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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属下奉命退去后,总裁室再次笼罩在安静之中。一片安然,颜宇嘉其实是在等待,等待秋思亦说话,哪怕仅有一句。他将感情表现得明明白白,就算是在遭到秋思亦抨击之后,还是这样偏心,对秋思亦没有理由的好。他认为即使秋思亦说他不分轻重,那又怎样呢?他就是想他看看,为了你我至天下人以不顾。为了你,我不仅可以毫不犹豫反驳自己,甚至可以毫不思考一应妥协。

      然而,颜宇嘉一并开除所有私下里议论秋思亦职工的举动,并不足以让秋思亦感激涕零。他有足够的震惊,却没有足够的感动。他甚至有略带明知故问的嫌疑。

      秋思亦问:“为什么这么做?”

      安静的环境下,颜宇嘉再不打算隐藏自己,他把一个真实的自己坦露在秋思亦面前,毫无忌讳。

      “因为我喜欢你。”

      秋思亦淡淡地笑,颜宇嘉的“喜欢”太轻巧了。颜宇嘉对待“喜欢”的态度也太轻率了。他可以随小性子任意说出“喜欢”,亦可以在某一天义正言辞驳回自己的“喜欢”。秋思亦所要的“喜欢”和颜宇嘉轻易说出口的“喜欢”有本质上的区别。

      秋思亦略显嘲讽回忆着说:“喜欢?我记得分开那天,你不是这样说话的。你说你恨我,恨不得要我死。”

      颜宇嘉万想不到秋思亦会提及曾经。他以为曾经对于秋思亦而言太惨痛了。一个深受其害的人,如何可以自己刨析自己的伤口?让伤口再次流血呢?

      颜宇嘉只能驳回自己的曾经,他开口慌忙辩解:“那……那是童言无忌……”

      秋思亦提醒道:“那时候的我们已经十八岁了。”

      秋思亦的话透露满满无奈,凄凉得让人感伤,可毫无感伤可言的颜宇嘉反怒气自己,不住嘴地斥骂自己:

      “那……那是因为我胡言乱语、我神志不清、我狼心狗肺、我装腔作势!我已经承受到恶果了!我再也得不到你的爱,我把你搞丢了。”

      秋思亦吃惊看着颜宇嘉由愤怒转向悲伤的全过程。他突然觉得为了证明“喜欢”而将自己贬低到一文不值的颜宇嘉,其实很可怜。

      因为一颗受过伤害的心,可以大无私心疼全天下的人,所以秋思亦活得比较累,他总是体贴入微关怀别人,在别人面前他有一颗宽容的心,仿佛世间所有罪恶事情到他这里都可以一笔勾销。现如今,他又心疼颜宇嘉了。

      “宇嘉,我提以前的事情,不是想指责你的。”

      如果朋友之间,甚至是恋人之间,连最起码的指责都没有了,相敬如宾、处之拘谨,他们还算什么体己人?

      颜宇嘉拼死想要把秋思亦拽到自己麾下。

      “你有理由指责我。”颜宇嘉痛定思痛地说。

      “不,我没有理由,”秋思亦摇头,“是我任性,走错了路。”

      秋思亦的反省,太简单了。把一切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他就以为世界和平了?无奈这粉饰太平之后夹杂在那缝隙之间的蛛网尘埃才最为致命。

      颜宇嘉完全失控,因为秋思亦独揽罪责。他并不介意秋思亦将错归结于自己,但他介意秋思亦的关怀备至只是因为那个人。

      “为了他妈一个应允博,你什么污水都往自己身上泼,秋思亦你活该被人抛弃、受人践踏!你睁着眼睛选错人,夜郎自大以为全天下就你最受欢迎。是,你不乏人追,你玩弄他人感情易如反掌。那么现在呢?你的选择有多少利益可图?你他妈就一井底之蛙,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秋思亦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想息事宁人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妥协的政策是不是合情合理。颜宇嘉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他的恨,从来有增无减。秋思亦可以暂时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颜宇嘉呢?他怎么可以把一切错都不负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他太极端。极端的,让秋思亦害怕。

      “就算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你也没资格指责我!我秋思亦的人生就是因为应允博而破碎到满目疮痍了,也同你没有丝毫关系!颜宇嘉,你根本比不上应允博,一点点,都比不上。”

      秋思亦冷漠陈述句子的态度,只能加重颜宇嘉想要撕碎他的愤怒。颜宇嘉冷笑,满脸难以置信表情问:“你拿我和他比?”

      秋思亦无力点点头,自嘲地笑过之后反省一般做检讨:“对,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们放在一起比较,你颜宇嘉多高贵,偷机取巧、栽赃嫁祸,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的人生若是满目疮痍的话,你颜宇嘉的过去又算什么?千疮百孔,根椽片瓦?”

