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五章：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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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娅跟着西泽尔一路走来，最后走到了一个宫门前。
奇娅不解的“恩？”了一声，她狐疑的望着西泽尔，西泽尔推开门，奇娅发现里面竟然是个换装的地方，里面站了十多名侍女。
“殿下？”奇娅扯扯西泽尔的军礼服，疑惑的看着他。
西泽尔没看奇娅，他对侍女们吩咐道：“给她按照公主的礼节重新打扮。”
“哎？”奇娅话音还没落，就被西泽尔送进了门里面，接着“砰”金色的宫门被关上了。
侍女们围上来，对奇娅说道：“奇娅公主，随我来。”
“等……等等？”
“怎么了，公主？”刚说完，侍女们齐齐停住了动作，又齐齐的问道。
奇娅看着这场面拭了拭额上的汗，奇怪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换衣服啊，公主难道不知道，今天的宫宴是特地为您准备的。”
侍女的话让奇娅大为吃惊，她本来以为她就是出来打个酱油，没想到竟然是这宫宴的主角？
“怎么成为我准备的了？”
其中一个侍女说：“公主您不知道吗，是西泽尔殿下向教皇提议的，好像是要给您接风洗尘呢。”
西泽尔！
奇娅回头看向宫门的方向，西泽尔大约就站在门外。
回想着那个一身军礼服、不苟言笑的男子，为什么会这么提议呢？西泽尔为什么要对一个初来乍到、平民区来的公主这么关心呢？
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所以西泽尔对她格外照顾吗。
可是，就在奇娅刚刚想了没多久，她突然回过神来，而后尖叫：
“别扒我衣服呀！”
换装想必进行的很不太平，西泽尔倚在宫门对面的墙壁上，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宫门里喧闹的声音。
破天荒的，西泽尔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家伙还和小时候一样，最适应不来被别人伺候。
西泽尔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奇娅时她一身泥的模样，眼里不禁露出了笑意。
还有后来，他去看她的时候，她总是高兴的扑到他身上，期待的眼睛像璀璨的星辰。
他给她带了很多小玩意，她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保存好。有一次不小心磕掉了一个木偶的手，她心 疼的要命，难过了两天。
那是西泽尔对奇娅来说，就是全世界。但是奇娅对那时的西泽尔，又何尝不重要。
他自小被教皇按照计划培养，7岁，成为瓦伦西亚的牧师； 8岁，被任命为教皇的秘书长；9岁，成为甘迪亚的教区长、Albar和哈蒂瓦的教务长，以及卡塔赫纳大教堂的司库。
一切都依照教皇的计划天衣无缝的进行，可是在他当时孩子的心中，也渴望有什么，能够改变他这枯燥的贵族生活，而奇娅的出现就像是清流一样划过他的心田。
他是她的哥哥，他曾经对他说，等长大了要把这个欧洲当成礼物送她。可是年幼的奇娅懵懂的看着他，露出洁白的小牙齿甜甜的笑道：
——我不要欧洲，我只要哥哥。
直到现在，每次脑海里回想起这句话，西泽尔都想把奇娅紧紧搂在怀中。
她说她只要他。
西泽尔闭上眼睛，想着从前和奇娅的一点一滴。
如果不是后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副肖像画，口里如梦呓一般：
“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
忽然这时，从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西泽尔立刻恢复到平日里那副冷峻的表情，望着脚步声来的方向，手习惯性的按上了刀柄。
“你竟然在这里。”来人说道。
“你来做什么？”西泽尔反问。
来人“哈哈”笑了几声，说：“来看我的未婚妻啊。”
听了这毫无礼节的话，西泽尔在另一侧的手紧紧的握起，但是脸上却摆出了笑容：“何必急于一时呢，乔瓦尼，反正她迟早都是属于你的。”
被称作乔瓦尼的男人看着西泽尔说：“我还是不放心，对你们波吉亚家族的人都不放心。有时候，我还疑心，你们是不是为了图谋斯福尔扎家族的利益而选择的这场婚姻。”
