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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宫闱惊变 ...
“女儿,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父亲在昭阳殿里叹气道。
一转眼,轩儿百日就快到了。按惯例,皇后所生嫡子的百日宴是宫中的一件盛事。上官裴
再怎么不喜欢司徒家,却也不敢破例,宫里上下这一个月来都为这件事忙碌着。这几日,父亲带领百官上书皇上:请立轩儿为太子。上官裴还是迟迟不予答复。猜不透上官裴心思的父亲,急急跑来和我商量对策。
“上官裴那我倒不担心。”我毫不理会父亲吃惊的表情,“他暂时不会对付我们。”事实上,自从那晚以后,上官裴来昭阳殿虽算不上多,但较之以前,对我的态度已经缓和不少。对一个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女人,男人往往只有两种选择:一杀了她,二笼络她。上官裴现在羽翼未丰,杀了我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我活着,他还能稳住司徒家,在他没铲除上官爵之前,稳住了司徒家,等于稳住了大半个朝廷,稳住了边关,对他以后接管朝政是有利的。当然,这些事我都没对父亲明言,要是让他知道,姐姐的死和上官叔侄有关,依他的脾气,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父亲,有一人不得不防。”我盯着父亲,吐出一个人的名字:“上——官——爵!”父亲捻须一笑:“你真当你父亲事老糊涂么?上官爵蓄养死士,在京西一带集结兵力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瞒得过别人,怎瞒得过你老父?更何况,敏儿的死。。。。。。”说到这儿,父亲有些哽咽,竟说不出话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阿姐的死怎么了?”父亲阴沉地说:“敏儿是他杀的。当时,你母亲为敏儿殓葬的时候,在她手中,发现了上官爵的玉佩!那玉佩是先帝为表彰他的军功,命人特制的。他时常拿出来炫耀。我和你母亲焉有不识之理。你母亲将玉佩交与我,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但此人善于用兵,城府极深,不易对付,我一直未对你说明。”
“那玉佩现在何处?”我禁不住追问。
“那天下午,他匆匆赶来,说是来为敏儿略尽绵力。我心知他为玉佩而来,却不说破,趁他不留意,将玉佩放在灵堂一角隅,让他寻的了去。”
我不禁松了口气,原来父亲并不知道上官裴叔侄勾结之事。转而又想,我怎么会担心父亲对付上官裴呢?他不是一直视司徒家为死敌吗?尚未登基就和他叔叔处心积虑的想对付我们家族。现在虽然因为丁夫人的事,他在朝中少了几分势力,但却不能小觑此人。我居然会为这样的人担心?真是滑稽。
“那老贼想取上官裴而代之,估计也非一日之事了。”父亲不理会我的想法,接着说,“如此一来,他很可能先打算除去一人。”“谁?!”“上官扬!”“扬儿~~”我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呢?”
“你想啊,”父亲不经意间说,“本朝惯例,司徒家皇后所生之子乃继承大统的首选,即使不为司徒皇后生,也必须是皇后养子才能承嗣皇位。上官裴即位已属异数,他想让庶出的皇子登基,在司徒家把持的朝中谈何容易。所以要除去上官裴,并不难,因为司徒家与他并无什么渊源,甚至可以说还有些嫌隙,上官裴的圣旨对我来说,是一纸空文,毫无效用。但上官爵的力量还不足以直接与司徒家族对抗,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拉拢司徒家,架空上官裴。只要上官扬活着,上官裴就不会想立轩儿为太子。他只要为轩儿除去唯一绊脚石,何愁我们不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到时候,找个机会,杀了上官裴,轩儿即位,他大可要求你摄政,同时以股肱之臣的身份与我同掌朝政,待羽翼丰满之后,再慢慢除去你我也不为迟。”
“好厉害的计策,”我原以为,他怂恿上官裴对抗父亲,是想利用上官裴除去我父亲,可实际上,他的做法却恰恰相反。现在上官裴和我父亲之间,关系越僵,对上官裴越不利。我该怎么办?我脑子里转了无数个想法,却无法理出个头绪。等等,等等等等。。。。。。“父亲,您上次找来那个丁府的奶娘是。。。。。。”“你想到了么?”父亲微微点头,“不错,那是上官爵的主意,我想着能给你的孩儿扫清障碍未尝不是好事。”我“霍”地站起身,“你不是告诉我,奶娘会把孩子带出宫交给农妇抚养,让他永远回不了宫吗?”“嘉儿”父亲叹口气,“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
“来人!”我不禁大声呵斥,“快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父亲一把抓住我,“你疯了,要去哪?”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朝~~阳~~殿。我~~去~~请~~求~~皇~~上,立~~轩~~儿~~为~~太~~子!”
