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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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三两口便把那块比自己身体还要大上许多的钢材吞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泠凊见到大白吞下钢材的剽悍举动，立刻警惕起来，凝神盯着大白，提防它的下一步举动。
大白的举动也着实让燮羽惊了惊，不过第一反应却是大白居然没有抛弃他，又想到之前认为大白无害的判断，燮羽心下一阵无语，但也很粗神经地没有感觉害怕，似乎下意识觉得大白没有恶意。
舔完嘴唇的大白歪头看了看门内二人，微曲后腿，猛地发力朝燮羽跳来，泠凊以为燮羽有危险，指尖灵丝骤然聚成一束刺向腾空而来的大白，而大白扭身穿过，轻巧地落在燮羽肩头，偏头瞥了泠凊一眼，狗狗的外表竟然做出了一种猫的轻蔑不屑之感。
灵丝点点消散，泠凊无力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看来刚刚那一击用尽了她剩余不多的力气。
见泠凊如此保护自己，燮羽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大白见泠凊昏倒在地，也不再计较，抬起肉肉的手掌，伸出锋利的指甲一爪拍向吊起燮羽的绳索，绳索上闪过一抹暗光，指甲触及时竟响起一阵金戈相撞的声音。一掌下去绳索丝毫不见损耗。
缩起指甲挠挠头，大白不再出爪，直接一口咬上去，绳索上再次闪起暗光，这次暗光不再是一瞬即逝，而是从绳索各处流向大白的嘴巴，只是片刻，绳索上再无暗芒流动，从撕咬处断裂开来。
燮羽并不潇洒地面朝下掉在地上，大白安然地落在燮羽背上，依法炮制，解开了捆绑燮羽双手的绳索。
燮羽从地上爬起，抖抖满衣服的灰尘，不免碰到了身上的鞭痕，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大白看看一边的泠凊，置气一般地偏过头不理，跳进燮羽怀里蹭了蹭，又凑到燮羽的右手边满脸期待地看着燮羽。
燮羽好笑地摸摸大白毛茸茸的脑袋：“你这小家伙……简直通灵了，先去把解开那个小姐姐再开饭。”
大白似是幽怨地回了燮羽一眼，颇有些不甘愿地走向泠凊，咬断了她身上的束缚，又一脸兴高采烈地回来邀功。
燮羽哭笑不得，伸出右手，运起几丝能量，大白张嘴将能量吃下，心满意足地回到燮羽怀里躺下，闭眼开睡。
“吃了睡睡了吃，还真是……不过，看来我是捡到宝了，你以后就跟定我了！”
大白拍开燮羽挠它下巴的手，慵懒地翻了一个身，对于燮羽擅自决定它去留的言论不置可否。
看向倒在一边的泠凊，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刚刚出手时的紧张担忧。燮羽没有迟疑，一把将其抱起。
“多一个这么好的妹妹……还是挺不错的。”
燮羽发现自己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生活的想法。
又一次来到了城门前，燮羽小心地避开人群，比上一次更加地警惕，动作也更加迅速。
不过再快也不能避开所有人，还是有路人看到了一些踪迹。
“诶诶！你快看看，那个是不是那个燮羽？”
“燮羽？你说的是那个调戏自己妹妹被顾家老二除掉的那个？”
“哼…顾家老二说的，你也能信？指不定又是顾家老二干了什么坏事，乱泼脏水呢！”
“……”
燮羽走的快，倒是没有听到这些闲谈。
一路上也没再遇到什么麻烦，顺利地来到了“燮羽”的家里——因为有个昏迷的妹妹需要安顿，燮羽没有直接前往达苏家族。
把泠凊放在她自己的床上，燮羽又在她的屋子里转了转。屋子不大，但是很整洁。燮羽发现了壁橱里很小心保存的一颗水晶球，晶莹剔透。屋子里没有什么光，水晶球上却能反射出点点炫丽的光彩。
“那是妈妈的东西。”泠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上去仍然有些虚弱，缓缓地靠着床头坐起，灵丝在空中勾勒出一句话。
一听到“妈妈”这个词，燮羽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很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很美丽的人，即便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孔，燮羽也能很确定这一点。
那个身影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渐渐地从他的脑海里远去，燮羽好像想抓住离去的身影一样，伸出右手，握住了安静躺在壁橱里的水晶球。
水晶球光芒大盛，燮羽感觉到右手里恢复不少的能量被源源不断地吸入到水晶球里面。随着吸收能量的增加，光芒愈发的耀眼起来，光芒中渐渐地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怎么了？”泠凊见这里出现了异状，连忙下床，撑着略虚弱的身体走过来，灵丝也飞快地变幻出一句话。
人影成形，水晶球的光芒消失，那股吸力也瞬间消失，短时间内大量能量的丧失让燮羽虚弱得有些站不稳，全靠泠凊扶了一把才没有跪倒在地。