西泽尔依然保持着笑容，他从容的行了一礼，说道：“乔瓦尼殿下，相比你也知道，奇娅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我不会用她的婚姻来开玩笑的，次之，难道这场婚姻，对斯福尔扎家族就没有好处了吗？”
乔瓦尼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是我多心了。你看看，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事啊。”顿了顿，他又说，“对了，听说你妹妹奇娅，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你也安心把她给我？”
西泽尔云淡风轻的回答：“我相信舍妹托付给乔瓦尼是她的荣幸。”只有西泽尔清楚，他现在心中的妒火，烈焰烧灼。
乔瓦尼听了高兴地拊掌而笑。
西泽尔看着兴高采烈的乔瓦尼，墨蓝色的眸中尽是不屑，他心底暗暗的冷笑。
——这种人，说什么信什么。
西泽尔从小就一直在教皇的计划下接受教育。自然，如何用各种面孔面对各种各样的人，他轻车熟路。
所以在打发走乔瓦尼之后，他又回到了原来他冰冷的表情上，如果欧洲中世纪有奥斯卡奖的话，西泽尔大概能蝉联最佳男主角。
纵然这样，西泽尔心中愤怒的火却仍在燃烧。
就在刚才，他心底出现了一个抵抗。
他不想把奇娅嫁过去。
他当然知道这纯属无稽之谈，无论是从家族利益、政治权谋和对他自身来讲，把奇娅加到斯福尔扎家族，都是最好的选择。教皇也和他商议过这件事情，把奇娅嫁出去，对于波吉亚家族来说，是天大的好处。西泽尔从小在教皇严格的计划下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也都是全力维护家族利益。他不能因为不想，就不把奇娅嫁过去，这样是损害了家族利益。而且，婚姻，也是为什么要接奇娅回来的原因。
只是西泽尔想起奇娅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里面闪着星辰似的眸子，他不想拱手送人。
与此同时，宫门被人推开了。
西泽尔抬头看去，却在视线接触到面前的人儿时，那一瞬间让西泽尔失神，面前的人……
美的无法形容。
瀑布似的金色头发垂到腰间，发上带着精雕细琢的红玛瑙和钻饰。一身红色抹胸裙裾由胸口至裙摆褶皱出漂亮的层次感，仿佛赤焰般翻涌的红色海浪，腰间由白丝带束起，纤细的令人遐想，长长的裙裾垂坠在地，宛如盛开的绯色罂粟。
——以妖娆之姿让人欲罢不能。
许久，西泽尔缓缓的吐出几个音节：
“坎特雷拉。”
坎特雷拉，波吉亚家族世传的毒药。
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当奇娅以一身红衣的模样出现在西泽尔面前，西泽尔才认识到：
卢克雷奇娅，是致命的毒药。
可惜有一点，他却没有发现，
直到多年以后，
西泽尔才真正意识到：
——卢克雷奇娅，是上帝给他的坎特雷拉。
慢慢的，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
奇娅站在西泽尔面前，不知所措的看着西泽尔。
白皙的脸颊上飘上殷红。
——她好像很容易害羞。
西泽尔内心想到。他迈步向前，奇娅紧紧的低下头，只用眼睛看着西泽尔穿着十字纹饰的贵族长筒黑靴站在她面前。
“抬起头来。”西泽尔命令道。
奇娅还是低着头，她脸上的殷红越来越深。
“这么妖艳的裙子，不太好……”奇娅低着头，懦懦的回答。
西泽尔伸出手，抚过奇娅的脸颊，奇娅吓得身体轻颤。
“很美。”西泽尔说道。
惊讶于西泽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奇娅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西泽尔看着她天蓝色的眼眸，娇小的红色身姿映在西泽尔深蓝的眼眸中，像是在幽暗的大海里燃烧的烈火，过去和现在的感情一齐涌上，烧灼了他的心。
西泽尔转头看向乔瓦尼来的方向，他已经打算好了。
利益和她，他都要。
西泽尔拢起奇娅的金发，将它高高的盘起，高贵和冷清的气质就在这一个改变上。
——饶是这样，还是很惹人注意啊。
西泽尔看着奇娅，想起刚才奇娅那妖娆的模样。
那个样子，只能属于他。
所以他对奇娅说道：“头发不能放下来，走吧，宴会差不多要真正开始了。”
当奇娅的红色舞鞋迈进宴会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烛光摇曳，随着每一步的迈出，每个人的心神都为之一跳。
盘起的头发增添许多冷清的气质，一步一语一罂粟。
“Who is she？”
人群中渐渐发出议论声。
在雅层站着的胡安看着奇娅的身影，忘记了如何反应。
“Lucrezia！”
乔瓦尼先喊出声。看着奇娅的眼睛色眯眯的，波吉亚家族的人总算是厚道了一回。这个卢克雷奇娅还真是个尤物，好啊、好啊，乔瓦尼弯起了眼睛。
