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誓》不轻狂

4、第四章比翼齐飞燕（4）

　　黄莺满脸温柔的抚摸着柳生的脸，暖滑的小手如春风拂过，让柳生有些痴迷。
　　看到此情景，两只鸟儿对视一眼，可怜的看了一眼柳生后先行飞到柳枝上。
　　“你妹的！这就是因为这个你跟老娘冷战了好几个月？”
　　“扑通”一声，水花飞溅，冰凉的湖水让柳生一下子就清醒了。
　　岸上黄莺傲气的冷哼了一声：“看你后还敢这样子”
　　说完拍了拍手，转身就离开了。
　　柳枝上两只鸟看着新鲜出炉的落汤鸡没义气的笑着。
　　“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也不提醒我一声。”柳生没好气的说。
　　“啾啾（那是你活该！）”
　　“嘿！有本事你们别跑！看我不好好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啾啾啾（我们才没有你那么傻呢！我们去吃牛肉干了，你慢慢吹风吧！）”
　　“我……”柳生抖了抖身体觉得好……冷。
　　那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墙被打破了之后，黄莺与柳生之间的情感便如野草般快速的滋生。
　　花前月下的美好让两人渐渐忘却了这是一个讲究门第时代，特别是在皇公贵族之间。
　　看着他们甜蜜如胶的身影，躲在假山后面的刘不斐手指捏得发白，最后他阴沉着脸悄悄的离开。只留下一道如诅咒般的心声回荡着：
　　低贱的下人，她不是你能织染的……
　　黄老爹冷冷的看着堂下跪着的柳生：“下人就应该遵守下人的规律。你越界了，来人将他往死里打。然后丢到黄河边去喂野狼。”
　　清澈的黄河水涓涓流淌着，浪头拍打着滩涂也拍打着柳生，冰冷的河水让他微微的清醒了一些。他看不清天空的颜色，那是红还是蓝？听不清耳边的是风声还是水浪声，鲜血已经蒙住了他的眼和耳。
　　“啾啾（柳生！柳生你怎么了？）”小青从他怀中跳出来急切的问。
　　它只不过沉睡了一下为什柳生就成了这样？
　　小青的声音仿佛直接回向在他的灵魂上，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他还是开心的想笑，却没有力气笑也没有力气讲话了。
　　“你醒了，没受伤吧？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替我向大树林里的朋友们说声再见……也替我向她说……说……”
　　那声对不起永远也再说不出口了……
　　感受着柳生如泄洪般流逝的生命，小青越来越焦急，不由的现出原型化作一只一人高的青色神鸟，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悲鸣。
　　黄莺无聊的坐在桂花树下的石桌上，心想柳生为什么还不来。
　　等他来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看他还敢迟到。
　　“小姐小姐！不好了。”水花慌慌忙忙说。
　　“怎么了？”
　　“柳生他……他出事了！”水花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黄莺拍桌而起，紧紧抓住水花的手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知道了你们的事于是将柳生打得快要死了，然后将他丢到黄河边了！”
　　黄莺如同五雷轰顶，头一片晕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水花慌乱的扶起她，黄莺却一手推开她，脸色苍白的跑开。
　　“小姐，老爷说你不能出去。”像两堵门般魁梧，守卫在花鸟园门口的兄弟家丁中的老大脸色复杂的说。
　　心急如焚的黄莺并没有理会他们，大声道：
　　“让开！！！”
　　“对不起小姐，老爷说如果让你出去了他就要打断我们的腿，所以请你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老二低着头开口。
　　“让开！！！”黄莺扯着他们的手臂，歇斯底里。
　　然而这两个并不是普通的家丁，以她的本事却难以撼动他们如钢铁般的身体。
　　“让开……让开啊……”
　　黄莺依旧执着的想拉开他们的手。
　　“让开啊！我求你们让开……”眼泪已浸湿了她的脸庞。
　　两名家丁看着跪倒在地上哭着求他们的大小姐，不忍心的转过头。
　　“唉，算了！大小姐你走吧！”老大仰天长叹一声。然后侧身让她离开。
　　“大哥！你？”
　　老大拦住想追去的老二：“你忍心见到小姐这样么？”
　　“可是……”
　　”如果没有大小姐，父亲早就死了。”
　　老大打断弟弟的话，让他一阵沉默。
