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不清浅（娱乐圈）》再灯

31、道馆重逢

　　马尾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真的是姜清辛。

　　陈羽“嗤”地笑出来：“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可能有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陈羽？”清辛也很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

　　“哦，我是因为下部戏的缘故，要来这里学习一下跆拳道。你呢？”陈羽看着清辛的瘦胳膊瘦腿问。

　　“我也是。”

　　“这么巧啊。”

　　“嗯，是挺巧的。”

　　“你们两个，别说话了，打扰其他学员训练。”教练走过来，两人便听话地闭嘴。

　　道馆给清辛和陈羽各自安排了一名老师，一对一教他们学习跆拳道的基础。两人分散在训练场的两个角落、

　　负责清辛的女教练给清辛简单地介绍了下跆拳道这门运动：“气合在跆拳道这门运动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什么叫气合呢，就是配合动作发出来的声音。气合可以增加练习者的自信，也能搞提升精神面貌，在比赛中也能从气势给对方震慑。所以后面的联系，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要配合动作大声地喊出来，知道吗？“

　　“是。”清辛点头。

　　教练摆了个起势：“好，你先跟学一下，哈！”

　　“哈。”清辛依样画葫芦。

　　“太小声，一点气势也没有。”教练摇摇头。

　　“哈。”

　　“再来！”

　　“哈。”

　　一下午的训练课程结束。陈羽赶上要去更衣室的清辛：“清辛，难得见个面，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清辛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但想着陈羽毕竟也是跟她拍了五个月戏的演员，便点头道：“嗯，好。”

　　两人就徒步走去道馆旁边的餐厅吃饭。服务员点完菜离开。饭桌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两人虽一同在剧组待了五个月，虽然那个时候相处时间不少，但也就是多人围在一起闲聊。而且两个人大半年没有联系了，已经有些生分了，突然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吃饭，实在有点尴尬。

　　清辛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起来。陈羽想起来和清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这般的笑。她又紧张了？都大半年了，还是这样吗？我好歹也不算陌生人了啊。

　　“对了，你要拍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陈羽打破沉默问。

　　“不是电视剧，是电影，叫《黑带》。”

　　“黑带？”正在喝水的陈羽差点没把水喷出来，他咳嗽了几声，“电影的导演是叫于景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陈羽故意停顿了一下，“我接下来也要拍这部电影。”

　　“啊？”清辛张大嘴巴，“原来……”

　　“我就说哪有那么巧，两个剧组刚好都要拍跆拳道的戏份，都让演员来学习，还在同一个道馆。”陈羽想了想，问道：“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没有档期推掉了吗？怎么突然又接了。”

　　“原来你推荐我演的就是这个。”清辛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当时我问了张娟姐，她说没有档期推掉了，我也就没多问，也不知道是什么电影什么类型。”其实当时清辛这段时间的戏还没有确定好，推掉是张娟的意思，毕竟这部电影一没大导二没大投资三没大IP，对于起步阶段的清辛来说，并不是值得考虑的选择。

　　“那怎么现在有空了？”

　　清辛简单地将换角的事说给陈羽听。

　　“哦，换角啊。”陈羽若有所思，“这个机会没了还有下个嘛。”

　　“嗯。”

　　“其实你来演这部电影赚大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吗？演父亲这个角色的是韩轩老师。”

　　“韩……韩轩老师。”清辛激动得有些口吃，“可是他这些年不都是主要演话剧吗？”

　　“真就是咱们导演厉害的地方了。”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被换角也挺好的。”清辛咧开嘴角。

　　两人吃着饭，清辛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你演的周进并不需要练跆拳道啊。”

　　“你边吃饭还边寻思这个啊？”

　　“没有，我们刚刚不是在聊剧本吗，我就想了一下，的确是没有你练跆拳道的戏份啊。”

　　“周进的确不练跆拳道，不过我除了演周进，还要演父亲年轻的时候，父亲年轻的时候不是跆拳道运动员吗，所以还是要有那么一两场戏要拍到跆拳道比赛的。”

　　“哦……”清辛点头，“要演两个角色压力很大吧。”

　　“还好，也是一次难得的挑战嘛。”

　　关于这次电影的话渐渐说完了，清辛也笑得也来越频繁，她吃完放下餐具，又时不时地喝水。

　　“对了，你和《千江月》剧组的大伙还有联系吗？”陈羽问。

　　“我就偶尔还跟刘琳联系。”

　　“也是，毕竟当时你和许方海……”许方海三个字说出口，陈羽这才记起来，清辛和许方海早在二月份就已经疑似分手了。在她面前提许方海，好像不太合适吧。

　　“嗯，怎么了？”清辛问。

　　“没有。”陈羽瞄了一眼清辛的脸色，“就是毕竟那个时候我们的戏在一起的不多嘛。看来要不是因为这部电影，估计几年后我们就要不认识了。”

　　“这倒不至于。”

　　“感情这东西，不联系就淡了呀。”

　　两人吃完饭走出餐厅。陈羽抬头看着夜空：“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清辛急忙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行，那你路上小心点。”

