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如歌》秋暇

7、人生若只如初见

　　春节前半个月江月寒回来了，那个时候的伏歌突然很不想见这个男人。

　　从侍卫来通报仅隔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伏歌。

　　“星儿！”

　　当时伏歌想既然喜欢是自己强加给他的，他要抱就让他抱吧！可是当他那双不规矩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时，伏歌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了他：“二少爷，你想干嘛？”

　　“我想你！”

　　真的很想忍，可是这还是一个底线，好像自己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第一次的！

　　“二少爷自重！”

　　伏歌跪在了江月寒面前“星儿说过卖艺不卖身的！如果二少爷……星儿不想对不起未来夫家！如果这样的话，星儿只能以死谢罪了！”

　　江月寒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啊！”江月寒将她扶了起来：“好，我不逼你，不逼你，你别哭啊！”

　　那个时候伏歌却用内力将推开了江月寒。

　　江月寒瞪大了眼睛：“你有内力？”还真是细心。

　　“啊？什么内力？”伏歌赶紧封住了自己的穴位。

　　他毫无怜惜的抓起了她的手把脉，别费力了，如果你可以把到那21世纪的医学就白学了！

　　“如果我不让你死，你又能如何？”

　　伏歌看着他，露出了讥笑的面容：“原来二少爷都是这么对待女人的！”

　　“是！”

　　“那秋星会让二少爷明白什么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

　　江月寒拂袖而去，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识抬举！“年后初六我会娶你进江家大门的！”

　　伏歌看着早已没有人影的门口喊道：“江月寒，我死也不会当你的八夫了，死也不会！”

　　现在伏歌想要出南月阁的大门真的好像不可能出去。南月阁以前的那些侍卫们不知道被江月寒弄哪里去了，真是不敢想像，伏歌可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

　　尽管出不去这个大门，还是要离开的，她还要去江冥夜那里的，虽然给江冥夜留了些的药，可是依然要看看他的变化，万一出什么意外的情况，还有就是她想见他，恋爱的感觉，恋爱时想见一个人的心情！每时每刻都想要见到他！看到他的笑容！

　　原以为自己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可是遇到后才明白，爱情是不受自己的思想控制的！遇到了就会陷进去！

　　江月寒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深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还是江月寒

　　“你来做什么 ？”

　　“和你一样睡不着。”看着伏歌紧张的样子他说道：“放心现在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二少爷来这里做什么？”

　　江月寒做至床边“该是我问你，这么晚不睡在想谁？”

　　“不敢！”

　　“不敢？”江月寒将伏歌倚至床内侧：“在想江冥夜那瞎子？”

　　“你！”伏歌愤怒的看着他“没有！”

　　她可以感受到江月寒是如何的气愤“你不是想知道之前那批侍卫们去哪了吗？”

　　“江月寒你！”

　　“他们不听我的话，就该死！”

　　“江月寒你浑—

　　江月寒堵住了她的嘴，直到她放弃托儿所，才放开了她：“星儿，你真的好傻，你以为江冥夜会真心喜欢你吗？你也太天真了！他和他母亲一样，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有价值与无价值之分，而你现在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有价值的东西，你可以治他的眼睛！”

　　“你怎么……

　　“我当然知道，就像江冥夜会知道今晚我在你房里过夜一样！”

　　“江月寒你……

　　最后伏歌也放弃了。

　　“二爷，你不要这样了，我不会嫁入江府的，谁都不嫁，江冥夜也一样！”伏歌那个时候真的很想真诚地面对江月寒，可是这个男人和江冥夜不一样，有太多的不一样，让她没有办法那样和他谈心。

　　“你还真是和我当初认识的时候一样天真！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江月寒从来没有提过妹妹的事，伏歌也没有再去问，明知道问了也白问，也不想问了。

　　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白鹭叫，是刀云扬有事要告诉她们？还是有什么计划？那夜江月寒在伏歌床边坐了一夜，伏歌则在床的内侧蜷了一夜，对于心理年龄如此成熟的伏歌来说，早已不在意处女的价值，男人都是一瓢货，如果爱你，他会爱你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污点，如果不爱，即使再完美无暇也一样不会去理会，抗拒江月寒伏歌知道自己很不明智，可是她不得不让自己如此，因为那个时候她是真的爱上了江冥夜，对就是江冥夜，他们是兄弟，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这样做！

