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职业超级英雄》半月骑士

29、异界来客

　　布鲁斯·韦恩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枪声与爆炸声似乎还回响他的耳边。即便是如他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时间思维也还是有一点迟钝。

　　他睁开眼睛四顾，这是一间安静的病房，清晨的阳光隔着窗户入射，带着柔和而不刺眼的金色，窗台上还摆着盆茂盛的绿植。

　　这一切平和的有些不真实。

　　恍惚来得快去得也快，哥谭有名的花花公子恢复了并不属于这个身份的锐利目光。很难想象仅仅是这样小小的改变就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是如此不同。

　　那湛蓝的瞳色变得幽深，透彻得令人心惊。

　　布鲁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确定的此时的时间与日期，袭击居然发生在昨晚，离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

　　他现在的感觉比他预想的要轻松得多，以他伤势的严重程度本不该恢复得这么快。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来自平行世界的他自己做了什么。

　　昨天的晚上的袭击迅速在他的脑袋里倒带回放，他刻意锻炼过自己的记忆力，此刻，这些场景在他眼前是这样的清晰。

　　他追踪着发信器的信号，结果却是发现他的二重身抛弃了发信器，这让异世界的他的立场顿时不确定起来，如果这个人真心合作，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暗夜骑士的思维高速运转起来，种种可能被他一条条分析、给出对策。

　　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被自己的坐骑背叛了，蝙蝠战车突然向他发动了致命攻击！作为他坚实后盾的武器成为了夜色中最浓重的杀机。

　　到最后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救了他，但他依旧保留意见。即便是面对另一个自己，布鲁斯也始终保持着警惕和审慎的态度。

　　红隼和他是不一样的，比起怀疑，他的同伴更愿意先给出信任……亚历山大·克劳德太年轻，他经历的还不够多，虽然始终克制，但理智之下他的感情是这样的鲜明而热烈。

　　他的情绪早已在漫长的愤怒与仇恨中冷却熄灭，只留下微热的余烬。现在他所完成的，是早已规划了长久时间的使命。这计划随着他的成长而成长，从少年走过青年，直到现在。

　　有的时候亚历山大比起布鲁斯自己都要冷静果决，然而布鲁斯却察觉他的心是这样脆弱柔软…他担忧红隼的热情与意志会在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矛盾中消耗殆尽。

　　门被打开的时候布鲁斯恰到好处的藏起了眼中的深思与锐利，进来的女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银发，莱斯利·汤普金斯，她也许是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最接近他亲人的存在了。

　　医生微笑着看向好友的儿子，“很高兴看到你好多了，布鲁斯，你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太多……我必须得说虽然你热爱极限运动，但是滑雪摔断肋骨这种事也太……”

　　哥谭的花花公子无辜的耸耸肩：“这只是一个意外。”

　　“哇哦，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女医生不置可否的说。

　　管家的身影出现在莱斯利的背后，在医生看不到的情况下，老人狠狠的瞪了自家少爷一眼。

　　医生出去之后，布鲁斯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不顾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表情强行从病床上起来，无奈之下，管家只得上前扶住他。

　　“我们必须尽快回蝙蝠洞一趟。”布鲁斯直起身子，同时因为突然的疼痛“嘶”的吸了一口气。

　　他凝重地说道：“红隼那边很有可能出现了大问题。”。

　　事实上，红隼的地下基地里的气氛比蝙蝠侠想象的要和谐的多。

　　平行世界的亚历山大已经睡着了，他也真是不挑剔，躺在地上还抱着椅子腿…A.C之前还看他在忙忙碌碌，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躺倒的，A.C自己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也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贾维斯？”A.C是被突然的警告声吵醒的，他艰难的撑起脑袋看向上方的大屏幕。

　　“我相信我们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人工智能冷漠又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读数的一瞬间，A.C立刻清醒了，事实上他直接从转椅上蹦了起来——

　　“这是在开玩笑吗？还来？！”哥谭义警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可思议回响在基地内。

　　他立刻去弄醒亚历山大，在拍了几下他脸蛋结果毫无反应之后，A.C干脆用力扇了他两巴掌……说实话，打自己的脸感觉还真是挺奇怪的。

　　“你在干什么？”亚历山大坐起来，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捂着自己的脸含含糊糊地说话。

　　“你告诉我除了蝙蝠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来，现在，‘门’又打开了！！”A.C对着亚历山大的耳朵喊话。

