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国的故事》隐木于林

9、决定？离开？

　　离开了农房，长生和杨溪来到了秦璟的家。
　　“大哥，二哥，我想，我们有事要商量了。”长生看着曹刑和司马珩，缓缓说道。他们对视一眼，看看杨溪，点点头。
　　长生将今日和乔叔他们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曹刑听了，皱着眉，看了看窗外守卫的身影，没有说话。
　　“对不起，大哥，我现在可能要寄居在别人家，所以他们就派人来保护我，那是顾惜，不会说话，毁了容。”长生有些歉意地说道。司马珩听了，眯眯眼——这不就是监视么？
　　长生见状，耸耸肩。
　　“这只能说明我太受人关心了呗。”长生想起轻衣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禁有些出冷汗——麻烦？自己算不算是在惹麻烦？
　　“三弟他又出去了。”司马珩笑道。“他让我告诉你，他可能有一阵子不会回来，让你照顾好你自己。”
　　长生愣了愣，垂眸，不再说话。
　　“大哥，二哥，先想想我们要怎么办？”杨溪有些着急了。“三哥不在，我们不能呈递奏折——虽然递了奏折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现在我们也开不了粮仓，赈不了灾，总之，我们现在好像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四弟，你有些急躁了。”曹刑缓缓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兄弟什么时候是按规矩做的？”
　　曹刑邪魅地笑了笑，眼神幽暗。
　　长生一愣，有些震惊地望想曹刑。
　　“所以说啊，我们就直接走呗。”司马珩无所谓地接道。“长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肯定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事的，至于你师父……他都把你丢下了，你干嘛还要等他？“司马珩笑起来，眼神魅惑。
　　长生张了张口，刚想拒绝。
　　“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耳畔，乔叔的哭诉犹在萦绕。
　　“我可是被你们拉走的，二哥。”
　　长生微微弯唇，笑意嫣然。
　　司马珩一愣，淡然地笑笑。
　　是夜，长生睡在轻衣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
　　“啾啾”
　　长生猛地睁眼，来到窗边。轻轻推开窗，瞧见了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便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
　　“你还真是会闹。”
　　“哼，反正是你们拉我来的。”长生窝在司马珩的怀里，神色淡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刚刚是从三楼跳了下来。
　　“行啦行啦，如果不是长生你不懂武功，可别像享受二哥我的怀抱。”司马珩故意抛了个媚眼，媚态横生。“你二哥我当年可是‘百里一根草’呢，要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长生看了他一眼，半晌，缓缓说道：“槽点太多，我要怎么办。”
　　司马珩愣了愣，轻轻一跃，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我们先去回合的地方，你的那个侍卫恐怕很难缠，大哥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来。”司马珩抱着长生，运轻功，奔向一个小驿站。“大哥不会有事吧？”长生略微有些担心了。
　　“放心，能让大哥输的人，我还没见过几个。”司马珩自信地笑笑——只是出了秦璟他们罢了。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会合地点。曹刑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这倒是出乎司马珩的计算。
　　“大哥，你怎么……”司马珩意外地问道。
　　“耍了点小计谋，就先脱身了。”曹刑淡然地笑了笑，眼神有些变化。长生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的目光不对劲，但却并没有在意多久。
　　“那我们赶快去乔叔和小庄的家吧，四弟先去那里了，我们快点赶上他。”曹刑温和地笑着。
　　说完，几人来到马厩，骑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飞奔而去。
　　“长生，你确定是这里？”曹刑看着荒无一人的平野，有些不敢相信。微弱的月光虽不足以让人看清，但是，这里没有房子，却是实打实的事实。
　　“大哥，我确定，肯定有，但是——”
　　“等等，房子，恐怕被烧了。”司马珩摸了摸地上的草地，却感觉自己摸到了灰烬。“四弟呢，四弟不是先我们一步来了吗，怎么他不在这里。”
　　“……恐怕，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闹旱灾了。”曹刑皱紧了眉。隐隐约约间，他听到了不远处的打斗声。飞身而起，赶往现场，却早已让人逃走了，只剩下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杨溪。
　　“四弟，四弟！”曹刑着急地喊着，连忙抱起杨溪，飞向长生等人。
　　看见了鲜血淋漓的杨溪，长生不禁有种预感——这次去澧县，恐怕就不是赈赈灾，除除恶那么简单的事了……
　　“所幸，只有外伤。”司马珩看看脉，说道，心中松了一块巨石。“只消上上伤药就好了，应该马上就可以清醒。”司马珩喂杨溪喝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又替他涂好伤药，不一会儿，杨溪便悠悠地转醒。
　　“大哥，二哥，长生……”杨溪的声音细若游丝。“我们赶快去澧县，三哥也在那里……他一个人，会有危险……”说完，杨溪又晕了过去。
　　听完他的话，长生心里顿时慌了。
　　“大哥，二哥，我们……”长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做不到让浑身是伤的杨溪和他们奔波，又不想让秦璟身处险境……
　　“我留在这里照顾四弟。”曹刑当机立断，声音坚定。“四弟说了，三弟有危险，那三弟肯定就有危险。二弟，你算是西秦比较聪明的人，三弟也算是西秦的武功高手了，你们若是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大碍。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四弟。长生这么担心三弟，若是不去，恐怕也是内心不安。所以，你们去才是最好的决定。”
　　长生一愣，却是安静了下来。
　　“不用担心我。”曹刑温柔地抚摸着长生的发丝。“我也担心三弟，但是我知道，你们在，就不会有事。但四弟这里没有人，所以我要留下来。你们赶快走，不用担心我们。”
　　长生垂首，默然。
　　司马珩叹了口气，一把把长生抱进怀里，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到把她的头发揉的跟鸡窝一样。
　　“死丫头，要走赶紧走。”司马珩故作恶狠狠的表情，说道。“不走也得走，走就赶紧走！”
　　长生一愣，有些茫然的抬头——刚才的一瞬间，真以为是杨四哥了！
　　当见到司马珩故作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长生却是忽的笑了。
　　谢谢。
　　“走吧。”长生大声应道。“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们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曹刑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渐渐地变得凝重了。
　　不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
　　“没想到你曹刑竟然还知道保护你的兄弟，当真是让兄弟我大吃一惊啊。”男子的声音低沉，却仿佛古旧的抽风机，有些刺耳。
　　“陆志华，若是我不让他们走，你恐怕就要对我们一起动手了。”曹刑沉声道。“你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如果还是以一敌三，哪里还有什么胜算。你懂吗，我这是在放水，免得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在欺负你陆志华。”
　　“哼！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纳命来！”
　　一阵刀光剑影，然而，长生并不知道。
　　司马珩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长生，又回头看看漆黑的道路。
　　大哥，你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