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再来》没事看看文

28、第 28 章

　　建国后百废待兴，因为各方面人才的缺乏；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大学生毕业生都是干部编制，他们的第一份工作是学校根据国家下达的用人指标，按学生在校时的平时表现、政治面貌、学习成绩、各科任老师的评价；以及综合能力由高到低，来安排毕业后的工作去向。其中，还兼顾了一部分毕业生回乡就业的需求；这就是所谓的包分配。所有干部的工作调动，归属所在城市人事局管理。大学生本人如果对分配的工作不满意，也只能服从安排，自己努力适应。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单位工作的，也可以在入职以后再申请调剂。为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人事局设有负责调剂工作的部门；原则是对等调剂：就是工作性质机关跟机关换、这种调动难度最大。其次是央企和央企换、常见的是国企跟国企换、大集体跟大集体换，人事局服务对象仅限于干部编制的人员工作对换，除了姓名、具体单位，其它信息基本公开；但是需要凭单位盖了钢印公章的介绍信，才能申请查询相关信息。等到确定是当事人需要调动工作了，就填个表格把自己的专业、毕业院系、本人目前单位的性质、自己的职位、工资待遇，和想换什么类型的工作之类的信息给留下来。遇见大概匹配的，人事局工作人员会及时按照当事人留下的联系方式，把调换工作对方的姓名、性别、联系方式通知到本人，一旦双方谈妥后，再各自持所在单位盖了公章的调动申请，来人事局办相关手续。也可以私下找到跟自己条件相当、因为各种原因想换工作，且愿意到目前对方所在单位的人；通过人事局实行对调，前提是双方单位的领导，都同意接收这个换工作的人。工人除了单位之间正常的人员调动，也可以因为个人的各种原因换工作，不同的是，工人编制的职员不管央企、国营、大、小集体只要是走财政渠道发工资，就统统属于各级劳动局管理，工作调动手续也是走各地劳动局的相关部门。大学生如果不服从毕业分配就等于自动失业，跟穿越小说不同的是，在这个年代，因为国家用人政策的严谨，所有的国营厂矿企业、事业单位对于没有派遣证或者调令的人；不管什么学历，都是不会正式接收的，因为没有编制。顶多，就给个临时工的名额，还是随时可以终止劳动关系的那种。
　　陈小米拿到毕业证的同时，还有一份属于她的派遣证，而且是让陈小米在规定日期去一个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位于北京京郊的什么日用品厂报道。陈小米觑着系主任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换本地的单位，就委委屈屈的，不怎么想去。惜才的系主任一脸无奈的摊摊手，表示这单位是有关部门指定陈小米去的，改不了。至于是哪个有关部门，他有点泛酸的表示自己没有权利过问。陈小米可以无视叶悯霖的存在，怏怏不乐的离开，叶悯霖却不能话都不说清楚让她就这么走了。在张若勋戏谑的目光下，他越众而出，一把扣住小女朋友的手腕；顾不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在小米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我会跟你一起去北京工作。”说完，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放开了她。张若勋发现，小姑娘的脸突然有点红，就很有一点点羞答答的意思。张若勋笑得有点过来人的自觉；理解、理解！
　　跟着叶、张二人离开系主任办公室，陈小米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毕业证书，觉得这几天过得不能说抵人家一辈子吧，至少也是一阵子。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真不晓得是要搞哪样！亏得活了两辈子，虽然都不长，好歹见识还是有的，最近她发觉自己居然还有个随身空间，那里面倒是没有灵泉、灵植、土地、建筑、传承一类；仅仅是个不大的储物空间。里面保存的除了衣物、首饰还有自己用惯的笔电、常用的补品外加一点很少的各种中外币现金、手冲咖啡粉和零食。其它几乎全是前世自己整理好，准备托运回国的行李，其中大部分还是当时在国内也买不到的书籍、资料之类，跟现在币值颜色不同的现金、手机和银行卡目前是用不上了。虽然于现在来说自己掌握的知识太过超前，不能随意显露；好在当初各门功课都学得扎实，加上如今还有资料可查，就给了她陈小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底气。不然他们海口夸了、自己卷子却做不出来；这二位就糗大了。虽然这事在她计划外，可今天这么高调对陈小米唯一的好处是；大学终于毕业了、还是提前这么久毕业的，总算不用再上学了；也算一喜。叶悯霖笑着退后几步牵上了陈小米的手，他知道自己还欠着小未婚妻一个解释，要不抓紧时间哄好，小姑娘一翻脸事情就麻烦了。张若勋正跟系主任说着话呢，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暗暗腹诽了句真真是老房子失火，小叶这家伙这下子可有的忙了；遂笑着摇了摇头。
