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殇（霹雳同人）》五月吟香

2、罪

　　袭灭天来为了中原之事费神，更为了善法天子的事情费神。邪体佛功相克的危害比预料中的还要严重，这几天里，他的状况越来越危险。

　　袭灭天从未想到，因夜重生的死亡，而轻易得来的《宁闇血辩》会起到这种功效，为了让善法天子真正无后顾之忧的复活，他几乎将《宁闇血辩》研究透彻。

　　邪体无法改变，只有从佛功入手了，破除佛功佛性而又不能伤害身体……袭灭天来大概找到了一些方法。

　　可是如果用那种方法，对天子，又会不会事得其反……

　　善法天子披衣坐在石椅上，幽蓝的发丝垂在额前，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并无挂碍，只觉得可笑的是，自己要这样接连经历两次死亡。他知道，那般善良的圣尊者，得知了自己死亡的消息时，一定非常悲痛。心里不禁感叹，好在圣尊者不知道自己的复生，否则岂非又要再度悲痛一次。

　　心念至此，他不知为何自己竟笑了，而逆溯的鲜血却伴着笑，一口一口的涌了出来。于是接下来腑脏和经脉的剧痛，又开始如期地席卷而来。扶着桌子支撑自己的身体，善法天子不住的喘息，不断涌出唇边的血液将地面染成一片赤色。

　　就在即将昏厥的时候，身子突然被抱了起来。迷离的目光集中在对方脸上，善法天子虚弱的声音中，纵有怒意也已细不可闻：“放开吾……”

　　袭灭天来无言将他放置榻上，望着他，魔者的眼中竟透着心痛与不忍。

　　善法天子闭了闭眼睛，像在集聚说话的力量：“袭灭……天来，让吾……回万圣岩。”

　　袭灭天来摇了摇头：“吾说过，吾不会放你离开，万圣岩那个可恨的所在，吾也不会再让你回去。”

　　话音甫落，善法天子掌凝佛气，清圣一掌已经击出，而伴着这一掌，却是自己嘴角边更加飞涌的血液。
　　袭灭天来一惊之下立刻化去强弩之末的“天之罚”，有些粗暴地把他压制在榻上，既惊怒又痛惜道：“天子，你当真要至吾于死地，甚至罔顾自己的性命么？”

　　善法天子嘴角边涌出的逆血，随着微弱的喘息，一股股的溢出，目光和意识一起开始渐渐涣散。

　　“天子！”袭灭天来覆上善法天子的手心，输进真气，用以中和他体内的相克之危，可是，这只能解一时之危的方法此次终究用到了尽头。

　　最终还是要用那个方法么？来不及犹豫，袭灭天来轻轻解开他的衣襟，雪样肤色入眼，白得眩目，袭灭天来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天子，可记得那年的如来之巅，吾与一步莲华尚未两分，你说，修佛而为人间苦，以凡人之身怎能承受诸多责任。你还说，作为人而修人间禅，终不能诸相皆空，又为何苦于将心魔逼出己身。那时候，你的发丝与衣袂在崖外的山风中列舞翻飞，那时的景象，吾永远也忘不了……

　　拆散百骸般的痛楚慢慢减轻了，而身体某处的刺痛却像电流般刺激着自己，善法天子散离的意识渐渐回归，身体某处传来了暖意，却并不让他舒适。他迷惑的睁了睁双眼，眼前袭灭天来的面孔慢慢清晰，又再度慢慢模糊。

　　“天子……”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朦胧得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是谁呢……圣尊者么……善法天子想回应，声音始出却迷蒙成了呻吟。然后，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暖意渐渐浓了，浓得一切——虚幻与现实再也分不清楚……[/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