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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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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悸洛财团分公司。
总裁办公室。
“啪!”
一份刚刚正在审阅的文件被重重的仍在办公桌上!
“什么?解除婚约?”悸洛叶问。
“报告夫人,根据林董事的来点所言,的确如此!”一身黑色西装的石岩回答。
悸洛叶站起身,眉心紧皱,空气也似乎跟着凝重起来。
“原因?”
“林董事长没有交代。”
悸洛叶紧缩的眉头笼罩着烟雾,面容严肃。
她淡淡的勾起嘴角,问:“石岩,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石岩顿了顿,这种笑容让他心惊!
“回夫人,八年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没有答案的事情没必要向我汇报,”悸洛叶低吼,犀利无比的眼睛里好像闪过道道银光,落在石岩身上。
“是,我马上就去。”石岩退出办公室。
通亮阔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沉思中的悸洛叶。
她站在办公桌前,手捏成拳,是什么破坏了双放家族早有的婚约?
秋日里阳光下的空气仿佛被漂白水浸泡过,凛冽清新的不染一丝尘埃,空气里不停流淌着湿润的微风,只是偶尔有一丝微风吹动枝叶的“簌簌”声,细碎的让人不能察觉。
静静地。
一切看似那么的静悄悄,有些事还是在不知觉中降临了。
、、、、、、
床头的百合花静静地开放。
病床上的少女安静地闭着眼睛。
幽黑色的少年轻柔而笨拙地将被褥轻掖在少女的颌下,在一旁旁静静地坐着,深视她苍白而憔悴的面容,直到觉得她已经睡去,才小心地轻声站起来走到窗边,无神地凝视窗外蔚蓝色的天空。
美丽的眼眸打开,目光凝视着他幽暗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他都没有察觉。
他在想什么呢?
他也在烦恼着,痛苦着吧,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裴月纱掀开被子 ,她从背后轻轻拥抱他,侧头靠在他的背上。
他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然后,轻轻地顺势将自己的手覆上她的,轻轻地与她十指相扣。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侧头问她。
裴月纱轻轻吸口气,睫毛间有一点点湿润的雾气,妖娆而薄弱,轻柔地盘旋着,她抱紧些,像藤蔓一样紧紧衣服在他身上。
温热的手掌透过他的衬衣传入他冰冷的肌肤,他的身体一阵滚烫。
“怎么以前都没有这样抱过你呢?”
“、、、、、、”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这两年里,我什么都不曾给过你,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的亲吻、拥抱对你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奢侈,我对你,总是无尽的冷漠和病态的要求你也变得和我一样残酷,你为什么还是喜欢我呢?这两年、、、、、、怎么忍受过来的呢?“
仿佛如铁石般撞击着心脏,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难道,她就是这样想的吗?
不,怎么会是忍受呢?她不会知道,她的出现带给他多大的震撼,从他来到这世间开始,就注定了周围人那些虚伪的目光,有奉承,有恐惧,有敬畏,亦或其他,即使是在自己的母亲严厉,看到的也只是淡淡的疏离和严肃。
父亲呢、、、、、、
他没有机会看到。
他开始变得麻木,对身边的一切无知无觉。
直到她的出现。
她给他的第一感觉,是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让人愿意化作飞蛾扑向她。
但是,最吸引他的,不是容貌,而是眼神。
他记得当日,如火焰般绚烂美丽的少女望着眼前成片的百合花,目光中的情愫从沉醉的甜蜜转变成对过往的愤恨,那股强烈的心悸几乎能将他也燃烧,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有这样的眼神,是渴望、是乞求、是黯然、是愤怒、是怨恨、、、、、、
总之,没有理由的,
不顾一切的、、、、、、
他疯狂地爱上了她,从第一眼起。
然后,一直以为自己会麻木下去的他,因为她,开始期待、盼望、渴求、愉悦、失望、心痛、黯然、、、、、、
她,一直是他的全部啊!
悸洛冰转过身。
裴月纱望着他,眼底是波澜荡漾的深邃海蓝。
他轻轻地将她拥抱怀里,紧紧地拥抱她。
声音沙哑而激动地颤抖:“所以,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如果对我有歉疚,如果对我觉得两年里对我不够好,那么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好地补偿我,我们会有很多个两年,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快乐、、、、、、“
“冰,你怎么了?”
