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如歌》秋暇

11、无疾而终的爱情

　　伏歌领着夏月回到了关外,那年周武皇驾崩，由周武皇后撑权，改国号为永安。

　　那年

　　八年前伏家的惨案被人翻起，得以昭雪，追封为“安国大将军”

　　只是伏歌身在关外，不得而知那个冤案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是因为关外有人诬陷了那个正直的伏将军，年少的将军就这样带着全家……

　　如果伏歌可以知道现在自己住的这家人就是害自己全家人的凶手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永安一年，关外刀家势力不断扩大，刀去扬带兵攻入中原，只有两块无忧，宫中丢了两块，第二块丢失却不是刀云扬所为，两块无忧却已经让刀云扬的无忧经达到了第六层，现在连伏歌都不是他的对手了1

　　随着肚子的一天天隆起，一天天的好像更加的想念他！冥夜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念过她？你是不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爱过你？

　　“歌儿！”刀云扬的声音打断了她那不着边际地想念。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明天要和江家兵作战，因为这个刀云扬才会过来的。“云扬有事么？”

　　“明日江家要开城迎战了！”刀去扬故意在她面前说起江家的事。

　　“是么，云扬会胜么？”

　　不敢抬头看他，只怕自己内心的一点小秘密会暴露于阳光下，她知江冥夜依然会装成一个盲人，不会迎战，来人定是江月寒，亦或是江建玺，这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是江冥夜不会是自己所关心的人。

　　“中原内乱，三军将士军心不稳，江仇二家斗权斗势。”

　　“那恭喜云扬了，天时，地利，人合！”

　　“歌儿看起来很不开心？”

　　伏歌笑脸相迎：“如果不开心又怎么会帮云扬夺无忧印呢？”

　　多少次他想问她，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爹，可是又问不出口，怕伤了她：“明日我会与父亲一同攻城，姐姐会留下陪你的！”

　　“不用了，云扬你费心了！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伏歌推辞道。

　　伸出的手又无力的收了回来，道了一声：“保重！”

　　快要入秋了，可是关外这个时候却格外的炎热难耐，再有几个月这个孩子就要出世了，可能叫他一声爹？

　　一阵鼓声想必云扬已带兵，刀冽雪走至伏歌床前

　　“早知妹妹并非凡人！”

　　“姐姐还真是会说笑，不是凡人难不成是神仙么？”

　　“不是，至少妹妹有不同于常人的经历，所以才会那样的与众不同！”她和所以一起长大的孩子们一样，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即使现在成为了一个未婚妈妈，似乎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出的事。

　　伏歌笑了笑，不客气的说道：“算是吧！”

　　“那妹妹可曾知道刀家能否完成统一大业？”刀冽雪试探得问问道。

　　“姐姐要听实话吗？”

　　“当然！”刀冽雪拉着伏歌坐了下来，伏歌的房间是整个部落中最好的，一切都是云扬用心去布置的！有云扬花了心思的地方果然不一样！

　　伏歌想了想说道：“我对历史的了解，其实并没有刀家完成霸业的，这是一个折射的、朝代，根据现在这个情况，可能会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三国争夺，我想输赢并不能分出，倒是可能会出现一个三国吧！”

　　“三国？”

　　刀冽雪低下了头

　　“兴许会如此！”伏歌想到了那本厚厚的历史书，想到了那个男人带着眼镜夸张的说她有一天也会带眼睛……

　　刀冽雪看到了那个若有所思的伏歌问道：“那个时候妹妹回去哪？为了肚中的娃会留在何处？”

　　“哪也留不住我，来到这里只是命运对我的惩罚，然而这些磨难算是都经历了吧，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我，留哪不一样？”

　　没有人可以接下她的话，更没有办法去安慰她！

　　沙场上，尘士飞扬，鲜血乱飞，最终关起了城门

　　江府内

　　江冥夜抚摸着通灵白玉，这就让他想到了那个少女，那个说话不喜欢打弯，即使伤害了自己，也觉得她没有错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风残月看着这们绝世般的少年，十八载不曾笑过，就在他以为他不会笑，是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笑的时候，可是在那个女子在的时候他看过他笑，她在他会笑，她不在他一个人也会看着窗外的那株梅花笑出声来

　　如今的他再也没有了笑容，他小小的心中藏了多少忧愁，多少思念？

　　一阵秋风吹起了阵阵凉意。“爷，回屋吧，小心秋风！”

　　一不小心说到了一个秋字，风残月小心的看向江冥夜，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问“打仗了吗？”

　　“是，不过看起来应该算是结束了！”

　　“她……她还好吗？”就这样，总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就这样想看看她，自己已经可以看到所有的东西了，却没有办法看到自己最想看的人。

　　只是一个她，风残月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除了她伏歌还有谁呢？“爷，她在关外，怕是只有过了沙场才可以看见她1”