　　“什么？！！”亚历山大一脸震惊。

　　他蹦了起来，刚往前一步就绊着了椅子腿，然后肚子撞着了工作台，“嗷”的惨叫一声直接摔到了桌子底下和椅子滚作了一团。

　　见状，A.C头痛的用手按自己的太阳穴。

　　爬起来的亚历山大冲到了控制台前，屏幕上所显示的数据他无比熟悉，果然是平行世界的通道被打开了，他开始觉得留一架无人机在那里监视简直是最正确的事情。

　　这些超级英雄总是能办成完全出乎他预料的事情。

　　贾维斯非常智能的直接把监控画面转接进来，现在外面是白天，摄像的效果非常清晰。虫洞再一次在两个人的目光下被打开，大约维持了2~3秒钟就收缩闭合了。

　　什么也没有出现。

　　A.C疑惑的皱起来眉头，这种不明情况反而是最让他担忧的。

　　亚历山大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等等，”他说，脸上的神情是那种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的凝重。

　　“慢放这一段，刚刚那是一道闪电吗？”异世界的来客似乎有些不能确定，但随后，一帧影象被贾维斯提取了出来。

　　——那是一道红色的闪电。

　　是闪电侠，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哦……”异界来客直起身子，一只手无奈的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我们确实有情况了，亚历克斯，这可不在我的计划内。”他轻声的说道。

　　如果说蝙蝠侠的到来还在他的预计之内，那么正义联盟的增援只能证明他在对面世界的布置已经全部失效。

　　真不知道是正义联盟太过强大，还是他那个松散的所谓的“邪恶联盟”已经彻底分裂、内乱……超级罪犯们可不知道什么是同心协力，如果他们能够有稍微一点的信任与合作，那么局面绝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神一样的对手和猪一样的队友，说实话，在平行世界里，亚历山大都差不多对这一点彻底绝望了。

　　“我们必须把“门”关上。”说话的是这个世界亚历山大·克劳德，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希望这个城市成为你和正义联盟的战场，我看过那些资料，我不希望那些伤亡、破坏…那些所谓的连带伤害会出现在这里。”

　　阵营的转换轻易而迅速，会将危险战争带入哥谭的英雄们此刻在A.C眼中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最大威胁。

　　从一开始红隼就知道他和蝙蝠侠的最大不同，亚历山大也向他演示了一个可能的未来——

　　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原则，只是做出选择，就如同亚历山大一样。

　　正确而非正义。

　　他只做自己认为最正确之事，在这之前，只不过是他的正确恰好在某种程度上与正义重合罢了。

　　“你想的不是我想的那个吧……？”亚历山大问，他的神情颇有些微妙。

　　“如果我们能在这边创造一次空间干扰，那么对面世界的传送装置就会因为虫洞不能正常打开而故障。这是空间门唯一的设计缺陷。”

　　“那会是一场大爆炸的，亚历克斯。”亚历山大平静的目光带着压迫。

　　“那就得看你的基地在什么位置了。”A.C轻声说。

　　亚历山大回答：“它建在沙漠中。”

　　“那就太好了，这就不会有连带伤害了。”这时候A.C的神态看起来和亚历山大出奇的相似。

　　“超级英雄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层屏障，这里的宇宙比我们的世界要危险的多……虽然他们是我的敌人，但除非真的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做任何有损他们的事情。”

　　超级罪犯在维护超级英雄…亚历山大·克劳德的身份让这样的对话听起来异常倒错。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太不冷静所以才会这样激进，想想你的原则，亚历克斯。”

　　A.C冷笑一声，“我们都没有原则。”他说道，“我们都是尽可能做出有利于大多数的选择，只不过你我的关注点不一样。”

　　A.C冷静的回答道：“别忘了他们是英雄，英雄会守护所有人包括坏人。他们会破坏你的计划的，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只希望你快点完成一切然后回到你的世界里，现在我们两个才是同一立场。”

　　“我不会让这、样、的、威、胁、出、现、我、的、城、市、里。”他如此宣告着

　　基地内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A.C的话语是这样的深刻有力，亚历山大从中听出了另一个自己的巨大决心——

　　他眯了眯眼，“那就别忘了现在是谁在做决定。”他语气平和的威胁道，“这座城市数百万人的生命正握在那你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