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宇智波一生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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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四天前。柱间和斑还只是陌生人，仅限于互通名号，模糊代号式的了解。
然后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与斑相识，玩耍，交谈，被斑吸引，蛊惑，爱重却再自然不过。他的人生注定要走这一遭，不在南贺川也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注定与友人相遇。斑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柱间对此深信不疑。
那时瓦间死了，他却只能藏起眼泪，故作坚强。因为大家，千手一族的人都是这么做的。从容地踏过死亡与悲伤，笔直地朝前走，将停在原地的人们扔进冰冷与寂寞的黑暗里，不再理会。那么被留在原地的人该有多么伤心哪。
牺牲的意义只剩光荣，不留眷恋。盛大的葬礼过后，一切照旧。思考与停留，被当成孩童式无知的反抗，甚至是对敌人可耻的妥协。如果在人前流泪也不被容许，那么作为一个千手，还真可悲。柱间想，我天生反骨，是个容易和周遭带来厄运的人。板间和瓦间约摸是被我的迟疑害死的，那扉间呢？他是不是要步弟弟们的下尘了？即使从戒备森严的族地里溜出去，把眼泪流进河里也不能让我喘口气了吗？
被自我厌恶与惧怕未来压垮，柱间陷入了无法挽救的消沉之中。
也许下一步我就要脱离族群，四处流浪，当个无处可归的浪忍了，反正我做不来“爱的千手”，也不喜欢为大义放弃私情，父亲更不需要我这么软弱的长男。
“你给我说话，蘑菇头！”
柱间极想纠正斑的说法，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型是妹妹头，蘑菇的话要再短一点，但对方怒火冲天，恐怕听不进去，自己也自顾不暇，没出息地正哭成宽面汤。
“我弟弟死了。”柱间嗫嚅着，尽管用这个词形容自己怪恶心的。
人就是这样，没人理睬的时候可以空嚼寂寞，一旦被关心惦记，就学会拿娇，变得软弱，想要诉求，开始颤抖。
他想，斑大概也和无聊的大人们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痛不痒地告诉自己，请节哀顺变，要坚强不要悲伤……
啊啊，我真的不想再听人说教了！
“我们是忍者，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与对方坦诚相待，互饮交杯结为兄弟。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微笑是不是藏着砒/霜，拉着的手里是不是涂了毒/药，看似没有距离的拥抱，其实是试探。嬉戏打闹是手段，对方也许正怒火中烧呢！”
斑表情黯淡，柱间被那张幼嫩的脸上浮现出的怨念和哀伤惊到了。他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斑却突然提起兴致，“你瞧，我打到对岸了。没什么坎迈不过去，如果有，额”，斑卡壳了。
柱间很自然地接过，“如果有，是因为你不够高。”
不知死活的他就被斑喜闻乐见地揍了一顿，身体的疼痛暂时被心灵的悲伤替换了——斑以这种方式缝好了自己的伤口，真是个温柔的人呐！
我的眼泪是为失去的弟弟而流，madara，你的黯淡，又是因何显现？
逝者如斯夫。子在川上曰时，他也流泪了吗？
如今，柱间一知半解，却忍不住去猜，时间会冲淡一切回忆，却无法抹消瞬间的疼痛，哲人的忧郁，是因为他失去了什么，身边却没有能够理解他，与他共同承担悲伤的人吗？
正因为斑也被夺走了某样珍视的东西，才能与我感同身受。没有得到过，就谈不上失去。这样的人，无论讲出多少大道理，做出多少努力，都显得那么高高在上，苍白无力。
还好，斑和我是平等的，柱间有些卑鄙地想。
他继而又想到，斑睿智的头脑比他艳丽的外表犀利多了。他们很快从失去转向守护，斑告诉自己，要坚守信念不动摇，才可能撼动时代的大树。
“力量也很重要，弱者吠得再响也没有用。”
柱间膝盖中箭，因为父亲的强硬与粗暴，自己差点离家出走——而离开千手的自己什么也不是。
斑真是上天给自己的启示！
