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圣华惜缘》风之浅汐

1158、吞佛童子

　　初遇素惜缘时，正值魔界与万圣岩的一战，我悠哉的回转魔界时，一个踉踉跄跄的人朝着我撞来，我侧身闪躲时嗅到了一股莲花清香，鬼使神差的出手将即将跌落在地的人接住。
　　好弱的一个人！这是我接住他的第一印象。人类很脆弱，比不得魔族强大，这我知晓，但弱成怀中人这般样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我所见过的人类，不说功力如何，单说这体质都比怀中的人要好上太多。这个人类很有趣，这是我对他的第二印象，在他知晓我是魔界吞佛童子时，我明显看到他的手顿了顿，却没有表现出害怕以及厌恶的情绪，而是安安静静的吃着手中的点心。我问他为何不怕我，他反问我有三头六臂吗？我回答无，他又问我，我有青面獠牙，很恐怖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答无，然后他问，那他为何怕我？我说告诉他我是魔，苦境与魔界向来敌对。他却说，那又如何？我若想杀他早在一开始就动手了。呵，当真是个有趣的人。令我自己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陪着这个少年在荒郊野外呆了一晚上！因为他体质的原因，又有尊者指点，我便将他放入一处极具灵气的洞穴让他自己恢复。
　　本以为我与这个人类少年不会再有交集，可是他出现在了轮回之门，并且不受轮回之门影响。魔者对他很感兴趣，在知晓我与少年认识便让我将他带入魔界做客。我内心不愿他入魔界，可我无法违抗魔者的命令。与初见他不同，彼时的他如同一只雏鸟飞入魔界，叽叽喳喳的，明明双目失明却什么都好奇，怯懦的拽着我的衣袖，却想闯一闯魔界禁地。因为放血给轮回之门，他的手受了伤，蓝白的衣衫沾了血渍，我拿了少年时的衣衫给他，第二日去找他时，他正一脸羞愤的拿着我的衣衫不知所措，令我也一时间楞在了原地，想我吞佛童子成长至今从没遇过这种场面。看着他染了一丝红晕的脸颊，心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人类与魔是敌人，人类有多不喜欢魔族，那魔就有多不喜欢人类，所以少年的到来，令其他魔不喜，少年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沮丧的问我，是他很不讨喜吗？我回答他，人与魔是天敌，他是人，所以魔不喜欢。他突然问我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素来平稳的心跳此刻如擂鼓般密集，我转过身看向少年，心绪纷乱，好一会儿我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声回答他
　　“吾不讨厌汝”
　　我不知何为喜欢，但相比一旁窃窃私语的魔，我确实不讨厌他。听我这样回答，他笑眯眯点头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咯”
　　不讨厌就是喜欢吗？我分辨不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带着他加快了脚步
　　少年喜酒，在不毛山道闻到了酒香，缠着我去了狼主那里讨了酒喝。狼主也很是喜欢这个单纯的少年，一老一少两人成了酒中挚友，拼了三天三夜的酒，最终以少年将狼主喝趴下结束，当然他自己也没清醒到哪儿去。酒醉的他很不老实，不是扯开他的衣领就是扯着我的衣衫，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送回房间，可他却搂着我的腰身，低喃
　　“我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白皙的脸上有泪水滑落，那一刻，我只觉心中裂开，万千情绪翻覆，令我有些无措。我以为是初次见面时我将他放入山洞他醒来后找不到我，少年心性觉得委屈了，心瞬间一软，伸手为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却听他又低喃
　　“我好想你...梵刹...”