而周围的人听到了乔瓦尼地声音，惊讶的说：
“公主？”
“就是那个从平民区接回来的公主。”
“我的天哪，教皇从哪里找出来这样的女孩子。”
“像火一样。”
“毒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贵族女子说。
“……”
西泽尔站在奇娅的身后，他清楚的看见奇娅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不适合这样的场合，西泽尔清楚。
但是以后，少不了这样的场合。
西泽尔想到这里，转头看向乔瓦尼，乔瓦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奇娅，看到这一幕，西泽尔皱起眉头来。
他俯身到奇娅耳边，说：“奇娅，等一下由侍女领着去找胡安。”西泽尔心里清楚，他现在还有诸多事情在身顾不上奇娅，保不准奇娅会出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人看奇娅好欺负为难奇娅。如果说可以奇娅跟着谁最安全，大概是胡安了。胡安虽然素来与他不和，但是从刚才胡安对奇娅的表现来看，胡安对奇娅挺看好的。让奇娅到胡安那里，他才有精力对付那些各个家族的人。同时，他还要思索他的下一步计划——
如何物尽其用的利用奇娅除掉宿敌，然后，将她夺回来。
奇娅对西泽尔的命令不解，但是也没有质疑。她在西泽尔的陪同下，简单的认识了几个贵族，而后就跟着侍女去找胡安了。
“胡安。”奇娅小跑到胡安面前，在胡安面前怎么说也比在西泽尔面前轻松地多。
“奇娅？！”胡安很惊讶奇娅竟然来找自己。
“胡安，好看吗？”奇娅提起裙子来在胡安面前转了个圈，刚刚那些贵族们都一个劲儿的夸她，她心里甜滋滋的。
胡安只感觉呼吸都停顿了一下，只怕再看下去他要流鼻血了，连忙别过头去，说道：“好看、好看。”
“你都没看我啊。”
胡安看着奇娅嘟着嘴，连忙岔开话题：“那个奇娅……刚才……对不起，我失礼了。”胡安说的是刚才在西泽尔面前甩了奇娅手的事。
“没事啊。”奇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没有关系的。”
“那、那就好。”胡安摸摸鼻子。
有许多贵族开始上雅层了，胡安意识到，他们恐怕是来找奇娅的。想着奇娅，胡安深知她一定招架不过贵族们的连珠炮似的提问，忙说：“奇娅，走，我们去花园。”
“啊？”
等不及奇娅反应，胡安拉起奇娅就跑。
一路跑到花园，胡安和奇娅气喘吁吁的站住。
“你干嘛跑开了？”奇娅喘气，还好她现在穿的不是礼鞋而是舞鞋，要不然等着跑残废得了。
胡安摆摆手，示意先喘口气再说话，奇娅也没有继续问，而是打量着花园的模样。
夜晚来临，花园也被烛光照耀着，别有一番夜色烛光风情，这里多数是绿色的草坪，每个由木雕栏围起的地方里都种着奇娅从来没见过的花花草草。
她挨个凑过去瞧，这里面她认识的真的不多，矢车菊、薰衣草、红罂粟。就这几种了。
“胡安，这是什么？”奇娅指着一个形状怪异的草说。
“那个是猪笼草，吃虫子的。”
“吃虫子？！还有这样的草！”奇娅说，“那……那这棵树呢？”
“梧桐，法国人送来的。”
“梧桐……那这个呢？”
“那个是樱花，日本送过来的。送了十棵，就活了这一棵。”
奇娅看着娇嫩的樱花花瓣，说：“真不容易。”奇娅看着樱花树下，“所以才用银栏围起来吗？”
“啊，因为太娇贵了。”胡安回答。
这时，胡安和奇娅都没有察觉到，有人正死死的盯着奇娅红色的身影。
皇宫花园的景色令人流连忘返。
奇娅走着走着，被一株的艳红花朵吸引住了目光，花瓣层层叠叠，逐层向外延伸，硕大的赤色花朵盛开在最顶端，茎却依然笔挺。
“好艳丽的花，这是什么花？”
“牡丹。”
“牡丹……”奇娅沉吟，“好漂亮。”
胡安回答：“是的，很多贵族都喜欢。”
奇娅缓缓的蹲下身子，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花瓣。
烛光摇曳，奇娅和胡安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正向他们走来。
奇娅红色的裙裾展开在地上，与深红的牡丹相互照应。胡安看着眼前的景色，情不自禁的说：
“奇娅，你就像这牡丹一样。”
“我？”奇娅刚想反问，却被打断了话。
有人缓步移来，用讥讽的语气说道：“牡丹？她最多就是个红罂粟。”
胡安和奇娅都没料到这里会有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像你这种平民，走进皇宫算是走大运了，有什么资格那么嚣张！”那人接着说道。
奇娅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紫色的衣服，棕色头发披散开来，有着贵族气质的她却偏偏讽刺的看着奇娅，这让奇娅怒火中烧。