　　“算了算了，断腿就断吧，就算回报大小姐的恩情了。希望其他人也像我们一样吧。”
　　黄莺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段通往大门的路格外的长长得看不到边际。她希望它变得短些又希望它长些。
　　或许这路上还会有很多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闯过去，但是……柳生等我！
　　此时沉睡的小红心有所感瞬间睁开眼，从黄莺怀中跳出来。化作一只巨大的神鸟。
　　“快上来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柳生快死了。”小红心急如焚的道。
　　黄莺瞬间就跳到鸟背上，也不管为什么小红为什么能变得如此巨大和口吐人言。小红一声长啸如炮弹般冲天而起，黄莺紧紧的抓住小红的脖子死死咬着嘴唇。
　　柳生你支持住啊！我马上就要到了。
　　黄府的人见到一只火红的神鸟从小姐的庭院中飞起，纷纷跪下直呼神迹。黄老爹却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鸟背上，而它们去的方向却是他丢弃柳生的方向当场直呼不好！立马带人追赶而去。
　　“小红快点！！！再快点！！！”
　　虽然小红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亚音速，但心心里焦急的黄莺还是觉得十分的慢。
　　从黄府到黄河边八公里的路程人走都要近乎一个小时，但在小红的全力飞行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远远的黄莺就看到一只一人高的青色神鸟。
　　她知道那是变大了的小青 ，在他傍边有着一个金色的光罩。直觉告诉她柳生就在里面。
　　没等小红平稳的落地，黄莺就从她身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朝光罩跑去，光罩没有挡住她，她轻松的穿越了过去。
　　她触摸他的时候手却僵硬住了，她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跳。
　　“柳生。”她轻轻摇晃他身体，“柳生……”
　　“柳生，你给我起来！！！这不好玩，你给我起来，我生气了。”黄莺剧烈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带着哭腔的说，但他依旧没有回答她，了无生息。
　　“起来啊！你说过让我等你……”
　　“起来啊，你这个没信用的家伙，你给我起来！”
　　“他死了，起不来了。”这道如北极寒风凛冽刺骨的声音无情的打破了她那丝脆弱的幻想。
　　他死了，他死了，死了死了……黄莺脑海中只剩下这段声音回荡着。
　　“啊啊啊！！！”
　　这一刻她如个无助的小女孩悲呛的哭泣着。最后一口逆血从胸膛涌出。
　　要死了么？这样也好，柳生等我……
　　她靠着柳生的胸膛笑着闭上了眼：
　　今世你我有缘相遇却无缘相伴一生，愿来世再续前缘，与你白头到老……
　　赤鹣，青蛮冲天而起化作两道霞光，合二为一化作一只青赤相交的双头独目的比翼鸟，悲呛的鸟鸣回荡在天际如泣如诉。
　　天空无征兆的变黑，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如为这对悲惨的恋人恸哭。黄河水涛涛涌起冲垮了河堤，淹没了无数村庄。
　　“唉……天命映北斗，比翼齐临门。黄河心已死，此生已无恋。愿黄泉作伴，来世再姻缘。”一声幽叹回响在此间。一名白衣少女撑着梅花白伞悄无声息的出现。“跟我走吧，比翼你们在人间逗留太久了，已经影响到了星君和崇舞的命格。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就永世不得姻缘了。”
　　黄莺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摸了摸湿润的脸庞，她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无比的梦，梦中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而那男孩却死了，最后她哭得很伤心，哀极而伤吐血身亡。
　　她记得那个男孩叫柳生……记得他送给了她一只叫小红的漂亮小鸟。
　　对了小红呢？她起身四处张望着。
　　啪。
　　一只红色的物体从她头上掉落下来，双眼禁闭气息奄奄，往日光鲜亮丽的羽毛也暗淡无光。
　　“小红，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捧着它慌慌张张的推开房门，推得咣啷当的响。
　　“女儿怎么了？”
　　黄莺无瑕回应他们，急急忙忙的出门，她记得这里应该是开了一家鸟类救治医院是在北街。