父亲眉毛一扬,“你有把握?”“没有,”我说,“但是我必须一试。答应我件事好吗?爹爹。”
“你说。”
“在我没从朝阳殿出来前,保扬儿周全。”
“这个。。。。。。”父亲迟疑了下,“恐怕难说,今天我来之前,上官爵派人送来口信,说他已经令手下见机行事了。”
“什么?!”我感到眼前一阵昏暗,几乎站不稳。
“嘉儿,你也别太急。”父亲连忙说,“现在内侍还未来传话,可能还没动手。”
“榛榛,榛榛何在?”我急道。
“娘娘有何吩咐。”榛榛在殿外应声道。
“你过来,替本宫跑趟荥阳殿,说本宫想扬儿得紧,叫丁子宜把扬儿抱来给本宫瞧瞧。顺便。。。。。。”我对榛榛附耳吩咐了几句,榛榛领命而去。
“孙参将。”
“在。”
“平南郡主和小王爷过来后,请他们在后堂歇息。本宫未回宫前,不得离开。其余闲杂人等也不得擅自去打搅,如有差池,唯你试问!”
“是!”
父亲拉住我,“你疯了,想要保那个孽种?”“我不是保他。”我挣脱父亲的手,“我要保的是司徒家。爹爹你想过没有,一个丁夫人已经让皇上和我们生疏了,如果说,丁夫人还算死有余辜,扬儿又有何辜呢?扬儿死了,上官裴必定会认为是我们为了轩儿而杀了他,那时候,他就是上官爵手中的利剑。就算我们能在和上官裴的争斗中得胜,也必伤元气,那时,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又是谁呢?”
“这我自然清楚。”父亲有些不悦,“那孽种一死,我自然有办法叫上官裴知道,是谁下的手。”
“那您认为他会信吗?”
“这。。。。。。”
“扬儿的死,司徒家无疑是最大的收益者。您说是上官爵干的,您觉得外人会信吗?所以,他不能死,在轩儿未被册封前,他决不能死。”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朝阳殿里只留下了我和上官裴。
“皇后来找朕,所为何事?”上官裴显得漫不经心。
“臣妾乞请皇上立我儿上官轩为太子。”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哦?!哈哈哈哈。。。。。。”上官裴看着我,突然笑出声来:“说说看,轩儿现在尚在襁褓之中。你就要我立他做太子。朕正当壮年,你就要朕考虑身后之事。就那么急不可待要当太后吗?!”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声调也提高许多。
“那我倒想问问,陛下的皇弟,也就是臣妾的姐夫是多大被册立的太子。”
“。。。。。。”
“陛下的父皇高寿几何?”
“放肆!”上官裴一拳锤案,霍地起身。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震怒的样子,接着说,“太祖皇帝遗命:太子必为司徒家皇后所出。轩儿既是我的儿子,就是皇上的嫡子。遵奉祖制,立为太子有何不可?难道皇上心中。另有人选?”
。。。。。。
半晌,上官裴才开口:“朕以为祖制未尝不可变通。扬儿自幼丧母,甚是可怜。不如皇后将他收为义子,待日后扬儿和轩儿长成,再择其贤者而立之。皇后以为如何?”
