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圣传同人）》九重岚

7、尾声

　　天军节节败退。马上，帝释天就要攻到善见城了。迦逻拉住我，她凄惨地恳求：“危险，舍脂，不要去！”

　　这话似曾相识。我冷笑一下，甩开她。

　　“舍脂！”她泪流满面，“舍脂我知道你和帝释天的事。可是你怀的是阿修罗族的骨肉啊！你不再爱王了吗？”

　　“王？他从来不曾眷顾我。他只是要自己的继承人罢了。那孩子是碍事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说出这些，我心里无比的畅快。对，我就是要这样。

　　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我已没有丈夫，要孩子何用？留他认贼作父吗？

　　我不要他。我要杀了他。

　　“舍脂！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迦逻扯住我不肯放手，“我知道，舍脂，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为我受了委屈……舍脂……对不起……”

　　我漠然地看着泣不成声的迦逻，心里的感觉一点点石化。

　　“再见了，姐姐。你是位好巫女。”我站在罗喉上对她挥手。

　　顷刻，身后一片废墟。

　　我做了帝释天的天妃。我知道，现在每一个天神都在唾骂我。但如今，他们也只敢在我背后唾骂了……帝释天杀掉了阿修罗族所有的人——除了我腹中的那个。

　　所有反抗天帝的人，杀。反抗天妃的人，也杀。

　　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至多也不过如此了。

　　我抚摩他额头上的堕天之眼，说你杀了他？

　　他点头。

　　我大笑起来，眼泪纷纷落下，说好啊好啊！我们赢了！

　　帝释天冷冷的回答：“是你赢了。”

　　我生下了两个儿子。产婆告诉我说，他们有不同的父亲。我捧起阿修罗族的王子，对周围的人说，告诉天帝，这个我要亲手解决。

　　我带他来到树海。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散发着清冷的光，我拿着尖利的匕首，凝视这个孩子。

　　我恨他。可是他是我和我心爱的男人之间，唯一的维系了。

　　现在，他死了。眼下的这个，也要死。我的心剧烈地痛起来，我抱起他，向树海的深出走去。

　　“在这里睡吧。”我对他说，“不要活着，也不要死去。”

　　我念动咒语，树海张开了结界。他在哪里深深地沉睡了，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这是他一生中最初也最后安详的时刻了。

　　让这一刻延长吧！如果你不肯消失。

　　太多的爱与恨，我已没有办法了结。等我们的儿子来完成吧。我知道你终会醒来，为你的父亲，为你的族人前来向我讨伐。

　　多愚蠢啊！但也必须如此。

　　真是讽刺！我，一个凡间的女子，哭过笑过伤害过，爱过恨过嫉妒过，让过抢过挣扎过……到了最后，结局还是坐以待毙。

　　但我不后悔。

　　我，已在等着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