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昔》风没鬼当

12、盛杭

　　“哥哥，管家哥哥呢？”封尘明明看见管家哥哥去找封景了，怎么没一起回来呢，还有那个司绍城呢？
　　“······”
　　“你、你怎么不说话？”
　　“今天不许提管家两个字！”
　　“啊？”封尘不解，但是看封景这暴躁的气势，还是少问为好。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七点半吧。”
　　“清清呢？”
　　“！？！？！？！？”
　　封景看着封尘匆匆跑上楼，才有了一点笑意，只是又一想到郁清是因为封故没有叫他才起晚的又有点郁结。
　　但其实一开始封故是想把准备工作都做完再出门的，然而当时的封景理智全无地要赶他走才让封故看起来很不负责任。
　　没有封故的封家要怎么办呢。
　　话说那边封故被司绍城接走，坐着他那辆宾利一路开向城市的另一边，封故不知道司绍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就算此刻司绍城把他给卖了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是见过两面的人，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呢。
　　这好像是第一次，在当了封家的管家之后，不是为了封家、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因为想要出门，想要逃离，所以才在路上。
　　司绍城在开车的空隙转头看了眼封故，差点就移不开眼，他在笑，放松的笑着。
　　“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司绍城把手搭在车窗旁，歪着头问。
　　“不知道。”封故说，脸上还是笑着的表情。
　　“就这么跟着我走，不怕吗？”
　　“不怕。”
　　“为什么？”司绍城好奇地问。
　　封故想了想，说，“不知道。”
　　司绍城听了封故的答案，大笑起来，车里顿时溢满了司绍城的声音，封故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司先生。”
　　“叫我绍城就可以了，只是今天而已，今天我们是朋友。”
　　封故犹豫了一会儿，声音小，但很清晰地说，“绍城。”
　　“小故。”说着，司绍城摸摸封故的头发，惹得封故慌忙地躲开。
　　“快到了吗？”
　　“转个弯就到了。”
　　“来这里做什么？”
　　“跟着我就知道了。”
　　司绍城将车停到了某个商场的地下车库里，封故到这里来过无数次，就上个星期还来这里帮封尘和郁清买了衣服。
　　到了商场的二楼，司绍城不容分说地拉着封故的手走进其中一家独立品牌的男装店，里面的风格偏休闲，封故知道这家店，里面的价格高得吓人，除了帮封景买过几次，就没来过了。
　　见司绍城和封故进来，其中的一位店员马上走到他们的身边问两位需要什么。
　　“给他搭配一套衣服，要舒服一点的。”
　　司绍城把毫无准备的封故推出去，封故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司绍城。
　　“给我吗？”
　　“每次见你都是一套黑色的西服，给你换一套不行吗。”
　　“可是······”
　　“可是什么，快去。”
　　封故正为难的时候，店员已经拎着一套衣服站在旁边了，“先生您觉得这套怎么样？”
　　“先去换来我看看。”
　　“司先生······”
　　“叫我什么？”
　　“绍城······”
　　“乖！”司绍城捏捏封尘的脸说，“你忘了我答应你什么了吗，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知道吗？”
　　“······知道了。”
　　等封故把衣服换好出来后，司绍城才知道自己带他来商场的决定有多正确。
　　原本一直穿着古板的封故，穿上店员为他挑选的服装后，立刻年轻了好几岁，看上去像还在上学的大学生，白色的毛衣和牛仔外套搭配着黑色的裤子，不能说搭的人搭得多好，只能说，穿的人把这套衣服衬得多漂亮。
　　“还好吗？”封故不太习惯这样的装扮，看着镜子不自信地问店员又好像在问司绍城。
　　“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司绍城走到他身后，笑着说，“这样多好看。”
　　“是吗······”封故躲开他的眼神，“谢谢你。”
　　司绍城没有在意他的闪躲，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走吧。”
　　“嗯。”
　　封故穿着这一身衣服，把换下来的拎在手上，略后退半步地走在司绍城后面，商场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感觉又好像不太一样，金碧辉煌，温暖却又不近人情，矛盾地融合在一起。
　　“小故。”司绍城突然停下来说。
　　多年的管家经验让封故很自觉又很恰当地停了下来，“是。”
　　封故一声正正经经的‘是’让司绍城感到无语，“不要像对待封景一样对待我，我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
　　司绍城无奈地叹气，“你不知道，小故，你到现在还没有相信我对吗？”
　　“司先生······”
　　“我说过你要叫我什么？”
　　“绍城······”
　　“小故，放下过去你所学到的东西，轻松地和我相处可以吗？”司绍城双手搭在封故的肩膀上，强迫封故与他对视。
　　被他眼里的真挚所惊讶，封故想逃避却避无可避。
　　“要怎样，我不知道。”