      “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颜宇嘉怒吼出来,颜氏素有儒雅作派的总裁,竟在一个看似软弱的男人面前暴露了疯狂?他,害怕了。他甚至后悔提及应允博,粗莽触犯秋思亦最胜券在握的过往。在秋思亦的记忆当中,过往对于颜宇嘉是不公平的,秋思亦身后有大段大段抨击他的话在等待他,摇手欢呼。它们笑,它们放肆嘲讽,他承受不了,也不需要承担什么。那些,都是过去呀!

      秋思亦看得出颜宇嘉害怕了。害怕的颜宇嘉冲动之举一手捂住秋思亦的嘴,一手猛力桎梏秋思亦的手臂。他捂秋思亦嘴唇的手,自然轻柔,他还没有笨到粗暴对待未来极有可能被秋思亦利用来取悦他的嘴唇,但手臂就不一样了,他加重力道,牢牢禁锢,秋思亦已经在皱眉了,他却越加想让秋思亦通过痛来体会他内心的纷乱。他觉得秋思亦手臂上的疼痛不足以抵消他心底的悲伤。

      很快的,秋思亦脸色苍白。

      即使是再软弱的人,也不甚至被碰手臂就脸色苍白——颜宇嘉并没有减轻攥秋思亦手臂的力道,但他开始感觉手掌间有不同寻常的温暖。

      颜宇嘉惊慌松开手,透过薄薄一层衣料,血,娇红的血,就那么轻易流了出来。

      “你……受伤了?”颜宇嘉难于相信,只能断断续续地问。没想到秋思亦竟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他用带血的手臂甩开颜宇嘉看似关照他的手,丢下一句“这与你无关”,立即抬腿走出总裁室。

      秋思亦走了?颜宇嘉很想放声大笑,以此昭示自己惨败。但,自尊心,他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他对付不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可笑,愚蠢,失败。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样失魂落魄,他甚至觉得现在对于秋思亦的喜欢,比十年前尤胜。秋思亦太吸引人了,他越是骄傲,越是盛气凌人,他越是想征服他。然而,当秋思亦决绝离开后,颜宇嘉终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可以走出迷茫。

      在原地,颜宇嘉矗着身体,越想越觉得不安,越想越觉得害怕,胆战心惊,他竟童稚触碰了秋思亦的禁忌,他踏到雷区了。他真愚蠢,这不是把秋思亦往外推吗?他怎么可以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呢?他不是一向小心谨慎,不要不要提那个人吗?在过往里,他的身份并不光彩,不是吗?他多提一次应允博,就会让秋思亦多讨厌他一分,他干嘛要做应允博的助手,推着应允博往好的方向进展?多不容易得到秋思亦的接纳,他绝不要失去秋思亦,绝不要。

      他突然觉得办公室太闷了。即使室内再大,他都觉得头昏脑涨,急于走出去。

      此刻,正过下班时间,颜氏办公楼职工所剩不多,颜宇嘉刚刚好享受这片刻宁静。只是,角落里两名女员工的闲言碎语不偏不倚听进总裁耳朵里,颜宇嘉恰好想听听职工背地里都是如何议论非议他人的。于是,颜宇嘉没有打断女职工的议论。

      “天啊,没想到秋部长以前还是名人呢!”

      多凑巧,这次的话题中心又是秋思亦。

      “我就说,光看气质也知道这人不可斗量呢。”

      “得了吧,那你怎么以前不说,事后诸葛亮?”

      “我以前……以前不是不敢和他说话嘛。”

      这时,女职工脸上泛起羞羞一层红云。

      好呀,好一个秋思亦,男女通吃不算,现在还把魅力带进公司一道迷惑我的职工了。颜宇嘉轻笑,走近两名女职工。

      “你们说谁呢?”

      “总……总裁?”女职工吃惊总裁这时候出现,频频张大嘴巴磕磕巴巴说话。

      “我刚刚听到你们好像在议论设计部秋部长?”颜宇嘉循序渐进问。

      还好,女职工们大为庆幸她们刚刚并没有说秋思亦坏话,而是赞美不断、欣赏不已,她们其中一位率而曰:“是,总裁。人力资源部李部长才刚将秋部长履历表报批上级,我们偷瞄了一眼,这才知道秋部长原来职属中国美术家协会,曾是名扬内外的山水画家。”

      颜宇嘉表情平平命令说:“念给我听。”

      总裁是指将秋思亦的个人履历有关过去职位的一栏通通念给他听?

      女职工不禁瞪大眼睛,阅读大量文字这类事情不在她职权范围内呀,她做最后确认问:“全……全部?”

      “怎么,有疑问?”

