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出 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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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和别人与众不同，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而人往往是很奇怪的，表面上对这个人的态度无异于常人，见面照样寒暄几句，可是背地里总是忍不住嚼这个人的舌根。我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人类社会一产生就存在着的，还是后天形成的？我也很想知道动物之间有没有互相嚼舌根的现象，倘若我懂得动物之间的语言，这将会是我最先想知道的话题。瞧，我也开始忍不住八卦了。就是这样，看来八卦别人、想偷窥别人隐私，是整个人类的专有属性吧，就像邻居们嚼刘亚仁妈妈的闲话，和小伙伴们嚼我和刘亚仁的闲话。
刘亚仁遗传了□□娜的优秀基因，除了眉毛和□□娜不同之外，让人一眼就能辨别出他们是母子。刘亚仁的脸菱角分明，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如夜空中星辰般让人沉醉其中，尤其是他的浓密的眉毛更突显他一身正气的模样，白皙的皮肤也来自于他妈妈□□娜的优良基因，白里透红地脸上一笑还能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都说人是越看越好看，确实如此，两个人整天厮混在一起，慢慢就会产生好感，一旦好感升级就升华为感情，所以有词语叫日久生情，叫物以类聚，叫人以群分，叫互生情愫。当然，这种说法也是有科学研究的，美国哈佛大学心理学系研究发现，看对方时间越长，会越觉得对方有魅力，给予更多关注，第一印象很可能会有改观。这种效应是缘于人们对面孔的知觉加工过程，注意时间延长，会影响到大脑更高层次的感知功能，进而对他人的吸引力进行重新判断，这就是为什么你对别人的第一印象和慢慢熟悉后的印象会有不同的缘故。我猜这就是我为什么被吻一次后，慢慢有点在意刘亚仁的原因吧，说到底始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我认定他有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就是这么奇怪，解释不上来，暂时把这种关系定位为孩子的恶作剧，我这样安慰自己。
□□娜是我们寄住的这所大学校园里面邻居街坊口中出了名的美女，刘亚仁的爸爸是一个跑生意的商人，整日天南地北地奔波，□□娜则是大学里的一名语文老师，典型的文艺范，总是看见她手拿着课本，款款信步优雅地走去课堂，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合着她的身体摆动，春天的时候校园花开，她总爱穿一身类似民国时期的长裙，沿着一条开满樱花、桃花的小路，上课下课。风伴着花香，花飘落衣衫，远远望去就如同是画中人，赏心悦目。但是正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文艺气息厚重的女人，却也免不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由一开始男人们的混账荤话，到女人们的嫉妒咒骂，到学生们的调笑起哄，到老一辈的尖酸辱骂。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悠闲自在，也比不过那些春花，春花至少可以不在意旁人碎语，而她却不能遮住他人嚼舌根的嘴。人，一旦稍微完美，就会被别人时刻盯上，遭到偷窥，他们恨不得放大这个看似完美的人身上所有的缺点，更何况是漂亮的女人，更容易成为别人观察和评论的对象，最糟糕和可悲的是这个在旁人看似完美的女人也并不是他们想得那样，也有不堪，也有龌龊，也有肮脏。这正好中了旁观者的口味，满足了他们涉猎的好奇心，偷窥地病态心，他们开始拼命地攻击，由欣赏变为唾弃，由夸奖羡慕变为冷言恶语。□□娜终于成为人们口中的“红杏出墙者”了。
刘青山不是文艺范儿，当初□□娜是在亲戚的介绍和游说下认识的刘青山，说实话她第一眼真的没有看上刘青山，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理想的结婚对象完全沾不上关系。可是，家里人一直说刘青山踏实肯干，重要的是家里面积蓄丰厚，嫁给他会有享不完的福，并强行扭转□□娜的思想说她是上学上傻了，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你要一个不会挣钱，整天看书、写作、弹吉他的男人干嘛？和他喝西北风啊？”终于，她也考虑再三，勉强嫁给了刘青山。可是，刘青山偏偏是个粗人，不懂得丝毫浪漫。什么过节、生日送礼的他完全不会记得，更别说搞个什么神秘浪漫礼物之类的，他顶多会在□□娜抱怨他忘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掏出一叠钱让她去买喜欢的东西，可这与浪漫相差甚远。除此之外，刘青山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与其让他费尽心思去包个餐厅吃顿烛光晚餐再找个拉小提琴的伴奏，还不如直接让他带你去吃烧烤来得顺当、来得轻松自然、来得符合身份。所以婚后□□娜也就将就着和刘青山在一块熬生活，特别是在刘亚仁和他妹妹出生后，她就以为这辈子就和这个男人绑在一块了，不管爱不爱，浪不浪漫，能过日子就算了。可她不曾料想，一个男人，一个她理想中文艺翩翩的男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犹如在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中看到了一座灯塔，犹如在干涸饥渴荒漠中看到一片绿洲，犹如在风雪封路的时候看到了山中一户人家。她趋于被生活麻木的心重新被点亮了，可她不曾想正是点亮她的这把火，却把她变成了飞蛾。