　　手微微一顿，心就在那一刻停止跳动，所有的情绪仿佛在那一瞬间碎裂开来，嘲笑着我的自作多情！我伸手推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原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一个名叫梵刹的人。我生平第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令少年如此念念不忘？
　　少年酒醒后便喜欢上了狼主的酒，每日都在不毛山道饮酒，直到自己喝醉了才离开。狼主为了改造叶小钗不敢再多饮，只是让少年自己放开了喝。某日少年喝多了酒摔倒了在了叶小钗面前，好奇的去摸索叶小钗，导致魔阵破坏，差一点死在了叶小钗的手中。少年惊慌失措下挣扎不已，我不得已点了他的昏穴让他睡了过去，狼主对我说，单是一场惊吓便让少年魂魄不稳，可见魔界的魔气侵染少年已深，如果我真的喜欢这个少年就该做出选择了，让他离开或者留下来成魔。我低头看着昏迷的少年，转身离开了不毛山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选，让他离开吗？可我...舍不得。让他留下来成魔？他那样活泼的性子成了魔后还会这般耀眼吗？我一时间无法选择
　　受了惊吓的少年半夜突然惊醒，之后便是一阵的惊慌失措，我将他安抚好后，看着他的睡颜，摸了摸他的脸颊。初见他时，他身上的配饰有圣气流转，可见在苦境他的身份不低，而这般少年心性，想来他在苦境的日子必定过的无忧无虑。若是他成了魔，还会是这般少年心性吗？我知道，我其实想他留在魔界，可我不想他失了现在的纯粹变成一个乖巧的魔物，是该送他离开魔界了。所以在他醒来后，我带着他去了一趟不毛山道，狼主送了一柄长刀给他。在他接住长刀的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变化，之后我便送他出了魔界，他很诧异，我让他回他该回的地方，魔界不适合他。他拉住了我的手，很认真的告诉我，认识我，他很高兴。那一刻，我很想将他留下，将他带回魔界，让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勉强压制心底的想法，抽出了被他拉着的手，转身离开了。
　　其实在他入魔界时，我便知他是为叶小钗而来。初见他时，他身染莲香，可他身上却并未佩戴任何香囊，而苦境身染莲香者，除却清香白莲素还真再无他人，这个少年必与素还真有很深的关系。可他太耀眼了，我不想戳破他，反正叶小钗他带不走，而且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在身边，我在魔界的日子没那么清冷了。魔者知晓我送少年出魔界后并没有责怪我，反而意味深长的告诉我，那个少年将是我的劫数。我不懂为何魔者会这般说，魔者没再说什么。少年离开魔界后，我的身边骤然清净了起来，这让我有些不习惯。我收起了少年初入魔界时的衣物发饰，闲来无事时我喜欢把玩那个坠着莲花的发簪。
　　再次见少年时，是在公平石，我跟着魔者前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少年，我暗中将他带离人群。少年笑眯眯的说我不打招呼的出场真特别，我问他为何来此？他说是跟着他家前辈来的，我看了看远处的一页书，便听少年问我讨要紫色莲华之露，也就是佛者的两滴眼泪。我问他要这两滴泪有何用，他说他父亲的无垢体蒙尘需要紫色莲华之露来涤净灵体。我想过他与素还真关系匪浅，却没想过素还真是他的父亲。我将那两滴眼泪给了他，见一页书下了公平石，我便先离开了。
　　佛者圆寂之时他来了，他向佛者打听了一个人，打听未果后，我察觉到了他的失落。那个人于他当真是很重要吧？