她在他怀里低语。
他紧紧地抱着她,那么紧,仿佛怕松开一点她就会立刻消失不见,所以,竭力的想与她融为一体,然后,永不分离。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充满了不安与紧迫,他在害怕什么吗?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就算是母亲的干涉也不要动摇,什么困难我都不怕,只怕你会选择离开我。”
仿佛有一道伤口在她心口裂开。
裴月纱轻轻地吸了口气,从他怀里出来。
她望着他,眼底有重温柔的倾诉。
“不会的,艾晴对我说永远都不要放弃,只要我还爱着你。”
“是真的吗?”
仿佛有重茫然的错觉,恍惚间觉得那么不真实,以至于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意思是说,她一直爱他,并且以后也是如此吗?他从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望着他,瞳孔如深蓝色的海洋。
“是,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爱下去,一直,到我死了才停止。”
、、、、、、
总裁办公室内。
“什么?月纱?”悸洛叶吃惊的问道。
“是的,夫人,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冰少爷十分喜欢月纱小姐,而且,这两年来,学院中有几位学生也是因为太过接近月纱小姐而引起少爷的不满,少爷对月纱小姐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
悸洛叶怔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夫人,从月纱小姐第一天进榆阳学院开始,也就是进别墅后的一星期,少爷就向全校公开宣布,月纱小姐是少爷的女朋友。”
悸洛叶更是一惊!
她的瞳孔渐渐紧缩,下巴绷的死紧,他们居然瞒了她两年,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时候也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异常,但因为公事繁忙,她也就忽略了,她承认她喜欢月纱,但是,她必须了解清楚。
“查清楚了没有?”
“是的,夫人,这份就是所有有关月纱小姐的资料报告。”石岩递出手中的文件。
悸洛叶接过,开是翻阅起来。
、、、、、、十岁时,母亲因车祸而去世、、、、、、
、、、、、、其父裴严,因丧妻后精神出现异常,所成立的“ACK”集团也从此一蹶不振,最后倒闭,裴严申请破产、、、、、、
、、、、、、十五岁那年,其父中刀死亡、、、、、、
、、、、、、凶手是、、、、、、
“啪!”的一声,资料报告落到地上。
悸洛叶瞪大了眼眸,浑然一颤。
“月纱、、、、、、她杀了他父亲?”
“是的,夫人。”
悸洛叶的身子开始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杀了她的亲生父亲,她无父无母。她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单纯!
“为什么你早报告给我?”悸洛叶怒吼。
“回夫人,是冰少爷用悸洛财团少公子的身份命令陈警官封锁所有消息,所以、、、、、、”
“够了!”她打断他。
渐渐地。
她原本颤抖的身子跟着思绪平静下来。
她绝不允许,那样子的女孩绝对不可以和她的儿子有任何关系!
“马上准备飞机,把今明两天所有的Case都推迟,马上回别墅。”
“是,夫人。”
、、、、、、
秋夜,晚风习习。
虽然这几天气温都比较低,可是却很少起风,但今夜为什么日昂人觉得异常地冷,风吹到脸上也像刀割一样疼?
病房中。
悸洛冰侧坐在床头,裴月纱躺靠在他的怀里,他将被子拉紧,深怕她着凉感冒,手指轻轻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裴月纱舒服佛靠在他身上,仰头看他。
他有心事!
她敏锐地洞察到他有些不对劲,先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在陪她吃晚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了,是那样吗?不希望来的终究还是到来了。
“电话,是从家里打来的吗?”
“、、、、、、”他微怔,半响才反应过来。
“是,母亲要回来了,让我回去见她。”
裴月纱迅速坐起来,大大的眼睛看住他,说:“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啊!”
“不,”悸洛冰微微摇头,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再次为她盖好被子,,声音轻柔而疲惫,“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裴月纱僵硬的靠在他是很上,目光水灵而晶莹的闪动,眼底朦胧如清晨的薄雾。
“你在担心吗?”她问他。
“你呢?”他反问她。
裴月纱轻轻摇头,早就做好决定了,害怕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那就好,”紧烨抱紧她,她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
他继续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母亲,让她同意我们。”
“如果不同意呢?”