他是语文组新招聘来的老师，眉清目秀，喜欢文学，整个文艺青年范儿，连名字都那么诗情画意——顾羽飞。他阳光清秀，才学广博，风趣幽默，喜欢和同学们在一块打篮球，而这一切恰好统统入了□□娜的眼，俗话说“眼缘”，想必就是这么来的。他给了□□娜所有作为女孩子时期的幻想，顾羽飞完全是她的理想型，与刘青山判若两人。□□娜和他的办公桌是对着的，经常在发呆的时候偷偷看他，有的时候看得入神，竟然眼睛都不带眨的，当与顾羽飞四目相对时，突然就像是被抓住的小偷一样，慌忙低下头去，羞红了脸。男人都会明白这种秋波的含义，更何况二十七八岁的单身老爷们，所以一来二回渐渐熟络后他知道□□娜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过他觉得她风韵正好，恰如一颗成熟了的苹果般诱人，比那些酸溜溜的葡萄要可口得多。□□娜呢，也知道顾羽飞和前女友分手快一年了，现在还是单身，禁不住心花怒放，加上刘青山总是不在家，所以一来二去他们就滚起了床单。世界上的事情真的难以捉摸，顾羽飞是一个看似腼腆的男人，可是却极擅长花言巧语，加上其有文采飞扬，常常把□□娜迷得魂不守舍，他们的关系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嫩牛吃老草。可是，谁又管得着呢？一个愿吃，一个愿给。
□□娜做好吃的总会叫上顾羽飞一块到家里吃，特别是在孩子们都去上课的日子里。同事们看他们两个关系有点非比寻常，可也不好说什么闲话，怕得罪了□□娜，毕竟刘青山是学校投资人之一，但同一座家属楼里面的老太太们就看不过眼了，开始忍不住嚼舌根，说什么看见两个人抱着在楼道里亲嘴了，两个人晚上在校园里旁若无人地手拉手了，甚至还有人说撞见两个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了……一时说什么的都有，总是夸大其词，其实也无非是听风是雨罢了，至于看到没看到过还值得探讨一下，可是看客们总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才不在乎孰真孰假，这部分是真就是真，那部分是假也是真，反正事不关己，图个刺激。所以这件事与我和刘仁亚的事情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被小伙伴们绑上道德枷锁，一个是被大人们绑上道德枷锁。只是当时我们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道德，什么是素质，就知道亲亲是羞羞的事情，是不好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几天小伙伴们就忘记了调侃我和刘亚仁，开始调侃胖子和二妞，说他们大晌午的两个人躲在大树下面玩羞羞。好吧，其实是我传出这个信息的。自从小胖撞见我和刘亚仁之后我就一直担心后怕，每天都追踪胖子，发誓也要抓住他的把柄，好说他的坏话，终于被我发现胖子好像对二妞有意思，就编了一个谎言来反击，果不出我所料我的事情渐渐被小伙伴们遗忘，突然就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也感同身受地明白了什么是幸灾乐祸。在小伙伴们看来，所谓的他和她的绯闻（暂且称之为绯闻吧），他和他的绯闻等等都只不过是顶多几个星期的谈资，就如同小时候生了某个人的气，就在墙上写上“某某某贱死了”“某某某不要脸”“某某某是小狗”“谁骂我谁是狗”等等话语来泄愤，当时觉得好过瘾，等过了这段年龄再回头看就觉得怎么自己当时那么幼稚，恨不得躲起来不承认这是当初自己亲手写下的。相对于小孩子而言，大人们的流言蜚语就没有这么容易被忘记，它会随着你一辈子，只要有人一提起，哪怕你就是入土为安了，这些事情还会被扒拉出来成为邻里街坊乏味生活的调味剂。所以，□□娜和顾羽飞就没有我们这么幸运了，他们的事情被传开了，学校领导也找他们谈作风问题，甚至有人也偷偷告诉了刘青山说他被戴了绿帽，气急败坏的刘青山慌慌张张地从外地赶回来，当面质问□□娜，当着刘亚仁和他妹妹的面，给了□□娜几个耳光，然后就蹲在角落开始抽闷烟。妈妈听到吵闹拉着爸爸过去劝架，一进屋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哭泣的□□娜，爸爸把刘亚仁他们兄妹带到我家。
“看来我爸和我妈要离婚了。”刘亚仁淡淡地说，听不出来什么喜悲，他的声音很小，完全被妹妹地哭声掩盖，可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有点心疼他，就在一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出 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