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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恋(2) ...

  •   不多的朋友中,女性的黄小朵和陈希茜是她的死党,男性的赵哲则应该称作蓝颜知己。赵哲和李锦儿初中是同桌,高中前后座儿。初一那年,情窦初开的赵哲看中了李锦儿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几经思考,觉得李锦儿身上的女性魅力不够,大概是李锦儿第二性征发育实在迟缓的原因,选择了另外那个女孩儿共度初恋岁月。一年之后,恋情早夭,才开始了赵李二人的后来极为漫长的暧昧时光。“暧昧”是同学们的评价,同学们的评价还有很多,比较大众的说法是:李锦儿早就喜欢赵哲了,以朋友之名实倒追之实,但她自己不承认。比较小众的,像陈希茜的意见是:其实你就是不服气他当初选择了那个女的,争强好胜而已。李锦儿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没想明白,也不好意思问赵哲,于是维持着好朋友的关系。在友谊的道路上,俩人的确超出了适当的范畴——照亲密的大头贴,买一样的衣服,用同型号的手机……那时候,手机对于高中生还算是奢侈品,俩人某天相约出去吃饭,不知道说差了还是听差了,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等啊等啊等,谁也没先走,谁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对方,天黑了不得不回家了,才用家里的电话联系上,第二天,李锦儿和妈妈说我要买手机,从家里拿了2000,又借了黄小朵1000块压岁钱,去商场买了俩,送给赵哲一个,赵哲为了让他妈相信这是好几个同学凑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费了不少唇舌。没有名分上的确定,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大众已经为他们贴上恋人的标签,只是总遭到当事人双方面的否认。陈希茜经常拷问李锦儿:“你俩是个什么情况?看不懂啊!难道你还要瞒我们?”
      “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是,我和他就只是很好的朋友,谁都没有过一点点的关于恋爱的暗示。和他相处很开心,要是他哪天向我表白我应该会答应,可是他不说,我总不能太不要脸啊?可能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吧,他这人特大男子主义,喜欢小鸟依人的女性形象,而我实在是强硬派的女性,学习成绩又比他好那么多,他有心理障碍?”陈希茜表示赞同的点点头,李锦儿又接着说,“也说不定就是人家干脆看不上我,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啊?反正我觉得当朋友挺不错的,就这么朋友着吧。”
      赵哲是整个学校六个年级公认的校草,每当小女生们前来表达情感,坐在前排的李锦儿都默默的不做任何表示。情书也是经常收到的,李锦儿曾经朗读过这么一段:你好,我是某班某某,那天看你打篮球,真得很厉害,我平时很喜欢看篮球,只是不会打,你能做我的哥哥,教我打篮球吗……
      赵哲向前一扑抢走了那张香香的彩色的纸,边抢边骂“你大脑有问题啊!”
      “别人给你的情书,你给我看,我以为你要和大家分享。”
      “你有病。”
      “你有病!”李锦儿顶了回去,“写这信的人也有病,装什么清纯学什么篮球啊?最见不得这种扭扭捏捏的人了,不就是表个白吗,至于这么含蓄吗?也不怕你这种低智商看不懂,白白错过好姻缘。”
      大家先是惊讶,然后了然的看着热闹,赵哲把情书窝成一团扔在地上,李锦儿别过脸去没说话。三天后的体育课上,女生们坐在操场边三五成群地闲聊,黄小朵特猥琐地笑着说:“还冷战着呢?”
