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圣诞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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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愣住了，明明所有的字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却完全不明白了。好半天才从东川篱的花式表白中缓过来。
伸手摸了摸东川篱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
“我好得很，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那你说什么胡话，什么上辈子的罪这辈子还，什么重活一世来到这个世界？”
东川篱没有回答他，而是放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杰，今天是不是特别热闹？”
“嗯，街上人很多。”夏油杰倒也不着急询问，而是拿来了一件厚棉衣给东川篱披上，“当心着凉，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我想去阳台。”
“不可以，外面很冷！”
“就一小会儿！拜托！”
夏油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拗不过她，还是妥协地将东川篱“全副武装”放在轮椅上，推着她走到了阳台。
听着外面商店播放的圣诞歌，东川篱伸出手接住满天飘落的雪花，冰冰凉凉的在掌中融化。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够想象此时此刻，外面是怎么样一幅美景。
“杰，外面有圣诞树吗？”
“有，有很多装饰很华丽的圣诞树。”夏油杰搬来一张长凳，又将东川篱抱起，放在怀里，想着这样或许会更暖和一些。
她靠在夏油杰的胸口上，有些遗憾的说道：“明天就圣诞节了，我也好想要圣诞礼物啊。”
“明天给你买。你想要什么？”
“嗯……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毕竟最想要的已经在身边了，嘿嘿。”
夏油杰没有再说话，看着窗外的雪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东川篱也不打扰，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默契无言了好一会……
“杰，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叫东川篱，叫小野黎。黎明的黎，是充满希望的意思。而且生来就是普通人，看不到咒灵也没有咒力。更别提和羂索扯上关系了……是某一天我从楼梯上跌了下来，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身体里了。”
“……是吗。”
看夏油杰完全不惊讶的模样，她放心的勾起嘴角，继续说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在我一筹莫展有些绝望的时候；所以会喜欢上你完全是命中注定。”
“那你，长什么样子？”
“很普通啦，普通的长发，普通大小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不过我比普通女孩子要黑一点，身材也挺好，我可喜欢运动健身了。不过为什么会问我长什么样子？我还以为你对另一个世界的话题更感兴趣。”
“你也说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咒灵也没有咒力，那不遍地都是猴子。我怎么会对这种世界感兴趣……”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给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了，或许还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所以不用担心我，今后的日子也要好好过，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至于你的目标还有大义……随你高兴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了；但是要小心别丢掉性命了，不然我绝对会在另一世界狠狠地嘲笑你！！”
“明明管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说不管就不管了？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你现在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所以等我离开以后，赶紧把我忘掉找个好女人吧。”
“你做梦，我会带着被你抛弃的恨意记你一辈子的。”
原本刚才还笑着的她，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
“傻瓜……”
她尽力地想把和夏油杰相处的最后一刻弄成比较轻松的氛围，但果然还是止不住的沉浸在悲伤中。
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了，结果根本做不到啊；她好想活下去，想和杰在一起。他们还没有再去一次那个夏日祭，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啊。
她也不想杰忘掉自己，可那样太自私了。既然自己不能继续陪在他身边，至少不能让他的余生一直活在回忆里，人是要向前走的，尤其是像他这样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要到了，她眼前开始变成一片天旋地转的模糊。果然刚才那一刻只是回光返照吗，杰应该也是发觉了，所以才没有拒绝她这些要求。哪怕对她说的话表示惊讶，也还是希望她能先把想说的说完。
真是一个超级大傻瓜……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虚弱地开口道：“杰，抱歉……你……”别忘了我好不好。
“……忘了我吧，今后你的人生我更希望你能快……乐。”
从气若游丝到声息皆无。
夏油杰抱着她得身子，感受着怀里的人，从温热到冰凉；一直到街上的人都散去，万籁俱静，只剩天空飘零的大雪和像是在呜鸣低泣的风。
……
东川篱的葬礼夏油杰没有过多张扬，只告知了几个东川篱比较熟悉的朋友。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大家早就有预料，但到了现场，那种悲伤的气氛还是挥之不去。
“夏油，小篱最后走的痛苦吗？”