好你个上官裴,在这等者我呢。我把头高高抬起,“这正是我想给陛下提的第二件事。扬儿幼小,需要亲人照料。臣妾恳请陛下封丁子宜为夫人,将扬儿过继给她。”
“你。。。。。。”
我看不见上官裴的表情,不过我当场驳了他的旨意,想必此时脸色难看至极。
“皇上,您没得选择。轩儿是您唯一合法继承人,这点您很清楚。”
“若朕不从,你们会怎样?”脑子不笨嘛,转得挺快的。
“扬儿和平南郡主现在在昭阳殿内堂歇息,我派了人在外驻守,不许任何人打扰,以防有人对皇子不利。”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上官裴不知何时已到我身旁,一把抓住我吼到。
“这难道陛下还猜不到?没有我的话,司徒家的人不会动扬儿一根寒毛。但别人臣妾就难说了。您一日不立轩儿,扬儿性命堪虞。”
上官裴盯着我,不发一言,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哼。。。。。。好你个贱人,你幽禁皇子来威胁朕,还敢说别人想图谋加害?我看,要害扬儿的人就是你!告诉你,扬儿要是有一点闪失,我要你司徒家陪葬。滚!!”最后这声“滚”几乎喊的声嘶力竭。
“皇上,不好了。”一个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荥阳殿走水了!”
“扬儿呢?扬儿怎样了?”上官裴有些慌乱。
“殿下和郡主安好,小殿下在皇后娘娘寝宫和小宫女玩得很高兴,奴才刚才去看过了。”
“好,你下去吧。”上官裴脸色缓和不少。
“皇上这下应该信了吧。”我漠然说。
“皇后费心了。”上官裴说,“这也可能是宫女们不小心碰倒烛台而走的水。”话很漂亮,但明显并不自信。
“臣妾这里说个典故,不知皇上可愿意听?”
“你讲。”
“《史记·齐太公世家》里记载:‘桓公好内,多内宠,如夫人者六人,’皆有子;桓公生前立郑姬子昭为太子,其余‘五公子皆求立’;‘桓公病,五公子各树党争立,及桓公卒,遂相攻,以故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床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齐桓公乃春秋五霸之首,只因立嗣时有欠考量,导致身后骨肉相残,尸腐与床的下场。难道皇上想眼见扬儿与轩儿血溅当场吗?”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上官裴脸色忽青忽白,要下这个决心,确实很难。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就依皇后所奏,择吉日册封轩儿为太子。封扬儿为赵王,以辽地等二十郡为其封邑,让他与平南郡主、丁老尚书一家终老与斯,永不许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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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回到昭阳殿,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嘻笑声。循着声音,我来到偏殿外。殿内,扬儿正和小宫女在玩耍,胖乎乎的小手不停舞动着,不时还发出几声稚音。丁子宜坐在一旁,抿着嘴微笑。
“这就是扬儿吧?”我推门直入,丝毫没介意殿内人错愕的神色。“让哀家抱抱。”宫女将扬儿放入我怀中。小家伙虎头虎脑,比轩儿略有些胖,眉目之间有几分像上官裴,但一双眼睛却像极了他的母亲,丁夫人临死那怨毒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不会白死的的。。。。。。”
“我要恭喜姐姐了。”我将孩子递给宫女。丁子宜怔了下,“娘娘此言何意?”
“皇上已经封了扬儿为赵王,以辽地等二十郡为其封邑,姐姐一家与赵王殿下可保衣食无虞,终此一生。”我随即又叹了口气,“今日,我本想奏请圣上,封姐姐为夫人。不曾想皇上却下了这道旨意。姐姐,你的命太苦了。”说着,我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丁子宜面色如土,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伸手扶住椅背,勉强站着,“他真这样说吗?”
