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它说切就切》啥0冰

6、李越：这兄弟，我认了！

　　林森拉着我走到了他的书房。
　　说是书房，却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大型图书馆。堪称华丽的穹顶下规整放置着几米高的木质书架，里面分门别类地放满了大量的书籍，从历史文化到魔法炼金术的专业书籍，还有一些羊皮卷手札，可以相见这是多么巨大的藏书量，甚至需要专门的梯子登上去取书，虽然我十分怀疑林森这货不增加存放面积而增加书架高度纯粹是为了唬人......
　　但是没错，我真的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即使是在之前那个傻逼伯爵的家里，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摆着几百本书罢了，但那已经是非常高逼格和富有的表现。毕竟这是个还没有印刷术的时代，书籍的贵重程度不言而喻，特别是贵族阶级对于知识的垄断，使得书籍成为了奢侈品。
　　而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堪称宝藏。
　　这一刻，我真的特想抱着老乡的大腿喊爹！马云爸爸我叛变了对不起！
　　咳，但是看到林森用一种激动热烈的眼神望着我，我不好意思再吓着他。强行和他扭转成一个画风，张开双臂，仿佛赞叹神的至高至美一般，向着这些散发出时光沉淀出的迷人香气的书籍走去，毫不遮掩我的喜爱和......野心勃勃。
　　“林森，这儿简直太棒了！Perfect！”我闭眼抬起头，扬臂原地一个旋转，就像在演一出华丽的戏剧。然后睁开眼，目光紧紧对着李越，毫不意外地看到他仿佛找到同类知音一样喜悦的表情，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我要学魔法。”
　　我要拥有力量。
　　我没有说出来的下半句话，林森却完全领会了。他好像比我还要激动，向我走了两步，黑得老子以为他要亲我。
　　但他马上就自觉失态，又退了回去，几乎有些语无伦次道：“当然！当然！你的资质应该不会差，这个世界的魔法主要是看领悟，你一定能学得很好的！这里的书，你都可以随便看，我可以教你！你会变得很厉害的！”
　　他热情得都有些诡异了。我满心激动收敛了些，忍不住暗戳戳阴谋论了起来。人性慕强，只要是个人，哪有不想变得更好的呢？就算有些安于现状的不思进取的，但是对于力量的渴望依旧根植于每个人内心深处，这不是最基本的人性吗？我不过是坦荡直接了些，值得他这么说好听点叫久旱逢甘霖说直白点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小处男开荤一样激动吗？
　　就算因为我同为老乡又长得好看了点，也不至于吧。这个世界什么样子，一大把生活在地狱中的人，你只要给他们根绳子，他们就能顺杆爬着跟地狱归来的恶鬼似的，想要男宠想要忠犬，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还不容易？
　　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他如此惦记？我甚至都开始回忆以前那些瞎几把乱编的电视剧和小说，什么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纯阴之体，拿来练功啊熬成十全大补丸啊【并不】之类的玩意儿了。该不会他想把我养成之后吸我功力之类的？
　　然后我快速把这个想法跟数学老师擦黑板一样迅速从脑海中抹去了，太不靠谱了。
　　算球，没准人家作为一个文青就是如此爱艺术呢，我还是晓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定位的。
　　说来复杂，这些念头在我脑子里一过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我还是在林森说完后很快跟上：“好！那就说定了！以后我要叫你老师了林森！拜见老师。”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朝他作了个揖，他被我逗笑了，拉住我的手臂一带，诶，没逮动，他脸上懵逼了一下。
　　我很有眼力见地朝他走了两步，十五岁的身体还没长到身高的巅峰期，站在他身前矮了半个头，勉勉强强算个小鸟依人。
　　他低下头，目光近乎温柔地看着我，看得老子有些毛毛的，妈个鸡还不如之前那样带着欲/望呢，这种疑似混杂了父爱的慈祥（？）目光什么鬼？！
　　“李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我想要看到你变强，我知道你是和我不一样的人。我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勉强也只是让自己不被完全同化而已，但是我太怀念了，怀念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即使依旧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至少法律上写着人人平等，而这里......”他松开拉着我的手，微微偏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本来被带起的些许共鸣被他这个苦涩的笑容带得尴尬症都犯了，觉得跟看韩剧似的渗人。
　　他摇了摇头，依旧自嘲道：“好像我作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也没有说这些话的资格，平白显得矫情，但是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吧。”
　　废话，我当然明白，毕竟比起他，我才是这个世界的被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啊。
　　那种明明暴躁得想锤龟儿子一顿却还要假装顺从乖巧的感觉实在不爽到爆。
　　我认真地看了他半天，他也静静地回视我，坦诚而真挚。
　　他知道我不信他。
　　也在尽量地让我相信他。
　　我深吸一口气，肩膀和背都松了下来，终于没有再维持这大半年来被训练出来的优雅仪态和暗暗紧绷的肌肉。
　　我可以更信他一点的。我必须更信他一点。
　　就算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活得谨慎才更稳妥，但我也不能连这点器量都没有。
　　男子汉大丈夫，一天战战兢兢疑神疑鬼活得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算个什么事儿？该防的还是要防，但是该信的就得信！
　　这兄弟，我认了！
　　我一拍他肩膀，郑重地点头，他回了我个就像产后妻子见到丈夫时的（？）幸福微笑，我们两就差两手一握老泪一抹，三军会师尽开颜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他的肚子传来了迷之响声。
　　我们两都沉默了一下。
　　“抱歉，”他强行优雅地点头致歉，“我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所以午餐吃得很少。”
　　怪我咯？你自己刚刚拉着我跑过来的，我心里暗戳戳翻了个白眼。
　　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咱们快回去吧，这次我不打扰你用餐了。以后午饭你也不要端着了，我不信你受得了天天吃西餐，筷子肯定做出来了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估摸着他在心里想念红烧肉，要不就是回锅肉，再不济得有粉蒸肉。
　　于是我们在这图书馆里溜达了一圈后，又赶回去准备吃那些不知道凉掉没有的茶点，不过这次，换我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