      还没等李锦儿答话,陈希茜愤愤地说:“我觉得赵哲简直不是个男人,把情书拿出来秀什么啊?还真就只有他有人追了?锦儿我告诉你,就这种货色,别说他不明确追你了,就算他课间操的时候在全校面前跪下向你表白你都别搭理,档次太低!”陈希茜和李锦儿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语出惊人是她最大的特点——有一次班主任听信传言,以为她和某男生早恋,把她叫去办公室:“你和那谁关系不错吧?我……”才刚说了十个字,陈希茜摆摆手示意老师停下:“您觉着我条件很差吗?我至于和他吗我?您对我有点信心不行?我早恋找这样的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眼珠给抠了。”班主任被噎得岔了气儿,掐着肋骨就让她出去了,从此再不过问她的感情问题。这还算小意思,基本上80%的资料,只要其中有“特长”一项,她都坚定地写上“吵架”。当然,如果资料的用途比较慎重,她会稍加思考之后写上“斗嘴”、“辩论”之类的稍加斟酌的字眼。在吵架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拥有自信的资本,15岁那年就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那场经典的战役至今在李锦儿的脑海中存留着鲜活的不可磨灭的印象。那天三个姑娘一起去逛街,走进ck,就是在现在的21世纪能经常在人腰间看见的内裤的牌子。其实人家品牌主营牛仔,偏偏内裤销量最好,几年后的李锦儿看见小年轻们都故意把内裤的边边露出来,才知道时尚的一种形式就是内衣外穿。当时黄小朵看上一条裤子,试之前看了一眼标签,2000多块,20世纪末期的高中生还无力承受的价钱,她嘟囔着“这么贵啊”猛一退后,旁边小姐耐不住寂寞地嘟囔着“没钱别来啊”。一股恶气涌上心头,陈希茜极其迅猛地做出了反映:“老娘嫖你的钱都有!嫖得起你也买不起这裤子啊!就你这两条破腿,搞十次也不值这一条裤子。”导购小姐脸噌的绿了,别说她了,就连李锦儿黄小朵俩人都没想到陈希茜的语言这么富有杀伤力,导购小姐招呼店里男同事来救驾,陈希茜摆摆手说:“你别没出息就找男人啊,你得知道,这世界上,也就我看不上的男人才轮得上找你。”导购先生脸也绿了,估计要不是看在这仨是小女孩的份儿上,嘴巴早抽上去了。陈希茜这人也不知道适可而止:“您也别生气,我也不是针对您,谁叫您没事儿和这娘们儿牵扯上呢?您要有胆量,想打就打上来,不敢打就把你们店长给我叫出来。就这女的,她都不配和我吵架。”多年之后,见证了陈希茜无数次吵架成功的案例,李锦儿发现了这人的原则——吵架之前先掂量一下对方,确定我众敌寡动起手来自己不会被打才张嘴。像什么卖衣服端盘子的服务人员,她知道人家绝对不敢动手糟踏上帝,才肆无忌惮地来什么说什么。店长来了,先拿手下开刀,对导购小姐的工作态度一顿说教,导购小姐在社会上大概闯荡不久,脾气还没磨完呢,被领导骂了还是不服气地说“了不起这人的钱我不赚”,“那是,女人的钱你哪能赚啊!赚男人钱习惯了嘛!多方便!”陈希茜的反击依然犀利。导购小姐抽抽嗒嗒的越说越不清楚,陈希茜立马敌退我进战斗欲望强烈,故事的结局是店长逼迫导购小姐向她们道歉,陈希茜指着人家鼻子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姐身子丫鬟命。”这时候陈希茜她妈,同时也是这商场女装部经理凑巧来视察,严厉数落了自己的女儿,然后把人家小姐给开除了。陈希茜的优势就在于不带脏字的恶毒语言和比闪电还快的反应速度,在后来长大了已经会说脏话的大学时光里,有一女的骂她傻逼,她冷笑一下回敬人家说:“就你逼聪明,借大家见识一下。”环顾一下周围又说,“小伙子们都说见过,熟得很。”这当然是扯远了,说回正题,陈希茜特不屑地和李锦儿说:“我觉得你俩挺没劲儿的,朋友不是朋友,明明坐前后排,还时常写信交流;恋人不是恋人,天天腻在一起,连个手都不牵。有意思吗?演给谁看呢?”
      李锦儿刚要反驳,走过来俩别的班的女孩儿,其中一个说:“你看赵哲多帅啊,踢足球,打篮球,就算随便跑个步都倾国倾城。”
      “就是就是,帅死了。只可惜他老和他们班一矮个女人在一起,几乎没和别的女的说过话,好在那女的据说挺漂亮的,要不还真是浪费。”
      “漂亮什么啊?我见过!老坐他自行车后座儿,又瘦又小,和豆芽儿似的。帅哥必配丑女,没办法啊。”
      俩人感慨着走远了,李锦儿那张脸紫的都能掐出血来,指着自己的脸半天没说一个字,十分钟后,她起身向足球场走去,黄小朵陈希茜满心期待的跟着,“赵哲!”李锦儿用最大的嗓门儿喊出人生第二句脏话,“你他妈的混蛋!”