　　再见少年时依旧是在异度魔界，彼时他那曾经暗淡的双眸此刻明亮中布满了细碎的星光，手执折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告诉他不该来此，他笑着摇头说为了我，不闯一下不行，还说为了来见我他拼上了性命，我要怎么补偿他？他拉着一路向着魔界深处而行，我提醒他这不是出魔界的路，他却是笑着说，谁说出魔界就那一条路的。他从鎏法天宫处破开了结界，他以为我们都安全了，可我却是先一步看到了银鍠朱武。相比少年的诧异我却很是平静，我早已是备受质疑的人，银鍠朱武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让我离开？
　　与银鍠朱武的一战我败了，少年为我挡下了银鍠朱武的杀招，那一刻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少年，本想让他小心，少年却呵斥让我闭嘴不许说话，随后封了我的大穴将我背了起来。我趴在少年不是很宽阔的背上，听着他与银鍠朱武交涉，用三个答案换取我的自由，听他诉说着银鍠朱武的生平以及弃天帝的目的，银鍠朱武被说动了。银鍠朱武离去后，少年将我带到了一处山峰，迎面走来的是一名佛者，是少年心心念念的那个梵刹！我与那名佛者对视的一瞬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佛者对少年的情感，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离开这里。少年在房间内下了禁制，我破不开。鲜血的流失令我有些昏沉，佛者为我处理着伤处流出的血迹。少年自外归来为我治了伤，我苏醒时少年已经陷入了沉睡。名唤长河南星的人告诉了我不少有关少年的事情，待少年从沉睡中苏醒后，我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从那之后，我留在了清云峰。至于为何会留下的原因，大约是想留在少年身边，守护着他吧，反正我已孑然一身。
　　少年的情感热烈张扬，他心悦梵刹伽蓝，整日里缠着他，诉说着自己的情谊，即便梵刹伽蓝不答应他也缠着他。清云峰上经常会出现他被梵刹伽蓝关在门外的场景，每当这时他就会在我这里寻求安慰。每每见他如此，我便忍不住去讽刺他，但他也并不介意。回神间，我恍然发现了一件令我无措的事，那就是我心悦少年，我喜欢这个名唤素惜缘的少年。可这个少年眼里心里都是梵刹伽蓝。
　　魔的感情最为纯粹真挚，即便他不喜我，我也想留在他身边守护他。某日，少年了摆了香案烛台，拉着我要结义。我认真的问他，他希望这样？他点头，我便依了他，与他在月下结义。他希望我以兄长的名义留在他身边，那我便以兄长之名守护他。此生也许，当真是换不得他一次回头了。
　　弃天帝下凡后，我与梵刹伽蓝联手自弃天帝手中救下少年，我让梵刹伽蓝带着昏迷的少年先走，弃天帝却袭向两人，危机关头，我挡下了袭向梵刹伽蓝与少年的一掌，那一掌令我的魔元尽毁，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剑子仙迹将我们三人带回了豁然之境，梵刹伽蓝想为我医治，却因佛魔相克而无从下手，我坦然的等待着我的死亡。濒死之际，少年踉跄的进入我的房间，将我背了起来，告诉我，他一定会救我！我的魔元已毁，魔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怎么还能救的回？可我没力气劝他了，我问他，他是知道我对他的情谊所以才拉着我结义的吧？他侧头问我，做亲人不好吗？我心想，当然不好啊。可我知道，我取代不了梵刹伽蓝在他心中的位置，此生命已到终点，而我对他之心意他也懂，便也算无憾了吧。我让他别哭，他却说眼泪不受他控制，他为我选择了一处清幽之地，我瞧着四周环境倒是挺适合长眠的。
　　我没想过我还能活着，睁开眼的时候是狼主在照顾我，我体内魔元完整无损。狼主说是少年将银鍠朱武的魔元渡给了我，而银鍠朱武为阻断弃天帝下凡的路而去世了。狼主与月漩涡照顾的那段时间，狼主跟我讲了很多事情，包括梵刹伽蓝被弃天帝打的身消魂散、素惜缘成就半神之姿对战弃天帝、素惜缘杀了银鍠朱武取他的魔元渡给了我、素惜缘留下了银鍠朱武的魔魂让狼主找魔躯为他复生、素惜缘殉情沉睡在了清云峰等等...