　　清晨侍女们敲门，江月寒离开，如果不是他，夜里伏歌就可以得到白绫，心中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不安，都怪江月寒，伏歌没有作任何的担搁就去找院中的白绫，找遍了整个南月阁，问了所有下人，只有一个回答，没有看到。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在江冥夜或是在江月寒那里。

　　年三十

　　那是一个默默的日子。

　　府里上下到处贴红，一片新年就气象的，伏歌想今天一定可以在园中见到江冥夜。

　　江府锣鼓喧天，灯火通明，江月寒挽着正室夫人高雅参加了这个家宴，无暇顾及伏歌，伏歌便离开了南月阁，落在了西苑门口，由正门进入会遇见江冥夜的那个随从，由后门进入江冥夜的房间有点不靠谱，可是比较可行，现在他们一爱肯定在大堂内齐聚一堂伏歌破窗而入,后园满是迎春花，香气袭人，江冥夜的房间一片漆黑，轻轻的推开了窗户，什么也看不清，却有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怀里，

　　伏歌心沉，他在等谁么？

　　“四爷~~~

　　黑暗中她唤了一声四爷，江冥夜放开了她，江冥夜让人点了灯，伏歌知道江冥夜的房间一直以来都是黑色的，从来都不用点灯，今天他点了灯，是的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东西了，尽管不是很清楚，尽管不是可以看见所有想看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到很多的人和物。

　　伏歌有点委屈的问：“四爷在等什么人么？”

　　伏歌看着他那张绝世容颜，等待着他回答。

　　“这么晚闯入我的房间，还先问起了我？”江冥夜的声音中满是笑意。

　　“我……

　　“你什么？说呀。”江冥夜看着那张自己想了无数个夜晚的脸庞，原来真的和想像中一样美丽，只是比想像中还要无暇。

　　“我只是来找一样东西！”伏歌实话实说了。

　　“什么东西？”江冥夜有点嘲弄的语气让伏歌打了一个冷颤：“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何来你要找的东西？不过倒是星儿躺过我的床之后，我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你的？”伏歌惊讶。

　　“你还没有看吗？是我的，难不成变成你的了？”

　　伏歌从怀中取出了玉，虽是白色通灵玉去没有伏字，上面只有一个 “夜”字

　　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的呢？”

　　“你收了我的，我就留着你的作个记念！”

　　“四爷——

　　”你不是说要找东西的么？”

　　“如果在四爷这，还请四爷送还！”

　　今天这个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伏歌说话的语气中没有了当初那种耐心了。

　　“如果不呢？”

　　“那星儿自己取！”

　　“那我还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星儿好了！”江冥夜取出白绫“放在我这也看不懂，如果说是一幅画，残月说太惨了，没水准！留着也没用，况且我的星儿那么着急要，我也只能给星儿了。”

　　伏歌接过白绫，不对是红色占了大部分，触目惊心的红，血梅模糊，手中的玉佩白绫纷纷落地。微弱的灯光衬托着她那惨白的面庞，梅花是冬天，冬辰就是妹妹伏琪，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落梅见红，她成了这个世上无依无靠的人儿！江冥夜想去扶她，她却一直后退，退至门口，碰见正要敲门的风残月

　　“秋……

　　伏歌推开他，快速冲了出去，那晶莹的泪水依然落入了风残月的眼睛，他冲着伏歌的背影叫了声：“秋星姑娘！”却早无踪迹，

　　风残月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看了江冥夜：“爷出什么事了？她怎么哭了？”

　　江冥夜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慢慢的走到门口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白绫和玉佩，仔细看着白绫上的画，梅花满地却是用血画成的，残月看着可以自由捡物看的江冥夜心中的高兴难心用语言来表述。

　　“爷，园子那边来人催了！”

　　“说我身体不适去不了！”

　　“可是爷……

　　“照办便是！”江冥夜有点怒意的说道

　　“是！”

　　“等一下，将这块玉佩拿走，把秋星姑娘的那块送来”

　　“是！”风残月看着如此反常的四爷，和哭着离开的秋星，似乎看看懂了什么，却又毫无头绪！

　　即是秋星，已是愁，何来为何愁！

　　即识秋星，已识愁，伴星愿伴愁！

　　收好白绫取出玉佩“伏”伏歌，宰相府千金，七年前惨遭灭门，只有兄妹三人脱险，在关外成长，四月前进关，伏歌化名秋星，这是闻天涯搜集的资料，想来一定不会有所误的！

　　江冥夜按了按略有疼痛的太阳穴，没过多久，风残月便折了回来。

　　“老爷让爷一定要去，说是洛离公主也来了！”