“那就只能接受,”他的瞳孔微微紧缩,眼底是毅然已决的神情,“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代价是让我放弃所有,我也要你在身边,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过着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平凡生活,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在一起,然后,我们会结婚,生子,可以很幸福。”
结婚、、、、、、“她轻轻重复了两个字。
“是,”他深深地望着她,“无论结果是什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睫毛被浸的发亮,“我们、、、、、、真的可以很幸福吗?”
忽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以为,幸福已经是上辈子的东西,曾经以为,这种感觉早已尘封在鲜血的红色记忆中,而现在,即使一切都没有实现,却仍然让她幸福地将要晕眩过去,这种感觉,可以让她拿一切去交换,甚至她的生命。
“当然可以。”
他低头轻轻吻向她的额头。
她微闭上双眼。
“我们会结婚,穿上婚纱,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在圣洁的教堂里,我们会一起许下今生相守的誓言,我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一阵秋风吹起来。
床头的百合花轻轻摇动。
阴冷的清秋好像一下子变得春暖花开。
有花有草有瀑布。
一切美得不可思议,又虚幻如易碎的水晶玻璃。
好像一场梦一样。
裴月纱微笑着摇头,“不需要那些的,我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在花田里举行,那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证着我们一起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不需要很多的来宾,枫树和百合是我们最好的证婚人和宾客、、、、、、”
在美丽的幻想中,她慢慢睡去。
他独自离开,盖上她病房的门。
、、、、、、
黑夜。
榆阳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裴月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仿佛被噩梦惊醒,淅沥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她伸手去摸胸前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她焦急的在枕下,被间寻找,却忘了注意站在窗边的那个身影。
知道在抬头间,她才看见。
“夫人——”她惊呼。
美丽的妇人幽雅地转过身来,身黑的发髻高高束起,装饰的高贵而直挺,美丽的蓝宝石戒指不时的反射着点点细碎的蓝光,她就像古代的尊贵女皇,权势着身份与权力。
美丽的妇人微笑,抬起手,说:“是在找这个吗?”
裴月纱僵硬地坐在床上,双手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而身体却像被闪电击中般动弹不得。
“、、、、、、”
原来只是把他支开,单独和她谈而已、、、、、、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一刻啊、、、、、、
美丽的女妇人走过来,饶到她身边,然后,轻轻地将项链垂到她的胸前,边说着:“项链很漂亮。”
她的背脊一阵冰凉,一动不动地坐着。
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过的小百合轻轻摇曳。
帮她将项链戴好,美丽的妇人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在我眼中的月纱一直是个淡定无声的孩子,可见这条项链很重要,烨会把它送给你,看来,烨这次是真心的。”她不紧不慢的说。
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可是,女妇人的声音却是那么一字一句清晰地飘进耳朵里,她想逃都逃不掉。
她缓缓回过头去,对上她犀利的目光,“夫人,我、、、、、、”
优美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她胸前碎钻镶成的枫叶项坠,细声说:“戴着它,是不是就像烨一直陪在身边一样?”
“、、、、、、”她听不懂。
美丽的妇人微笑,“那么,就一直戴着它,这样,离开所造成的伤痛或许会轻些。”
啊——
睫毛猛然间抬起,脸色一阵一阵开始发白。
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啊、、、、、、
裴月纱轻轻叹息,还奢望什么呢?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任何幻想的,无论夫人多么喜欢她,可是,她终究是个母亲,这世上,哪有一个做母亲的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身边留着一个双手沾染过血腥的女孩呢?
他和她,就像在两个不同端口的迷宫,因为一开始的起点就错位了,所以,无论多么竭力的寻求对方的身影,最终都是徒劳的。
、、、、、、
黑色的兰宝坚尼急速的穿行在马路上。
他握紧方向盘,然后加速的行驶。
他要立刻赶回医院去,当他回到别墅,一直坐在客厅中等着母亲,然后,她却迟迟未出现,他问了沈管家母亲下飞机的时间,按正常来看,应该早就回到别墅,却一直不见人,手机也关着,让他回去为什么自己却不露面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开始觉得不安,一个的念头从心底闪过、、、、、、
会不会是故意支开他呢?
不,他要立刻回医院,陪在她身边。
他不能让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