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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家事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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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傅子衣轻声叹息,似在皇宫中饱受欺负。
“发生什么事了?”绯之先前是阿谀奉承过傅子衣的,又是一同游过湖的,自然也能插上点嘴。
“自我入宫住下,就断续出现几许神棍,或以拜见我为名,或以二位皇上为由,掐指骗人的骗人,算命骗钱的骗钱,扰了清幽不说,还坏了南越的国风。”
她同绯之皆怔了怔,只觉得听到这话就令人头皮发憷,忙拖了把凳子,凑过来问:“那这些神棍后来呢?”
“后来?”傅子衣嘴角荡起一抹笑意,“可不都叫人处理了。”
绯之一言不语地饮茶,置若未闻。
她亦没再吭声,却晓得他们先前商量的计划泡汤了。
“野野的勾栏当真是越发的热闹了。”傅子衣慢慢悠悠的开口。
换做是旁人,必然不懂他这话是何意思,只怕还会谦虚的摇头。可奉野野明白他言外之意,忙唤了个龟公,张罗了一间上好的贵宾房,并指名要凤然陪同。
傅子衣瞧了她一眼,目光赞赏。
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一颗玲珑心还是有的。
待把傅子衣客客气气的送上楼,绯之方凑过来道:“为甚不让我去作陪,也好炸他一炸。”
她斜斜地望了他一眼,说得是云淡风轻,“你以为他是专门过来找咱们唠嗑的?”
绯之敛眉,定神,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喜欢凤然?”
奉野野:“……”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太君再也没下来见过他们,奉野野同绯之苦愁得不行。原本奉野野还期盼着每日进宫试探一二,无奈自游湖之后,傅子衣再没有传唤过她,她也不好急巴巴的进宫去,毕竟南越皇帝和清柔公主看她十分不顺眼,她总不能去当刀靶子。
为此,她暂且只能敌不动我不动地将日子熬过来了。
直到有一日。
她无精打采的下楼,大堂里的公子仍旧同往常一般,聚在一起嗑瓜子唠家常。
“听说了么,北夏皇帝病逝了。”
“那宫里的傅王爷可不得要赶回去?”
“是啊,今早就有人看见北夏的队伍出城去了,急得很。”
绯之手撑膝盖,叹一句“人间悲剧啊。”
奉野野忙瞅了眼一边的凤然,果真见他面色不佳,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一副隐忍之态。
哎,也难为他了。
可是一想到傅子衣就此离开了,她的心情别提多欢乐,满脸写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只是她尚未确定谁才是真正的九青天帝,难免对于他的离去又有些失落,心头有些空荡荡的。
这时,另一个收拾桌面的小龟公拎着抹布插嘴道:“北夏国虽是白事儿,西国却是喜事儿呢。”
很显然,这个龟公没有她这般好眼力,话锋转得也甚快,眼看着凤然的气场渐大,她忙做安抚,“小黑,你家公子这几日有些累,今夜就无需挂他牌子了,快扶他回房歇着去。”
众人听闻,皆安静了下来。
小黑是个耿直的人,他看看凤然,再看看奉野野,“我家公子不累的。”
她欲给他使眼色,就见凤然拍桌而起,动了半天嘴皮子,方吐出一句:“我去后院练剑,今晚照常迎客。”
语毕,沉脸离开。
她不得不又感叹一番他的敬业。
显然,傅子衣派凤然作为南越的探子,十分理智。
虽女客中探不出多少重要的消息,但都说东南风,西北风,不敌老伴枕边风。凤然卧底在这小小的勾栏之内,恐怕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想到这里,她更加崇敬凤然了。
“快说说,西国什么喜事儿?”公子里,有人按捺不住问了。
众人又从方才那小插曲中回神过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小龟公把抹布往肩上一甩,撑着桌子道:“今儿我去外头买菜,就听见侍卫广贴告示,说有喜讯,我凑过去一看,呦,原是咱们的清柔公主同西国皇帝联姻了,不日就要嫁到西国去。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儿?”
绯之窥了眼奉野野,似有些难以置信。
别说他,就是奉野野,也是颇为震惊的。
那日游湖的情景历历在目,夜秋篱是何许人也,他说不想娶便可不娶,若此时又联姻成功了,那便是他主动提出的。
可是……她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夜秋篱对清柔公主有意思。
果然,王侯将相的后院都是复杂的,帝君的为人处事更是瞬息变化。
只不过,前头傅子衣刚走,这会儿夜秋篱已然联姻成功,不日后也将回西国去,那他们的九青天帝该去何处寻啊……
那一晚,奉野野又出奇的做了梦。
只不过这一次的梦,比前几次都要来得可怕。
为何这么说,那便是因为奉野野醒来后,竟可以清晰的回想起梦中男子的面容,还是两张面孔。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搅得她心神不宁的傅子衣和夜秋篱。
看来她真是被他二人折腾疯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溜达到后院透气解闷,却听到嘤嘤啜泣的啜泣的声音,她小心肝一颤,有些戒备。
这哭腔……怎么有些女娃子的气息?
她寻声走去,就撞见一个蹲坐在假山后哭得快岔气的雨儿。
噢,她说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叫雨儿哭得如此伤心。想到这些日子她对勾栏不太上心,便有些愧疚,好歹是她哄骗回来的人,就要寻思着安慰一番。
咦?她走近方才发现,雨儿手里攥着方绣帕,哭起来虽撕心裂肺,但十足的娘气。
她略带狐疑又踌躇着俯下身子,放轻声音道:“怎么了?”
雨儿先是一缩,待看清身后的人是奉野野后,颤抖着嘴唇,反复憋了几次,终究是憋不住,抱着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抱,奉野野不是羞涩,不是骂咧,而是惊悚。
那那那,那个同她胸口一样软趴趴的东西是!
“你就是那个乱丢月事带的少女?”
私以为,此时她这样开口有些不适时宜,可她对于背黑锅是铁一般的糟心,隧记挂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