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凤来栖

8、第 8 章

　　恩宠的代价是什么？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太后每对我的恩宠加重一分，我心中就多一分的紧张。她是想将我变为大周政治牺牲品吗？
　　最近她总是频繁的召见我，让我心中特别的紧张，若是现在太后真要对我做什么，凭借云水的力量确实很难抵抗，思及此，我连忙将红叶叫了进来。
　　“小姐，您找我？”她恭敬的问道。
　　而我则是冷冷的看着她：“红叶，你身后的力量是什么？”我问道。我现在可以相信她吗？我需要一份力量来保护我自己。
　　“小姐在说什么，我不懂……”她的表情冰山似的没有丝毫改变，却让我看得很不爽，常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已经将这话说得如此明朗，她的解释让我很难理解。
　　“啪……”我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心中却有些心疼，这要放在现代肯定值不少钱，但思绪很快又收了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勾当。红叶，15岁就入了府，你曾经在老爷书房当过差，后来发现手脚不干净，才被打发到了我身边，以我看，红叶你到不像是手脚不干净之人……”
　　“谢小姐信任。”她，她居然不卑不亢不要脸的说出这种话！我不由冷笑出声。
　　“我认为你是思想上的不干净。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混入府中有什么目的。”我本也不想对她用强的，只是形式所迫，如今是四面楚歌，无论如何也得找一个突破口。我总不能找太后问她到底想做什么吧！如此权衡轻重自然是这红叶比较容易突破咯！
　　“红叶忠心耿耿，不明白小姐的意思。倒是红叶一直照顾小姐，小姐最近异样让红叶很难理解呀！”脸上惊慌一闪而过，然后仍旧冷冷的说出了一席威胁之话！
　　“好，说得好……”我慢慢起身，走到她身旁，乘着她还未回过神便给了她一巴掌，“想我威胁我吗？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你说比起过去的云水，爹他老人家是更需要我还是更需要那个傻子？”想要威胁人也必须知道这个人的弱点，她一直以来的把柄无非就是我是否是云水，而恰好云府的当家他不在意。
　　“来人啊……”我一声传唤便进来了两个护院，“把这个丫头给我拉下去，关进牢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任何人不得给她送食物和水。”
　　来人对看了几眼，终是不敢说什么将那红叶拉了下去。
　　“也不问问我云水是什么人，竟然在我身边做手脚，不把东西交出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红叶在我的大骂声中被拉了出去，她神色恍惚，脸上有说不出的惊恐，我想她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了。然而最值得庆幸的是她终于聪明了一次，乖乖的闭上了嘴……
　　今夜，怕是有人无眠了……

　　云府的牢房，与云府的身份确实不太搭调……，只身来到这里，禀退了狱卒，独自一人进到了里层，红叶坐在角落，还是那么的冷静，没有丝毫的变化，放在现代，她那个年纪还正是处在花季的美貌少女，过着不知愁的生活。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即使偶尔也会烦恼功课但我可以保证，一定比现在幸福！可如今？她所经历的让我心里不免有一丝的心痛……
　　抬头看到了我，她有些闹脾气的转过了脸，我暗自好笑，原来还是一个孩子，即使少年老成也终究是个孩子。
　　“怎样？还不打算说吗？”我寻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块干净点能坐的地方，看来这事之后，得好好整理下这牢房。
　　“有这个必要吗？您不都打算好了？”是我看错了吗？小丫头眼里竟然有……眼泪？
　　我对红叶的印象，还算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送药过来……即使冷言冷语，但我知道她心中必定有一份纯真，以云水的状况不被那些小丫鬟欺负已经是大幸，红叶每日竟然坚持为她奉药，可见她并非没有善心，后来相处发现这个丫鬟不同一般，无论是为人处世的态度，还是性子，以及行为都充满了诡异，但不得不承认，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帮过我，可以算是共同患难，而我的内心其实还蛮喜欢她的。
　　“你知道的，我会用尽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但是……红叶，你是我在云府唯一亲近过的人，我想听你自己说……”我伸手抚摩着她的头，心中泛有一丝的柔情，即使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演戏。
　　“小姐……”果然，她哭出了声，跪倒在我脚下。方才红叶的泪光泄露了她小小的心思，就如是我说，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而孩子的心灵是最为脆弱的！原谅我的虚伪，如果有一天我能少那么多顾及，或许我会真心的对她好……

　　红叶小时候死了爹，跟着母亲投奔了舅舅，人说久病无孝子，更别提这姐弟见的情谊，红叶的母亲常年多病非但不能帮舅舅一起养家还需要花费大笔的银子，红叶打小就有心思也有主见。不愿寄人篱下，于是带着母亲离开了舅舅家，后来迫于无奈就卖身进了云府，最开始还是安分的做着分内的工作，但因为心性单薄又不谙为人处世之道，不得府上小姐太太们的喜欢，好在小时候习过几个字，人有长的顺眼，就被安排到了老爷书房当差，好景不长，红叶母亲忽然病情恶化，需要大笔银子，而正在这时候，红叶在花园拾到了一串珍珠项链，小孩毕竟是小孩，即使知道这链子主人应该是府上的主子，即使知道自己应该物归原主，但还是经受不起小小的诱惑，于是寻了空，出了府，找了家当铺打算当掉链子。后来回到府上就听说四小姐的链子丢了，而链子又是嫁入皇宫的云贵妃所赐，知道自己闯祸之后，红叶惊慌不已，又正遇见收府，将她的银子和当票收了出来，再后来她就被丢进了这个地牢里，她以为她会死，她不怕死，只怕自己死后母亲没人照顾，后来，来了一个人说可以帮助红叶，给了她一笔钱还替她打点，让她出了监牢，给自己的母亲看病，但凡是都有代价，红叶自此便成了云府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监视云家最好的棋子！
　　听完她的叙述，我思量了很多，首先我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凭借我的阅历我不认为她是在撒谎，其二，我意识到她身后的力量异常的强大，我想将红叶安排到云水身边来怕也是事先就算计好的，云水在府中并不受看中，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而云水又是个天生的痴儿，对红叶的事当然不会有阻挠。其三，那人是如何知道红叶的处境的？我想了很久，认为最最可能的就是那家当铺，想来是凭借那链子知道了红叶是云府的人，又瞧她当东西知道一定是生活窘迫，所以对她对加留意，凭借这些就能看出两点，一，这个人力量一定很大，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力量。二就是背后之人心思及其缜密。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红叶说了这么多，我忽然意识到她竟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让一个人为他卖命，却不让为他卖命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无非是给自己留有后路，即使是红叶被人拆穿，也奈何不了他……
　　“平日里，他们是这么和你联系的？”我觉得自己应该静静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用这个……”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了木棒，我研究了很久才知道这是烟火棒。
　　“就用这个吗？”古人，果然是古人……
　　“是的，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我做，总会有人在我屋里留言，我照做就是了。而我有事情就会用这个找他们，他们自然会让人和我联系。”渐渐的降低了音调，我第一次觉得这丫头还挺可爱的！不过现在我没时间欣赏这些，我更加在乎她身后是势力。
　　“你一共找过他们几次？”试探的问到，能不能成功就再次一举了。
　　“他们说不能泄露身份，所以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不会轻易联络他们，这几年，我只用过一次……”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我……
　　“该不会？”我试探的问到。
　　“是的，就是您‘失忆’的那一次……”
　　果然……，我就说红叶为什么会大方的借钱给我，还帮我这么多忙，原来从一开始就被人给算计了，越想越不过味，我要反击……
　　拿着她给我的信号棒，心中暗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