那人影呈半透明的虚影状态，应该是一个灵体。人影白色长发披散在背后，纯白长袍无风自动，肤色也几乎如同雪花一样洁白无瑕，却又不是顾宁那种病态的苍白，绝美的面庞上一双红色的眸子格外的显眼，投射出一种不屑的冷漠。
简直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身上所有的角落都溢散着清冷的气息，形成一种完美的中性魅力，甚至令人无法一眼分辨出这人的性别。
直到那人开口，燮羽泠凊才从对其相貌的震惊中回神。
“是你将我唤醒的么？”声音清亮空灵，听上去是男性的声音。
他眼眸微动，眼神转向燮羽。
被这美人的目光注视着，燮羽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压迫感，话也说得不那么流畅：“嗯…是我。”
“哦~”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唤醒他的少年，燮羽背这满是侵略性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偏头避开那道活似有形的目光。
看了一会，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重又开口说话：“那就缔结契约吧。”
话题太过跳跃，燮羽反应没太跟上：“契约？什么契约？”
好像是在这种压迫力前找回了说话的感觉一般，燮羽接着抛出了几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水晶球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契约是什么？”
“问题真多。”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两只红色的眸子也连带透出了几丝危险的气息。
显然燮羽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一副不配合的样子，愣了一愣，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倒是开口了。
“我会出现是因为你身上的力量激活了我的封印，我是这颗水晶球的器魂，契约当然指的是‘器’与御主签订的后天的契约。”尽管是开口解释了，这人的脸上不爽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减少。
面对这样的神情，燮羽的声音多少有些没有底气：“可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啊，妈妈的遗物一直…”
泠凊突然发出喑哑的声音，扶着他的手也突然攥紧，一时打断了燮羽的话。燮羽看过去，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燮羽第一次见到泠凊这样的情绪，茫然无措地闭上了嘴。
“妈妈她没有死。”灵丝变换成了一句新的话。
这句话很轻，但又很重，重重地敲在燮羽的心头，记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涌现出来，燮羽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有些恐惧地后退了一小步。
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美人旁若无事地开口：“没什么问的我就结契了。”也没等燮羽回应直接画起结契的符咒来。
从刚刚僵硬的气氛里脱出，燮羽舒了一口气，顺着美人的话找了句话说：“这个契约我怎么没有见过？”
美人这次居然赏了燮羽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微顿了一下才说话，“这是上古结契的符咒，能够将‘器’与御主的联系缔结得更加紧密。”
“上古的东西？莫非…你其实是一个远古大能？”燮羽脸上有种我在路边捡到宝的兴奋。
穿越，再加上远古大能协助金手指，这简直就是玄幻小说男主走向人生巅峰的前奏啊。一想到这种事情可能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燮羽不禁有点飘飘然。当然，与自己签订契约的目的这种问题早就被燮羽丢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这个问题被泠凊问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跟哥哥签订契约呢？”灵丝浮动至美人的眼前。
美人画符咒的动作稍顿：“不会害了你们。”然后又继续画起符咒，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确实，从这美人身上隐隐散发的威压和书写符咒使用的灵力强度看来，他的实力远在两人之上，如果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
至于别的方面，他们两人没有从属的家族，家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什么好图谋的。
美人收回纤长白皙的手指，白色灵力化成的符咒融入燮羽身体，灵力游走于四肢，最后汇于右手。