　　“Hey，小瘸子！”
　　封尘正慢慢地朝高二九班的教室走去，自从上次封景不让他去打工之后，他就一直有要回学校上课的想法，荒废了一年的学业要他一下子重新拿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本封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想让他直接在家里学算了，只不过封尘坚持要去学校，还拜托封景让人把他安排进了高二重读一年，这样也就不会显得那么无所事事。
　　在这所陌生的高中，封尘的到来大概也算是引起了一些骚动？高二九班转来了一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小瘸子。
　　一般人不会这样当面叫封尘小瘸子，只有那个名叫盛杭的人，从他刚到班里就开始叫他小瘸子，乐此不疲。
　　“小瘸子，等等我！”
　　又来了，封尘想，要不是学校规定不能打人，他一定把盛杭狠狠地打一顿。
　　这个奇怪的，看上去很健康、健康到欠揍的坏蛋。
　　右肩被盛杭搂住，“小瘸子，你没听见我叫你等等我嘛，你腿都这样了还能走这么快，厉害啊。”
　　真想把肩膀上的手扔掉。封尘默默走路，不理会盛杭，只是对自己说，刚来学校不要得罪人，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诶，你说话啊！”盛杭摇摇封尘，“你不会还是个哑巴吧？”
　　哥哥，这里有个蠢货。
　　蠢得令人发指。
　　终于到了教室，一直聒噪的盛杭也不得不放开封尘，让封尘夺得了片刻的安宁。片刻之后，各个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了。
　　封尘刚拿出数学作业递给来收作业的课代表，就被坐在封尘后面的盛杭抢走了，“借我抄一下。”
　　在封尘桌边的课代表立刻不高兴了，小姑娘霸气地把作业抢了回来，“自己回家不做，抄别人的算怎么回事，还来！”
　　“哎，姐姐，帮帮我，”盛杭着急地想要抢回作业，但是对着小姑娘也不好动手，只能厚脸皮地求她，“求你啦，数学老师多凶啊！”
　　“我就要交去了，老师要在上课之前把作业批好。”小姑娘为难地说。
　　“两分钟，就两分钟，绝对不耽误你！”
　　“······好吧，你快点儿。”
　　盛杭拿过封尘的作业，欢快地抄了起来。
　　封尘目睹了全过程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数学课，封尘能够很明显地看到数学老师脸上掩盖不住的怒气，终于，期待的事情来了。
　　“盛杭封尘，出来一下！”
　　封尘嘴角微微上扬，偷笑，而身后的盛杭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事，懊恼地往外走，周围的同学都开始窸窸窣窣地动起来，想要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一走到教室外，老师就将两个人的作业扔到了地上，“你们说说，是谁抄的谁？”
　　封尘捡起地上的作业本，翻开被批好的作业，上面满满的都是“X”。
　　旁边盛杭瞟到封尘的作业，原本细长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大概是真的没有想到封尘的作业质量会差成这样，被老师发现他抄作业真是一点也不冤。
　　“我抄他的。”
　　盛杭毫无反抗地认罪了。
　　“你啊！”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敲敲盛杭的脑袋，“我就知道是你，这节课给我站外面好好反省。”
　　“是。”
　　“还有封尘，错得这么多，多努力，知道吗？”
　　“知道了。”
　　封尘乖巧地跟老师回了教室，坐在位子上才忍不住咧嘴笑了，想到刚才盛杭的表情，封尘觉得一早上的气都消了，此时真是神清气爽。
　　但是他的大哥倒是郁闷得很。
　　“他们两个去了哪儿？”
　　“先是去了商场，司先生给封管家买了一套衣服，现在已经在海边了。”
　　“还真是去谈恋爱了呀，”封景咬牙，“我的好管家。”
　　“还需要继续跟着吗？”
　　“跟着。”
　　封景扔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错，从自己的管家见到司绍城起，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就被那个小子给勾走了，明明他的管家是那么冷静又无趣的人，他甚至一度以为他的管家似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这种东西。
　　但是，为什么居然他妈的来了个男人！
　　“封总。”
　　秘书小许拿着一束白玫瑰进来。
　　“真是昏头了，”封景站起来，“要不是你把这束花拿进来，我都忘了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了。”
　　“是封管家让我送来的，”秘书笑着说，“封管家什么都想得周到。”
　　封故？
　　封景笑笑，都出去约会了都不忘交待这些琐事，倒是尽职尽责呢，也是，封故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你不怕我生气吗？”
　　看着刚放下手机的封故，司绍城笑着问。
　　“不怕。”封故回答。
　　“那如果我真的在生气呢？”
　　“你不会的。”
　　“为什么确信我不会？”
　　封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司绍城，仿佛在说，你自己觉得你会生气吗。
　　太过坦然的眼神看得司绍城投了降，他点点头，“小故啊，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说，你这样精细的人儿，叫我怎么能不爱呢。”
　　“我们是朋友。”
　　“是啊，我们是朋友，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