“她是在我怀里走的，走的时候像睡着了一样，我想她应该是不痛苦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由于器官的加速衰竭，这段时间她一直很痛苦。可他并不希望尚雅楠更难过，毕竟能让他在小篱最后一刻陪在她身边，多亏了尚雅楠的帮忙。
尚雅楠抹掉眼泪，“那就好，那就好。”
五条站在尚雅楠的旁边，递上了纸巾，转头又询问夏油杰：“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要回来吗？”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望向天，雪还没有停。
“我不知道。”
“难道说你还想执行杀掉全部普通人这个计划？”
“喂！”尚雅楠拽了拽五条悟的袖口，她可不想这两个人在东川篱的葬礼上吵起来。
“我只是不想小篱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人最后死在我的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无需多言，五条悟转身和硝子谈论起事情来。
五条悟的性格还真是让人头疼，一到这种时候就不会说话了。
“说真的，夏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还是……要继续吗？”
“我不知道……”
看着夏油杰的眼神空洞，好像他只是一副躯壳一样，尚雅楠有些无奈：“算了，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尚雅楠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还有一沓文档。
“这是小篱早就准备好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这个特级咒物，狱门疆，里面封印了一只特级咒灵。你应该知道小篱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吧，其实原本靠着硝子的药物治疗，她不会恶化的这么快；但是抓这只咒灵的时候，受了重伤。”
夏油杰看着狱门疆，视线久久没有移动。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里面是什么样的咒灵。
看着夏油杰在认真听着，尚雅楠继续道：“你想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不止杀光普通人一个办法对吧。这只咒灵的术式‘无为转变’可以通过改造大脑来让普通人短时间内变成咒术师。只要你将它吸收，相信不久后你就会熟练运用这个术式了。”
她将狱门疆推到夏油杰面前，而他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狱门疆出神。
尚雅楠清了清嗓，又将一旁的文档拿了过来：“如果你放弃了曾经的大义，小篱说或许可以从救助咒术师来出发。这是我和她两人开的一所小学，专门招收那些生在偏远地区却拥有天赋的小孩。这三年小篱几乎走遍了日本各地，不仅仅只是为了旅游散心和逃命……”
尚雅楠攥紧手里的东西，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她一直，都在为你的未来考虑。”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完全没有想过，还是觉得不可能有人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从他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身边听到的人都在否定他，告诉他不可能。就连自己其实也知道做不到，可她……始终相信着，并且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实现自己的大义，冒着生命危险做到这个地步。就连弥留之际，也在说着爱他，希望他能快乐的活下去这种话。
他又做了什么，打伤了她还让她难过了这么久，每次都把她排除在外，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如果不是尚雅楠多管闲事，他甚至下不了决心。
终于在这一刻，夏油杰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抱着自己爱人送给他最后的礼物，泣不成声。
……最终，夏油杰将两样东西都收下了，尚雅楠抱怨他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点，但被他以：“就算以后把普通人变成咒术师，也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与熟悉。这份工作光我一个人来肯定不够，所以这些原本就有天赋的小孩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了吗。”给说服了。
或许东川篱最开始就希望是这个结果，她会让尚雅楠分开说不过是在赌夏油杰会不会改变。如果没有改变，那至少保证不会有无辜的人牺牲，如果选择接手学校，那他肯定能够想到这一步。
还好她赌对了，并且拿到了最好的结果。
“这两份小篱送你的礼物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希望你遵守自己的约定，不要让她失望。”
“喂，差不多该走了！”不远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夏油杰突然又开口：“不是两份礼物，是三份。”
尚雅楠：“什么？”
夏油杰直径走了过去，走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面前：“硝子，从小篱身体里剥落出来的那个碎石是在你那里吧。”
“是在我这里没错。”
“给我吧。”
“哈？”“等一等！等一等！”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几乎异口同声道。
“你这个教会头子还想干什么坏事，不好意思就算那个是小篱的遗物我也不会交给你的；我才不要给自己找更多麻烦！”五条悟十分臭屁的撇着一张嘴。
夏油杰：“不会的，我可以和你回高专，之后有什么处决我全盘接受，你找人监视我也无所谓，实在不放心你也可以和我结下束缚。”
“哼，你都不老不死了谁能束缚你啊。”
“你明明也能通过反转术式轻易做到吧，现今最强。”
“嘁。姑且信你一次，不过你拿这个来要做什么？”
“今后的日子，光靠人的寿命是没办法做到把全人类变成咒术师的，我需要不老不死的能力。”
夏油杰抬头望向天空，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开始一点一点的从云里透出来。
“还有，我要等她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圣诞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