      这一喊,操场上几乎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然后看见了血淋淋的一幕——足球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的奔向面门,赵哲跑过来的时候,李锦儿嘴的周围已经是一片淤血。淤血还没消散的日子里,赵哲得知自己被骂的原因,仰天长笑,然后一只圆规实打实地插向他的大腿,拿着圆规的,是长着一圈紫红色胡子的李锦儿的手。
      赵哲为了这支圆规还专门打了破伤风针,陪他去医院的是李锦儿。医生叮嘱着“千万要小心,打闹也得有分寸”的时候,操场上语言犀利的女孩儿被赵哲的流氓兄弟叫去山顶吹凉风。从医院回来的两个人仍然以朋友相称,同学们愉快地猜测着两人究竟要维持多久的友谊。
      一天晚自习,大家都安静的写着如山的作业,李锦儿抽出一张面巾纸,在上面费劲的写字,递给后桌的人:你说咱们算恋人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可能不算吧。
      那就不算吧。
      我要是说算呢?
      那就算啊。
      饿了……
      赵哲笑着摇头正要往纸上写字,难得来教室视察的班主任看见了他的动作,带着福尔摹斯的气质走向他。“你写什么呢。”
      “啊?写作业啊!”赵哲拿起面巾纸擦鼻涕,窝成一团塞回了抽屉。
      第二天上学,李锦儿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用面巾纸写的信,好奇心强烈的同桌黄小朵招呼来陈希茜跟着一起看了:我知道你爱用面巾纸写信,因为安全,希望你不要觉得它太简陋。像你这样正直率真的女孩现在真的不多见了,有太多吃饭秀气说话斯文的做作女生,才更觉得笑得那么爽朗真诚的你的可爱。写这封信给你,并不是想要个什么结果,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身后都会有个宽阔的肩膀让你依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放学了我在校门口等你。李锦儿天生瘦弱,四肢末端有点供血不足,打开信的时候手指就已经有点颤抖,看完了信,她深吸几口气,回头说道:“二百五啊,去什么校门口。有话不会说,写那种酸话。”
      赵哲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一大早的,你说的哪国语言?”
      “敢写还不敢认了?我们在不好意思啊?没事儿!我们是自己人!”陈希茜把信往后面桌上一拍,赵哲拿着信看了起来,一分钟之后把信又拍回了桌上,走出了教室。陈希茜不解的又看了看信,表情变得纠结,“这封信,署名是姚程。”
      姚程是个和李锦儿差不多瘦弱的男孩儿,不过有个和他的身材很不相配的身份——学校里,甚至是学校外也小有名气的流氓界的头头,放学了李锦儿又把信拍在赵哲的桌上,挑衅地说:“你说我去吗?”
      赵哲没说话,收拾书包走出教室,下楼的时候系了系鞋带,正好撞上后面的李锦儿,俩人沉默着往学校外面走。校门口聚集了一群不良青少年,姚程拦住了李锦儿:“这人是你男朋友?”
      “你搞错了,不是。”李锦儿回答得太快,赵哲已经到嘴边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看了李锦儿一眼,独自走了。
      “锦儿,这孬种看我这儿人多都不敢陪着你,男人最重要还是有种,我不是说了,我的肩膀让你依靠。”姚程顺手搭上了李锦儿的肩膀。
      李锦儿一巴掌打掉了肩上的手,指着姚程的鼻子说:“少跟我装熟,锦儿是你叫的吗?麻烦看清楚自己,就你这二尺不到的肩膀,有多余的地方让我靠吗?我忙着呢,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招手打车,上了出租看后面没人跟着才猛然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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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哲和李锦儿又一次冷战了,即便就坐在前后座,也都假装看不见对方。有陈希茜和黄小朵一起走着放学回家的路,李锦儿不觉得有多孤单,直到一个周五的晚上,赵哲突然打电话来说:“今天放学的时候,我跟着你走了好久,你一直没有发现,后来我走到了你前面,你还是没有发现。你们三个聊着天,笑得很开心。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你的眼里是不是真的有我,要不然为什么会看不见。”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到,我没想到你会跟着我走,我以为你还要生气很久。”想想就知道赵哲被视而不见一定很郁闷,从来不承认错误的李锦儿忙不迭地道歉。
      “他们问我,你比她漂亮,比她聪明,为什么当初我不选你。”赵哲慢悠悠的说着,“和你在一起很累,我以前就知道。你不会违逆爸妈,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你一定会听;你舍不得放弃朋友,除了我之外你也想要别人陪;你很好强,什么都想当第一,不会去考虑当不了第一的别人怎么办,包括我。”
      “不要不理我。”不管是朋友还是男朋友,李锦儿不想看见赵哲的离开。
