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天荒地老》魔法师的蝴蝶

31、誓言

　　饱暖思……，林格瞅着付凌霄吃完饭就水汪汪色眯眯盯着他的眼神心里就只有这一句话，这孩子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把碗洗了去。”林格挑眉拦住上来收碗的田小蕊云淡风轻风轻云淡地跟付凌霄说。
　　“嗷呜……”他不想洗碗啊，“我都快要过生日的人了，不要洗碗~~”
　　撒娇！你再给我撒个娇！林格眼角抽了抽自动脑补出付凌霄话语中几个销魂的波浪线，还是没出息的妥协了，无力地朝田小蕊摆摆手，“算了，你收吧。”
　　田小蕊对两个人这么当面秀恩爱已经见怪不怪了，麻溜地收完走人。
　　“林格，我快要过生日了！”付凌霄握拳一脸期待地看他，满心满眼的“我要礼物我要礼物”。
　　“哦，恭喜你又要老一岁了。”林格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付凌霄给他泡的蜂蜜水，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呀是呀，过了生日我就二十三岁了，咱们也就只差四岁了，四岁四岁哟！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林格没防备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咳得面色泛红才得以再开口，“付凌霄你小学数学是自学成才的么？年龄差问题会不会？”
　　说完自己莫名的就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是不相信付凌霄，可说到底他比自己小了五岁，三年就一个代沟，两个人经历过的事情都不一样，他刚踏入社会，和家里不合因此缺少安全感，难免会对他的关照产生依赖，可究其根本，这是爱还是习惯，他不敢深想，一想到再过个三四年，他还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他却已过而立，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更是不能保证他不会对自己产生厌倦。淡定如林格，在面对感情时也会不自信，不冷静。
　　付凌霄对他瞬间低落下来的情绪有些愣怔，脑子转了个弯大抵便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拽着他的手腕直接拉上楼。
　　关上门后林格被他禁锢在怀里，十分不自在，不看他转而低头看地面，付凌霄手搭在他肩膀上，“看我，林格。”他声音十分低沉、郑重，一点也没有刚刚跟他撒娇的样子，林格竟然还跑题地想了下他这精分的性格。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他问，有些急躁，可深知这种事情只有自己一点一点来证明，口说无凭，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林格不说话，也不看他，半晌，幽幽道：“你还太小。”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付凌霄说，语气里是几分无奈几分遗憾。
　　“我就只比你小五岁，过了后天，我就只比你小四岁，我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有资格保护你，林格，相信我。”
　　“……”
　　“真的。”
　　“嗯。”他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
　　“你看我一眼林格。”他委委屈屈的，蹲下身子把脸凑到林格垂下的眼眸中，手也抓在他腰侧，晃啊晃，“你其实不喜欢油烟味的对不对？到时候我去学做饭，给你熬好喝的粥；你不是喜欢狗么？咱们买条跟你亲的狗我带你去遛，我管它吃管它拉把它洗的干干净净，你就管跟它玩。我保证不再像现在这样天天加班，到点就陪你，你赶我踢我我也不走……”
　　林格初初听着还挺感动，越听越有种踹他的冲动，“滚，老子又不是被你包、养了。”
　　见他耳尖泛红，嘴上不客气，眼神却没了方才的慌乱和压抑，付凌霄起身把人压进怀里，什么也不做，半晌，特别认真的说：“你可以不信，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到的。唔，到时候钱全给你，你包、养我？”
　　他胸腔震动，一起一伏躁得林格也不适应，手按在他脖颈后面就吻了下去。难得见他主动，付凌霄也克制着，温柔地回应他。
　　两天后。
　　又到了一年的年末，阴了两天的天空终于在早上飘下冬天的第一抹洁白，等第一批醒来的人推开窗之时，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地上积了不薄的雪，踩上去嘎吱嘎吱的。
　　林格心里装着事，自然起得早，拿着扫帚自扫门前雪，晨起的环卫工人偶然瞥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捂得严严实实，戴着一双大红的棉手套一本正经地扫雪，都冲他报以微笑。
　　路上不好骑，付凌霄骑到街口的时候已经是上班点了，看看已经扫出来的道路，停下车子给林格打电话。
　　“林格，雪扫干净了么？”
