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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景佑四年九月十七日,是包拯的生辰。
几日前展昭去京城了,他知道展昭是去拜祭包拯,但他没去。因为他相信,包拯并没有死。
半年了。半年前他棋出险招,以辽军三十万压下了大宋最大的危机,因此他也失去了今生他愿意相伴一生的女子。那牢中的相聚、那离别的话语,究竟是戏还是真?小风筝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诉说着悲伤、失望,那是一场谁也不知道结局的戏,而他为了大宋天下、为了包拯推开了她,虽无可奈何却又十分坚决。
“何时,你可以为了我抛下这一切?”那是小风筝无法问出的话,但他知道,却仅只能知道而已。
当小风筝的身影渐渐远去时,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缘已尽。
“包拯,黄泉路上你不用害怕寂寞,有我公孙策陪着你哪。”
亭中,他这样笑着对包拯说道。他知道,包拯一定会说出真相,就如以往一样,无论这真相是多么得让人难以接受,包拯都会说——真相只有一个。那才是包拯,简简单单就好,其他的由他来背负。
一切都平息了,皇上还是皇上,庞统依旧是中州王,小风筝做到了,而他也该失去她了。
“包拯。”不由自主地,他拉住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他慌乱不已。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嗯。”
他等他回来,虽然那离去的背影让他莫名地恐惧。
“包拯——”好疼啊,惊恐中他双手抓住了保证的左手,而身体的重量几乎全落到了展昭拉住他左肩的手上,身体悬空在崖上,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走。
“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次了,包拯已经两次在他面前跌下悬崖,而这一次他竟是自己跳下去的。包拯,你好狠的心啊。
第一次,他即使悲痛欲绝却仍要安慰小蛮,因为在包拯心中小蛮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第二次,他明明抓住了包拯,包拯却让他放手,放手?他如何放手?他赌上今生的爱恋虽换回了天下太平,但包拯却离去了。抛下了天下苍生,抛下了包大娘,抛下了展昭,更抛下了他……
伯牙子期,如今高山流水尚在,而他去哪寻找知音之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稚嫩的读书声让他想起了风月楼中傻傻的包拯,他与展昭一起嘲笑他的卖弄,在他评赏书画时偷偷地说笑话、猜拳、打瞌睡。
站在门旁,他望着天空的昏黄,想起了少时在书院的生活。
“包拯,你还好吗?”
他相信现在包拯一定正在某个地方自在地生活着,放下身上的责任,单纯、自由地活着。如果那时包拯的选择,他也只能希望他开心就好。
该收拾收拾去陪包大娘了。今天是包拯的生日,若没人陪着她,还不知她又会想些什么呢。
他转身向走回门内,却意外地发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那人正看着他,华丽的笑容让人莫不清他在想什么。
“庞统。”
“公孙大人,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