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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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
月岛萤在那个红丹丹的苹果糖上咬下一口，糖块便清脆的裂开，在空气中迸出几块细小的碎屑
苹果酸酸涩涩的香气和糖浆的甜味完美的融合，刺激着味蕾
他又张口继续咬下，而坐在旁边人却完全没有动口的意思
“前辈，你为什么不吃？”
“我有在吃巧克力香蕉哦”星野汐竖起那个不断在往下滴着巧克力酱的弯月形香蕉，措手不及的用餐巾纸接着掉下来的酱汁
“那你买两个苹果糖，是干什么”
他的视线扫过她染着巧克力的指尖，嘴角也沾了些颜色，想必舔上去的话，应该是甜甜的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眼神变得有些像扫描猎物的豹子，星野汐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给你带回去，今天结束又很难才能买到了”
她一脸认真，少年应了一声，又张开嘴，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的咬下去，而是伸出舌头自下往上，浅浅的舔了一下
觉得那场面实在是太具诱惑力，把她脑袋里原本构思的话题全部瞬间击飞
星野汐默默的转过头赶紧把自己手中那个不断找茬的巧克力香蕉吃了个干净
手上沾满了巧克力酱，感觉黏糊糊的
想着还好出门前带了一包湿巾，她弯起几只脏兮兮的手指去随声带的小包里抽取
为了不碰到干净的布料，星野汐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它抽出来
还没来得及擦，那张湿巾就被少年伸手截了过去
“前辈你，真是够笨的”
那句话尽管是贬义，但少年的语气却有些让人意外的温柔，不由的让少女也有些晃神
他拉开她脏兮兮的手，拿着那块湿巾细细的擦着，连同手指尖细小的部分也被一点点捕捉，星野汐渐渐的觉得不对劲
“够了够了，那里没有沾到”
她急急的想把手抽回去，因为少年的触碰，连同掌心都是一片灼热
而月岛萤略抬的眼神却像带着让她闭嘴的命令般，不容拒绝
抽动的力气被他紧紧握着，少女渐渐放弃了
夜晚的空气随着人潮不断的升温，身后的树林有虫鸣纤弱的声音，伴随着风声，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祭奠才会有的夜晚
“月，你觉得打排球怎么样？”最终她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如果错过现在的独处，可能今晚答应山口的交谈就没有机会了
“不就是，社团活动而已吗，我觉得现在已经足够了”
这句话，就像他平时会经常说的那样，将他所有的意思都表达的很清楚
少年仍然耐心的替她擦拭着手指，那块已经沾上污渍的湿巾已经不如刚刚拿出来的时候那样带着冰凉的触感
“日向和影山，现在在练习新的快攻”
星野汐的声音让他手下的动作略微迟疑了短短一秒，见少年并没有回应她，少女吸了口气，决定继续开口
“我听说，西谷也在练习托球，这样可以给旭前辈的后排进攻带来更多的机会”
“泽村前辈，也很努力的在带你们练习多人同时进攻”
少年并没有因为她所提及的这些事而有所触动，他低着头，连眼睛都没有抬
“山口，就连山口，也很认真的在练习发球”
也许对于关系最好的山口会有所反应，星野汐有些焦急的抛出最后一句
月岛萤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起了身体
“所以呢？”
那句反问将她之前所有带动情绪的例子都击溃，这样的少年，是她没有见过的冰冷
“你是不是也可以再努力一点”
明明你有这样的能力，却总是及格分万岁，明明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到达更高的地方，却安于现状
星野汐皱着眉，她并没有想对月岛说教的意思，只想让他明白，他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平凡
“再努力一点又能怎么样？”月岛萤再度反问，话里原本平和的语气都不见了“不是还是一样，还是会被更厉害的人打到”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他说？
少年望着那女孩认真的表情，她皱着眉，似乎想为他担心
但她根本不明白，她所想的，和他所要去做的，并不是口中说的，再努力一点，这么简单
“你现在这样满足现状，难道不会不甘心？你和日向，明明都是副攻手，但你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不如他？”
当星野汐抛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些过激
还没有来得及补救，那双手已经从她的手上抽离，少年静静的站起身
“我怎么样想，或者怎么样做，和前辈你有什么关系”
月岛萤淡淡的说道，语音平平，听不出一丝感情
而坐在原处的星野汐只觉得像坠入冰窖般，周身寒冷
少年就这样离开了，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街道那一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砰——”
绚烂的烟花在身后的天空山五彩缤纷的炸开，一朵朵一片片，不间断的上升，散开，把这片晴朗的夜空照亮
烟花只有一瞬间不到短短5秒钟的美丽
那它是怎样鼓起勇气，认为人们会记住这都不到达一只金鱼的记忆时间的短暂里，它所释放过的样子呢？
“星！终于找到你了”
西谷从小摊子里钻出来，手上捧着杂七杂八至少五六样小吃
“要吃章鱼烧吗？”
他笑嘻嘻的把盒子里热乎乎的零食递给她，被少女伸出手拒绝
这双刚刚还热的发烫的双手，已经变回它本来的温度
“那要这个吗？”
少年把一个被他挂在宽大浴衣袖子里的水球掏出来塞在她手里，它是浅浅的粉红色，圆滚滚的橡胶质地，印着金鱼的图案，可爱极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对于少女的沉默，西谷有些莫名，他把章鱼烧和鱿鱼塞进嘴里，三下就吃完了，腾空了一只手，西谷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翔阳他们在那边玩射击游戏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
