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默旧》居九戒

32、第32章 樱木花道还是流川枫？

　　打着这学期女生们也得学三步上篮的旗号，方老师让她们绕操场意思意思跑了两圈后，便带着她们围观男生们打篮球去了。
　　许沫曾经“偷窥”过陈楠和沈周在放学后踢足球，却不知道原来他篮球打得也不错。
　　篮球场的四周被两个班的女生稀稀拉拉地围住，并不乱，似乎但凡牵扯到“比赛”和“竞争”，就尤其能凸显“团结”。（3）班的女生们占了两条边，另两条边自然而然地（4）班的女生们就绝不放过。对方喊“3班加油！”，她们这边就毫不示弱地喊“4班必胜！”。女生们这边自发地当起了拉拉队，那边男生们也是不遑多让，一个个嗨的不行，跟打了鸡血一样。
　　30分钟的比赛结束，蒋老师并没有宣布谁输谁隐，但结果显而易见。
　　“我数了，我们班总共进了13个球，比他们（3）班整整多7个！”金灿灿手指比划着7向许沫她们强调。
　　“没看出来啊，我们班男生还挺厉害。”林倩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啧，找你来了！”她用胳膊肘顶了顶许沫，示意她回头。
　　身后不远处，陈楠肩上搭着校服外套，正小跑着向她们而来。等他跑到跟前，林倩率先笑道：“陈楠，你篮球打得不错啊！”
　　“哈哈，一般一般，年级第三！”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扫了眼许沫后，陈楠咧着嘴笑回。
　　“哎哟，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林倩望着许沫，笑对肖子禺及金灿灿等人道：“先走吧我们，才不要牺牲自己照亮别人呢！”说完，她携616寝室众人往小卖部的方向径直跑去。
　　陈楠用手背蹭了蹭鼻头，走近两步，问：“林倩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牺牲自己照亮别人’？”
　　“什么意思？不想做电灯泡的意思！这都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装傻？让我怎么好意思说啊你！”许沫在心里腹诽，嘴上只丢给他三个字：“电灯泡。”然后转身，也往小卖部的方向迈步。
　　“哦~”陈楠笑嘻嘻地故意拖长音，“对了，刚才我打得你都看到了吧？”
　　无视他满脸的得意，许沫只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果然，陈楠立刻不满道：“你这回应也忒冷淡了，有你这么对男朋友的......么？”说完，他不再作声，只偷偷打量许沫的神情。见她没有反驳，他又立刻咧嘴问说：“你不是说关于篮球你都是看的《灌篮高手》，那里面你是喜欢樱木花道，还是流川枫？或者仙道彰？”
　　许沫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难道是赤木大猩猩？”
　　“不是，我最喜欢的是水户洋平。”见陈楠一脸茫然，她笑了笑，提醒：“樱木军团里最帅的那个。”
　　“还是想不起来。你们女的一般不都喜欢樱木或者流川枫？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小角色？”
　　想起他刚才得瑟的“一般一般，年级第三”，许沫玩笑道：“‘一班’喜欢，我又不是‘一班’的，我是‘四班’。”
　　陈楠目瞪口呆脸，砸吧了两下嘴，干笑：“呵呵，好冷的笑话！”
　　许沫微微扬起脸，眯着眼问：“冷是吧？”说着，手上狠狠掐了把陈楠的胳膊。
　　陈楠疼的嗷嗷叫，“哇，哇，哇，你下手怎么那么重？！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知道啊？”
　　“切，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好么？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是古装片里老掉牙的台词，许沫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也会对某个人这样说，想想都觉得自己跟他争这个干嘛，真是幼稚死了。
　　陈楠轻哼，故意斗嘴：“你个小女子！”
　　剜了他一眼，眼见就要下课，许沫脚下一滞：“快下课了，我们回去吧。”
　　“那么早回教室干嘛？再溜达溜达！”
　　“溜达什么呀溜达，你快回教室穿衣服才是真的。你不冷啊？”因为是体育课，上课之前陈楠脱了校服外套就只穿了件短袖，本来也才3月天气还没暖起来，这又刚打完篮球流了汗，再不穿外套他非感冒不可。
　　陈楠嬉皮笑脸地强调自己压根不冷，但脚上却已经顺着许沫往教室走。两个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不少人都围在讲台前，你一言我一语，这其中，跟他们一组的赵佳佳骂骂咧咧的哭声显得尤为撕心裂肺。
　　许沫走到肖子禺和林倩身旁，问：“怎么了？”
　　林倩朝赵佳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5000块钱的手机丢了！”
　　“5000？什么手机啊，这么贵。”许沫望向的赵佳佳，但见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一边大声抽泣一边盯着潘悦婧断断续续：“班、班长，我、我手机，肯定是被我们班谁偷了！我就、就放在抽屉板里！体、体育课前都还在呢！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回去，肯定被我妈打死！”
　　林倩双手环胸，歪着脑袋凑到许沫耳边，嘀咕：“都是‘显摆’惹的祸。她还指望潘悦婧给她找回来？她以为我们潘大班长是柯南？”
　　说着，所有人望向潘悦婧，她的确不是柯南，所以人群中她也不知听了谁的建议，竟越过江涛，直接就打了110报警电话报了警。
　　上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坐回自己的座位。林老师拿着化学书进了教室，“起立”、“坐下”后，课还没正式开始，两个警察就极有效率地赶到他们高一（4）班的门口。化学课毫无疑问地被打断了，不仅是江涛闻讯后赶到，就连教导主任姚老师都被学校派了来了解情况。
　　赵佳佳被警察和姚老师叫到教室外询问经过，教室里江涛站到讲台上问他们，到底是谁报的警。潘悦婧举了手，但连带着陈楠这个副班长，都一起被批评了“处事不当”。
　　在经过警察和教导主任的商量后，高一（4）班全体被叫出了教室，他们在教室门口按照出操的队伍排成男女两排。姚老师对他们说：“同学们，现在呢，教室窗帘都拉上了，前后门也都关了，现在你们就轮流一个个进去。如果你们当中谁真的拿了赵佳佳同学的手机，就趁现在放回去，知道吗？现在放回去，不仅没有人会知道，警方和学校也绝对不会再追究......”