至于斑的弱点——呵呵，这可是独属于自己才能窥探的领域——这么想着，突然好得意怎么办！
说起来，斑是自己见过最聪明厉害的少年忍者，但有时候纯洁又轻信，活得像一张白纸，极容易被涂上不同的色彩。自己只要稍微流露出一丝消沉的迹象，对方就一定会上当，抱歉又抓狂的样子明媚极了。
当然事不过三，如果得了便宜还卖乖（关键是被发现了），斑一定会送自己去三途川修行。
“老大，你笑得好猥琐。”扉间搁下筷子，用怀疑地眼光看着今天第n次走神的老大。
“怎么说话呢，长幼有序懂不懂”！
柱间虎起脸，打算在老成持重的弟弟面前树立一下兄长的权威。明明圆嘟嘟的脸很可爱的说，总是板起来多浪费！他也希望扉间和自己更亲近一点，放弃硬邦邦的老大，叫声尼桑什么的。有了比较，就有了欲望。斑的弟弟就整天尼桑尼桑地缠着斑，以高山仰止的心情崇拜着斑，又各种撒娇会卖萌。
柱间心血来潮，兴冲冲地对着弟弟吼，“叫声尼桑我听听。”
扉间用打量傻子的眼神，将自家耍帅只能持续两分钟的老大扫视一遍——老大喜欢说话腻死人的类型？品味真差，多半是外面听多了柱间尼酱，想在家中回味一下。
“是我忽略了”扉间语重心长，“一晃你也到知好色而少艾的年纪了。不懂的地方找我咨询，恋爱烦恼也可以尽情倾诉。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交往过程中把握好尺度，不要因一时冲动，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毕竟，无论是我还是父亲，都没有做好接纳下一辈的准备。”
柱间点点头，他是很喜欢斑，但不至于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不利于一族之事。
咦，等等，我觉得哪里不太对。
嗯，是哪里都不对！
“斑是男孩子啊，哪来的下一代。”柱间抛下深水炸弹，任由三观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父亲弟弟神游天外。
“我吃饱了。”，柱间推开空碗，这只碗原本盛着满满的蘑菇杂饭。
千手佛间咬牙切齿，“去盯着你哥，一举一动全部向我汇报！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妖精，有多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居然拐跑了我儿子！”
扉间只得放弃晚间溜出去找斑和谈的计划。
要保持充分的睡眠，养精蓄锐好盯老大的稍。早点解决一根筋的老大和不靠谱的父亲，早点抽出时间去把某个人哄回来。
上次报废了四根肋骨，这次再加上断手断脚，也许斑就能消气了。
扉间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继口不择言之后，又犯了一时冲动的错误。
他看见自己对斑说:别对我哥出手，他很单纯，要报复，冲我来！
一切都完了，呵呵。
无所谓了，呵呵呵。
怕你伤心而茶饭不思的我是蠢货，对你搭上老大心怀不满又沾沾自喜的我是蠢货，叫什么千手扉间啊，干脆叫蠢货白毛算了。
反正我是千手，你是宇智波，柱间又是我不能挑战不能翻脸的人。反正我一开始就是冲着情报去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反正我们一个火属性一个水属性，水火不容天生如此。反正你和老大郎有情君有意，啊呸，天赐奇缘，啊呸，灵魂伴侣，啊呸，总之没我什么事。
我管你们去死！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扉间红着一双眼睛，流了一袖口的泪，怀着不可告人的复杂心情，对佛间说了谎。
但柱间本人不配合，谁也没办法。和行事谨慎，在众人眼皮底下暗中交往四年仍平安无事的扉间相比，柱间一开始就无比高调，一身破绽还喜欢作死。
他摸遍全族小女孩的手，最后极为自豪地表示：“你们果然没有他手感好。不愧是我习惯戴手套的小伙伴！”
所以，坐不住的佛间亲自出马，一曲动人的柱密欧与斑丽叶的分手曲迅速奏响。
当斑开着一双无比鲜红的写轮眼，扫过千手三人众后，扉间心里开了个窟窿。
宇智波斑，你好样的。
我是欠你，我们千手不欠你！
你甩了我一个不够，还甩了我大哥！！
从此，千手扉间对宇智波一生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宇智波一生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