　　看着灵阵中沉睡的素惜缘，我很难过，那是一种无力宣泄的愤怒与悲哀。为了梵刹伽蓝他殉了情，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曾想过我呢？我整日守在他的灵阵旁，因此也结识了素惜缘的兄长素续缘，无事时我也会跟着素续缘去采摘药草。过了数年，素惜缘醒了。醒来的他失了功力，却毅然下山为寻找梵刹伽蓝的复活之机。我想陪着他被他拒绝了，他言梵刹伽蓝复活之路凶险，他不希望我因此涉险。
　　我不知道他为了梵刹伽蓝的复活而经历了怎样的险关，只知梵刹伽蓝复活后，他入魔了。之后他便消失了四年，梵刹伽蓝也消失了四年，之后我便很少能见到他，倒是常在清云峰见到梵刹伽蓝。
　　清云峰是灵地，对我和狼主的魔元有损，我偶尔也会回异度魔界住一段时间补充魔元，狼主则是除非危及性命时才会回去睡一段时间。素惜缘每次回清云峰的时候都会找我和狼主饮酒，往往大醉一场被梵刹伽蓝接回去。狼主曾劝我放下心中对素惜缘的执念，或许我会活得更加自在。可我放不下，我割舍不掉
　　可我的执着在素惜缘与梵刹伽蓝的孩儿帝龙胤出现在清云峰时被打碎了，我明白，此生我等不到素惜缘了，我告别了狼主离开了清云峰，选择了自我放逐...
　　我每日在小舟上醉生梦死，醉梦中素惜缘总会出现，然后这梦幻泡影再被我亲手打碎，我无比的清楚素惜缘不会来。就在半梦半醒时我再一次见到了他，比起以往的幻觉此刻倒是真实了许多，只是我打不碎这个幻影，当温热的鲜血落在脸上，我震惊之余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漂泊的我已经靠了岸，身上盖着染着莲香的薄毯，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素惜缘真的来找我了，可我亲手伤了他...
　　素惜缘真是个胆小鬼，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可是他在向我表明心意后再一次逃了。我咬牙拆开梵刹伽蓝亲手书写的信件，里面的内容让我心神欲裂。素惜缘会死，会死的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这是梵刹伽蓝信中告诉我的，他恳请我无论如何也要让素惜缘留下求生的意志！我找遍了苦境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素惜缘的身影，最后我回了清云峰，见到了梵刹伽蓝。梵刹伽蓝似乎没有想到是我独自一人归来，在知晓事情前因后果后苦笑的摇了摇头，也是叹了一声素惜缘的懦弱..
　　梵刹伽蓝让我安心在清云峰等着，素惜缘会回来找我，我没办法只能在清云峰等着。不久之后，素惜缘果然回来了，可他的脸色很不好，我与梵刹伽蓝的安抚对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越发的让他抗拒我们。他让我跟他去一趟翠环山，我跟着到了翠环山后，看到了半空中漂浮的两道魂魄，素惜缘指着起中一道残缺的魂魄告诉我，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与素惜缘的孩子，只是那孩子为了救人失去了自己的神魔之躯，素惜缘求我给他一滴魔血，让他为那个孩子重塑神魔之躯。我强硬的拒绝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终是心软不忍心再逼他，我给了他魔血，协助他重塑了那孩子的神魔之躯。
　　为了救那两个孩子，素惜缘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差一点就让他的化体溃散，梵刹伽蓝及时赶来为他渡了一丝神息才为他凝聚躯体。那个拥有素惜缘与我血脉的孩子，我第一眼见到他时觉得他很瘦弱，像朵娇花一般，一点也不像我们魔族那般身强体壮。不过看着那孩子，让我不由得想到初见素惜缘之时，都是一样的瘦弱。想到沉睡中的素惜缘，又想到是因为这个孩子救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才连累素惜缘至此我就怒意翻腾，所以在那孩子醒来的瞬间我将他拎出房间揍了一顿。看似瘦弱的人，倒是还挺抗揍，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我也没舍得下重手。