　　“医生在哪里？快来！”黄莺粗鲁的推来玻璃门。
　　“小姐有事么？”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黄莺猛的抬头。
　　没有了青衣长袍，也没有了盘卷的发髻，但那张脸依旧是那张脸。白衣大褂的口袋里一只青色的鸟儿张望着她。
　　这时装死的小红瞬间变得精神抖擞，和小青逃一般的飞走。
　　“柳生？”黄莺迟疑的问。
　　“嗯！”医生温和的点头。
　　黄莺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将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给毫无防备的柳生一个重重的膝击，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咬牙切齿的对他一阵猛打。
　　“你妹的！骗了老娘那么多眼泪，看我不打死你。”
　　“哎呦！你怎么还是那么暴力啊，就不能温柔点？”柳生抱着头'抱怨。
　　“对你不需要温柔！”
　　“我靠！痛痛！！！轻点轻点！啊！我错了还不行么？”
　　山海楼老板娘拿着一本刻印着山水花草，虫鱼鸟兽的金色古籍——山海经悠悠的喝着茶。
　　一道赤青的虹光从窗外飞来，化作一只青赤相交的比翼鸟。
　　“心愿已了，我送你们回崇吾之山。”说着老板娘便打开书，一道如旋转的星云般的时空之门浮现在书上，通过这道时空之门似乎能看到对面的美丽景色。在比翼鸟化作流光没入其中后，老板娘合上书本，时空之门也消失不见了。
　　老板娘再次打开的时候，那页空白的书页上便多了一只比翼鸟飞舞在一片山际的图片。
　　“我回来了。”一名身体修长，身穿越野装，长相俊美的男人背着越野背包推门而入。
　　“咦？这是什么？怎么那么熟悉？”男人放下一大袋沉重的东西看着老板娘手上看着那只怪异的鸟迟疑不定的说。然后他往下继续看并轻声的念出来：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有女仙名崇舞，崇吾之山之名由也。有鸟焉，一青一赤，雄鸟名青蛮雌鸟名赤鹣，崇舞之宠也。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又臂，豹尾而善投，名曰举父。北斗星君降之崇吾，与崇舞相爱。天帝得知，大怒，将二人打入人间，永世承受轮回之苦。”
　　男人：“……”

　　“老板娘你确定这是《山海经》？”男人不确定的说。
　　“是！”老板娘点头说
　　“呵呵……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男人假笑，一脸不信。
　　“我从不骗人。真的，这是原版的山海经。”老板娘认真的说。
　　男人脸一僵：“……”
　　“老板娘你养的那两只鸟呢？我特地从新疆买了点原生态的牛肉回来给他们。”男人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牛肉干，转移话题。
　　“它们回家了。”
　　“回家？那可惜了这份牛肉干了。”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也就将错就错不解释。
　　“不可惜，其实我也喜欢吃牛肉干的。”
　　老板娘合上书本将那牛肉干拿了过来，用行动实践了自己的话。男人也不介意坐在老板娘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我叫你带的东西呢？”
　　“这不是么？”男人踢了踢脚下的蛇皮袋说，“50斤不多不少。真不知道你叫我带天山天池的土壤回来干嘛又沉又麻烦，回来过安检的时候都被拦下了。还好我机智说是帮朋友带些故乡土，要不然还真带不回来。”
　　“话说你该不会像那群无聊的人一样从国外批发泥土来拿来种什么东西吧！”男人嗤之以鼻，在他看来
　　这纯属是崇洋媚外，有钱没处花的傻逼行为。
　　“的确是拿来种树，但我不是无聊的人。”
　　“呃……”
　　“种什么？需要天山的土？”男人好奇的问。
　　老板娘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明年么？”
　　老板娘没有理会他的嘀咕，笑道：“过几天我要去云南旅游你去么？”
　　男人摇了摇头：“我最近参加了一个考古项目，抽不开身。”
　　“哦！是么？可能他们会给你放假也不一定哦。”老板娘意味深长的说。
　　“哈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跟你去一趟旅游又何妨。”男人毫不在意的说，像他这样一流的考古学家，那群人怎么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