　　“想毕，在她的心中我这个人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爷！”

　　周嫂端来了汤：“四爷喝碗冰镇莲子汤吧！我在里面加了梅花瓣！”

　　心中又是一震，梅花，她的味道！

　　才发现好像什么东西都能让自己想起她，她的名字，她的气味，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听到她的声音。

　　沙场见她，只有去沙场才能见到她吗？

　　本不想参与这样的斗争，尽管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终是要和别人不同的，可是自己一直却在躲避，无论那个至高无尚的女人无论如何去逼自己，自己都没有动摇过，现在……

　　“残月将园子里所有的扶手什么的都烧了吧！”

　　“是爷！”

　　风残月一阵喜悦，烧了这些东西江冥夜就可以诚实地面对所有的事了，那样他们才有动力！

　　周武后为拉拢武将，巩固自己在朝庭的地位，下旨将洛离下嫁给了江冥夜

　　关外遍地尸体，中原内江府张灯结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关外刀家，伏歌没有站稳一不小心……

　　“啊！”她叫出了声。

　　“歌儿”

　　“姐姐”

　　“妹妹”

　　撞入桌角，脑中一片混乱，如此清晰却又什么都看不真切！

　　伏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开始都消失了。

　　累，好累

　　“快找大夫”刀云扬大喊。

　　“是。”

　　刀云扬抱着伏歌去找大夫，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锣裙，浸湿了他的蓝色衣袍

　　“歌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江府，众人送二位新人入洞房

　　在一片嬉笑声中揭开了红盖头，一时措愣惹眼的红色让他的心中一阵刀割般疼痛，闭上眼睛吹了灯脱了喜袍，离开了新房

　　“不留下过夜么？”洛离问。

　　“出去走走！”

　　洛离从床边站了起来:“那我陪你。”

　　“哪有新娘到处乱跑的？”江冥夜问道

　　“相公也知道我是新娘吗？哪有新婚之夜就让新娘独守空房的道理？”

　　“我~~~~~~~~~~~

　　语在心头无法出，留下吗？除了留下他还能怎么样?爱与不爱自己都不能做主了,还能做什么?

　　那个大夫很小心地说道。“小姐脑部受到撞击，恐难醒矣！”

　　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屋内一片狼籍“是谁告诉她江冥夜成亲一事的？”

　　无人出声

　　伴晌，夏月道：“今早妹妹收到一条白绫。”

　　“白绫？”

　　“是！”真的为了江冥夜，本来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的，哪知道她还真的因为江冥夜要成亲的事，可是她真的有那么爱江冥夜么？

　　“歌儿会有生命危险吗？”

　　“回少主，这不太好讲，只怕胎儿难活也！”尽管知道说的太多了可能会让这位少主子动怒，可话还是要说的。

　　“那怎么办？快说……”只要歌儿没事，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刀云扬的火气可以烧了所有了战草

　　“只能让小姐快醒来，小姐现在的意志很清晰，只是不想醒来而已！”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唤道：“歌儿快醒来好吗？君在这里守你永生！”

　　拿到春阳姐姐传来的那条白绫的那一刻，伏歌的心真的在滴血，孩子还有一个月这个孩子就要出世了，她在想可以让这个孩子叫江冥夜一声爹，可以再见他一面，可是他已有了妻室，倒下的那一瞬间，多么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安安静静地死去，记忆中再也不要有他！

　　现在的她是一个自由的人，无仇无恨，坦然到可以去死，只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才有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云扬对她的用情怎会不知，可越是这样越是要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为了那个孩子，为了弥补前世对那个孩子没有办法补尝的爱。

　　云扬，冽香姐姐，夏月姐姐，他们每天都会和伏歌说很多很多的话，她可以听到，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用心之苦。

　　自己也想醒过来，只是没有那个动力而已。

　　终于，伏歌听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声音，那个声音有点颤抖，有点无力。

　　“歌儿，我是冥夜！”

　　心中微颤，手指微动

　　“江冥夜如果歌儿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死无全尸！”这是刀云扬的声音。

　　“歌儿，为什么会这样？”

　　“问我？”

　　刀冽雪踏入帐内：“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江四爷，三日前可是娶了妻？”

　　“是。”

　　“那你和歌儿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和歌儿可有过肌肤之亲？”

　　伏歌在心里祈祷冽雪姐姐不要问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好久才听到冥夜应道：“有，我是她第一人，距今八月有余。”

　　“那你说歌儿腹中之子是谁的？”

　　“这……

　　他似乎听懂了什么，一时不知说何，那个时候也想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可是是她自己否认的。

　　“你以为那个孩子是谁的？仇暗修？你终是不懂爱，没有这样的信任何来爱？你当歌儿是什么人？人尽可夫？我知道凭我和云扬不能奈你如何，可是你能丢下歌儿么？又或者是能带走她？”

