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片警和刑警队长》凤不至

9、鬼

　　《鬼》
　　钟馗行动展开的第一步是两人回归原有生活。
　　严宽这几日都是泡在刑警队，第二天回到派出所时，胡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见他回来，吃了一惊：“宽哥？你回来了？”
　　“值班睡觉啊你？”严宽前阵子老是被人叫所长，不由地就多了点领导的派头。
　　“还说！你出去办事，家里这摊子事可都是我在做啊！对了，是不是所长勒令你回来的？”胡歌醒了便开始摆弄手机。
　　严宽有点吃惊：“所长不是退休了么？……又来新所长了？”
　　胡歌抬起头，贼贼地笑了：“这几天他都在念叨你，结果你不是他叫回来的？你惨了哦宽哥……”
　　严宽叹口气，这几天他在刑警队临时做卧底，还真是没人给他证明，这几天都是仗着上面没领导，自己安排好了手头事情，连假都没请就出门了。
　　“最多旷工被批一顿而已，哪里能和劈腿被甩的比惨。”
　　“……！”
　　站在办公室门前，严宽整整帽檐和制服，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所长声音低沉，人长得也沉稳，严宽暗自心虚，立正敬礼，喊了声：“所长好！”
　　对方起身看了他一眼：“是严宽？”
　　严宽点头：“我是严宽。您是新来的胡所长？”见桌子上名牌写着“胡军”二字。

　　胡所长把手上的烟放下：“我是从市公安局刑侦科调过来临时代理一下所长的。严……宽……在局里经常听钟局夸你踏实肯干。听说你是他师弟？”
　　才见一面的领导一副拉家常的口吻跟你套近乎这太吓人了，严宽顿时冷汗：“哪里，只是校友罢了。钟局是高材生，我比他晚了好几届呢。所长我这几天不在所里是有点私事去处理了，我向组织保证，以后坚决改正散漫作风！”
　　胡所长灭了烟，一脸严肃：“小严啊，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这几天你在刑警队帮忙的事，上级都跟我通过气了。”
　　他身子后仰，指头在桌子上轻敲几下：“我也跟你实话实说，所里现在正规编的除了两个女文员两个男警员，能干活的不多。这么着吧，你现在自己选，是愿意在基层继续好好干下去呢，还是索性调去刑警队算了？”
　　严宽道：“所长，我错了，您要是还有什么话您都说了吧！还有，我一切都听组织安排！”
　　胡所长忍不住笑了：“那我说实话吧，我这个所长是做不长的。年轻人的心理我懂，在基层做片警整天就是家长里短，确实没有做刑警那么刺激，不过你知道么，留在基层，风险小回报大，我现在就准备打报告先让你干个副所长锻炼几年。怎么样？”
　　严宽道：“这……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考虑的，去了刑警队实现职业梦想是其一，顺带还能实现家庭梦想（误）！
　　可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可能还不是大张旗鼓入队的时候。严宽约了乔振宇，想问问他的意见。
　　两人约在严宽常去巡逻的街心公园里，严宽坐在长椅上，好不容易说完了原委，紧张地等着乔振宇的意见，对方却好像没事人似的来了一句：“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严宽不满：“什么看着办？！”
　　乔振宇笑了笑：“你刚才说的意思，好像不干片警就一定能进刑警队似的，我看是胡所长逗你玩呢，你也当真？”
　　严宽第一次觉得乔振宇的笑容也有让他不想直视的时候。
　　“……都是同学，智商情商我哪样输给你，凭什么你已经队长了我还只是个片警？我做了刑警不会比你差！”
　　乔振宇看看他，露出了不太友善的笑容：“那你倒是考进来啊。”
　　这话直接戳了严宽的心窝子。
　　严宽站起身，上下打量乔振宇，最终恨恨地转身走了。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严宽面临着一个他觉得十分重大的选择。
　　他在意的乔振宇却只告诉他：你自己看着办。
　　两人不欢而散的第二天，严宽又约了乔振宇，对方却一直关机，他不放心，下班去刑警队堵人，却见到乔振宇被一个女孩子挽着胳膊，微笑着上了车。
　　今天的太阳还真刺眼。

　　霍建华下了班见严宽坐在刑警队门口的花坛边上发呆，吃了一惊：“宽子？乔队刚走。”
　　严宽面无表情：“哦。我不是来找他的。乔振宇最近……没什么……”
　　霍建华道：“是不是乔队的相亲综合症又有反复发作了？其实看开点失恋就是这么回事，当时痛，过一阵麻木了就好了，你看我，现在连胡歌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宽默默低头：“谁说我失恋了……”
　　霍建华也坐了下来：“迟早的事。谁让你先告白来着，先告白就是给了人家一个理由拒绝你。现在好，被动了吧？恋爱高手都是不表白不接受不拒绝的三不好青年啊。”
　　“怪我咯？”严宽咬牙。
　　霍建华摇头：“不是怪你，我说的这些都是前人的血泪教训啊。哎！好自为之！”