我点点头,“皇上说,他择日将立轩儿为太子,因不忍见他日兄弟相残,故为天下计,只有忍痛送走赵王,对郡主你,哎!皇上也是没顾及一丝情意。”言语间,我也不忘挑拨她与上官裴的关系。
丁子宜紧咬嘴唇,不发一言。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赶来,“禀告娘娘,荥阳殿的火已经扑灭了,寝宫已经收拾妥当,郡主和殿下可以回宫歇息了。”
“荥阳殿有几处毁损啊?各处用过香没?别让郡主和小殿下回去看见些破破烂烂的东西。”
“奴才不敢。请娘娘和郡主安心,荥阳殿只烧着了后面的小厨房和柴房,前殿毫发未伤,郡主和殿下可放心。”
“放心?!你们这些奴才办事不利,疏忽职守,才使荥阳殿走水。要不是哀家唤郡主和小殿下来昭阳殿,才免此一劫。若使因此事惊了驾,你们担当得起吗?”
内侍双膝一软,“扑通”跪递,磕头如葱:“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我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只是。。。。。。”
“还有何事?”
“娘娘,大火起时,小殿下的两位奶娘正在为殿下准备膳食,因大火起的急,屋上一根大梁落下堵住了出口,所以,他们未能及时获救。。。。。。”
“啊!。。。。。。”只听丁子宜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我赶忙命人将她扶至榻上,又唤来御医诊治,又掐人中又揉太阳穴,好一会,丁子宜才悠悠醒来。“娘娘,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轻拍她的背,不无怜惜地说,“事已至此,郡主要想开些,别伤了身子。”
“我不甘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捂面而泣。毕竟是大家闺秀,虽然伤心之极,在人前却不失仪。
我好言宽慰了她一阵,又哄她服下一碗定神汤睡下之后,才得脱身出来,回到寝宫。
父亲还在寝宫里等着我。见我进来,迎上前来问,“进展如何?”
我点点头:“皇上答应了,而且封了扬儿为赵王,赐了封邑,叫他去辽地终老。”
父亲精神为之一振,“好好好!你不亏是我司徒家的女儿,哈哈!”
“那上官爵那边?。。。。。。”
“这你就别操心了,老夫宦海打拼那么多年,他自有你爹爹来应付。”说罢,父亲躬身对我行了个礼,出去了。
终于,这昭阳殿内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望着空空的大殿,有种说不出的寂寞。丁子宜那声:“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不停在我耳边回响。上官裴对她薄情,对我又何曾用情?在他眼中,我对江山的意义远大于我对他的意义,我只是他手里的一个筹码,也只是我父兄的一个筹码,世间平凡男女之间的情爱,对我,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奢望。随即,我不禁又为自己这个想法哑然失笑: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进得宫来,还贪恋什么世间情爱?痴人说梦而已。萧郎?萧郎?夜色如水的那晚,寺前的石阶上,那个低声安慰我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娘娘。”榛榛的一声呼唤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恩,你做的很好,哀家都知道了。下去歇息吧。”
“是。刚才路过偏殿,小顺子说,郡主要他转交一个小物件给娘娘,说是以前帮丁夫人收拾房间时拾得的。好像是孝敏皇后娘娘的。郡主说,她将随赵王赴任,将来能见到皇后得时候恐怕不多了。先皇后之物,凡人不敢私藏,还是给娘娘留个念想吧。奴婢告退。”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对玉蝴蝶,以羊脂白玉雕成,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暇、如同凝脂,加上雕功不俗,将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刻画的栩栩如生,确是不可多得得宝物。
每只蝴蝶身上,均刻上了字,一只是“敏”,另一只是“裴”。想必应该是阿姐与上官裴定情之物,怎么会落到丁夫人手中?她到底还知道多少事?逝者已已,这些问题,现在除了上官裴,谁也说不清了。
夜里,不知为何,我始终心绪不宁,难以入睡。二更时分,刚打过更鼓,迷糊中,我隐约看见寝宫外有灯光,披衣出来,却见榛榛坐在外堂出神。见到我来,她显然有些失措,慌忙想行礼,却被我制止了。
“有什么心事吗?榛榛。”
“奴婢能有什么心事啊。娘娘多心了。”
“别娘娘前娘娘后的。本宫视许姑姑如母,榛榛你就像本宫的亲姐妹一般,私下里,不要拘泥于礼数,你我年纪相若,我叫你榛榛,你就叫我嘉吧。”
榛榛还欲说话,又被我阻止了,“你不想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不勉强你。有件事我想你告诉我,‘寒冰散’是怎么回事?”
