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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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英抱着手机，郁闷无比，就连思瑶后续的赞美之言都无法安抚她内心的创伤。好不好的糗事都给秦岭看光了，她除了暗自叹气，还能干什么？下午与基友们DOTA约起，输得一塌糊涂，从没当过猪队的她，也被骂得体无完肤……
气不过，关掉电脑，跑去翻冰箱，想吃点甜的解解郁，可是只剩一听易拉罐装的橘子汽水。诸事不顺，她为了打球，向来不留指甲，也从不买罐装的饮料，如今导致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抠不起拉环！
肯定是老姐还没出去玩儿之前买来防她的必杀凶器！英英十分懊恼，听到身后有动静，便转身，机智地拦住恰好打开房门出来的某人:“秦岭哥！”她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瓶，“我打不开，能帮帮忙吗？举手之劳。”
秦岭匆匆扫了眼，转身抬起下巴，旋即正色道:“我用脚开的，不嫌弃吗？”
英英嘟着嘴巴:“当然嫌弃啊！！所以快去洗脚来帮我开！！”
秦岭无可奈何，他被女孩儿推搡到卫生间，还被当大熊猫一样地看，英英注意到洗面台高度，直犯嘀咕:“呃，很高哎……你早上怎么洗漱？”
“你明天起早不就看到了？”说着他抬起左脚，夹块毛巾，在洗面池铺好，开了水龙头，再打上肥皂，脚反复在毛巾上蹭……这是他想出的办法吧……
英英靠着门框看得出神，而他做的很仔细，兴许是想洗得更干净些，末了还派着英英去拿新的一次性拖鞋来。
就绪后，秦岭蹲坐在沙发上开易拉罐，英英就继续搁旁边看，充满新奇感，他不以为意，拱着背，一只脚将瓶身按实，另一只脚的脚趾则微微弯曲，“嗤”得一声，英英分明见其趾甲剪得又短又干净……
“喔哦，你怎么做到的？”
闻言，他挑眉，挺不服气，甚至还有点儿孩子气:“看不起残障人士呀？”
英英顿时无语，懊恼地喊道:“秦岭哥，你说什么啊！”她可压根没想过这些，最初认识到此时此刻，都是。
秦岭捕捉到女孩儿的无所适从，心里好笑:“逗你玩儿的，当真啦？我是男生，力气自然比你大。”他将饮料瓶往英英身边推了推，“喏。”
说着起身，她下意识拽其衣摆:“去哪儿？为表谢意，我得倒一半给你！！”
受到牵扯，棉质T恤都变了形，秦岭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没好气:“你以为我出来干嘛？我要去厕所。”
“喔…”英英红了脸，赶忙松开手指，“那，那我还是留一半给你！”
“我真不喝。”被缠到不行，他终于肯松口，无奈地答道，“你不必给我留。”
英英注意到他清瘦的背影不觉问道:“秦岭哥，你是不是胃不好？”
“不是。”这次倒是答得斩钉截铁。
她坐在沙发独自发呆，边喝着饮料边想些有的没的的事……比如向来和男生们称兄道弟，只有面对蒋飞才会喷发的小火山，方才却有了异样的悸动，还带着陌生的橘子汽水的香甜。
为此，她面红耳赤，感觉要烧起来。竖起耳朵，听到冲水的声音，又绷直了背。
他探着身子:“对了，齐英英，你如果真的想谢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好啊！！好啊！！包我身上！！”她潜意识里的意思是这样，可到了嘴边又拐了弯:“给你个机会咯！说出来听听，我再考虑。”
“好吧……等会儿你可以陪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么？我没手臂，不大方便。”他语气诚恳，英英后悔存心刁难他，可是却不知该如何找台阶下。
“啊……嗯……”
正寻思怎么答，秦岭似乎已经猜到结果，于是先一步开脱:“我随便说说，自己去也ok，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带。”
英英脸一红，没头脑地喊了句:“我没说不去啊，一起就一起！！”不等秦岭回话，已转身跑回房间，寄希望不要被对方看到红着脸毫无风度的样子，只可惜秦岭却瞧得一清二楚。
她挑出连衣裙穿上，还捯饬了几下头发，等了半个多钟头，实在等不下去，才跑到秦岭房门口，敲门:“秦岭哥，什么时候走？”