　　他已经起身走了，想了想，又回头补了一刀：“跟乔队最近走得挺近的那女的，是陈局的闺女，留学回来分我们队实习的。你栽在她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别再纠结了啊！”
　　坐了许久。
　　严宽看了看表，向着乔振宇家走去。他以前还是文艺青年的时候看过一部日本鬼片，有个妻子嫉妒丈夫爱上别人，于是每晚都会变成鬼吃掉丈夫的一个情人，第二天却会完全忘记这件事，还是那个温柔人妻。
　　他现在的脸色估计就是那种人妻嫉妒的铁青色，头上还有隐形的角。
　　乔振宇还没回来。
　　十楼的灯光还没有亮。
　　九点多了。
　　也可能是刚刚熄灭？
　　不、不会……
　　他不会把人带回家，他没那么开放。
　　严宽心烦意乱地跺了跺脚。

　　“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真的了解我么？”
　　就算不了解，我也愿意无条件地信任你。我相信你不拒绝我，不是因为你是恋爱高手，而是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我相信你不接受，也是因为我们的爱和羁绊还不够强，可是请给我时间，我会坚持不懈地告白，终有一天，让你愿意笑着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走下去。

　　夜风冰凉。等到天都快亮了，小区保安过来拍拍严宽肩膀：“先生？”
　　严宽回过神摇头：“哦，这就走。”
　　乔振宇的车迎面过来，大灯太亮，刺得起身的严宽眼睛酸痛。
　　乔振宇把车停在他身边，有点惊讶：“你？在这里干嘛？”
　　严宽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等人。”
　　“等到了没？”乔振宇漫不经心地对着后视镜拨了拨头发。
　　偷眼看着严宽脸色晦暗，他突然有点不忍心：“要不要上去坐坐？”
　　严宽真想说好，可是离得近了，闻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见他领带松开，一脸的春意（？），这是去哪里跟哪个人共度良宵才回来吧？
　　愤怒。嫉妒。压抑得血都要沸腾了，于是咬牙有骨气地拒绝：“不了。我等的人还没回来，我先走了。”
　　乔振宇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开车进了停车场，他停好车，哼着歌，按着大门密码，突然感到背后有动静，侧身反手想要肘击，又突然收手，被那人搂在怀里。
　　乔振宇叹了口气：“放手！我忙了一晚，困死了。”
　　这话杀伤力太大，严宽杀人的心都有了。
　　“忙了一晚？干什么去了？”嗓音不稳。
　　乔振宇本想逗他，见面前玻璃倒映出的英俊男人浑身笼罩着哀伤气息，收了笑容：“怎么神出鬼没的，你不是没等到人么？还不走？”
　　“你……今晚是跟陈局的女儿一起？你们在哪家酒店里过的夜？！”
　　“严宽，你疯了？！这里有监控……放手！唔唔……！”
　　严宽从背后翻转他，将他按在墙上，狠狠rouling他的唇，直到乔振宇抬腿攻击他cuiruo处，他侧身挡了，乔振宇才脱身，用力地擦了擦唇：“发什么疯，这是几天没吃肉了？！”
　　“特么的一股唇膏味儿……跟她接吻你也来这招？”严宽的眼红了：“乔振宇……你们才见几次面就sc？！她有那么好么？”
　　乔振宇终于怒了：“我今晚特么一晚上都在卧底捉鬼！你一个小片警参合什么贩毒案，滚回派出所调解夫妻纠纷去吧！”
　　“在酒店床上卧底捉鬼？你们捉的是不是女鬼？小片警现在想狠狠cao你乔大队……”严宽再次用身体压住他，露出白牙在乔振宇的动脉上咬下去。他伸手将乔振宇的衬衫撕开，然后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小乔的衬衣里面……穿着红色连衣裙？！
　　一阵冷风吹过。
　　“陈妍希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调查员，我们今晚一起行动。为了任务我化了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次任务太过危险，不适合你。忘记什么钟馗行动，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严宽。”
　　乔振宇拾起地上的衬衣，遮住了身上的红色吊带连衣裙。
　　严宽这才发现，他脸上还留着淡妆痕迹。
　　“小乔……”见乔振宇转身进门，严宽一时不知说什么，只知道抬手挡住了防盗门。
　　“再见。”乔振宇叹气。
　　严宽飞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是明天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