　　“冥夜不曾想走。”

　　“我会杀了你！”

　　“悉听尊便”江冥夜的语气那么的平静，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躺在他面前的少女才是他的全部！

　　冥夜，你愿意留下吗？为什么？愧疚，不安？还是为了腹中的骨肉？冽雪姐姐说的对，没有信任何来的爱，是她自己犯贱爬上了你的床，不知不觉泪便流了出来

　　“歌儿！”

　　是冥夜握住了她的手，拭去了她的泪水，她还听到刀云扬让冽雪姐姐拖了出去。

　　她听着冥夜在自己的耳边碎语：“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其实我想让你明白，歌儿一直在我的心里，不论信与不信，我真的爱你，从第一次在河边相遇！”

　　那个时候的我好想问一声：这可又是计？

　　“那日分开，我想带你一起走，可是那个时候你真的好恨我，不明白你的心是我的错，不明白我自己的心也是我的错，让你伤心是我的错，让你流泪是冥夜该死！”

　　是，你该死，真的该死，给了你最珍贵的，你却是用了计来回报了我！给了你一生的誓言，你却只是说是一场戏……是我们都太小了吧，不懂何为爱，其实自己也骗了你，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美人计……

　　冥夜在此留了三日，可是伏歌并没有能醒来，刀云扬欲杀死他，被刀冽雪拦住了。最后送他进了中原，就是在江冥夜离开的那个晚上，伏歌醒了，也许是腹中的宝宝叫醒了她，可是她不想记得从前的事。

　　“我是谁？”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歌儿！”

　　伏歌轻笑“瞧把你们吓得，我是伏歌！”

　　“我呢？”

　　“你是？”伏歌装作苦想，刀云扬的表情瞬间万变：“有点像打杂的小哥？”

　　“我~”

　　刀云扬的脸色特难看地而且有点吓人，冽雪姐姐失声笑道：“他哪是什么打杂的小哥，他是给小哥打杂的。”

　　我们三个女的笑了起来，他才明白自己让人给耍了。

　　不过他也不能拿伏歌怎么样！

　　躲了六天，再不和地面接触都快生疏了，刀去扬扶她起床，夏月又帮她疏洗了番：“就快当娘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吓人喽！”

　　当娘了？记得前世的自己也有过一个儿子，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就失去了妈妈，自己欠他的太多了，这辈子她一定要当一位好母亲。

　　“冽雪姐姐为何不嫁人？”

　　其实这么一问到让伏歌无地自容了，未婚有子，亏得刀家人待她不薄，让她可以微笑地走下去，他们没有人向伏歌提及冥夜来过的事，仿佛是她做了一个梦，本来一切幻化成影。

　　“总不会我想嫁就嫁了吧，总得先有人要啊！”

　　屋内传出一阵笑声

　　“妹妹好幸福”

　　伏歌错愕，她这样怎么也不能和幸福沾边啊！

　　夏月姐姐打开门，三个女子向后军营走去，老远就看见刀伯父板着脸对刀云扬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伏歌猜他们肯定吵过了，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刀伯父看自己的表情就很不对，他们之间的争吵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吧。

　　"爹。”刀冽雪喊了一声

　　“伯父。”可是他并没有理她们，倒像她们欠了他老人家什么似的。

　　“云扬”

　　刀云扬有点惊慌的看了伏歌，迅速后退一步，伏歌的手停在半空中，冽雪上前，他仍后退，最后跑开了。

　　她以为是战事上面的事，可是晚上，刀云扬进入了她的帐篷，用有他特别的气息轻问：“歌儿会留下来吗？”

　　“什么？”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留在这儿！”

　　伏歌摇头：“不会！”

　　刀云扬右手抚剑，累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如果不我会杀了你”

　　伏歌笑：“随便！”

　　刀云扬真的拔出了剑抵在她的胸前：“成有歌儿，败随歌儿，我真的应该杀了你”可是他却收了剑：“你的无情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说完就离开了，伏歌还觉得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情？她无情么？怎么自己觉得自己太多情了呢？自古多情被情伤，无情亦是福，兮若坞亦多情，伤人伤已终是情！

　　一个月后的清晨，下着小雨，一声孩子的啼哭，让伏歌从痛苦中挣扎到了尽头，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想该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妹妹是个男孩！”夏月兴奋至极

　　“男孩？”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便昏睡了过去

　　男孩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冥夜，拥有那样的绝世般的容颜，不行那要害多少女性同胞啊！

　　她想那个时候自己一定笑的开心无比。

　　冽香姐替孩子取名无忧

　　伏歌没有拒绝，前世的那个孩子也叫无忧不是吗？她和江冥夜就是因为无忧印相识的，可以作为一个纪念，无忧也有祝福的含义！江无忧，多好听啊，只是没有人去唤他江冥夜，只是叫他无忧，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