　　在去北京的列车上，叶悯霖、陈小米、张若勋跟他的秘书四人正在一个软卧车厢的包间里打扑克。除了陈小米，都是有着长期从事敌后潜伏和根据地反特工作经验的，自然是知道出门在外、应防隔墙有耳；所以他们之间谈话常识性的只单纯聊天、从不涉及工作。陈小米已经从叶悯霖那里知道自己去的其实是个保密级别很高的研究所，外面日用品厂的招牌；也不过是个混淆视听的掩护。新出炉的大学毕业生陈小米本人，是作为研究员助理去单位报道的。实习期满或者成绩优异，可以提前转正成正式研究员；如果工作期间有突出贡献，就可以破格提拔为工程师。当叶悯霖跟她说到破格提拔的时候，陈小米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若有所指，随即掩饰一般发出声短促的讪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逗得始作俑者哈哈大笑，陈小米气得很长时间不搭理他，饶是沉稳如老狗的叶悯霖，也是费尽心思、出尽了百宝，外加赌咒发誓才险险在上火车之前，哄好不满十八岁的小女朋友。对这个工作安排，陈小米还是很满意的。她虽然愿意以身许国，可自认没有远离城市，到条件艰苦的两弹一星基地生活的决心。
　　陈小米知道自己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那一款的大学生，外加各科成绩都好，毕业后什么单位都去得。首都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她也曾经想去过，限于自己目前没什么分量，陈小米正想着还是徐徐图之比较好。原本打算第一步先进金陵城老牌军工单位714厂大展宏图的。没想到这边刚谈了个对象，立马就被帅哥一竿子挑到首都去发光发热了。内心就还有点小小的窃喜。陈小米大学读的虽然时间短了点，不过是学了一段时间的基础，却恰好让她脱离了前世那种一旦没有电脑软件，思维跟操作就麻爪的状态。现在不知怎么弄地，又激活了随身空间，看来自己的北京之行是天意，这是时代给了她一个更大的舞台。可惜她前世只重养生，不曾重视口腹之欲；里面没有多少食物储备，对目前食物普遍短缺的境地，也没有什么改善的好办法。
　　叶悯霖在跟大佬聊天的时候，隐晦的提到过陈小米的不凡之处，他瞒了穿越、重生之类贴近事实的猜疑。只单纯强调小女朋友疑似天才的一方面，这些根据陈小米短暂的求学经历，很容易确认是真实存在的。陈小米现在缺的，就是用成功，来验证自己天才少女的人设。在被列强封锁下的祖国，对于把后世的科研成果拿来运用，陈小米是没有负担的，这些她也不打算居功，完全可以归功于集体智慧的火花嘛！资本主义国家甚至不能指控我们抄袭，盖因一是很多后世达成的科技成就，目前也只是猜测，连理论体系都还没有建立；二是一个处于重重封锁下的、工业基础薄弱几近于无、以延续近千年的传统农耕为主的国家，刚刚脱离战乱，百废待兴，国民构成中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真的是凤毛麟角，连国门都出不去，如何有机会剽窃他们的科技成果？
　　在去北京的列车上，陈小米大致确定自己的主攻方向，可以先从农用机械开始，这个因为有老大哥留下的康拜因之类的大型农机，自己只要加以改进、侧重本土化、小型化就好，出点成绩并不突兀。等有了初步的成果，自己就算立住了；以后再提出什么意见、建议，就不再会被当成异想天开给忽略。而农业机械的改进，可以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把大量劳动力从土地桎楛下解放出来、给他们进行大规模扫盲之后，尽快将之投入到工业建设和基础建设中去。这样，目的性强，可以避免走污染--开发--治理的弯路，杜绝浪费的同时也可以尽快让北大荒变成真正的北大仓，新疆也可以成为长绒棉种植基地，有了大量、优质的棉花、粮食，就能给民生带来极大的改善。其它的，尽可以慢慢的来。她仔细回想后世国家的经济布局，慢慢在自己脑海里抠细节，完善好了细节，就能在今后一旦开口，言之有物、令人信服。
　　列车到站，叶悯霖发现小女朋友一点没有长途旅行的疲惫感，斗志满满倒是像蓄势待发的骏马驹子，耐不住的要撒欢似的，他好奇的想看看陈小米这姑娘在这个时代到底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