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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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尽在他手，这形容相当COOL……只要僵立面对生死抉择的人不是我。
长街寂静，夜风扬起一阵又一阵细碎砂尘，沿足踝直窜上小腿，我忍不住跺了跺脚跟，侠客却倏然后窜数步：“等等，别急着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
茫然眨眨眼，这才察觉掌心微暖的金属触感，下意识食指弯曲抚过金属表面，指尖碰触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守护刻纹线条。诶？原来我已经具现出刻纹徽章？怪不得侠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团长说，埃尔落石板原图已经成功重组，让你尽快回去解读。”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随即举起双手，一目了然的安抚动作，“合作关系依旧生效，无需紧张。”
“嗯。”声带略微振动，从牙缝之间逼出的回应低哑敷衍，还透着浓重的防备。
“我才刚说你善解人意……月夜，你偶尔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度？”侠客无可奈何地轻吁口气，“幻影旅团在你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A级通缉犯？流星街的异类分子？”
迟疑着想要点头，但又觉得不妥。
今日之前，幻影旅团与我没有任何牵扯，就连所谓的旧识侠客，也只是泛泛之交。建立在漫画剧情上的理解，多少让人感觉底气不足。
“我们不是杀戮狂热犯，也不是阴谋执着者，你现在的紧张样子……”他顿了顿，双臂环胸，眉尖微拧，似乎在考量用词，“自我意识过重。当初你和萨兰奇一家不是相处得不错吗？”
自我意识过重？什么意思？大脑回路停顿几秒，才逐渐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换句话说，幻影旅团根本不屑算计我，而我时时刻刻摆出防人算计的样子，不过是自作多情，自我感觉良好？
仿佛饱满到极致的气球，忽然扎进根小针，“砰”一声四分五裂，我窘得不知所措，只得慌忙垂下眼睑：“你们不是雪耶，也不是华洛，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差不多。”
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幻影旅团，该怎样维持短期合作关系，这两个问题在脑里翻来覆去地打滚。我尝试着回忆在魔王之契的生活方式——无论好意歹意，都理所当然地接受，自行判断得失，从而选择反抗或是顺从。
是了，对于过去的我来说，雪耶与华洛是活生生的存在，有血有肉；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幻影旅团仿佛不定期爆发的活火山，纯粹只是威胁底限的危险。
某种程度上来说，差不多；某种程度上来说，差很多。
因为漫画剧情印象太深？因为幻影旅团实力远超安全界限？几乎想要去扯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碰上幻影旅团后，全身的神经似乎都纠结在了一块，找不到一点喘息空隙。
“是我对恐惧处理不当。你们不是杀戮狂热犯，也不是阴谋执着者……喂，侠客，你为什么要加入幻影旅团？”
侠客毫不犹豫地接口答：“因为有趣。”
很多时候，说句明明白白的谎话是结束问题的最好方法，像六年前一样，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不再多作纠缠。
从目前情况推测，那名陌生少女知晓石板上的文字原图，但她并不清楚文字所代表的意思。石板上究竟写着什么呢？埃尔落的传说？全知全能火焰的真面目？
“侠客，库洛洛让我们尽快回去吗？”
“嗯。”
“决定了，今晚我要吃大餐，还要去购物。”扣上最后一颗外套扣子，我扭头向齐齐维雅的商业街走，等吧等吧，等死你们最好。
“诶？月夜，齐齐维雅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回去网上购物。”侠客急急忙忙在身后喊，“有几家秘密商店很不错，免费介绍给你啊。”
————那潮水般汹涌的心悸，或者是冥冥之中，谁想要传达给她的讯息，危险，快逃。
那平凡无奇的暗夜里已经有某个陷阱，她随着时间越陷越深，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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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时间计划没能顺利进行，因为我迫切想知道石板上的内容，甚至比幻影旅团更急迫。
推开临时驻地小门，开放式正厅灯光明亮，两抹身影直直扎入视线，干涩眼球莫名生起一股疼痛感。
库洛洛侧身微倚沙发，单手抚额，若有所思的目光驻留在埃尔落神秘石板表面。听见脚步，他很快抬眸微笑：“回来了。”
而派克立于库洛洛几步之外的位置，面部线条冷硬，隐约窥见不悦与防备，和那句家常式问候恰好成对比。
什么世道。刚觉得可以和平共处，危机感就淹没理智；好不容易完善守备，那边又笑嘻嘻抬手晃啊晃，说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是合作关系。
就像在坐云霄飞车。身体被作用力上颠下扯左拉右晃，胸膛空荡荡冰凉凉，心脏明明在跳，却仿佛不是自己的心跳。
侠客顺势拍拍我的肩，一派轻松向里走：“哟，团长，我们回来了。”
背在身后的十指紧张绞成一团，我深吸口气，尽力压住心头忐忑，也跟着往里走。
飞坦和那名陌生少女并不在这，民宅也有拷问室？算了，当务之急是埃尔落石板上所记载的信息。才坐定，库洛洛便落落大方地将石板推了过来。那些方正小石块已经整整齐齐排列在石板上，满目的艾非文字让我感觉口干舌燥。
“埃尔落，全知全能的火焰……”我喃喃重复石板上的文字。
“上面写着什么？”侠客好奇地俯低身子。
“全知全能的火焰贡奉在埃尔落神殿，看记载，古老神殿应该藏在古城地底。”我揉揉眼，试图将后面的记载看得更清楚些，但那些石块老快得太厉害，线条极难辨认，“向西行，向死亡沙漠行，面对太阳的缝隙叩拜，然后……好像还需要钥匙，神之……什么……什么……”
连念了几个什么，我摇摇头推开石板，以示无能为力：“下面的记载看不清。”
“地下神殿？”库洛洛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指尖一点一点滑过石板表面线条，良久，才收回手：“侠客，他们到哪了？”
“窝金信长过两天就到。”侠客扫了我一眼，再补一句，“旅团同伴。”
不用你说……我觉得眼皮上下跳动，就连太阳穴也在隐隐作痛，好多好多蜘蛛。
“月夜？月夜？”呆滞中似乎听见谁的呼唤，回过神来，眼前一只手晃来晃去，是侠客、
“啊？”我先是不明所以地反问，察觉周围三人视线后，猛然醒悟，我怎么可以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走神！因为这短短的呆滞，他们怀疑我对石板内容有所保留？
摆摆手，我极力澄清，“我没隐瞒，只不过你们又有成员加入……诚然每多一分力量，你们对埃尔落遗迹的把握就越大，但对于我来说，那代表着事成之后的危险性也越大。自发反应而已，别介意。”
自我意识过重，想起侠客才说过的评论，我再次窘得两颊发烫。说不定在他们眼里，我连杀的价值都没有，却在这里自以为是地考虑什么事后危险问题。
“谨慎是好事。”库洛洛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唇边优雅微笑依旧无懈可击，“那么，我们两天后出发。”
两天后，我略略松了口气，下一个瞬间胸口窒闷感却更加沉重
全知全能的火焰，神迹就在眼前，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得知笛落灵魂的下落？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牵他的手带他回家？
但心底有另一把尖锐的笑声，神迹？什么神迹？你还不死心吗？
肩头感觉到些许重量，抬起头，发现侠客的手按在肩头，那是属于男人的手，厚实且骨节分明。
“别想太多。”侠客如是说。
我知道他想要提醒我，多余的警戒防备只会妨碍合作关系……
别想太多，纠结在一块的神经稍稍缓和，我默默在心头念叨，别想太多，到了埃尔落遗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