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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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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料到,那围魏救赵的妙计只有那个人才能想得到。那个总是默默地站在包拯身后的人,明明纤弱的如风中扶柳,绛紫的官服下更显单薄不堪重负,但他却傲如霜、挺如竹,运筹帷幄全在双眉微蹙之间。一招妙棋破解了鱼死网破的危亡局面,危机瞬间消散,只留下依旧欣欣向荣的大宋河山,往事如微风过后的湖面不过激起几圈淡淡的涟漪。
“我没有输给赵祯,我是输给了你包拯。”但他明白仅凭包拯那份对真相的执着,最终他们谁也赢不了,而输得最惨的将是大宋天下。包拯之所以能赢,是因为他身边有那个聪慧无双、胆识过人又心系天下的公孙策。
辞官多时了,他交出了手中的兵符,但七十二飞云骑依旧跟随着他。赵祯也依旧留着他中州王的封号。
那日之后,包拯跳崖了,柴郡主不见了,而公孙策也辞官而去。老六没能留下他,公孙策去意已决,又一介布衣一跃成官拜从二品的礼部侍郎,竟只是为了一个阴谋,而他是那个将自己好友推入阴谋的棋子。一切怎不叫人心寒啊。
“也许我该去会会你了,公孙策。”庞统把玩着手中的指环,念叨着这个让他第一次品尝到败果的人的名字。他仿佛又看到了“请”他去太庙公审的公孙策,一袭白衣胜雪,精致俊雅的容颜,从容自信的笑容,宛若雪中傲然绽放的雪兰。
“我早已辞官多时了,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大人之称恐不敢当。”
只不过片刻的惊讶,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语气仿佛面对路人。庞统知道,自从那次起,他在公孙策心中便只留下了四个字——乱臣贼子。
公孙策转身走入门内不再理睬庞统。他仔细地收好笔墨书本,已入深秋,这院中的落叶该寻个时间好好打扫一下了。
待收拾好一切,他稍稍整了整衣服,准备去药庐找包大娘,却看见庞统正依着门侧笑看着他。
“收拾好了?那一起走吧。”
“我与王爷并未熟识到可以同行的地步吧。”这庞统究竟在想什么?
“公孙公子曾与本王同殿为臣,这份情谊还不够同行吗?本王自卸任后闲适已久,听闻公孙公子在此处教书授业,不禁想来聚聚,以叙当日公子解围之妙举。”
“我似乎没什么好与王爷一叙的。告辞了。”
公孙策关上大门,转身离去,乌亮的发丝在黄昏的映照下划出决然的弧度,但庞统明白那高挑纤细的身影所承受的寂寥孤独,子期已逝,伯牙如何空对山水如画,鸟鸣如歌。庞统略微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那抹孤影的不舍与心疼,他跟了上去,理所当然地走在公孙策身旁。
庐州的街道上尽是一派繁华景象,公孙策不打算再理睬那个执意跟在身旁的人,要是展昭在就好了,可是即使现在从京城赶回也得三四天吧。
庞统一向华贵英武的打扮果然很引人注目,即使卸任已久、久闲家中,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还是掩不去的。而公孙策简单朴素的蓝衣,清俊中益显飘逸,翩翩君子如竹如兰。
这样的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庐州热闹的街道上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大多数的目光。公孙策是大家所熟识的,大宋第一才子,让多少女子为之痴狂。
庞统一路默默地看着多少妙龄女子对公孙策投向爱慕的目光,而公孙策一路行来也与不少人谈过话,不外乎是谁家的孩子有没有好好读书啊,谁家的老人身体如何……倒是一点没注意到那些灼热而羞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