆及雪梨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给大伯,只买了几罐你爱吃的桂圆和雪梨给您老,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华儿，别这么客气。你目前所处的境况，大伯大概还是了解的，所以日后来看大伯，人来了就好，不用买什么东西的。”校长边说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有青椒，猪肉，蛋及西红柿，电饭煲里还有热饭，校长打算为童华做一两个简单的菜做晚餐。

　　于是，半小时之后，一顿辣椒炒肉，西红柿蛋汤就呈了上来。童华看着这一切，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何德何能能承受老人家的这如父子般的关爱。
　　在校长充满热切的眼神中，童华尝试了汤，有些咸，但那里满是浓浓的爱，泮着饭，在一天都没吃过东西的“食道中”快速消化掉了。
　　“那就再来一碗，你啊，跟我年轻时一个样。不管味道如何，能吃饱就是关键，糟口贱。”在校长好意的劝导下，童华又来了一碗。不过，辣椒炒肉还算不错，十多年了，好久没吃过母亲做的口味现在又吃到了，一时感触，竟放下了碗筷。
　　校长感觉奇怪，问道：“怎么了，阿华？辣椒炒肉不合口味？”
　　童华连连摇头：“不是的，大伯。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想妈了。”
　　校长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感性，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童华带着调味的口吻道：“那有您老保护我不就行了。”
　　校长也跟着打圆场：“好啊，好啊，怕到时我老了，无能为力了。”
　　说完，校长不知是什么原因流下了眼泪。是孤单？还是无情的苍桑岁月让他无力？必竟老有所依是每个老人心理的宿愿。想到此，童华靠近，挽着校长的手臂，安慰道：“大伯，别担心。等您无力的时候，我来跟您生活，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