　　生平第一次做父亲，突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我不知与他如何相处，儿子对我也很是敬畏，在我身边时总是像个鹌鹑一样，很是乖巧。倒是女儿朣朦很是活泼，会拉着我甜甜的唤一声‘吞佛爹爹’。值得欣慰的是，素惜缘不再抗拒我与梵刹伽蓝，我们三人之间亦不再有隔阂。素惜缘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并且一再保证他会活着回来，绝对不会抛下我们。素惜缘为我求了一丝神魔之息，让我闭关吸收感悟。待我出关时我已如梵刹伽蓝一般修成了神祇，那一瞬间寰宇万物信息涌入心神，一段陌生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中，记忆中我是神魔之界的少主。在神魔之界中，魔的成长是经过了无数厮杀造就的，我生来便是魔界异数，被魔主直接封为少主。年幼的我第一次跟着魔主离开神魔之界去截杀六天神界的战神。彼时，战神怀中搂着一名跟我一样大的孩童，我好奇的打量着那名孩童。魔主的到来给了战神不小的压力，两人激烈的交战间那名孩童自战神怀中飞出，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本欲杀了他，手掌还未落在孩童身上，战神与魔主交战产生的轰炸令空间错乱，孩童脚下出现了裂缝，在他掉入裂缝的一瞬间将我也拽了下去。我们当时太小了，豁尽全部气力也不能阻止空间乱流撕裂我们的身躯，那孩童看了看手中泛着金芒的菩提子，又看了看我，轻叹了一声
　　“对不起啊小和尚，我不知道你即将要修成人形了，是天羽凰连累了你。还有你，小魔神，虽然你我对立，但你落入这里也是因我所累，抱歉”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道歉有何用？反正今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我很沮丧“我才刚被封为少主就要殒命了”
　　“你们都是被我连累，我很抱歉，我虽救不了你们”孩童松开了菩提子，菩提子瞬间化作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和尚“但是我可以将你们的神魂送入人间转生，未来只要你们能修的神祇之位便能回来”
　　“你呢？”若隐若现的小和尚看着他问
　　“不知道，可能我会死吧”天羽凰耸了耸肩“死我一个总比我们三个都死来的划算，他日若是有缘，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机”
　　天羽凰开启了神凰禁术，我清晰的感受到我的神魂离体，之后我便失去了记忆
　　........
　　素惜缘复生归来后，人间也逐渐恢复繁荣，在他完成自己的心愿后的某一天，我察觉到他的心魔消散了。谁都不知道素惜缘有心魔，便是梵刹也不曾察觉，而我本就是魔，自是能察觉出素惜缘的异样。之后我与梵刹陪着他在人间度过了漫长的时光，看着所有的人都一一沉睡后，我们才返回了六天之界。
　　回到六天之界后我直接拜入了战神座下，我在人间得到的神魔之气便是战神所赠，也算是出自战神一脉。素惜缘继承神王之位后紧接着我便继承了战神之位，协助他清理神界，跟着他征战了百年。
　　“吞佛，还记得这里吗？”素惜缘带着我来到一处地方，指了指这里笑着问我
　　“当初你们被埋伏的地方”我看了一眼四周回答
　　“是啊”素惜缘靠在我的肩膀处轻叹“也是我们三个缘起之地，此生注定要与你们在一起的”
　　“如今战事已歇，什么时候回人间？”我低声询问
　　“等御清绝修的三魂化体吧”素惜缘低笑“毕竟神界暂时还得他代为打理，万仙还在沉睡，待御清绝修成，众人也该醒过来了”
　　“人间又要乱了”我摇头“我有感应到人间恶念再生”
　　“这是天数，能为人间争取到万世和平已是不易，不过有万仙箓在，人间总还有希望”素惜缘把玩着我的发丝“过个千八百年的，将咱们的孩子接上神界，然后由小狼儿继承神王之位，拥有神魔血脉的神王，能更好的实现我的初衷。至于小龙儿就承接你的战神之位，龙魂好战，遇强则强，很适合辅佐小狼儿，到那时我们就彻底自由了”
　　“这些汝安排就好”搂上素惜缘的腰身看着眼前瑰丽奇景
　　素惜缘不喜权利争斗，可他生来就肩负着神界的职责，他无法避免。我们都知道神王之位对他来说就是束缚，可我们能为他的做的就是陪伴他、辅佐他，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