　　*

　　学了几天的基本动作，为了到时候腿部动作踢起来好看，教练要求陈羽和清辛先开韧带，这样脚能绷得直，踢得高。

　　清辛虽然没正经学过舞蹈，但当年为了艺考也专门去上了形体课程，她的身体又比较柔软。在教练的帮助下，清辛循序渐进地压腿，慢慢地能将双脚打开到接近180度了。

　　然而另外一边的陈羽就完全不行了。他全身硬得好像关节处都装了铁，教练让他先做做坐位体前屈，然而陈羽梗着脖子，额头连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手还是碰不到脚尖。

　　教练皱着眉头说：“你的筋，怎么硬得跟老人一样？”

　　“不不不，教练”陈羽摊手道，“我的筋比老人还硬，天生的，没办法。”

　　“没办法也得压下去。”教练推着陈羽的背往前压。

　　“啊！啊！”陈羽倒吸了一口气，“教练，慢点，慢点，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啊！”

　　整个训练场都能听到陈羽的杀猪叫。

　　清辛将脚架在横杠上一边压腿，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陈羽被教练牢牢地按在地上，脸上表情痛苦不堪。清辛绷住快要咧开的嘴角，因为觉得这样不太好，她转头将头靠到腿上，暗暗笑了起来。

　　陈羽一下午什么事都没做，光压腿了。

　　“教练。”训练结束后，陈羽屈着两条腿慢慢地走着，脸皱成一团，“我明天可能走不了路了。”

　　“没让你走，打车过来就行。”负责陈羽的教练面无表情地说。

　　清辛掩住笑走过陈羽身边，虽然眼睛还弯着：“陈羽，你慢慢来，我先走了。”

　　*

　　二十天的训练课程一晃就过，今天已经是课程的最后一天了。

　　清辛站到镜前，“哈！”

　　虽然自己还是瘦胳膊瘦腿的，但至少挥出去的拳和踢出去的腿都有力多了，感觉整个人也有了精气神。戏还未开拍，清辛却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一次梁冰的蜕变，对这个角色，她越来越有信心。

　　一套动作练下来，带清辛的教练鼓掌道：“很不错了。”

　　“谢谢教练。”

　　“休息一下吧，待会再学学怎么挡拆，你们拍戏的时候能够用得上。”

　　清辛正喝着水看手机，坐在她身旁的陈羽突然说了一句：“于景哥？”

　　清辛抬头，训练场的入口，于景陪着一位有点年纪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那位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虽然穿了一身运动服，但也挡不住身上儒雅的派头。

　　清辛还在琢磨，陈羽已经认出来了：“韩轩老师。”

　　天啊！清辛忙放下水杯站起来，和陈羽一齐朝韩轩和于景走过去：“韩老师好，导演好。”

　　“韩老师，他是陈羽了，这位是姜清辛。”于景给韩轩介绍他们两人。

　　“你们好啊。”韩轩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先去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

　　“是。”

　　韩轩在训练场绕了几圈，观摩了学员的训练，还跟教练聊了好久。

　　训练课程结束后，于景做东，四人在旁边的餐厅一起吃了顿饭，就是上回陈羽和清辛吃的那家。

　　陈羽像个小粉丝一样满脸兴奋，讲起韩轩饰演过的经典角色更是滔滔不绝，几乎都没怎么吃菜。

　　“你够了。”于景瞪了陈羽一眼，“这又不是韩老师的粉丝见面会，到时候一起拍戏，可以再慢慢聊。”

　　“韩老师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过头了。”

　　“没事。有你这样的粉丝我很光荣。”韩轩转头看着清辛，“清辛不怎么说话啊，太累了吗？”。

　　“不是，韩老师。”清辛笑了笑，“额，就……”

　　“韩老师，她就这样，之前我和她一起拍戏的时候也是，人多的时候就不爱讲话。”陈羽插嘴道。

　　“我想是你话太多了，让她都找不到地方可以插嘴。”韩轩说。

　　“我下次一定注意！”陈羽有些不好意思。

　　吃晚饭，于景送韩轩回去。上车前，于景对陈羽说：“陈羽，你替我送清辛回去吧。”

　　“好。”

　　目送于景的车离开。清辛转头对于景说：“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哎，你刚没听到于景哥让我送你吗？”

　　“不用了吧，现在又不是特别晚。”

　　“好歹是于景哥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他要找我问罪的。”

　　“这种事我又不会跟他说……”

　　“走啦走啦。”陈羽招手停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车门，推着清辛坐进去。自己则坐到副驾驶座上。

　　清辛头枕着胳膊，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颗一颗地闪过。夜空被城市的灯光映得发红。这么热闹的城市，却与清辛隔了一扇玻璃，这热闹看得见，却无法身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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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在这里停就好了。”

　　“原来你住这里，那我们两个住得不算远。”陈羽抬头看着窗外。

　　“哦，是吗？”清辛掏出钱包，想付车费。

　　“我还要继续坐车，我给就行了。”陈羽挡住清辛的手。

　　陈羽的手指扫过清辛的手背，清辛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那……那回头进组了我请你吃饭。”

　　“好。剧组见。”陈羽挥手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