“我什么时候嚣张过了！”奇娅说道。
“像你们这种平民进了皇宫看了这么大的场景不嚣张还能做什么！”
奇娅从小在宫外长大论起斗嘴当然斗不过眼前这个一眼就能看出养在宫廷的贵族，奇娅只能单薄的喊道：“我没有！”
一旁的胡安看不下去了，把奇娅拉到身后，怒目而视这突然冒出来的紫衣女子：“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奇娅。”
“我是谁？我有什么资格？哈哈哈，你是不是应该问问你有什么这样资格问我！”紫衣女子非但没有气馁，却更加嚣张。
“胡安波吉亚，这就是我的资格。”胡安把奇娅护在身后，对着紫衣女子说道。
紫衣女子听了胡安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可是她没有示弱，而是把矛头又对准了奇娅。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手段啊，你进宫没几天不仅结交了西泽尔殿下竟然还让胡安这个甘迪亚公爵都维护你，果然外面净出些狐媚子！”
“你血口喷人！”被如此侮辱，奇娅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血口喷人？你就是个野孩子！”
野孩子——奇娅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站在原地，惊慌失措，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胡安看见奇娅哭了，一怒之下拔出腰间的剑指着紫衣女子的脖颈，怒道：“不许你这么说奇娅，奇娅可是公主。”
“你不怕战争就尽管杀我！”紫衣女子指着奇娅哈哈大笑道，“她是公主！她不过是个教皇的私生女，养在的种而已。凭什么叫她是公主！我才应该是公主，我才是正统的公主，你们这些教皇的私生子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王室，我，夏洛特德阿尔布瑞特，才是真正的公主！”
胡安的眸子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紧紧的收缩，夏洛特德阿尔布瑞特，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
怪不得这个人有恃无恐，原来她是仗着自己是纳瓦拉国王的妹妹，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表妹的身份才这么嚣张跋扈。
——该死。
胡安心里暗暗骂道，已经指着夏洛特脖颈的剑尖不能在向前一步，他不想为了夏洛特挑起战争。
“我不知道……什、什么夏洛特，但是我知道你们皇宫里的人是最讲究礼仪的，你怎么能……这样……口出、口出恶言！”奇娅最后一次试图辩解，她抽泣的说道。
“我口出恶言，我是看不惯你今天这么招摇出来教教你怎么做人而已。还有，礼仪？你们这些私生子都是来路不明！我凭什么对你们讲礼仪，你们不配！”
胡安虽然是在宫里长大的，但从来不关心这贵族女人之间的斗争，他站在那里，拿着剑，却无从下手也无可反驳。
奇娅站在身后，看着夏洛特得意的表情，心里越发酸涩无比。
私生女、平民区来的、野孩子，这些话她从小听到大，本来以为到了宫里，到了自己家人身边这一切都会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皇宫里的人更是变本加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红色的裙子上面，那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作为一个私生女，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泪光漱漱的奇娅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夏洛特看一时间没有人反驳她，还想接着骂，忽的，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看来王室对教皇很不满意。”
奇娅骤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西泽尔修长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深蓝的眼睛看着夏洛特，露出凛冽目光。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夏洛特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刷白，甚至开始颤抖。