过了几秒他才开了暗锁让英英进来:“稍微等等，我再整理整理东西，马上好。”
他已经换了另外的衣服，黑T恤肩膀处有点褪色，宽松款使得整个人都越发消瘦。
但在英英看来，决不影响其帅气逼人，他身材不错，模样也俊秀，披个麻袋都比同班几个打扮入时的家伙养眼，尤，其，是，蒋，飞！
他勾着头，熟练地捡起地上的纸笔书本摞在一起，很是专心，英英便抬头问他:“对了，秦岭哥，你本科读什么专业的？”
“外语。”他答道
英英瞠目结舌:“外语？！那你替我补数理化是几个意思？”
“还有英，我学德语。”
“德语！！瞬间高大上……”她忍不住刮目相看，“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高中是读理科的，成绩不错。”他并没分毫炫耀的意思，因为通过几次补课的经历，英英再清楚不过他的实力，绝非随便说说而已。
只是心里仍存疑惑:“你是男生，怎没读工科？听说好就业，钱也挣不少！我老姐就是！”
“俗气，还不准别人喜欢外语了？”他笑道，整理好东西，便坐床上，抬脚将挎包挂肩头才说了实话:“我手不方便，读工科也没前途。”
“不是不方便，是没有。”英英补充。
秦岭抽了抽嘴角:“算你狠。”
之前两人一起去外面吃饭，虽然也会被行注目礼，可毕竟是在家附近转悠，老街坊不要紧。而这次，超市处于闹市区，陌生人特别多……连粗神经的英英都有点无所适从那些投向秦岭，好奇、怜悯、甚至惊悚的目光。
她从没经历过这些，还不能够理解二十多年来，秦岭是如何养成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性情。
可偏偏，这次的他却像一只静待猎物的豹子，把充满攻击性的目光纷纷投向窃窃低语看向他的视线。
连英英也被莫名的架势吓得不轻……果然证明他并非善茬的事实。
超市食品区人声鼎沸，挤得人转不过弯，甚至连推车都没捞着……英英拖着塑料筐，边走边冲秦岭嚷嚷:“看来这次没我你真不行。”
男生可没心情和她抬杠，敷衍地道了声谢谢，便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是日用品，比起一楼，清静不少，秦岭先是替自己挑了双暗蓝色的拖鞋，被英英嘲笑品味太差，他也不恼，随后到文具货架，又买了两盒晨光的中性笔笔芯和一本厚得吓人的笔记本，去结账时，英英看上支镶有亮片，印着樱花图案的笔，于是兴奋，不觉冲秦岭喊:“我保证这支最好！！你买它，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秦岭心里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跳了跳青筋:“不要随便用已经过时的网络语言好么？笔要是喜欢，就快点拿来结帐！”
她蹦蹦跳跳跑去将手中的东西塞给收银员，回头看向秦岭，嗤之以鼻:“你这个人和过时的网络语倒蛮般配……”
他皱了皱眉，表示没跟上某青春期少女跳脱的思维。
英英毫不吝啬于解释:“太土气……”
“你真够委婉的，但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土。”他侧过身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拿下裤袋的钱包付钱吧。”
“请问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英英跺了跺脚，语毕低头替他做事。
“当然没有。”秦岭依然理直气壮……在英英看来，土气倒没关系，可像他一样土得理直气壮的，那算是没救了。
短短两天，他们已累积起些许默契，比如英英眼疾手快帮秦岭拿东西时，又比如她跑去买卫生巾，嘲笑男生绯红的面颊时，又又比如……他们站在超市门口，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
“呃……有点儿不妙呢……”英英站在雨棚下侧过头看着秦岭，“趁着不大，咱们快点回吧！”
男生表示赞同，于是加快了步伐，刚进门不久，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砸在玻璃窗上，还好他们走得快没淋湿，英英心里不住庆幸，侧过头却被秦岭糟糕的脸色吓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儿累，回房了。”他转身离开。英英对其突然转冷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有什么关系……她放下买好的东西。
