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圆+火影]少女の恩返》使魔幽梦

3、第三章·贼寇

　　真白终于赶到了城镇的那时，月亮已经移到了天空的正上方。雪乃的体温也已经高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
　　半夜被叫醒来，估计没有人会给这个打扰别人安眠的人好脸色看，就算对方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医生打着哈欠摸了摸雪乃的额头，询问了些状况后上下扫了一眼真白：“只是着凉了而已，为什么不早点送她过来？算了，你们就先在这里等到早上吧，我去给她挂瓶水，先把体温降下来再说——缴费，不然我不会给你拿药的。”
　　可能是夜间的床费和加班费要更贵些，真白觉得这里的药比别处贵了至少一倍。她趴在床边看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雪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左脚脚底被碎石刮破，沾了泥土和一些细小草叶让伤口看起来污秽又狰狞，却意外的并不是很痛。
　　温度似乎渐渐减退了，雪乃脸上病态的红晕也消失了。
　　距离天大亮可能还有两三个小时，真白替雪乃掖了掖被角，踮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找到洗手间，直到冰凉的水冲到了伤口上，随着鲜红的嫩肉一点一点重新露出来，痛觉才仿佛渐渐的苏醒过来。直到伤口清洗完毕后，真白嘶嘶哈哈的甩着脚上的水几乎要哭出来了。

　　天大亮的时候医生一家也起床了。这家私人的小医馆正式开始营业之前，被通知够来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真白才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药贵一倍——因为不仅包含了早餐费用还包括一双鞋子。
　　“非常感谢您，真是不到该怎么报答您才好。”雪乃已经清醒了过来，刚刚喝了一点豆腐汤又睡着了，真白不停对着医生一家人鞠躬道谢：“需要我做什么请千万不要客气尽管使唤我。”
　　“这是收了钱的，你不必感到不好意思。”医生的表现依旧十分冷淡：“我不好奇你们两个小孩子为什么自己出来，自然也不会收留你们。三天之后等到她痊愈了你们就到别处去碰碰运气吧。”

　　“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说了，真白觉得自己鞠躬鞠得腰有点疼。
　　没有地方愿意招收十二岁的帮工，同样也没有人愿意收留两个孩子。
　　这样看来去投奔远方亲戚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雪乃也已经好了起来，可以跑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向自己撒娇说想要吃糖炒栗子了。
　　“那你们就尽快上路吧。”医生以“医药费还有些剩下的，这些药放着也是过期不如处理掉”的名义收拾了一些生产了有一段时间，距离过期却还有很久的常用药品和一些旧衣服，“两个孩子尽量去走大路，遇上商队就让他们带你们一程。”
　　“这些天感谢您的照顾，真是给您添了很多麻烦。”真白背着比起原来大了一圈的包袱，拉着雪乃向医生道谢，“我会记住您的恩情的。”
　　“都说了这是收钱的，只是等价交换而已。”医生皱着眉头甩着手将她赶出去，“快走吧，我听说有一只商队正要启程了，要是你走快点的话说不定正好能赶上。”

　　商队的老板是个很好说话的男人，他表示只要能够支付足够多的费用，不管是几个人都可以带。
　　“没办法，商队本来就是要挣钱的，你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用说不定还要拖后我们的进度，只是交点钱就带上你们已经很好了。”大胡子的老板取下挂在嘴上的烟斗，“好了好了，你们交了钱之后就跟着走进行了——要是跟不上我们的脚步我可是要扔下你们的。”
　　可是你明明都收了钱。
　　这样想着，真白暗暗攥紧了雪乃的手依旧感激地对他说：“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一定会跟上的，绝不会拖您的后腿的。”她将钱袋双手奉上：“请您收下吧，给您添麻烦了。”

　　商队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真白暗自盘算着自己带的干粮还够两个人吃多久，钱也没有多少了要如何支撑到亲戚家里去，这些问题真是让人无比困扰。
　　“姐姐，我走不动了。”雪乃皱着脸不愿再继续向前走了，“我的脚好痛，一步都走不动了。”
　　“再加加油吧，马上就要到休息的地方了。”
　　“可是我的脚好痛。”雪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商队的老板要骂了。
　　“那，姐姐背着你好不好？”她蹲下，弓起背托起雪乃，“好，那我们要走了。”