“西……西泽尔殿下。”
西泽尔说道：“不敢当，作为教皇的私生子，我不配让你遵循礼仪。”
“不！不是这样……西泽尔殿下，我没有说您！”夏洛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的说。
“那你是说谁。”西泽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洛特，“是在说甘迪亚公爵，还是我的亲妹妹？”
“不……不、我……”夏洛特一时间百口莫辩。
西泽尔冷笑一声，说道：“别这么慌张。”他出人意料的说，“我不会惩罚你。”
胡安听了，抬起头看向西泽尔，握紧手中的剑。
夏洛特听了这句话，抬头看着西泽尔，激动的泪水快要涌出。
谁知西泽尔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打下地狱：“我会让你的哥哥，替你偿还。这个纳瓦拉果然是太大了，版图大了，王室脾气就大了。”
表情凝固在夏洛特脸上，片刻后，她哀嚎道：“不！殿下，不要！”
西泽尔挥挥手，示意侍卫把夏洛特带下去。
“求你不要！不要攻打纳瓦拉！”夏洛特一边被侍卫拖着，一边声嘶力竭喊道。
西泽尔，那个征战天才，所杀之处只会留下一片血海。
可是，没人理会公主的哀嚎，西泽尔的侍卫不消片刻已经将夏洛特带下去了。
花园中只剩下三个人。
西泽尔在那里，胡安愤恨的看着西泽尔。而奇娅则站在胡安的身后，娇小的身影在胡安的身后，低声啜泣。
胡安把剑收回剑鞘中，看着西泽尔，气氛沉默了很久。最后，胡安先打破沉默，他看着西泽尔冷冷道：“真没想到红衣主教也会来管这种闲事。”红衣主教是西泽尔的职称。
西泽尔看着胡安，说：“我也想不到，你连这种闲事都管不好。”
“你！”胡安气结，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反驳西泽尔，狼狈的转移话题，“你平白无故的来这里干什么！”
西泽尔说：“教皇让你过去。”
胡安可以有千万种方法来挑衅西泽尔，但是西泽尔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胡安偃旗息鼓。
怒火中烧的胡安听了，狠狠地瞪了西泽尔一眼，说了句：“该死的。”拂袖而去。
胡安走后，花园里只剩下奇娅和西泽尔两人了。
奇娅站在原地，刚刚起伏的心情还没有稳定下来，正在小声的抽泣，但是奇娅不想在西泽尔面前哭，她低着头，压抑着抽泣声，可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流出来。
西泽尔皱眉，他不理解，他已经惩治了夏洛特，为什么奇娅还这么难过？
他记得，当时她被人用石子儿打的时候都只是一下把泪水抹掉，为什么现在却止不住的哭泣？
“为什么哭。”西泽尔走到奇娅身前。
奇娅摇摇头，不肯回答，但是眼泪在不停地涌出。
“告诉我。”
奇娅还是不肯回答，只是哭的更凶了，心里的委屈不被人触碰还好，一但被触碰到了，却又停不下来。
西泽尔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惊痛随着泪水划过他心头，他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奇娅，怎么了？”
奇娅哭的难受，她童年的记忆再次展开在她眼前。
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
奇娅耳边不断地回响着那些话。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内心防线轰然崩塌，痛苦像洪水般淹没过来，所有过往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了，奇娅猛地扑到西泽尔的怀里，放声大哭。
夜色冷清，奇娅在西泽尔怀中泪如雨下。
奇娅扑进西泽尔怀里的瞬间，冷静如西泽尔也惊住了。他全身僵硬，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奇娅……
良久，西泽尔才认知到奇娅在他的怀中。
他常年握剑，挥斥方遒的手这一刻竟止不住的微颤。他轻轻把手放在奇娅的背上。
慢慢的，西泽尔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贪恋这片刻的旖旎。
如果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五章：心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