看了会儿电视，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于是忍不住去找秦岭，他房间的门虚掩着，屋里光线有点儿暗，他没换下之前的衣服，仰面躺在床上，半合双眼，肩峰下的衣袖软塌塌地铺在床单，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岭哥，晚饭怎么办？”
过了几秒，他才侧过头:“饿了？”
英英应了声，又说:“外面雨大，我决定吃泡面，你呢？”
“我不饿……”他坐起身，下巴抵着立起的左膝盖，T恤领口歪斜，笑容惨惨的，“最近太用功，特别累。”
英英想起他开玩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随即忍不住笑道:“我老姐常说要劳逸结合！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呗！”
“不行，说好得补课。”他一本正经。
英英登时怨声载道:“哎呀，还以为你忘了这茬呢……不过，你看起来……”她在心里啪啪打脸，因为说关心人的话，可不像是她的风格……这不科学。
胡思乱想的当儿，秦岭已经坐在床边穿鞋子，下意识用肩膀蹭了蹭脸颊:“还是别吃泡面吧？又不好。”
英英无奈地耸耸肩膀:“那吃什么呢？外面又下着雨。”
“做点儿，什么。”他站起身，往门外走来，
小姑娘直撇嘴:“你做？！”
他点了点头:“我做。”
秦岭去卫生间洗脚，英英暗想他是个全能型选手，心里就开始不平衡，至少她那高材生的老姐齐悦然就是个做饭白痴，连饺子都包不来！真是太太不科学了！
冰箱还有几把青菜和一些胡萝卜番茄什么的，秦岭指挥英英拿盆、摘菜、洗菜、挖面粉，派得不亦乐乎，英英终于有点后悔答应他！
“你说你做的！现在洗完脚却一边看热闹！！”
“我这不是就要做吗？盆给我，我和面。”他坐着椅子，右脚夹着杯子倒水，左脚夹筷子搅拌，面粉有一部分成絮状，才抬头挑挑眉知会:“我用脚，这一伸进去，后悔可就来不急了啊。”
“干什么，小看我，你只管动手就好。”她不满地瞥了一眼。
“都说了是用脚…”他在英英的措辞上斤斤计较。
女孩儿不依，捡起锅铲恐吓地朝他挥了挥:“哎，我说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怎么这么龟毛，知道我那意思不就行了！难道非要我说叫你动脚吗？”
他直摇头:“真难听……我觉得，赶明儿我可以免费再帮你补补语文！”
英英冲他吼起来:“……又嘲笑我笨！你一定是故意的！！”她把挖过面粉的手拍在秦岭歪着刘海，又宽阔又饱满又聪明的大脑门上。
男生有点愣神，待看到英英哈哈大笑的模样，才后知后觉:“不带这么欺负人呀，有免费的课补多好！”他歪着脑袋，抬起短短的手臂，笨拙地摩擦了几下，问道:“你看还有吗？”
“有。”英英憋着笑，他就像只小花猫。
秦岭舒展了两下肩膀，又努力抬高另一边的手臂擦:“现在呢？”
“还有…”那么大一片的白面粉手印，短得几乎够不着额头的手臂，的确不可能蹭干净，英英笑道：“还是别擦了，萌死了。”
他不满:“你欺负人还卖乖啊。”
小姑娘幸灾乐祸：“我夸你，你还不高兴？”
他愈加不乐意：“你那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觉得呢，好像最近咱们作业量有点小……你说是不？”
“哎哎哎……秦岭哥，你这个心理太阴暗了！我这就替你擦掉还不行吗？小心眼儿！”英英起身垫着袖套，嘟着嘴巴胡乱抹了几下秦岭的额头，满脸气鼓鼓的孩子气模样。
但不管怎样，气氛很活泼。
吃过晚饭，补完课，洗漱后，英英爬上床，她还在不住赞叹，虽然事后提起，秦岭只是很无所谓地说了句:“我就这点儿本事啊…”，但是…
他坐着靠背椅，用双脚压着擀面杖擀面，擀得又薄又好，然后折叠，切成细条，英英家里吃面条向来都是拿去外面用机器做的，还是第一次见人手工做！不对不对，秦岭没手，是用脚。
她想到这种技艺恐怕从奶奶辈就已经在她们齐家失传，对秦岭产生了更多的遐想与好奇心，尽管只是一闪即逝，她实在太累，很快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