“此药的来历,说来话长。家师静慧,自幼是个弃婴,蒙师祖芙蓉夫人收养,授以医术武功。我师祖有一子,名王豫,比家师大2岁,乃师祖与漠北枭雄‘断魂刀’王一鸿所生。数十年前,王一鸿与仇家在天山决斗,战败而死后,师祖身边就一直只有王豫和我师父陪伴。那王豫虽为师祖独子,却只爱武枪弄棒,不习医术,连师祖也莫奈何他,但王豫生性豪爽,武林中人缘却是极好。当年,家师以美貌与医术闻名江湖,人送雅号‘素问仙子’,慕名求见的武学世家子弟不知几何,而家师却偏偏钟情于王豫。可惜,王豫心中另有他人。”
“那女子比你师父貌美?”
榛榛摇摇头,“师父说她从未见过那女子,但王豫对她十分迷恋。在他18岁那年,为那女人和师祖大吵一架之后,便再无音讯。连师祖过身,家师都未能给他报信。”
“十年之后,王豫突然来到家师住处,说被人所伤,请师父帮他医治。诊脉之后,师父觉得打伤王豫之人,掌力精奇,但并无意取他性命,是以只震伤了他三阴经脉,并未令他命丧当场。据王豫说,此人打伤他之后,又喂他服下一种名为火云丹的毒药。此药并不致命,但每日发作六次,每次发作,全身有如身处火海,灼热难当,四肢疼痛难忍。师父说,按王豫伤势看来,此人武功决不在师祖之下,火云丹更是闻所未闻。师父追问王豫此人底细,哪想到他坚决不肯透露,但王豫毕竟是师父心之所系,她穷毕生所学,苦心钻研,花了半年时间,才研制出寒冰散,治好了王豫。”
“那你那位师伯是不是很感激你师父呢?”
榛榛叹了口气,道,“师父原以为,几个月的朝夕相对,十多年的青梅竹马,王豫就算是石头,也该多少了解她的心思。可惜,在伤好后不久,一天夜里,他不辞而别,连只字片语都未留下,还带走了大半的寒冰散。师父说,她那时感到,她在王豫心中,还不如寒冰散来的重要,一气之下出了家,自号‘幽谷主人’。”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你师父为如此寡情之人,毁了一生幸福,实在不值。”我禁不住摇头道。
“师父她老人家如何想,做徒弟的不敢妄自揣测。但寒冰散被盗,师父却一直耿耿于怀。此物虽为救人而研制,然毒性甚强,如遗毒世间,祸害不小。师父说,王豫走后十年间,她也曾细细打探,未曾听闻有人因此药受害,猜想王豫只拿去防身,心下稍许释怀。我临下山之前,师父特意授我解毒之法,嘱托我暗地里查访王豫的下落。哪知道,我所知第一个中毒之人居然是娘娘。娘娘,能告诉奴婢,您是如何中毒的吗?”
我将那日在景秋宫的遭遇和榛榛细说了一遍。
榛榛眉头微蹙,半晌无语。我忍不住追问:“榛榛,有何不妥?”