　　“我靠！搞半天，我们班每个人都成了‘犯罪嫌疑人’！”陆裴站在陈楠身后，对于这种做法颇为不屑。
　　陈楠侧着身子，回他：“你懂什么？你以为警察跟学校真敢随便怀疑我们中的谁？”他看了眼被布置好的教室，“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但恐怕也没用。”
　　“哎，你们说这手机真是我们班的人偷的么？”曲君泽站在陈楠前面，听到他和陆裴的对话不免好奇问道。
　　男生们议论纷纷，女生们也同样交头接耳，好奇赵佳佳的手机到底被谁拿了。林倩首先忿忿不平，觉得首当其冲就从自己班级里怀疑有失公允，毕竟除了其他在上课的班级，也还有（3）班跟他们班是一样的。
　　“不可能是（3）班。”许沫斩钉截铁地否定。
　　林倩急问：“为什么就不可能？”
　　肖子禺接口替她回答：“赵佳佳的手机这两天才带到学校来，就我们班都没多少人知道，更何况是其他班的人。”
　　“那不一定，谁知道她有没有拿着手机到处显摆！”
　　夏丹妮也接腔：“就是，要我说她就不应该带这么贵的手机到学校来，搞得现在我们课都没得上。”
　　“哎哎哎，你们说到底是谁偷的，他待会儿会不会真的还回去啊？”金灿灿好奇地追问。
　　望着已经从男生开始的“测试”，许沫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失窃风波，比起赵佳佳的手机到底能不能找回来，他们并不是最关心，他们更关心的是“测试”是否真的有效，“凶手”又到底是谁。
　　一节化学课泡汤，警察和老师们设置的“测试”也并没有像电视或者动画里那样，发现了真相，找到了“凶手”。
　　赵佳佳的手机没有被物归原主，所有人重新坐回教室，警官和教导主任相继离开，江涛犹豫再三，终究是开口问他们：“上一节体育课，谁中途回过教室？”
　　讲台下鸦雀无声，有人目不斜视地盯着讲台，也有人东张西望地看向周围，教室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那么点奇怪。江涛环视众人，正准备算了，施泽文首当其冲开了口：“我记得，蒋老师让我们准备的时候，陆裴好像说要回来拿护腕。”他没有回头，“就是不知道他最后回没回教室。”
　　“靠！”陆裴翘着椅凳的前腿，闻言重心往前，用全班都听到的声音咒骂了一声。“施泽文，你他妈什么意思！我是回来拿过护腕，那又怎么样？我特么拿完我就走了！”
　　“没错，江老师，陆裴他没到一分钟就回来了！”陈楠适时站出来，他伸着脖颈替陆裴证明。
　　施泽文见陈楠说话了，便转头看着他也解释说：“我不是说就是陆裴......不过，他的确是回来过，我也是陈述事实。”
　　“我回来过又怎么样！难道除了我就没其他人也回过教室？施泽文，你别给我含......”
　　江涛打断陆裴，“行了！不管是不是我们班的人，我希望拿了赵佳佳手机的同学能主动来找我。只要还回来，一切既往不咎！”说完，离开了教室。
　　犹如烧开的油锅，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
　　甄曦懿回头瞅了瞅陆裴的方向，为防陈楠听见便拿手挡着嘴，轻声问许沫：“所以，江涛话里的意思是认准是我们班自己人偷的了？该不会真的是陆裴吧？”
　　许沫垂眸，还不及回答，教室里突然一声“哐咚”巨响，是陆裴。江涛刚走，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控制住脾气，继而三两步走到施泽文课桌前，上来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课桌腿，施泽文没怎么着，倒把他前面的朱一文吓的不轻。
　　“什么意思？”陆裴冷着脸质问。
　　施泽文看了看他的同桌，轻轻一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江涛他问，我呢我就回答我知道的。”见陆裴瞪着眼睛就要发作，他又赶紧解释：“陆裴，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也没说，是你偷了手机啊，是吧？”
　　“呵，你特么是没点名道姓说是我。那谁都没说话，你无缘无故提到我不就是在说是我么？啊？你不就是这个意思！”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俩身上。或许是受不了这些目光，许沫见陆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已经紧握成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挥向施泽文。
　　陈楠想是也看出来了，他跨过曲君泽走到陆裴边上，边拉着他往教室后面走，边故意对陆裴说道：“走走走！清者自清，你没事跟个伪君子解释个屁！”
　　“陈楠，你说谁是‘伪君子’？”
　　“谁他妈回我谁就是！”吼完，他手上用力一带，把陆裴一路推回他自己的座位。
　　相较于陆裴和陈楠的气愤，施泽文只是依旧挺着身板稳如泰山地坐着，许沫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看到坐在施泽文前面，此刻正转着脑袋，兴致勃勃仿佛看戏般观察着这一切的朱一文，以及她那双因为八卦而抑制不住内心兴奋的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