      此时此刻,颜宇嘉太想知道秋思亦十年间的成长了,因为急迫,他将刻薄如此轻巧凸现在员工面前,毫无遮掩。

      “不……没……没有……”女职工立刻埋头阅读道:“秋思亦,19XX年出生,曾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理事,北京市美协山水画艺委会副会长,北京画院专职画家,享受市政府特殊津贴的优秀艺术家,作品入选文化……”

      “不用念了。”颜宇嘉无力地说。

      “是。”

      “他既然怎么优秀,怎么会甘心离开画坛?”对于秋思亦,颜宇嘉有太多不理解的地方,秋思亦模模糊糊,简直诱惑。

      “这……”女职工并不清楚总裁只是在自言自语,竟无知无觉把自己推上险境。

      “你知道原因?”颜宇嘉突然严肃起来,探问出声。

      女职员忙摆手连连说“不”,殊不知只有说谎的人才会做大幅度动作以示自己清白无辜。

      颜宇嘉收起笑,轻蔑将目光放逐到临边窗外。

      “得了,别藏着噎着了,你们这些女人,平时工作热情度不高,一聊起八卦来各个神彩飞扬。公司里上至高层董事,下至清洁卫生的阿姨,家中个人私事你们大概都能说道个一两点吧?”

      女职工马上回禀说:“总裁……我们不敢背后议论您。”

      颜宇嘉收起委婉,现在他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秋思亦放弃他华丽的生活,冠名着一个艺术家的高贵身份却步入商界,从事任何普通人都可胜任的工作,甘心情愿留在企业商厦里做一个普普通通泯然于众的白领。

      “我现在是在问你们秋思亦离开美协的原因!”

      女职工因总裁突然朗声问出来的问题而惊吓,畏畏缩缩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董事……”

      “我父亲?”颜宇嘉难于相信。这么说他算什么?一个比自己年迈父亲还要晚找到自己初恋的愚蠢男人?一个等在原地守株待兔等着别人自己撞上桩的笨蛋?而后,浑然不知父亲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竟使秋思亦平静的生活步调被打乱。而他的父亲,摧毁了秋思亦的人生?

      “一年前,秋部长在京举办书画展,董事莅临,结果,从那以后秋部长就再不作画了。”

      一年前,完全符合应允博找到秋思亦的时间段,可想而知父亲将事情搞砸到何种田地,定是上过报了,不然秋思亦藏那么深,应允博找了十年都找不到的人,怎么可能在十年之后轻易浮出水面呢?父亲,他真是应允博的救星。可纵使父亲是如此高调破坏他人人生了,身为父亲的儿子,他竟被瞒死,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才从口封不严实的下属嘴里探出一二。太讽刺了,太悲凉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总裁,您可千万别和董事提这些话是我们告诉您的呀,不然董事一定会严办我们的!”女职工迫不及待给自己争免死金牌。

      颜宇嘉只想清净,只想打发走面前的陌生人。

      “知道了,你们走吧。”

      女职工们觉得今天她们运气不错,不但没有因为闲言碎语得罪总裁,还得到总裁大赦,实在很幸运。于是,她们一边说“谢谢总裁”,一边相互推搡离开了办公区。

      但同样24小时,同样身处在颜氏大厦的颜宇嘉,他的运气还真差劲呀。他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在发现秋思亦的命运是被父亲一手改变之后,他觉得亏欠。他为什么要和秋思亦争吵?他对待秋思亦温柔多一些,不是会更有利于使秋思亦喜欢他吗?他干嘛事事计较,就是因为秋思亦一而再再而三为应允博说话吗?那是秋思亦的选择,他没有办法阻止,但会有办法改变的。他想要见到秋思亦。

      于是在半个钟头内,颜宇嘉从人力资源部部长手里调得秋思亦个人履历,盯着详细地址一栏他沉思默记许久。他立刻驱车赶到秋思亦家所在的小区,而寻找秋思亦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当时秋思亦正在家附近一所药店买药。昏暗的路灯下,漆黑的小路旁,敞亮的白炽灯将药店映照得通明,像隧道一般,而身处于隧道里的小男孩,白净衣服,美得像天使。就是这样的场面,几乎使颜宇嘉无法控制,任“喜欢”的心思满天飞。环境幽静,空气清新,他的视野里只剩下秋思亦的模样,四周的一切都不再存在,只剩男孩的背影走出明洁堕入黑暗。黑暗之中,他愈加显得含苞欲放。再也忍耐不住,颜宇嘉终于在单元楼层下紧紧抱住了男孩。

      秋思亦猛然被人这么抱满怀,先是一愣,下意识唤:“允?”,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这样冒冒失失逃跑出来,应允博还能待自己温柔吗?于是,再一唤声就改变了名字:“宇嘉?”