　　江冥夜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由风残月扶着出了西苑。

　　伏歌毫无方向的乱闯，那血梅，让她想起了七年前伏家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脑海中一片混乱，爹，娘，哥哥，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家人，如今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难道这就是改写命运的代价吗？让她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

　　再往前就是园子了，她一个人在梅花下抽泣。

　　“姐，你要好好的体重噢！”

　　“姐，你一定要记得想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姐，玉佩收好了，想我时记得看看，琪儿想姐姐时一定也会看看的！”

　　“姐，取到无忧印，我们就去关外再也不回来了！我们一定要为爹娘报仇！”

　　“姐，什么时候我才会有你那么强呢？不过没关系，你是我姐姐，那么爱我，所以我才是最强的……

　　……

　　琪儿，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和爹，娘，大娘，大二哥，三娘，他们在一起了，要微笑，请不要哭泣，因为姐姐希望你可以开心，一定要让姐姐感觉到你的快乐，院内的热闹，让伏哥格外的想念家人！

　　远处园子门口

　　“爷，梅花枝下的是不是秋星姑娘啊？”

　　“让恨生过去看看！”江冥夜吩咐到。

　　“是！”

　　江冥夜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因为那幅不成形的画哭成那样，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她真的很需要有个人在她的身边，如果这个人可以是自己那该多好。风残月扶着江冥夜进了园子。

　　洛离公主跳入了他的眼帘，说实话，自从眼睛不好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洛离长什么样了，已经这么多年了。

　　“冥夜，好久不见了！”

　　“江冥夜给公主请安！”

　　江冥夜眼神空洞，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个盲眼少年。洛离扶住了江冥夜：“为何对我如此生疏？”

　　江冥夜任由她握住手：“公主下踏江府怎能连基本的礼数都忘记呢？”

　　“冥夜！”洛离有点撒娇地说道。

　　江建玺领着原配夫人从远处过来

　　“老夫见过公主。”

　　“江伯父您又取笑我！”洛离有点撒娇的说道“父皇，母后让我替他们向您二老问候一声！”

　　“劳皇上费心了！”

　　洛离的手一直握住江冥夜的手，“冥夜的眼睛？”

　　一阵沉默“公主您的关怀让冥夜受宠若惊啊！”

　　“冥夜！”

　　热闹片刻便坐在了几张圆桌上，江月寒与江冥夜坐在同一桌子上，高雅与洛离同坐，两个女子在一起话还特别多：“公主要在这留多久？”

　　“不知道……

　　她看了看江冥夜，

　　“父皇会通知我什么进时候回去的！”如果这里有个人愿意留下自己的话，那么她愿意永远留在这个园子里。

　　“公主就留在这当四少夫人吧，反正四弟心中就只有公主您一名女子！”高雅说道。

　　“什么啊！”

　　桌上一阵热闹。

　　江冥夜喝了两杯酒，忽闻空中白鹭鸣，便示意风残月去追白鹭，这两个女人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对洛离的感情有什么回应的。

　　江月寒起身离开桌子，出了园子，便看到那蜷缩在梅树下微微抽搐的伏歌。

　　“星儿！”

　　她没有与理会江月寒，依然在哭泣：“星儿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伏歌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江月寒将他拥在怀中，她没有挣扎，决堤般的泪水，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服：“星儿。”——他忘记了，他应该怪她私自出了南月阁，可是这个时候他只能感觉到她的痛，怎么也没有办法去责怪她！

　　洛离扶着江冥夜出了园子，江冥夜便看见了梅树下相拥的两个人，离他们很近，洛离问道：“月寒又有了一个新妾么？”

　　江冥夜淡淡的说了声：“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不过月寒还真的很幸福，有那么多的人爱他！”洛离看着江冥夜，停下的脚步：“冥夜，你幸福吗？”

　　江冥夜也这样小声的问自己，自己幸福吗？可是没有人给他一个幸福的定义！

　　“冥夜，让我留下好吗？我想给你幸福！”这是洛离的声音。

　　渐渐走远的人儿，伏歌终是没有听到江冥夜的回答，江月寒擦干了她的泪水：“星儿，你是在为他哭的吗？”

　　伏歌擦干了泪水：“二爷，您多心了，星儿只是想家人，所以才会如此，让二爷您操心了！”伏歌站起整衣欲离开

　　“星儿，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妹妹的！”

　　伏歌欲移动的脚步停了下来：“二爷，您费心了，不过不用了！”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江月寒觉得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了无踪迹。

　　“星儿，你究竟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