“寒冰散虽然无色无味,但遇水,却会有股异味,常人一尝便知,所以如下毒,断不能下在食物中。若是皇上喂您服下,那不到五个时辰,皇上自己就会全身血液凝结,冻僵而死。而如今,娘娘中毒,皇上无恙,看来下毒者,另有其人,不会是丁夫人。”
“另有其人?会是谁呢?”我暗自思忖,不得其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又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
“天色已晚,娘娘还是早些安置吧。”榛榛的话,让我回过神来,“你也歇着吧。”我边说边往寝宫里走,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她:这个女孩不简单,她身上可能还有不少秘密。以她的身手,本不必屈居人下。可她却偏偏选择留在禁宫之内,叫人捉摸不透。
转眼间,轩儿的百日宴到了。在百日宴前一天,皇上下旨:立皇后嫡子上官轩为太子,大赦天下。册封仪式就选在百日宴的早上。按照惯例,皇帝和皇后斋戒沐浴之后,辰时带领群臣前往太庙,祭祀祖宗,颂读祭文,告知祖先立嗣之事,同时乞求祖先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午时回到朝阳殿,太子上殿,接受百官叩拜之礼。未时,帝后在景阳殿设宴,款待群臣和皇族宗室。
累了一天,好容易挨到酒宴结束,群臣散尽,回到昭阳殿,叫洛儿替我卸下沉沉的凤冠,我疲倦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刚躺到床上,幔子还未放下,只见内侍前来传话:“皇上驾到!”
上官裴身着一色玄衣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未及整理妆容即跪拜接驾的我。“朕听说,女子无妆乃世间最不矫情之姿,朕原不信,今日见了皇后这样,朕始深信不疑。”
“皇上过奖了,臣妾本粗鄙之人,怎堪皇上如此夸赞。”
“朕这是真心话。”上官裴扶起我,“皇后,你我乃是夫妻,夫妻之间,不要有那么多猜忌和嫌隙才是。过去,朕因孝云太后之事,误会你甚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才是。”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我如坠云雾里。
上官裴接着说:“我今天才得知,你为扬儿所做一切。朕接到亲信密报,扬儿此去辽地路上,司徒家命人暗中保护,想必是你的意思。朕以前与他母亲猜忌防范于你,而你却以德报怨,实在令朕惭愧。”
我方明白,原来是爹爹和哥哥们的暗中安排。“皇上不必言谢,这是臣妾分内之事。”我抬起头,发觉今天,他看我很不一样,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用丈夫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
“其实朕早该知道,你不是朕想象中的那种人。。。。。。”上官裴喃喃道。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我还想说什么,他的唇已经堵住了我的嘴。今晚的星星真好。。。。。。
清晨起身,上官裴已经走了。洛儿看着我不住地抿嘴笑。“傻丫头,笑什么呢?”我不由的嗔道。
“娘娘,您终于熬到头了。皇上今天走前,专门提醒奴婢,把他留在朝阳殿里的物品送到这里来呢?”
上官裴这么说吗?我又惊又喜,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那你们这些丫头还愣在那里干吗,还不快把昭阳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些。”
“是——”洛儿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行了个礼出去安排宫女们做事了。
“榛榛,陪我去花园走走。”我今天心情说不出的好。
刚到花园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宫人前来禀告:“皇上宣娘娘一人景秋宫见驾。”
景秋宫?我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见我?“皇上说有何事召见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有些旧事相告,再加上莫夫人周年忌日快到了,皇上还有事想与娘娘私下商议。”
难道他已知道谁是下毒之人?我不及细想,叫那宫人头前带路。
“娘娘!”榛榛这时一把拉住我的手,往我怀中塞了一个东西,口里却说,“景秋宫有些凉,奴婢一会给娘娘送件披风去。”
我会意,按住她的手,低声说:“通知我爹爹,如我有不测,按计行事。”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景秋宫。第一次来时,那个送我玉佩之人,坐在紫藤下,冲着我笑,叫我皇后娘娘,我是她的儿媳 ;这次来,我和她已是天人永隔,恍如隔世。只有那破败的窗户和那满屋的白纱,在提醒着活着的人,她在这里生活过。
“娘娘。”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转身一看,陈姑姑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皇上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她,心里总会怪怪的。
“皇上今天不来了。”
不来了?不对!我疾步往宫外跑。陈姑姑紧赶几步,一把扣住我脉门,拿张不知道什么布,捂住我的口鼻,我只闻到一阵异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最近比较忙,少来更新了,还请大家谅解。
后面的构思比较复杂了,我要花点时间理清头绪,有几回更新都给删掉了,因为想找个办法让皇后出宫。老在宫里呆着没什么意思嘛,偶尔也出来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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