      颜宇嘉在秋思亦身后期期艾艾地说:“思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秋思亦想要回身,无奈颜宇嘉压在他肩颈处,一味不许暴露自己的懦弱。

      “你哭了?”秋思亦无力笑笑,“颜宇嘉,你这人真过份,盛气凌人是你,赔情道歉是你,你究竟是多变还是皮里阳秋呀?”

      即使很累,秋思亦还是安慰颜宇嘉,他这番好意,颜宇嘉能接受吗?

      颜宇嘉靠在秋思亦身上,斜头,活泼可爱地问:“你喜欢我多变,还是喜欢我皮里阳秋?我随你。”

      秋思亦从颜宇嘉的拥抱里跑出来,他背对颜宇嘉说:“你不要为我改变自己,因为我做不到喜欢……”

      颜宇嘉跑到秋思亦身边,和秋思亦面对面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秋思亦唇上,然后他轻轻“嘘”了一声,作势生气要求道:“别说。我可拒绝听实话啊。”他拉过秋思亦的手,“走,我给你上药去。”

      颜宇嘉拉秋思亦的手遇到了反作用力,一时间没有办法达成他想要的目的,他回身,秋思亦就毫不避讳在他面前哭了。

      “宇嘉……你说得对……我之所以受伤……全赖自己……我……这是作茧自缚……”

      “思亦?”

      秋思亦反扣住颜宇嘉的手,需要依托,只想卸下满身疲惫。

      “救救我吧……我不想再沦陷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让我失忆吧……”他这么说,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崩溃。因为悲伤太大,足以将往昔全部幸福抵消,他感觉不到回忆有多么快乐,现实是这么残酷,只留给他悲伤压力和无情杀害。他可以全部不要,全部牵绊一笔勾销。他急于需求麻醉感,干脆连同以往一起不负责任逃避。

      “思亦……”颜宇嘉心疼哭泣的秋思亦,因为这样的秋思亦是如此娇美,十足的病美人。太令人无法承受了,他期期艾艾哭泣的声音像折磨他心脏的毒虫,啃噬他的自制力,侵犯他的自控权,他只想借助这样的悲伤将秋思亦的美发挥到极致。“思亦,不哭,我救你,好,救思亦。”

      他还以为世界上真有人不求回报,甘心帮他呢。秋思亦睁大茫然的泪眼,痴痴地问:“真的?”

      颜宇嘉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都说过了,我真的喜欢你,我想重新得到你。”

      颜宇嘉唐突宣告自己的占有欲。多么可怕的占有欲。他毫不避讳脱口而出之后,秋思亦矗了眼神,木讷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小天使定格了,又像在索求拥抱,索求侵犯,泪眼婆娑,小嘴开开合合只是吃惊而无法说话,这样似乎是邀请的姿势,颜宇嘉心底利欲熏心的占有欲已经不可收拾了,他低头,痴痴吻上秋思亦的唇。

      秋思亦没有动,他更像是木偶,失去灵魂的木偶,睁着一双大眼睛木讷承受他人侵犯,一声不吭,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应。

      秋思亦的沉默更加助长了颜宇嘉近一步的占有欲,他绕过小巧水嫩的香唇,逐渐向上舔舐娇白的脸颊,一滴滴眼泪被他用舌顶灵巧含入,最终舔过每一寸水肤后他长驱直入卷过秋思亦的舌头开始啃咬。终于如愿以偿的男人,控制不住双手禁锢起秋思亦的腰,两人相互睁大眼睛以这样的奇怪的形式接吻,颜宇嘉根本不在意秋思亦是不是木偶,但他透过秋思亦颤抖的双肩看到昏暗灯光背后、漆黑夜景之下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笑,绵延在他嘴角。

      这么多年过去了,颜宇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应允博,虽然光线太暗,他看不起应允博身着怎样色泽的西装,但灵敏的洞察力可以百分之百告诉他应允博左手所提的透明纸袋里全部都是药膏。可是,应允博现在的柔情还有什么用?被吻的人,是我呢。

      颜宇嘉看得出应允博并没有认出自己,他冷着脸,只是因为他的男人现在正被别人吻着。颜宇嘉明白应允博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在应允博眼里心里他颜宇嘉从来没有存在的必要,以前是,现在还是。哪怕颜宇嘉耀武扬威身边有一圈推宠者,可在应允博那高傲的内心,从没一刻看得起颜宇嘉过。然而,如此高傲的应允博,现在在做什么?他冲上来?他没有冲上来。他有什么脸冲上来?颜宇嘉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他挑过秋思亦的舌,反复咬合着。他目视前方,继而却忘情闭上了眼睛。他在炫耀。炫耀,看啊,应允博,你的男人,现在可在我怀里呢。

      黑暗中,男人顺手将纸袋丢进了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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