借助这次这股灵力的汇入，燮羽清晰地感知到了右手内能量的变化。他发现，右手里的力量竟然有两种，一种是燮羽十分熟悉的，与生俱来的，用于拆卸各种机械的能量，另外一股能量则让燮羽略有些陌生，反应了好一会，燮羽才想起来这是老头子教他的《御器诀》的力量。以前燮羽从未感知到这股能量的存在，不过刚刚符咒的能量汇入了这一股之后，它的存在感明显了起来。
当初从老头子那学《御器诀》的时候老头子说过，等修炼到入门之后，就能感觉到一股能量的存在了。燮羽按老头子说的估计了一下，刚刚那道符咒的灵力竟然一下子让他突破到了《御器诀》的第二阶下等。不过《御器诀》的能量比起另一股与生俱来的能量，还渺小的很。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燮羽以前从没注意到这股与生俱来的能力如此强大，尽管他能完美操控的部分还比不上《御器诀》的这股能量。
待到燮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美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水晶球乖乖地躺在原地，不过看上去比之前多了一分光泽。
指尖轻轻触碰，水晶球上浮起一些符咒，也化成灵力融入了燮羽的身体。燮羽细细体会了一下这股能量，一挥手，水晶球又出现在了手上，他略有些得意地将水晶球再收回，看到了站在身旁的泠凊。
燮羽神经虽粗，但也不是木头。虽然刚刚的尴尬被签订契约的事情打了个岔，但等到安静下来了还是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泠凊先朝他笑了笑，不过笑得也不是那么的好看。灵丝再度变换，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还没等灵丝变换出一句完整的话，燮羽手快过思维地在泠凊的头上揉了揉：“嗯。”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泠凊的身体依然很虚弱，所以燮羽准备让泠凊再休息一会儿。泠凊也没有强撑，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燮羽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有两个卧室，一个属于泠凊，一个属于燮羽。卧室内的陈设都十分简单，泠凊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属于少女的小玩意，看起来倒像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在燮羽的记忆里，他也不是一开始就住这间卧室，在很小的时候，他是跟泠凊一起住在泠凊的房间里的，而这间屋子是泠凊父母的卧室。
一想到父母这个词，燮羽脑子里又模模糊糊地显现一些事情，但是却像隔了一层纱，近在眼前可是就是看不清楚。
看泠凊的样子，他们的父母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至今生死未卜。那或许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以至于“燮羽”的记忆把它深深地藏起来，连自己都不太看得清。
燮羽微叹一口气，泠凊的屋子里传来了一点点动静，看样子是醒了。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该去找查尔斯了，再晚，顾宁他们怕是要发现找过来了。
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
顾宁穿戴整齐走到大厅等待父亲与大哥。淡青色的小礼服衬得他看起来更加地白皙，他背过手，垂头微合眼帘，灯光打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这样看上去就是一个略显瘦弱的安静美少年，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面对燮羽时的戾气。
王生急促地走到他身边，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跟顾宁说了些什么。
顾宁顿时神色一变，之前美少年的错觉一下子消散：“什么，他跑了？”
顾宁还要说些什么，顾安从楼上的房间里走出，边走边披上外衣，看上去绝对又是刚刚忙完公事，赶上跟大家一起出发。
顾安跟顾宁长得很像，然而气质完全不一样，顾安给人的感觉总是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他看到楼下大厅等待的顾宁，和煦地笑了笑。
尽管顾安给人十分温暖的感觉，但是顾宁还是很怕这个从小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大哥，默默把刚刚要说的话按了回去，回了一个微笑。
顾詟这时也从后院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脸上留着络腮胡，倒是和明城第一高手这个称号很相配。
“都到了，那就走吧。”顾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顾安顾宁应声跟上，三人登上马车。随着车夫的动作，马车缓缓开动，朝着达苏家族的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