　　“嘘，别出声。”
　　真白颤抖着捂上雪乃的嘴。
　　她们两个躲在一棵树后，手持尖刀的男人正在四下张望着。
　　真白到处都是被荆棘树枝划伤的细小伤口，她张大嘴巴尽量减小自己呼吸的声音手紧紧地握住雪乃不让她哭出来。
　　商队行进了不到两天便遇上了贼寇，老板没有请忍者守护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她背着雪乃不顾一切的逃窜着，完全不敢向后看。雪乃从最初的忍耐到后来低声的啜泣在发展到被吓得哭出声来也没花多长时间，她无比确信一旦被找到，等待两个人的除了死亡就没有其他的了。
　　颤抖着闭上眼，她安抚着雪乃让她赶快安静下来，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动静。那个男人似乎正在到处寻找，不停地用刀拨动附近的灌木丛，嘴里伴随着污秽的笑说着威胁的话。
　　“现在快点出来的话，叔叔就不会粗暴的对待你哦。”夹杂着猥琐的笑声，脚步一点一点的走近。
　　真白紧紧地抱着雪乃，绝望地闭上眼睛。
　　…如果那只妖怪现在愿意实现我的愿望的话，就算签订契约也没有关系。至少能让雪乃…
　　“找到你啦！”
　　正面照着的月光被巨大的阴影挡住，男人可怕的脸和手中的刀泛起的光芒让真白一瞬间连动也动不了了。男人的动作似乎变得很慢很慢，她的脑中一瞬间划过了无数的画面想法，爸爸妈妈温和亲切的笑容，叔叔婶婶嫌弃厌恶的嘴脸，温和的青年和温暖的火堆，自己还有一件麻质的浴衣忘在了家里恐怕没有机会再穿了。
　　走马灯一般的走过了一遍之后，最后停在了雪乃软软的小手上——那只现在正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的手。
　　不管有没有妖怪，雪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她一瞬间好像获得了无尽的勇气，将雪乃一把推到了一边挺身而上两只手握住男人会过来的刀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她丝毫不去关注被刀刃深深嵌入的手掌和正顺着伤口流过手腕顺势而下来到肘部的鲜血。
　　“可恶！”那男人一脚踹在真白的腹部，将她狠狠的跺在树上，“竟敢反抗！”他手中的刀再一次高高举起。
　　“雪乃，快逃。”她弓成一只虾子，朝着雪乃的方向伸出手，“快逃啊！”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让雪乃活下去，怎么样的无所谓了。
　　那个男人仿佛突然对她丧失了兴趣，狠狠的踏了踏几脚后换换向已经动不了的雪乃的方向走过去：“哼，竟然让本大爷追了这么久，你这混蛋也真是能跑。”他有些恶趣味的转过来，指着雪乃问道：“如果在你面前杀了这家伙的话，一定会很有趣的吧？”
　　不行！
　　“住手！”她挣扎的想要爬过去，“住手住手！”
　　不管是谁都好！要我怎样都无所谓！
　　求求你了，让雪乃活下去吧！
　　危机边缘人总是会凭借本能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真白像是突然打了满满一管的肾上腺素一样突然爬起来，动作快到甚至一瞬间超过了那个男人。
　　她绝望决绝的紧紧抱住雪乃，将自己当做一堵墙一般挡在两个人之间，闭上了眼。
　　刀刃并没有如同预想一般的斩在了后背上，她抱着雪乃将这个僵硬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颤抖的回过头后，看到的并不是举着刀的可怕男人。他现在着瘫软的倒在一边，正有浓稠的红色液体争先恐后的从他的身体之中涌出。
　　一切都发生的隐秘又安静，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被击倒的。
　　她呆呆的注视着一切，注视这那个身披月光银辉的青年。对方如同当初她们踏足那个山洞是一样，偏着头注释着瘫软在地的男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
　　“还好吗？”
　　她听到对方这样说。
　　一如当初邀请她们一同烤火堆一般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