　　“扫干净了。”林格刚把自己置身于温暖的屋子里，扒下围巾后一手拎着棉手套笨拙地接通电话。
　　“那就好，路上滑你注意安全，没事就呆在店里，要买东西让磊哥和田小蕊他们帮忙，最好别自己出去。”他还记得他走平路都能把自己绊一跤，现在路上全是雪，一会儿化了都是脏兮兮的雪泥，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肯定不好好看路。
　　“还有我今天看天气预报，最低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度，你记得多穿点，前两天不是胃不太舒服么，千万别再凉着，多喝点温水，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礼物什么的都不重要，别勉强听见没？”
　　“我……”林格还没来得及接上话，付凌霄又碎碎念，“不行，我还是去店里一趟吧。”说罢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调头又往里骑。林格一脸扭曲的看了看挂断的电话，再看看表，无语了。你说你要来就直接来，既然都快晚了还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这么想着，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田小蕊一见这种林格基本上说不上话的电话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凑到他连旁边，“哟，付小同学又查岗来了？”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八卦？还有，他比你还大四岁。”
　　“八卦是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以来留下的优良传统。况且现在这个社会看的是心理年龄和阅历，我觉得在这点上我不比他差。”
　　林格看了一眼漆黑的屏幕，突然道，“田小蕊，有读大学的想法么？我听说你高中学习成绩挺好的，就这么退了，是不是挺不甘的？”
　　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快，又是她一直避而不谈的方面，田小蕊竟是说不出话来，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苦笑道，“早几年还想，现在都两年了，不用别人说，自己都感觉自己完全都跟学生时代脱节了，我弟跟我都没什么话好说的，每天就想着怎么赚钱，怎么省钱，柴米油盐酱醋茶，恨不得一块钱分两瓣用，那些心思也就淡了。”
　　林格自知失言，赶紧摆摆手让她去忙。
　　田小蕊刚转身走没两分钟，付凌霄就跟条大金毛犬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进来了。
　　“你吃饭了没？”林格问。
　　“没。”他先跑到电暖气处确认他开了，又跑去给他冲了杯蜜水递到他手里，顺便摸了摸他的手，“还行，怎么今天这么热乎。”一边说一边把他衬衣的领子弄乱又整好。
　　林格：“……”想摸我就直说，我明明记得早上我领子好好的。
　　“再穿件外套吧？”付凌霄抽了张纸巾擦去他额头上的薄汗，“是不是刚扫完雪？别脱那么快，一会儿凉下来就该感冒了。”
　　“成，你快去上班吧。”林格指指桌上的一袋包子一杯牛奶，“我一会儿就上去加衣服。”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也不看看几点了，拿不上全勤奖礼物也别想要。”
　　“那你记得加啊，千万别再吹着了。哎，哎，别推我，就走就走，说真的呢，胃好点没？”他抵着门框，死皮赖脸的不肯走，眼睛跟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他，生怕他有事瞒着自己。
　　“没事了。”林格站正，挑眉让他打量，“你还准备堵我的门多久？客人都让你吓跑了。”
　　“哪有……”客人，付凌霄不满地嘀咕，一回头就见一对老夫妇笑眯眯地看着他，立马化身招财猫，“来吃早饭呀？快请进请进。”林格店前的地不是瓷砖，就是怕年底下雪地滑，饶是这样付凌霄还是恭恭敬敬地扶着两位老人上台阶进店。
　　“哎哎，好孩子。”老大爷不住地感慨，对着林格说：“这也是你老伴吧？这年头这么关心人的孩子不多了，好好过日子啊。”一边说一边扶着他老伴两个人慢慢往店里走。
　　付凌霄：石化。
　　林格：卒。这年头大家都这么开放了？
　　“老婆？”付凌霄石化过后贱兮兮地凑上来。
　　“距离迟到还有九分三十秒。”林格抬手腕一本正经道。纤细的手腕，白皙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横在付凌霄面前，因为看手表这个动作，手指十分放松，显得柔弱无骨的，恨不得让人蹂、躏两下，付凌霄真是分不清是地上的雪白还是他的皮肤白，环顾四周无人，抓住他的手就亲了一口，亲完就跑。
　　林格的脸终于腾的红了个彻底，没好气道：“喂，小心。”
　　话音还没落，远处偷腥的小猫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林格站在门口扶额，真是谈恋爱掉智商啊。
　　那天早上直到那对老夫妇走，林格都没敢再露面，缩在楼上一口一口把蜜水抿完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