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天荒地老》魔法师的蝴蝶

32、生日（1）

　　那边付凌霄连滚带爬，终于保住了他的全勤奖，没有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落个迟到，不过年底，尤其是最后一天的年终结算，工作强度还是出人意料的多，他啃了早上林格给他的几个包子之后就再没空吃别的，埋头整理账务。
　　中午李臻饿的摇摇晃晃地过来，“付哥，还有吃的没？”
　　付凌霄揉揉肚子也有点饿，但是：“没有。”
　　正说着呢，手机响了，眼见着付凌霄看一眼来电人，目光柔和得都能掐出水来，李臻自觉地掉头离开，去别地儿讨食吃。
　　“喂~~~”付凌霄环顾周围没人了，低着头及其热（荡）情（漾）地打招呼。
　　“……”林格可疑地沉默了，又自动脑补出付凌霄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盯着某个地方一脸得瑟地接电话。
　　“你看哪儿呢？”林格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啊？哪儿？桌子啊。”付凌霄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就好。林格想，要是他敢瞪着那双勾人魅惑的眼看别人他一定废了他。咳咳，好像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我们林老板离温文尔雅这个词愈发的遥远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林格，唔对了，正想跟你请假呢，我中午挺忙的，就不过去了。晚饭应该能赶回去。”付凌霄拿着手里的圆珠笔在纸上戳戳戳。
　　“下楼。”林格简短道。
　　“啊？”
　　“下楼，我给你送饭了。就在你们公司门卫处旁边的树底下，下来早了能见着人，晚了自己直接去门卫处领饭好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于是转了一圈没找到吃的，准备回来继续游说付凌霄的李臻，惊见一只大型犬抖着一身的长毛欢脱地四爪着地地奔出去了，身后带出一阵小旋风。
　　我一定是瞎了。李臻说服自己，回去继续工作。
　　刚出门，就碰上一个好久没碰见的人。付凌霄脸色有些沉，侧身让他先过，赵阳却止住了脚步，锃亮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好不巧地挡在他面前。
　　“赵总好。”他不卑不亢道。
　　赵阳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身边的助理示意他先走。
　　“好久不见啊。”赵阳道，“明明就在一个公司，你躲我能躲到这种地步，也是挺不容易的的。”
　　“我没有躲，如果有事您打个内线电话叫我也就能见到了，就怕是赵总日理万机，顾不得我这个小角色。”赵阳比他矮，这会儿付凌霄略微低头注视他，竟然给他带来一种压迫感。其实付凌霄打心底里他觉得他是闲得慌，水晶苑的事他又不傻，平常公司里对他人的态度他也清楚，明摆着是他给他下的绊子。
　　“哦？那你是怪我从来没打过内线电话了？”赵阳后退一步，脚习惯性地踢向他小腿，“这么高的个子说话别离我那么近。”却没想到付凌霄轻巧地躲开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赵阳没料到他会躲开，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早就不是那个任自己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了。眼底不自觉地划过一丝阴狠，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才继续往前走。
　　付凌霄没跑两步又遇到一个人，何嘉瑞打着电话从办公室里出来，见是他，脚抬起来一横横在他腿前，付凌霄一个急刹车手扶住墙才没从光滑的地面上滑过去，心里真是万千只草泥马在奔腾，他就是要下去拿个饭，怎么跟过审似的。
　　哪想到何嘉瑞见他这副模样，对电话那头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不用加价，外卖不送就不送，我有吃的。”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笑眯眯地看向付凌霄。
　　付凌霄不怕别的，就怕何嘉瑞这副表情，明摆着没好事，偏他还不能有意见，干笑着，“何，何老好。”
　　“嗯，小付同志好。”何嘉瑞一本正经道，“吃饭去啊？我这里忙，记得给我带一份上来啊。”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关门，动作灵巧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奔五的人。
　　于是林格再见到付凌霄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无比得垂头丧气了。说是来晚了他就走，可林格还是在树底下安静地站着。
　　“想什么呢？”林格摘下手套，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付凌霄反手攥住他的手，皱眉，“怎么这凉？”
　　“体质问题。”他轻描淡写道，其实是想说你在雪地里站个十来分钟你也凉，但估计说了付某人的头得垂到盆地里去了，于是还是改了口。
　　见人来人往的，他想抽回手，没想到却被付凌霄攥的更紧了，来来回回摩挲着给他暖手，还低下头哈了两口气。
　　“那你肯定是早产。”
　　“嘿，还真说对了。”林格笑，“行了，今天不是你生日么，开心点，喏，友情大奉送，生日套餐，‘什么都卖’可从来都不送外卖的，你今天可是赚了啊，老板亲自给你送外卖。”
　　“才不是友情大奉送，”付凌霄还有空咬文嚼字，“亲情大奉送。”
　　林格愣了一下，笑得一脸满足，“好，听你的。”
　　付凌霄低头拎起地上的饭盒饭桶，“怎么这么多？”
　　“上次你不是说你们部门有跟你挺配合的人么，今天外卖难订，你们没经验估计这会儿是订不上了，我就让张磊多做了点。还有公司里何老不是也挺照顾你的嘛，问问他吃没吃，他要是吃了剩下的菜一人分一口也能打扫完。”说着指指他手里的保温袋，“蓝色和银色的保温袋里是我做的，墨绿色的那里面是张磊做的，你吃这个，”他指着蓝色的那个说，“我给你做的，有惊喜哟。”
　　付凌霄低头看那三个保温袋，挺沉的，他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忙，本来都打算旷掉中午这一顿晚上再去找他的，哪知道他就这么一声不吭踩着雪给他拎过来了。
　　想到这，付凌霄把饭菜往地上轻轻一放，抬手就把林格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压下那一层绒毛之后，付凌霄还是能感受到怀里人瘦削的身材，那么脆弱，那么需要被保护。林格在他怀里瞪大了眼，最终还是没把他挣开，任由他最后低头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自己倒是红着脸拎着饭盒走了。
　　“……”林格看着路过人频频回头的疑惑目光，真有一种动手的冲动。这没脑子的孩子。他抱完亲完感动完走了，剩下他被路人当猴看。真是没招。叹口气，林格手揣兜，慢悠悠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