      “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如果适合的话,老早就应该开始了。”
      “我妈她是个特软弱的女人,老被人欺负。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外婆相继去世,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分遗产,他们留下的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套房子。我爸不是一直在外地吗?所以我、我妈一直和外公外婆住在那在房子里。一天早上,我二舅杀气腾腾提着菜刀的冲到家里,说了类似‘这房子你敢和我争我就砍死你’之类的话,边说边张牙舞爪的,刀没砍过来,一拳打在了妈妈脸上。我那时候也就10岁不到,在边上看他中邪一样的挥舞,看他打我妈妈,却只能呆在旁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后来房子给舅舅了,他又装作一家人亲密无间、其乐融融了,但当时的画面我没有忘记,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说‘我要变得特别强大,我要保护我妈妈。’爸爸对妈妈也不好,奶奶处处刁难妈妈他从来不帮忙,一年到头在外面做生意连我都知道他一定出轨了。而且爸爸是农民,农民都特别愚昧,当年生我是个女儿他就不高兴,他的爸爸妈妈更不高兴。我奶奶一直对我妈不好就因为这个,她对我这个亲孙女都不怎么样,后来看我学习这么好觉得光宗耀祖才突然很喜欢我,其实我不在乎她对我怎么样,我不把她当奶奶,我只是想自己很好,然后自己很骄傲,妈妈也可以骄傲。我妈她很爱很爱我爸爸,我爸一进门她就迎上去接了衣服递上水,怎么样她都愿意跟着我爸,不管多委屈。但我不要,我不要受委屈,我妈受过的苦,我一点儿都不想再尝,我只想找一个宠我爱我的人。”李锦儿顿了一顿说,“我是喜欢你,可是你从来都不宠着我,你总是跟我比跟我斗,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所以我只能在你面前尽可能的坚强。”
      “我喜欢你,当然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发誓。你一直都是灿烂的笑着,好像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就是你,我最喜欢你的笑容了,我会让你永远笑下去。”赵哲笑着说。一句“我是喜欢你”让赵哲意识到自己赢了,他们俩争来斗去不过就是在等对方先开口说出这句话。赵哲知道李锦儿是个多么骄傲的人,李锦儿的骄傲是在骨子里的,就算她往往甜甜的温和的对待每个人也掩盖不了。在爱情的拔河中,骄傲让本来力气很小的她一直撑着不认输,而现在,无疑的,第一场战役的胜利者是赵哲。
      挂上电话的李锦儿睡去了,赵哲想了挺久决定发一条短信:老婆,我永远爱你。还没按下发送键,他妈妈出现在黑暗当中,一把抢过手机,看到了上面的7个字。赵哲当时就觉得俩字:完了。他妈却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沉着一张脸说:“这种话,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该说的吗?”赵哲哪里敢回话,一片沉默之后,他妈又开口了,“我挺喜欢李锦儿这孩子的,每次家长会,你们老师念个什么考试名次,总是先听见她的名字,她妈妈,坐那儿笑的比我们谁都真诚。这孩子,总是甜甜笑着,真要有一天,我能有这么个媳妇儿,也算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想想,你拿什么去叫人家老婆。”他妈叹了一口气,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辛酸,“我叫你好好学习,你嘴上答应着,人还是照玩儿不误。看起来还有一年多,其实很快就要高考了,那时候人家去了清华,你却窝在家乡,上一个我给你交钱才能去的民办大学,你还拿什么去叫人家老婆。”17年来,赵哲无数次把妈妈的话丢在脑后,却在这个夜晚,失眠了。
      赵哲的手机被没收了,李锦儿在双休日里给他发短信打电话都石沉大海,周一再在学校见面的时候,她脸色很难看。黄小朵忍不住问道:“这次冷战也太长了吧,该和好了吧?”
      “我们俩绝交了。”李锦儿用全班都能听见的音量和黄小朵聊天,“我也觉得我和他这样挺不合适的,虽然真的没什么,但的确引起不少误会,造成了不好影响,起到了坏的模范带头作用。再说,大家都为高考奋斗着呢,我也想考个好大学啊。”
      “你少来了,谁也没见你努力读书过,这会儿号召大家努力学习了。”黄小朵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赵哲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头悬梁针刺骨的时候你们谁看见了?你们以为我这么瘦就因为营养不良?我家人没那么虐待我,我是学的,累的啊!”谁都不喜欢太出风头的人,谁都希望在别人风光的背后多的是伤痕累累,李锦儿早就明白这一点了,在好些个同学三不五十去班主任那里告他的状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可惜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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