终于得到惜字如金的一个字回复，西谷却仍然开心的送给他一个明亮的笑脸
那个笑容无论是在教室里，还是在现在，都常常鼓励着她，给人带来一股重获力气的能力
“阿谷你，好神奇啊”
“什么呀”
星野汐站起身，少年对她的话表示不明白，奇怪的歪了歪头
“你好像会魔法，总能让我的心情变好”
“哈哈哈，那太好了”
爽朗的笑声将这片空气里挥之不去的阴沉打破，她被少年牵着手往前带了一步
“啊”
“怎么了？”
感觉到她走路慢了一拍，西谷再度回头关心的问道
星野汐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趾间已经因为不习惯难得才穿一次的木屐而磨破了，甚至有些血痕留在上面
“没事”
少女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了少年
为他穿着的浴衣和木屐，为他去挤的人群买的苹果糖，好像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传来刺痛
星野汐浅浅的笑着，回头望那块刚刚还与月岛萤坐着的地方，似乎像有荧光闪烁般，树丛中星星点点的亮起光芒
应该是萤火虫吧
她淡淡的想，在这都市化这么严重的社会，仍能看到这样自然的馈赠，是一种奇迹
那和少年同名的光亮像是安抚着她，忽明忽暗，填补了那一刻难过的心情里，所有的空隙
“噢，星野，你总算来啦”
被西谷领着到了射击的小摊子里，日向正跟影山在一边比赛，边上已经放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礼品了
菅原看到她走过来，笑着竖起手上的射机枪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少年询问他，嘴里还叼着一只棒棒糖，星野汐转头在一排排的奖品里扫视了一圈
她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边角“那我想要那个恐龙公仔可以吗”
菅原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发生
平时的少女也是这幅平淡的样子，他虽是这里好像知道的最多的人，却也不好多问什么
“没问题”
他只能点头，十分自信的回答她
烟花持续着在头顶的天空中绽放着，星野汐靠着台面，希望一个人走远的月岛萤也能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幅美丽的景色
那只只有手掌大小的恐龙玩偶最后是西谷和田中轮番上阵才拿下的，虽然星野汐一直在旁边强调就算拿不到也没有关系
三个人还是坚定一定要给这个花火大会留下些纪念，花了大半个夜晚到快收摊，终于拿到了玩偶
星野汐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爸爸都已经睡觉了
毕竟时间不早，她到房间拉开灯，把那个可爱的粉色小恐龙挂在床头的柱子上，这样每天一醒来都能够看到
她拉开窗帘，打开纱窗想给这闷热的夜晚通一下风
对面的房间是漆黑的，就像临走前月岛萤的那个背影一样
把所有的颜色都包容着吸收的黑，不留一点多余的情绪
星野汐深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窗帘也拉了回去
从书柜上拿下画本，她回忆着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副她想要记录下来的少年的样子去临摹
然而脑海里却总是他最后那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之前的美好和温柔没有一点留存，眼神和动作再三回忆都挖掘不出
最终，她只有把记忆里那片亮着萤火虫的树林画了下来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星野汐和月岛萤没有说一句话
真是糟糕透了
什么比现在这样更让人觉得尴尬又难受的了
每天面对着他，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更何况，每当她想要开口找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个气氛，对方那双不带一点温度的眼睛都将她打回原形
这样难熬的状态，就如此持续到了再一次去东京的那天
“星野和月岛怎么了，平时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两个人在各自搬运行李和一些需要用到的器材，就连喊月岛去帮忙这样的事，平时是星野汐做的，今天都是清水去喊的
泽村都感觉到了这有些快泛滥的压迫感，不由得向菅原开口
“好像吵架了”
菅原淡定的回答道，将随身的包放在座椅上方的行李架上，他回头看了眼也十分关心着队员的泽村
他正在看着外面似乎很是忙碌的星野汐
作为队长，泽村自然希望对内关系和睦，本来日向和影山已经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了，因为新的快攻到现在也没有合拍，日向和影山最近也不怎么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现在，星野和月岛也吵架？
这两个平时都是平稳，镇定派的人能吵起来吗？
泽村对于自己脑内幻想两人像日向和影山一样大呼小叫的吵架的样子，感觉非常奇怪
但他们之间似乎确实有些矛盾
至少，这一周没有看到他们说话，知道两个人是邻居，基本以前也都是一起回去
这周星野汐也总是留到最后锁门才走，好像是刻意为了和月岛拉开时间差似得
“唉”
排球部里现在的气氛实在是糟糕透顶
感觉比起那时候他们对战伊达工失败，旭和西谷吵架的时候还要更甚
主将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快点和好啊
这么恐怖的气氛，真是再继续这样下去，还能不能好好的合宿了啊
“什么啊”
身边的菅原奇怪的望了他一眼，陆陆续续的队员们都走上了车
在泽村关心的目光里，月岛萤和山口忠在他们前面一排坐下了，然后星野汐则不带一点犹豫的坐在了他们后面一个人的位置上
“没什么…就是觉得”
现在的少年少女，真难懂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吵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