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国的故事》隐木于林

8、澧县旱灾？

　　“小兄弟，你能等等吗，我还有事和他谈谈。”杨溪看了看小男孩，皮笑肉不笑，显得格外吓人。小男孩的脸一僵，迅速跑出了小酒楼。杨溪一愣，回头，看看长生，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很吓人吗？明明我很努力地和善地笑了啊！”
　　长生看看小男孩风一样的身影，无力吐槽。
　　“你开心就好。”
　　“你们……是来找我的吧。”乔叔深呼吸，缓缓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代表什么人来的。”
　　长生一愣——他可真淡定，倒有种等着他们来的感觉。
　　“额，乔叔，您别急，我们是想来听听你们的故事的。”杨溪尴尬地摸摸头发，笑道。
　　“是么……”乔叔垂首，有些失望。
　　“不知道乔叔更希望我们是那边的人呢？”长生见状，走上前，神色平和，眼神像是包裹着棉花的拳头，悄悄攥紧。
　　“……我更希望，你们，是五皇子的人。”乔叔踌躇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有种上刑场的错觉。
　　“……为什么。”长生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想做些什么。我们并没有时间和你耗，我们也不想伤害你，如果你坦白，那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没有，那我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做些你不会希望发生的事情了。”
　　长生的眼神锐利，像是泛着寒光的狼牙，闪着危险的讯号。
　　“……公子，救救我们吧！”突然，乔叔一把跪下，哭着扯着长生的衣袍，声音凄厉。长生一愣，垂眸，略微思索，轻轻弯腰，扶起乔叔，轻声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你慢慢地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号码？”
　　长生的声音温柔似水，抚平了乔叔激动的情绪。
　　包厢内。
　　乔叔泣不成声，长生和杨溪已经坐了不久了，却仍然没有听到什么实质的事情。
　　“乔叔，你别哭了……”杨溪轻声劝道。
　　长生皱了皱眉，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闭嘴。”长生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她的眼神锐利，像是盯着目标的恶狼，寒光幽幽。
　　乔叔一愣，抽噎了一会会。
　　“两位公子，实不相瞒，我是，我是难民，才逃到京城来的。我本是澧县的一个说书人，但是澧县出现旱灾，多少人吃不饱，甚至都沦落到卖孩子，吃孩子的地步，我和我家小庄，如果不是及时逃了出来，也会被当地乡绅给，给……”乔叔一边哭诉，一边扯着长生的右手。“公子，救救我们啊！当今圣上也没有采取措施，还封了城，如今，如今，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泣不成声，乔叔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
　　长生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堵堵的。
　　“说出实情，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们的。”长生沉默了半晌，说道。她扶起乔叔，双眸暗淡。“你和小庄一起逃了出来？小庄是谁？你的孙子？”
　　“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孩子。”乔叔连忙说道。“他是个好孩子，很听话。”
　　长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神色淡漠。“带我们去见见小庄吧。”
　　乔叔和长生，杨溪来到偏僻的一间农房旁。一个布衣男孩正在耕作，有些瘦小，却显得有力量。
　　“小庄！”乔叔大喊一声。小庄听见，抬头，在瞧见长生他们时，却有些警惕。
　　“小庄，不用担心，他们是五皇子的人。”乔叔连忙解释道。小庄皱皱眉，问：“他们有拿出证据来吗？”
　　乔叔一愣，看看长生，又看看杨溪，眼神有些变化。
　　“我们是五皇子的人，你的相信与不相信，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长生神色淡漠。“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大可以现在就走，凭你们，也拦不下我们。”
　　小庄淡淡地瞥了长生一眼，又看看杨溪，点点头。
　　“我相信你们，你们进来吧。”
　　他们走进农房，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两人份的碗筷，两人份的衣服，锅碗瓢盆，虽有些简陋，却并没有少什么。
　　“你们坐吧，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小庄和乔叔坐在床上，长生坐在椅子上，杨溪站在她旁边，顾惜则守在门外。
　　“乔叔是澧县的人，我也算是澧县的人。”小庄开口，神色有些隐忍。“澧县闹旱灾，县令他们封锁了消息，太守封城，当地人都出不来，应该只有我和乔叔勉勉强强逃了出来。留下的人的日子，肯定很苦。倒是那些太守们，吃着鸡鸭鱼肉，喝着美酒，倒是——”
　　“总之，澧县的人过得不好，太守县令封城，消息没有传出来。”长生打断他。“那么，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乔叔听了，愣了愣，看看小庄，欲言又止。
　　“对不起，如果我们不能够确定你们的身份，我们也不能够确定到底能不能够帮你们，或是，我们到底可以帮你们多少。”长生神色冷淡，言辞尖锐。
　　“……我是兔儿馆的人。”小庄咬咬牙，说完，眼里满是屈辱。
　　长生一愣——兔儿馆？这么小的孩子？
　　“公子，请不要怜悯我。”小庄神色缓了缓。“真要算起来，我也没有接过客，那些客人基本上都被我打跑了。”小庄回想起了过去，眼神深沉。
　　“……那乔叔呢。”长生看向乔叔。
　　“我过去也是个说书人，那天刚好有人请我出城到他们家去，所以我在封城之前出了城。我回城的路上，碰见的小庄。小庄是躲在别人家的马车里逃出来的，本来是要被抓回去的，但是被封了城，也就逃了出来。”乔叔缓缓说道。
　　“是么……”长生思索了一会。“既然封了城，皇帝想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只能让五皇子上奏，派人去看看了。”长生看向杨溪，缓缓说道。杨溪摸摸头发，大大咧咧地笑了，说道：“当初，我们老家也是闹旱灾，我差不多也是这么逃出来的，据我来看，老皇帝会采取些什么好措施，但是当今这个年轻的皇帝，恐怕就不一定了。”
　　“那……这样吧，乔叔，小庄，我们先回去，明天我们再过来找你们，你们不要走。”长生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明天我们一定会来，相信我们。我们来了，就会告诉你们我们的解决方案了。”
　　“……公子，我们……”乔叔欲言又止。
　　长生以为他害怕自己不会再来，安抚地握住他有些乌黑的双手。
　　“我们一定会来，相信我们。”
　　“等我们，我们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